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番外八)插播-生子
韓齊光這是把自己在今上麵前的體麵放到炭火上烤,一個不慎,滿盤皆輸,端看今上如何斷紀相府夫人的請求了。
宮裏太醫來的極快,長樂長公主和蘇國公上午得到消息,午時三位太醫已經進了韓府。足足花費一個時辰方進宮複命。
韓夫人病的昏昏沉沉,尚沒清醒過來。蘇國公和蘇二老爺派人叫蘇牧野來韓齊光榻前。
初夏之風過窗拂麵,吹動床幔飄飄動然,韓齊光和蘇牧野對視上,無喜無悲挪開了視線。蘇牧野唇角翹了起來。
蘇國公臉上似愁似怒又有那麽點憐惜,蘇二老爺始終眯著眼睛盯韓齊光,致力於看出點什麽來。
一見蘇牧野,蘇二老爺眼睛轉了,上來揪蘇牧野拽到韓齊光跟前,微笑:“克己和齊光最要好,快來安慰安慰齊光。”
為何安慰,自然太醫望聞問切的結果很糟糕了。實際上,蘇國公和蘇二老爺從太醫那裏聽來的結論要是叫韓夫人知道,搞不好韓夫人都得一口氣提不上來——韓齊光的情況怕是連子嗣都難能有。
不能成事和無論成事不成事都沒有子嗣,算的上兩回事。光前者,紀相府已不想叫自家辛苦嬌養大的姑娘守活寡,後者就更不可能同意這門婚事了。
蘇國公既發愁韓夫人這邊,擔心韓齊光子嗣問題,又心裏有些打鼓。韓齊光過分平靜,平靜到讓他無法相信沒有貓膩。可太醫院三位太醫都來了,其中還有院使大人,身負皇命的他們不可能胡說八道。
他想的腦殼疼,便眼神凶惡地看向蘇牧野。在他看來,就是因為蘇牧野和韓齊光疏遠了感情,導致韓齊光和蔣若若產生私情時,蘇國公府被蒙在鼓裏,不然哪裏會逼韓齊光作此壯士斷腕的蠢事。
“……”蘇牧野內心是無力的,他的父親大人看來習慣了拿他當出氣筒。
蘇牧野摸了摸鼻子,“我想和韓表哥單獨聊聊。”
蘇二老爺不願意走,他盯蘇牧野好幾天了,就是想捉蘇牧野的小辮子。蘇二老爺憋足了勁兒公報私仇,摩拳擦掌等教訓蘇牧野。誰讓蘇牧野偏幫南平王世子,引的蘇九歌又不願嫁人了。
一想到自己的女兒為了那個文不成武不就的浪蕩酒鬼蹉跎年華,蘇二老爺就想揍翻蘇牧野。
了解自己弟弟的蘇國公,此刻還是要給兒子麵子的,拉走了陰鬱的蘇二老爺,給蘇牧野留下“你好好勸人”的眼神。
蘇牧野拖把椅子坐下,直抒胸臆,“韓表哥怎麽先前不求娶若若?”
這話憋了好些日子,這會兒說出來怎麽聽都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和怨懟。
韓齊光撩眼皮,青白麵上浮起一抹紅意,“我何嚐不想娶若若。”
蘇牧野眼神立變,若是蔣若若不想嫁,那裏麵的門道兒可就多了。兩人同時沉默著,一個忍著骨痛想她知道自己這副樣子後會不會偷偷來看自己,一個則重新思量蔣家兄妹二人舉動。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蘇牧野,他內心滋味難言,卻仍問出了一個頗有些尷尬又不得不問的問題,“你這問題……到底真假?”
韓齊光和蔣若若已經成事,所以韓齊光絕對不可能有問題,那為何太醫們得出了那樣的結論?蘇牧野還挺好奇的。
韓齊光白蘇牧野一眼,看清蘇牧野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擺明不告訴我、我就不走,咳了兩聲,低聲:“檀溪寺,智顯長老。”
那日在蘇國公府,韓齊光已經想好了,前程不能丟、蔣若若他也不想放手,隻剩鋌而走險的法子試一試。他和智顯長老乃忘年交好友。智顯長老雲遊四海,手裏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韓齊光磨著智顯長老掏出了早年珍藏的秘藥。該秘藥可令男子喪失欲望、失去生育能力,也就是無論心裏多想,身體都沒了衝動。
“……”蘇牧野此刻開始同情韓齊光了,真豁的出去啊,“若若知道嗎?”
韓齊光突然激動起來,掙紮著仰頭,急聲:“你別告訴她!”他之所以不去找蔣若若,就是沒信心見到她後能隱瞞她,他不願她為他難過傷心。等一切塵埃落定,若可以,他也是不想說此事的。
得知韓齊光並未故意“欺君”,且真的“有心無力”,今上十分唏噓,連夜將蘇國公和韓家家主叫進宮。如韓齊光和紀相府所願,婚約被解除。同時,韓修撰不能人道的事也如潮漲潮落那般迅猛,傳遍了大江南北。
等蔣若若再次見到韓齊光,已是蘇牧野和葉鳳泠的孩子抓周之宴。
葉鳳泠懷孕前期,隻和蘇牧野生氣那段時間孕吐嚴重,萬幸經江湖名醫和太醫之手調理恢複。五個月之前,葉鳳泠身材婀娜曼妙依舊,除了肚子日漸隆起,其餘地方幾乎不怎麽長肉。而蘇牧野看著葉鳳泠一改從前裝束習慣,日日廣袖飛帶,飄飄欲仙的衣裙美不勝收,不由得又心癢又鬱悶。
偏葉鳳泠不自覺,或者就是故意的,每每打扮的白白嫩嫩、鮮麗無比,捧著肚子在蘇牧野跟前轉圈,讓他點評。不再用脂粉的葉鳳泠看著比平時更顯小,便是不笑,都令蘇牧野目中染色,何況還笑意盈盈了。
蘇牧野著實苦心智、錘意誌的度過難挨的數月。倒不是不可恣意尋歡,而是蘇牧野生怕葉鳳泠身體受損,生生苦熬自己,把自己熬的心緒時起時落、性情不穩。熬到後期,葉鳳泠瞅著自己都可以坐那燃燒起來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隻是她的不好意思流於表麵,叫蘇牧野一眼戳破。
待五個月之後,眾人很快發現,葉鳳泠的肚皮噌噌噌開始猛漲,吹氣一般,比同樣孕期的其他夫人大許多。
蘇牧野通醫理,最先發覺。他不動聲色悄悄吩咐了江湖名醫和負責葉鳳泠這一胎的太醫。於葉鳳泠麵前,蘇牧野愈發不許她做這做那,還總限製她飲食。就算如此,葉鳳泠到後來兩個月,行動還是變得極為不便,最後隻得慘兮兮地多半日躺在榻上休息,以減緩腰和腿的壓力。
葉鳳泠原本還比較滿意懷孕後的生活,奈何眼見身材走樣、腰酸腿乏,加上憂心肚子裏的孩子、再無法隨心所欲的走動,心思變得敏感無比,整日嚶嚶嚶起來。
蘇牧野心驚膽戰,又不敢責怪她,怕她更難過。他也不敢多聊肚子,怕她害怕到胎相不穩。蘇牧野感覺自己一輩子的耐心和溫柔,都送給了葉鳳泠。
終於盼到瓜熟蒂落,蘇牧野聽到葉鳳泠開始發作的消息時,正在宮裏和三皇子擺弄三皇子新輪椅。
葉鳳錦和三皇子大婚當日,三皇子醒來。所有人都擔心三皇子承受不了人生突變,全都惴惴不安,隻葉鳳錦如往常一般,帶著三皇子出宮散心,還給三皇子找了拐杖和輪椅。
三皇子由此對葉鳳錦另眼相待,敞開了心扉。雖然兩人始終沒有圓房,但是夫妻感情不錯,三皇子凡事和葉鳳錦有商有量,是皇室裏目前看少有的和睦夫妻。
新輪椅是蘇牧野特意找江湖上能工巧匠打造,第一次帶進宮讓三皇子試一試。兩人正興致勃勃擺弄著,聽到蘇國公府人送來消息,世子夫人發動了,貓腰檢查輪椅的蘇牧野直接僵在原處,半天沒動靜。三皇子使勁推呆頭鵝表哥,喊他回神。
接著,一陣風刮過,三皇子再睜開眼,麵前哪裏還有人影。三皇子妃聞訊,急匆匆去找魏皇後,要出宮去蘇國公府。
蘇牧野回到府裏時,蘇老夫人、長樂長公主和葉老夫人、王夫人都在,濟濟坐滿一廳。小院裏人人如臨大敵,江湖名醫叉著腰,立在世子夫人產房外,吹鼻子瞪眼。
原來,長樂長公主派阿衡守在產房門口,隻準醫女、穩婆進屋。
江湖名醫氣呼呼:“你們再不放我進去,等她真翹辮子了,你們就是一屍三命!”
到此刻,眾人方知蘇牧野隱藏下了什麽。長輩們自然又驚又喜,都顧不上責怪蘇牧野了。蘇牧野更顧不上分享自己妻子懷雙胎的喜悅,一把推開阿衡,提著江湖名醫的衣領推他到葉鳳泠跟前。
由於蘇牧野氣勢過於駭人,儼然一臉誰不聽他的話就弄死誰的凶惡,長輩們都咽下了喉嚨裏勸阻之語。
曆經一個白天、半個黑夜,葉鳳泠為蘇牧野誕下一對雙胞男嬰。
新生兒剛落地,焦急等在產房外的蘇老夫人一聽都是男嬰,喜得當即暈了過去。長樂長公主一邊讓人去為蘇老夫人請大夫,一邊連聲狂笑:“好,好、好!”
鑒於蘇牧野一直守在產房裏,長樂長公主想了想,攔下激動不已、想探望的眾人。略看一眼洗幹淨包在繈褓裏閉著眼哼唧的親親乖孫,以身作則帶走呼啦啦一群人,隻留下了阿衡守在小院門口,不許任何人打擾世子夫婦和新生嬰兒。至於她自己,飛奔進宮,興高采烈去分享自己一次得雙孫的喜悅。
葉鳳泠在聽說孩子健康後,再難支撐,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她不知道,伴隨昏厥而來的,是出血不止……
……
等她再睜開眼,已經過去了十日,連孩子的“洗三”都錯過了。蘇牧野下巴青青一片,眼底青青兩行,躺在她身邊,手拉著她的手,沉沉睡著……
對別人而言,雙胎或許是天大喜事,對葉鳳泠和蘇牧野,卻是劫難一般,尤其蘇牧野,感覺又經曆了一遍成親時候想要殉情的心情。就算有江湖名醫調理、有他看著把關,控製著葉鳳泠肚子,不讓孩子長得太大,奈何葉鳳泠身體幾次受創,底子實差,普通生產已有凶險,何況雙胎,簡直是又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十天裏,蘇牧野一眼都沒看兩個兒子,不挪窩守在葉鳳泠身旁。江湖名醫說血已止住,人不會有事了,蘇牧野也不走。
葉鳳泠有氣無力問蘇牧野孩子情況,蘇牧野蹙眉:“我不知道,應該挺好。被娘親接到身邊照顧了,祖母也看著呢,不會有事的。”
葉鳳泠又問孩子相貌、起名這些,蘇牧野不答,隻嚴肅地摸了摸她的臉,又探手去她身下。
葉鳳泠臉騰的紅了,小聲尖叫:“你幹嘛!”
蘇牧野一怔:“看你想不想方便啊。”旋即笑起來,“你以為我想幹嘛?我還能幹嘛?”
葉鳳泠無語。
蘇牧野執她手,輕吻一下,笑意褪去,滿目清寒:“阿泠,咱們商量個事。你我兩個孩子已經足夠。我準備過幾年,等你身體好些,尋個外放的官職,帶你出去玩幾年。若是孩子多了,你該舍不下京都了。”
葉鳳泠懵,腦子有點兒跟不上蘇牧野節奏。
蘇牧野繼續道:“你放心,自然不能讓你吃藥傷身體,我問過禿頭,有那種男子吃了後,能夠長期避孕的藥。”蘇牧野最初想到的是韓齊光說的智顯長老手中秘藥,但一想到連反應都會沒了,他又覺得不可行。他要的是往後絕子,可不是絕情棄色。
葉鳳泠大概明白了蘇牧野的意思,猜到是自己生產給他帶來過大心理陰影,忙勸他別衝動,一切等她好了再說。
蘇牧野緊抿嘴唇,一身鬱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和葉鳳泠生氣。葉鳳泠好笑又無奈,隻得用手指勾著他的手指,問其他事轉移蘇牧野注意力。
話題再次落回兩個兒子的相貌。
蘇牧野費力思索,潦草回答:“長得都一樣,反正不難看,也都會哭。”他在葉鳳泠懷孕初期期待過兩個人的孩子,察覺是雙胎後,開始嫌棄葉鳳泠的肚子,到後來隱隱變成輕微仇視。若葉鳳泠當真挺不過來,蘇牧野覺得自己可能會有掐死兩個小兔崽子的心。
如此心境下,他當真喜歡不起來兩個兒子,是以哪怕長樂長公主抱著兩個孩子來探望葉鳳泠,還想讓蘇牧野抱抱孩子,都被蘇牧野躲開了。
府裏已經開始流傳起來世子爺不喜親子的傳言了。
蘇老夫人、長樂長公主以及蘇國公都很無力。
蘇牧妤悄悄趴在兩個侄子的嬰兒木床旁,一下又一下輕輕戳著兩個軟乎乎的小臉蛋,滿心同情:“你們好慘,姑姑都可以想到日後你倆會如何被我那狠心兄長排擠了。”估計嫂嫂也會很頭疼吧。
別人家喜得貴子,做父親的不說張燈結彩、大張旗鼓表示高興,至少也得笑笑,自家這位兄長,不說笑臉了,連正眼都沒給過兩個可憐又弱小的小侄子。
蘇牧妤同情他們,自告奮勇日日來母親這裏陪著小侄子們,生怕小侄子們受到除了兄長之外更多的冷臉和輕視。
實際呢,除了蘇牧野外,所有見過兩個孩子的人,頃刻被兩團雪一般的精致嬰孩吸引。就是蘇二老爺,目睹過蘇國公整日翹尾巴驕傲得意勁頭,都繞來長樂長公主這裏,踮腳從窗外伸脖子看。他那位花姨娘雖說也生了個兒子給他,但那兒子長得不肖蘇家人,同花姨娘相像,所以他的歡喜很有限,連帶著看花姨娘都覺得煩悶。
之後,蘇二老爺陸陸續續送來很多給嬰孩準備的玩具、衣料,惹長樂長公主詫異,問蘇國公怎麽回事。
蘇國公呲著白牙狂笑:“那是他嫉妒我的孫子比他兒子好看,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得不說,蘇家人,真是從上到下以貌取人,站隊整齊劃一。
待葉鳳泠能起身下床,距離她出月子都過去了一個月。裏外裏,別人坐月子一個月,她生雙胎,坐月子同樣跟著翻倍。可滿腹的抱怨在見到繈褓裏朝自己吐泡泡的兩個玉雪團子時,葉鳳泠瞬間覺得自己吃的一切苦都值了。隻是,她剜蘇牧野,埋怨這人忽悠她,兒子是不難看,但哪裏都一樣了。
兩個孩子,先出來的哥哥取名蘇玄旻、弟弟取名蘇玄星。
別看是一母同胞,相貌差異巨大,玄旻從臉型到眉眼像極蘇牧野,活脫脫蘇牧野縮小版。而弟弟玄星眼睛奇大,醒著的時候忽閃忽閃望人,能望到人心裏一般,鼻子、嘴巴、臉型那些卻和葉鳳泠又不同。葉鳳泠仔細梭巡一遍蘇家人,確定了,玄星似乎隻一雙眼睛遺傳了自己,別的和自己、蘇家人都不像。
於是,葉鳳泠徹底抑鬱,她就弄不明白了,自己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兩個孩子,加一塊就隨了自己一雙眼睛,還有一個相貌成謎。
別人不了解葉鳳泠,蘇牧野卻最是敏感她的情緒波動。蘇牧野仔細給她披好披風,摟她回小院,問她為何悶悶不樂,難道是想兒子回到自己身邊?
玄旻和玄星的乳母等所有裝備都在長樂長公主處,葉鳳泠出月子後,長樂長公主也沒提送回到葉鳳泠身邊呢,是以蘇牧野有此一問。
葉鳳泠嘟嘴,點頭又搖頭。
蘇牧野挑眉,停住腳步,看了一眼兩人身後。
洗硯忙領人避遠。
蘇牧野牽著葉鳳泠走上水榭“薈風怡景”,抱著葉鳳泠坐下,不許葉鳳泠挨上冰涼石凳。
葉鳳泠柔聲細語:“夫君有沒有覺得玄星的相貌……似乎有些眼生?”
蘇牧野眼睛彎彎,刮了葉鳳泠鼻尖一下,“原來你想的是這個。”
要不然呢?
葉鳳泠覺得自己快被蘇牧野悶傻了,日日不許見風、不許見人,生生逼她在床上躺到懷疑人生,最後是嗤笑滿滿的江湖名醫用嗤笑解救了她,不然蘇牧野敢押著她躺完夏天。不放冰塊的屋子,太痛苦了。葉鳳泠很佩服蘇牧野竟然能忍受住和自己同吃同睡同躺,完了他還不長肉不發臭,真是不可思議。
“你知道誰給兩個肉團起的名嗎?”蘇牧野不喜歡叫兒子們大名,自創小名“肉團甲”和“肉團乙”。葉鳳泠被氣壞了,覺得蘇牧野故意醜化她的寶貝兒子,她自己起的小名是棉花糖和糯米團。蘇牧野一陣見血指出葉鳳泠的偷懶心理,稱她給兒子起名的認真勁和給桃花糕起名不相上下,取名路數也是如出一轍。
葉鳳泠梗著脖子不承認,心裏驚歎蘇牧野真會舉一反三。兩人誰也說服不了對方。結果,玄旻和玄星有了兩套乳名。從乳母到丫鬟都不敢置喙奇葩的世子夫婦。
“不是祖母和父親、母親嗎?”
蘇牧野搖頭,“很遺憾,我爹沒搶過我皇舅舅。”
洗三之後,兩個孩子被長樂長公主嚴嚴實實包好,帶進了宮,觀摩一圈後又被帶回蘇國公府。此後,關於蘇世子雙胞兒子貌美無比的傳聞甚囂塵上,迅速流傳京都,許多人搜窟窿打洞想來瞻仰一番,全被長樂長公主趕走了。
在蘇國公忙著炫耀孫子的時候,今上已經差海宮侍把名字送來了,連皇太後那都沒提前問,生怕被皇太後搶占先機。
期間,柳綽登門,也嚐試著側麵暗示自己取了幾個名字,然後就被蘇國公告知,名字已經取好,大家唯能把那些好名字留著下次再用了。
“你見皇舅舅次數少,更沒見過他年青時候。肉團乙長得像我外祖父,同皇舅舅很有些相像,隻眼睛略大些。若叫二殿下站旁邊,你對著看就能看出來了。”蘇牧野說著也頭疼起來二兒子長相問題了。
三個皇孫,沒有一個像今上,相貌上都更偏魏皇後,弄得今上始終不太親近。見到蘇玄星,今上難得抱了又抱。聽長樂長公主說,若不是她死命拒絕,蘇玄星都要被留在慈寧宮了。
像馮家人其實有好有不好,榮寵愈高、危險愈多,他不指望兩個肉團建功立業,隻希望他們能安分些。到此刻,蘇牧野莫名有些理解蘇國公為何總瞧自己不順眼了。
養兒方知父母恩呐。
葉鳳泠噘嘴,小聲嘀咕,“難怪我看著母親更喜愛糯米團更多些。他們還小,沒什麽,要是長大了再被區別對待,豈不……”
蘇牧野額頭抵住葉鳳泠額頭,“還說沒想法,這是想把他們挪回來了?”
葉鳳泠扭捏,“呃……至少……至少要有一個留在我身邊吧。”生一個被帶走就算了,生兩個還一個都落不下,葉鳳泠心裏委屈死了。
蘇牧野勾了勾唇,一手撫上葉鳳泠後背,一手牽起她手指含住輕吮。
葉鳳泠心有所感,脊背生麻,不自在扭動起來,提醒蘇牧野:“我還沒完全恢複呢。”
蘇牧野視線落及茜紫細紗羅衣下白膩盛雪的酥軟肌膚,聲音是克製欲望到極致的沙啞,“我問過禿頭了,你下麵可是好利索了。你不想要肉團回來嗎?”
葉鳳泠怔了怔,轉而生氣,一口咬上蘇牧野肩膀,嗚咽:“你不是說不想讓我再受罪生孩子,怎麽剛過這麽幾天就忘了自己說的話?”
蘇牧野摟葉鳳泠更緊,長睫低掩。葉鳳泠的下巴被他抬起來,蘇牧野的臉近在咫尺,他不再克製,吻上兩瓣芬芳柔軟,輕輕咬了下,溫柔又虔誠,叫葉鳳泠生出一種自己是他最珍愛的寶貝的感覺。
“我的小傻子,你以為喝了那藥就再也硬不起來麽?隻是不想生子而已,我可舍不得讓你獨守空房。”蘇牧野難得說一回渾話,如願以償看到美人臉暈絳啐血。
再忍不住,蘇牧野收緊手臂,將葉鳳泠整個納入懷裏,低下了頭……
不久,遠處的洗硯眼前一閃,眼睜睜看著自家主子抱著少夫人飛回了小院。洗硯嘿嘿鬼笑,領著人慢悠悠往回走,心裏盤算著自己得努把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