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情深意長
「寧遠-——」
「你不可以這麼輕賤自己——」
寧遠是楊廣心目中的女神。楊廣想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未來很遙遠也很美好,他不想此時打破了這種美感。
大陳的皇宮裡面很混亂,少把人沒人會在意,只要錢到位進出皇宮還是很容易的事情。楊廣在安寧宮呆了一會兒之後就直接出了皇宮。
「娘娘-——娘娘——寧遠公主派人來說楊公公出宮謀生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張麗華的心裡一驚,「嘩啦」一聲手裡茶碗打翻在地。今早她就已經覺察出楊英的情緒不對,可是沒想到他會做得這麼決絕。
她的心沉了又沉,好像一個大秤砣在胸口墜著一樣,又冷又硬墜得胸口生疼。
「你先出去吧,把門關好,我想一個人靜靜的呆一會兒——」張麗華對著任娟勉強笑了笑說道。
任娟慢慢退出寢宮,小心翼翼的關上大門,遠遠的站到一邊,長長吁了口氣,手卻不自覺的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大門緊閉,寢宮裡的張麗華獃獃的坐在軟塌上,雙手掩面嘆息復嘆息,手卻是濕透了的。
窗邊的百合銅爐鼎上輕煙裊裊,西斜的日光透過寬大的窗紗在地面上肆意的舞動著。
「一晃就到了分手的時候,日子過得真是快-——」一聲長嘆過後,張麗華鬆開了臉上的雙手。
精緻的妝容已經看不出原來是樣子。
「連聲告別的話都不說一聲,你就這麼怨恨我嗎?嚴公公是我的遠房親戚,可他害你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為什麼?你為什麼就不肯多問我一聲呢?」張麗華喃喃自語道。
張麗華和寧遠公主牽腸掛肚百轉千回的時候,楊廣已經走在了返回大隋的路上。
「王爺為什麼走得這麼匆忙?」蕭仲平十分不解的問道。
「大陳的皇宮水很深,深不見底,我要是再呆下去,性命有可能不保。」楊廣非常認真的回答道。
這話楊廣說得非常認真,蕭仲平卻不屑的撇了撇嘴:「這話你拿來哄哄小佟還可以,騙我還差了點。」
這話讓小佟不高興了,個子沒有桌子高,卻一本正經的看著蕭仲平說道;「不要拿我來說事,你那點小聰明不夠我看的——」
「試試?」
「試試!」
楊廣看著一大一小兩個人,雙眸微微眯了眯,沉聲說道:「在大陳的地盤上不要惹事,回到大隋再一較高下吧。」
車駕不徐不緩的往大隋走去,楊廣的心卻留在了大陳,留在了大陳的皇宮之中。
楊廣走了三天了,寧遠公主不吃不喝在床上躺了三天,一副氣息奄奄,生無可戀的樣子。柴嬤嬤心裡很著急,幾次想張嘴勸勸,都被寧遠公主陰冷的目光擋了回去。
夜深了,婢女們都被寧遠公主趕出了大門。
大殿里很靜,靜得連細小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寧遠公主的頭昏昏沉沉的,隱約之間感覺有人打開了大們,她有氣無力的說道:「柴嬤嬤,你出去吧,我這裡不需要人伺候-——」
來人沒有離開反而加快腳步朝著她的床榻跑了過來。意識到不對,寧遠低呼了一聲:「誰?」
眼睛睜開,看到了日思夜想的那個人。寧遠唰的一下子坐起來,雙眸熠熠生輝。
「你回來了!」寧遠的眼眶開始發紅,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我回來看看你,一個時辰之後就得走——」話說到一半,嘴巴便被寧遠一下子捂住了。
「什麼都不要說,抱抱我就好。」
聞著淡淡香氣,寧遠的心慢慢沉靜下來。
「你還好嗎?我剛才聽人說你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楊廣愛憐的摸了摸寧遠的小臉,心疼的說道:「小傻瓜,我不值得你這樣的。」
「我只是習慣了你的存在,習慣每天跟你聊聊天罷了,不要把你自己想得那麼重要。」寧遠像個彆扭的小孩,臉色微紅說著違心的話。
「我其實不是大陳的人——」楊廣的話說道一半,門外響起初晴的聲音:「公主,天色晚了,早點歇息吧。」
楊廣頓了頓,心裡明白自己進宮已經驚動了一些人。
寧遠也想到了這點,靜默了片刻,她對著門外淡淡說道:「把宮門關好,一會兒誰來敲門也別應,就說我睡下了。」
「是——」初晴應了一聲便退下去了。
「你這幾個宮女比以前聽話多了——」楊廣笑道。
靜靜的看了楊廣一眼,心底非常不舍,嘴上卻說道:「楊英,你趕緊出宮吧,人多眼雜一會兒該有人過來找麻煩了。」
「你吃點東西吧,我看著你吃完東西我就走。」
說完楊廣像變戲法一般從懷裡掏出兩個糯米糰子來,遞給了寧遠公主。
「這是——」
「這是我剛才從御膳房裡偷出來的,你快嘗嘗是否可口,不合適我再去拿。」楊廣笑道。
寧遠深深的看了楊廣一眼,默默的接過糯米糰子和著眼淚大口吃了起來。
糯米糰子沒吃兩口,安寧宮的大門便被砰砰砰敲了起來。
「誰啊?」守門侍衛站在門口大聲問道。
「禁衛軍沈浩南!剛才我看到一個黑影進了安寧宮,帶人過來看看。」門外的人回答道。
「寧遠公主已經睡下了,這時不便打擾,安寧宮裡沒有任何異常,你們回去吧。」守門侍衛依照初晴的吩咐回答道。
門外沉寂了片刻。
「寧遠,你不想把事情鬧大就趕緊把門給我打開。」張貴妃不管不顧在門外喊了起來。
寧遠意味深長的看了楊廣一眼:「你的桃花來了,要不要見一面?」
楊廣黝黑邪魅的雙眸微微眯了眯:「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沒你想得那麼齷齪。張貴妃不是個簡單人物,你不要小看了她。」
「我知道——」寧遠柔柔的答應一聲。
「宮裡不比旁處,你自己小心點吧,以後要按時吃飯,等我出人頭地了必定前來迎娶你。」
說完楊廣閃身跳上房梁,從房頂閃身而去。
急匆匆來,急匆匆回,幾百里地一夜之間往返,鐵打的人也受不了。楊廣趕上車駕的時候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了。
「一夜往返三百里,我真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子值得你這麼往來奔波。」蕭仲平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