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李靖的去向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掩人耳目。」李靖回答道。
至於掩誰的耳目李靖沒有細說，時間匆忙，陳出塵也沒有追問。
兩人乘著馬車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這一幕被有心人看在了眼裡，彙報給了宰相高穎。
「楊素把自己的歌姬送給了李靖，難道是想討好韓擒虎不成？」高穎疑惑地自語道。
轉念他又搖了搖頭：「也不對，如今韓擒虎已經成了拔了牙的老虎沒什麼大用，楊素討好他有什麼用呢？」
高穎對楊素的行為百思不得其解，賀若弼也在家裡琢磨著李靖和陳出塵的事情。
「李靖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路？單憑韓擒虎這一個籌碼還不至於讓楊素對他如此另眼相看。」
李靖確實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文武兼通，心懷大志，尤其擅長畫軍事陣圖，他正是晉王楊廣一直求而不得的人才，這一優點被他的年青掩蓋住了，卻被楊素挖掘了出來。
在長安城各家各戶關注著李靖動向的時候，他們在已經長安城內虛晃一槍之後向著隴西而去了。
「我們為什麼要去隴西？」陳出塵定定地看著李靖，不解地問道。
「那裡是隴西貴族的發源地，為夫答應越國公要去那裡幫他辦件事情。」李靖回答道。
雄偉的城牆漸漸地消失在視野之中，李靖命人停住了馬車。
他對著車夫交代道：「這馬車送你了，你趕緊帶著馬車離開這裡吧，至於我們的去向你莫要問，知道得越少越好。」
車夫是個四十齣頭的漢子，是李靖在馬市上臨時雇來的，飽經風霜，皮膚黝黑，臉上的溝壑已經開始縱橫。
聽到李靖的話心裡一驚，生怕惹到禍端，慌忙擺手道：「不——這馬車我不要——」
「大叔，我們不是什麼歹人，只是一路行來總覺得有人在跟蹤我們，謹慎起見我才要把這馬車送給你的，你放心，這馬車沒有問題，是我們在集市上買的，你趕走吧，只是不要泄露了我們的行蹤就好。」李靖說道。
車夫是個老實人，沒想到能平白得一輛馬車，他滿臉震驚，呆愣愣地看著李靖，腦袋有點發暈。
「這-——這也太貴重了，我受不起-——」車夫連連搖頭，因為激動，手竟然也開始發抖。老實巴交的漢子，一輩子都沒收過這麼貴重的禮物。
「你若是不要就扔在這裡好了，我們要趕路去了。」李靖說完不再理會車夫，拉著陳出塵就往前走。
回首看到車夫駕著馬車走遠之後，李靖這才停下了腳步。
陳出塵深深看了李靖一眼，面色陰沉如墨：「方圓幾里可能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你可以跟我說點什麼了吧？」
李靖沒有直接回答陳出塵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大隋的龍脈在隴西，你聽說過吧？」
這話在陳出塵想了一下之後，更加生氣了。
「你想去挖大隋的龍脈？你瘋了？」
「不——不是這樣的，越國公托我去護住龍脈，據說前陳的餘孽最近在隴西附近活動頻繁，晉王殿下分身無術，越國公朝中有事也不能輕易離京所以把這個擔子壓到了我的身上。」李靖解釋道。
「憑你-——？」
陳出塵懷疑的眼神，扎痛了李靖的心。
「你不要小窺了我的能力-——」李靖臉上露出了層薄怒。
陳出塵並沒有把李靖的怒氣看在眼裡，接著問道：「我們說是私奔，其實是被越國公正大光明的送出門的，你在躲什麼人？」
李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從出了城我就感覺到身後有雙眼在盯著我們。」
陳出塵沉吟片刻說道：「既然是跟蹤我們來的，索性我們找出他們來問個明白，躲不是長久之計。」
「聽你的——」
兩人閃到一邊，在草叢裡躲了起來，靜靜地等著身後跟蹤而來的人。
沒過多久，一頭毛色雪白的高頭大馬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範圍內。馬頭高昂，四蹄如飛，身子卻非常平穩，馬背上坐著的人陳出塵見過，竟然是時刻跟隨在晉王楊廣身邊的張須陀。
「原來是他！」
陳出塵失聲低呼了一聲，以為張須陀是晉王楊廣派人來抓自己的。
李靖沒見過張須陀，故此詢問道：「他是誰？」
「晉王手下的一員大將。」陳出塵含糊其辭的說道。
「晉王的屬下應該跟我們沒有什麼利害衝突，他會不會是越國公派來保護我們的？」李靖沉吟道。
陳出塵點了點頭：「要不你去試探一下，總躲著也不是辦法。」
李靖認為她的建議很好，站起身來，朝著張須陀走去。
看到李靖如此大咧咧地朝自己走過來，張須陀心裡明白自己的行藏被他發現了。
「李公子有禮了。」張須陀策馬來到李靖的身邊，笑著行了個禮。
李靖沒有答話，腰間的佩劍卻緊緊的握在手裡，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張須陀，眼底的殺氣鋒芒畢露。
濃郁的殺氣讓張須陀心裡一動：「這小子看起來氣宇軒昂文質彬彬的樣子，沒想到也是飲過血的人。」
「李公子不要緊張，在下是應晉王之命，前來協助你們的。」張須陀淡淡笑著說道。
「晉王如何知道我們的事情？」李靖的語氣平緩了一些，眼底的殺氣卻依然未見減少。
張須陀知道光憑口舌無法打消李靖心中的警惕，他伸手掏出二封密信，一封遞給了李靖，另一封拿在手裡說道：「這封是給你家夫人的-——」
李靖看了看手裡的密信，並沒有急著打開，目光閃動，心裡還是有所懷疑：「單憑密信不足為信，你還有什麼信物嗎？」
「有一個信物，卻是送給你家夫人的。」張須陀笑道。
陳出塵學過一些唇語，兩人的對話她盡數聽進了心裡。
沒用李靖招呼，她主動站了出來，略有心虛地看了李靖一眼之後，轉頭對著張須陀沉聲說道：「把密信和信物交給我看看。」
見張須陀對陳出塵的態度還算正常，李靖強壓下內心的狐疑，徑直坐到一邊的草叢中，打開密信細細看了起來。
陳出塵看信也很快，信中沒有什麼甜言蜜語，卻字字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