第443章 雷聲大雨點小
當面欺君！
煬帝怒道：「如今流言已經傳遍京城，你卻說沒聽說過？你當寡人傻嗎？」
宇文成都慌忙解釋道：「微臣終日在宮內忙碌，與家人交流的時間少之又少，宮內侍衛更不可能那這種無稽之談來跟臣調侃，故此沒有聽過這種流言。」
煬帝雖然怒了，但沒失去理智，他點了點頭：「這個借口倒還牽強——」
說完他掃了李毅一眼，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你將李毅帶下去，好好處置，皇宮之內不許再出現這種人。
「微臣遵旨-——」
宇文成都心裡暗暗慶幸沒被遷怒，上前一把拎起李毅就往外走。
李毅知道宇文成都的狠厲，他若就這樣被帶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他奮力掙扎著求饒道：「聖上饒命，聖上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煬帝冷哼一聲：「以訛傳訛，還把謠言傳到宮裡來了，一句不敢就能讓寡人恕了你的罪行的話，將來宮廷內外都敢欺君罔上了！」
說完這話，煬帝啪地一掌拍在了龍案上：「宇文成都把這廝嘴堵上，帶去內務府刑房，給寡人剝了他的皮！」
接著他又指著殿上跪著的那幾個太監侍女道：「王德順，將這些以訛傳訛之人拖下去打，在金鑾殿前狠狠地打，讓那些心懷叵測的人看看以訛傳訛的下場，以後再讓寡人聽到一點風聲直接處死！」
太監侍女們被拖下去了，王德順卻不敢離開半步。
「王德順，你作為太監總管，聽到這些流言后你有什麼想法？」煬帝漫不經心地掃了王德順一眼。
作為服侍過先皇的老太監，王德順對皇上的那點心思把握得門清。
他的身子抖如篩糠，雙腿一軟長跪在地，磕頭請罪道：「奴才監管不力，求皇上責罰。」
煬帝臉色一變，冷哼一聲：「哼——老奸巨猾，寡人不信宮裡出了這麼大的簍子，你一個總管太監竟然毫不知情？」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事先真的一無所知，近日略有耳聞也只當無稽之談一笑了之了。」王德順被煬帝陰晴不定的表情嚇傻了，不停地磕頭請罪。
煬帝也沒真想追究王德順的責任，只是想讓他看明白現在能一句話決定他生死的人是誰罷了。
「起來吧，你有沒有罪寡人心裡明白，現在寡人想知道流言傳得這麼廣，你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回報是何原因？」
王德順苦笑一聲：「是奴才失職，奴才隨侍在皇上的周圍，鮮少在宮內巡視，傳到奴才耳朵里的便只有好話沒有-——」
王德順的話說道一半，煬帝便不想再聽下去了：「行了，你先下去吧，宮內好好整治一下，再讓寡人聽到有人私下議論這種事情，一律嚴懲不怠！」
「奴才遵旨！」王德順磕頭應承道。
打發走王德順，蕭仲平走進大殿。
「看夠熱鬧了？」煬帝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
蕭仲平打了個哈氣，懶懶地說道：「雷聲大雨點小沒什麼好看的！」
煬帝嘆了口氣：「這幫人只是以訛傳訛，沒什麼大罪，若要深查的話波及不會小了。」
蕭仲平沒想到做了帝王之後楊廣的心竟然便軟了，他問道：「聖上真不想知道這謠言的出處？」
煬帝的眉頭緊蹙：「當初父皇薨天的時候，楊勇和楊涼曾經冒過頭，謠言的源頭不用細查必然出在他們兩個的身上，只是不知道他們如何跟外界聯繫上的，更可惡的是他們竟然往宣華夫人身上潑髒水。」
蕭仲平的嘴角扯過一絲譏諷：「這也怪你自己行事不夠果斷，當初先帝下葬的時候，直接讓那些妃子們為他陪葬現在就沒這麼多事了。」
這話聽起來不太入耳，煬帝豐潤的唇角微微一勾，臉上露出一抹霸氣：「別用漢人的思想來束縛寡人的行為，我們鮮卑族奉行強者為尊，女子婚前婚後選擇伴侶比較隨意，貞節觀念沒有漢人那麼強烈，現在寡人便是直接將宣華夫人收進宮來也不違禮制。」
「還有這麼一說？」蕭仲平的心裡燃起熊熊八卦之火。
煬帝輕啐了一口：「不要這麼八卦，你趕緊出宮幫我查查都有誰參與了這場謠言的謀划，想玩，寡人奉陪到底！」
煬帝派蕭仲平徹查流言源頭的時候，漢王楊涼和被貶為庶民的原太子楊勇已經在謀劃出逃事宜。
令宣華夫人寧遠疑惑不解的是蜀王楊秀的院子，宅門緊閉，多日不見有人進出。
「蜀王那邊是怎麼跟漢王聯繫的？」宣華夫人疑惑道。
藍鷹略微想了一下之後說道：「這個問題我也很困惑，三個院子外面我都安排了人手暗中監視，可是卻沒發現蜀王的人跟另外兩個聯繫。」
「他們之間明明有聯繫，怎麼會讓人察覺不到呢？」宣華夫人陷入了沉思。
想了一會兒宣華夫人想到了一種可能：「也許有什麼人可以同時解觸那三個院子，只是我們沒注意到罷了。」
「誰能同時解觸到三個院子，又能成功避過別人的監視？」藍鷹一時間沒想明白。
宣華夫人想到了一種人，卻沒說出口，只是吩咐藍鷹道：「你多派些人手盯著三個院子，記錄下都有誰進出過他們的院子，明晚過來我告訴你答案。」
離開青思院，藍鷹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坐在燈下，他把自己這幾日見過的所有人一一想了一遍，始終想不出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同時解觸三個院子又不被別人發現。
「三個院子外看守的侍衛是不同的，他們之間也沒有時間解觸，只有倒夜香的太監每天凌晨進出三個院子，送膳食的廚房小廝早中晚三次進入院子，可每次都是不同的人，也不可能同時被他們利用，背後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藍鷹想了很久，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一早三個院子加派人手暗中監視。
一天下來，他排除了倒夜香的傳遞消息的可能性。
「今日有什麼發現？」宣華夫人詢問道。
「我懷疑是守門侍衛或者廚房的人在暗中幫他們傳遞消息。」藍鷹答道。
「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