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威壓
當葉楓走入這柳家中院時,無數道目光瞬間匯聚到葉楓身上。有怨恨、有好奇、有失望,也有幸災樂禍。但多數人,更多的是好奇是怎樣一個人,竟然敢去打斷周濤的雙腿,一出手,便是惹怒了金陵近半的世家。
“這年輕人究竟是哪來的底氣,竟然敢去得罪周家和任家。”
“那周濤是什麽性子,你們還不清楚?那周濤明顯就是看上了這柳老的外孫女,多半是調戲不成,年輕人年輕氣盛下,會做出這等瘋狂舉動也不足為奇。”
“這就是柳學海的外孫女,果然和柳雲蘭一樣,清麗無雙,難怪那姓葉的年輕人會不惜得罪周家,也要把周濤給丟進河裏。”
“可惜這位柳家的明珠已被任家給看上了,這姓葉的年輕人縱然有滔天的本領,難道還能在任家、周家等家族的聯手下,安然離開?”
一個中年富商的話音落下,在場的賓客紛紛搖頭。莫說一個平凡少年,就算是江南省的首富在這,也得當場跪下。
就在眾人感慨時,葉楓已經和蘇曉曉來到了中院大堂。見到了端坐在最上首,身著大紅喜慶唐裝的柳學海,以及前些日子在家中見過的,此刻穿著得體連衣裙,盡顯窈窕的柳盈盈。
也有神色怨毒,包括柳軒和柳菲在內的,上午在畫舫上見過的年輕人。以及帶著一絲好奇,但更多的是怒火的諸位世家之主。
但這些葉楓都給無視了,此刻他牽著蘇曉曉的手,來到了還殘存幾分慍怒之色的蘇永新和柳雲蘭麵前,待蘇曉曉去到父母身邊時,方才轉身看向大堂上的眾人,雙手負在身後,直視柳學海,淡淡道:
“你就是曉曉的外公柳學海?”
“放肆!”
葉楓此話一出,柳家人紛紛橫眉豎目,目光恨不得把葉楓的嘴給撕爛。
尤其是柳展鵬更是直接拍案而起,怒指葉楓:“小子,老爺子的名諱是你可以直呼的嗎?柳雲蘭,這就是你趙的好女婿?當真是目無尊長,不懂尊卑,試問這樣一個年輕人,配得上我柳家的女人,配得上我柳家百年書香門第的家風嗎!”
柳展鵬是個聰明人,看似是在指責葉楓,實則是當著任家和周家的麵,斬斷了葉楓和柳家的一絲聯係。
在場的世家之主,哪個不是精明至極的狐狸,見到柳展鵬的這番作態後,心裏紛紛暗罵了聲無恥老賊。
葉楓活了近千年,自然也看清了柳展鵬的打算,但這點小小的心計,他懶得去計較,而是淡淡道:“我喊柳學海的名字,已是看在柳姨和曉曉的麵子上,方才敬他一絲。若不然,一個老而不死的賊人,也配讓我喊他名字?也配入我眼中?”
“你!”
眾人動怒,但不等他們出言訓斥,葉楓眼露輕蔑,彈了彈手指,平靜道:
“再者,你們柳家也配稱得上是書香門第,百年世家?別開玩笑了。”
“一個前朝末年的官宦家族、封建殘餘,昔年東瀛、洋人入侵華夏時,江南省戰火連篇,唯獨你們柳家枉為封疆大吏,戰火未起,便投靠了洋人,在租/界大做買賣,方能穩坐江南大族。”
“如果不是上個世紀你們柳家出了個聰明人,在驅逐東瀛的戰陣中提供了錢糧,又斷絕了和洋人間的聯係,所謂的柳家,還能活到現在?”
“這就是百年書香門第的家風?”葉楓輕輕搖頭,如數家珍。“前朝江南省的封疆大吏,在洋人入侵華夏時,不思反抗,是為不忠;替洋人做生意,吸華夏百姓的血而穩坐江南大族,是為不義;身為華夏人,做出這等舉動,還有什麽顏麵去見華夏先祖,是為不孝;不念親情,二十年來不管不問,朝夕間就決定了未曾見過幾次麵的外孫女的婚事,是為不仁。”
“試問,似你柳家這等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的家族,何來的臉麵,敢自稱是百年書香門第?簡直是為天下共恥之!”
“百年世家?”葉楓輕蔑搖頭。“莫說和帝都、西涼的真正百年世家相比,同為柳姓,海州柳家可比你們要強得多。金陵柳家,連讓我多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你你你”柳展鵬氣得麵色鐵青,嘴皮一直哆嗦著。其他柳家更是沒好到哪裏去,如果不是在場還有賓客在,他們定然會衝過去狠揍葉楓。
“柳學海,你想說什麽?”葉楓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神態平靜地看向麵色陰沉的柳學海。
“雲蘭,這就是蘇家的好女婿,果真是黃口小兒,這等伶牙俐齒的功夫,天底下還真沒幾人能比得上。”柳學海冷哼一聲,黑著臉看向葉楓,沉聲道:
“年輕人,柳家不是你耍嘴皮子的地方。在場的諸位家主,可還等著你給他們一個解釋。”
葉楓看向眾人。
“年輕人,你為什麽打斷我兒子的雙腿,甚至是將我兒子丟入河中,險些要了我兒子的性命?試問,你與我兒子到底是何仇何怨!”
周經國直接站起來,冰冷的目光直視葉楓。
“不錯,我女兒招你惹你了,你為什麽逼她自扇巴掌?”
“還有我兒子,哪裏得罪你了?”
有周經國開頭,再見到柳家兩不相幫的態度後,其餘家主也紛紛起身,怒視葉楓。
刹那間,大堂內的氣氛凝重起來。
“世家之怒,哪是一個少年能承受得起的?”有人感慨道。
“朱總,你看這少年等下會怎麽做?”
“張老板,這麽多家族的怒火,連我都承擔不起,一個少年,能支撐個片刻就不錯的了。除非這葉楓有滔天的背景,不然今天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
聞言,賓客們的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覺得這結局是理所應當。
但直麵世家之怒的葉楓,神態淡然如故,平靜道:“你那兒子辱我在先,又對我女動了不該有的心氣,斷他雙腿,丟進秦淮河,隻是小懲大誡罷了。”
“至於其他人,既然幫了周濤說話,那麽就該承擔得罪我的後果。”
這番話一出,全場皆驚,他們看向葉楓的目光,猶如在看一個瘋子。
“柳雲蘭,你這女婿,該不會是從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吧?”柳慕在驚訝過後,直接笑出聲來,對著柳雲蘭嘲弄開口,繼續道:“但也難怪,你這女婿沒父沒母,有娘生沒娘養,會變成一個精神病也沒什麽好奇怪的。隻是柳雲蘭,你這麽對一個有精神病的孩子上心,該不會這姓葉的小子,是你在外偷生的孩子吧?”
“柳慕,你!”柳雲蘭被這話氣得俏臉漲紅。
“聒噪。”
葉楓也皺了皺眉頭,沒有去理會眾人的怒火,抬手就往柳慕所在的方向扇過去。
眾人還不解葉楓為什麽做出這動作,但下一秒,還在怒火中的世家之主,以及在場的賓客和柳家人全都麵色一變,帶上了一絲驚懼之色。
轟隆!
卻是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落在柳慕的右臉上,還未等著臃腫女子尖叫出聲,就被這股無形的巨力給直接扇飛出去,硬生生撞在了一桌大紅酒席上,紅的白的直接把柳慕給淋成了落湯雞。
‘上品!’
葉楓一出手,任宏遠和任圖南全都坐不住了。
這等巧用勁氣的手段,沒有極深厚的內力是做不到的,至少也得邁入上品境界才能做到。
“這這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如果不是這一幕真真切切發生在他們眼前,他們真的會以為是在做夢。
這是仙法還是妖術?
這一幕,就連柳學海都坐不穩,手中的茶水險些倒在地上。
“你剛才好像有話想和我說?”
葉楓眼神中的淡漠,嚇得周經國的身體微微一顫,不經意間就往後退了好幾步。不單單是他,其他人看向葉楓的目光,如見鬼魅。畢竟在場的家族,再怎麽厲害都是世俗裏的家族,見過的最能打的人,或許就是自家的保鏢。
但葉楓先前施展的手段,跟電視劇中的武林高手有什麽不同嗎?
“年輕人,莫要以為自己學了幾年的功夫,就可以目空一切。”
任宏遠起身,負著手來到葉楓身前。
眾人見到任宏遠終於開口了,頓時麵色一喜。葉楓再能打又怎麽樣,難不成還能直麵封疆大吏的威嚴?古代,一個將軍再能打,難道還是萬人敵?冷兵器的時代暫且不說,現代社會,這年輕人但敢當著任宏遠的麵暴起傷人的話,那麽下一刻,就是無數槍管直對葉楓的腦門。
“就是你的兒子想搶我的女人?”葉楓淡淡問道。
“我兒子任圖南是金陵最優秀的俊才,試問整個華夏,又哪幾個年輕人能與我兒子相比?你雖然年紀輕輕就已是上品境界,天賦之強,恐隻有帝都葉家的少爺能穩壓你一頭。”
任宏遠的目光中起了一絲讚賞與驚訝,但想到今日的來意,語氣也頓時淡了下來。“但即便是武道宗師親臨,我任家也無懼之。年輕人,你還差太遠了。今日,你傷了我外甥,我固然是不能輕易饒過你。但我念你天賦不錯,尚還年輕,未來必然大有可為。”
“你若願意進入金陵戰區,為我兒子效命,我可許你榮華富貴。”
“為了一個女孩,得罪我任家,值得嗎?”
任宏遠笑了笑。
站在他身邊的任圖南,更是對著葉楓傲然一笑,仿佛天地俊才,都在他手中。
其餘世家之主聞言,頓時著急了,包括周經國也坐不住,開口道:“宏遠兄,他把小濤的雙腿給打斷了,您不能就這麽算了啊!”
“我做事,需要你來教?”任宏遠冷冷掃了他一眼。
封疆大吏的氣勢,直接壓得周經國不能開口,隻能雙目怨恨地看著葉楓。
其餘人,也是心驚於任宏遠給出的條件。這會,隻要葉楓輕輕點頭,那未來的路必然是平步青雲。諾大的金陵,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等誘惑,便是在場的賓客也會心動。
當然,沒有人會覺得任宏遠給出的條件不可,從葉楓小小展露的一手來看,一旦進入戰區,即便沒有任宏遠在,未來的成就也不會低。任宏遠會給出這等條件,就是想把葉楓牢牢捆綁在任家的大船上,好增強任家在整個華夏戰區的話語權。
簡而言之,任家就是想讓葉楓成為一柄尖銳的利刃!
這少年,會拒絕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眾人都想好了,那便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