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貳拾玖
簡依被許尚一連關了五天,每一天都在想著法子逃出去,許尚每次都似未謀先知一樣如鬼魅般地出現在她身後,毫不憐惜地拎起她丟回了房間。
鑒於許尚總是能隨時隨地地出現在家裏的任何地方,簡依得出了結論。
“你是故意監視我的嗎?”
許尚正在廚房裏做著海鮮粥,聽到簡依的話毫不遮掩地回答。
“你要是肯乖乖地待在家裏我用得著每天這麽辛苦嗎?”
簡依就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許尚忙活的身影,“你什麽時候才肯放我去外麵啊,待這麽久我都快發黴了。”
“什麽時候答應跟我在一起我就什麽時候放你出去。”許尚用勺子舀了一點嚐了嚐鹹淡,味道剛剛好,心滿意足地關了火,太燙了晾涼點再吃。
剛出廚房就看到簡依生無可戀地躺在沙發上仰麵朝天。
“你不想那個吸血鬼了嗎?”話點直直戳進簡依的心坎裏。
“你要肯讓我走我早就去找她了。”簡依認命地說道。
雖然被苦兮兮的關著,但許尚還有點用處的,每天都想著法子做吃的,簡依之前都是靠吃外賣快餐零食隨意搪塞三餐,這幾天的夥食簡直來了個大改善,每天想著逃跑之餘就是在猜測許尚又給她什麽吃的。
“你的藥不會是假藥吧,我現在怎麽一點事都沒有,你不會是嚇我的吧。”前幾天她都提心吊膽地害怕會突然猝死過去,擔驚受怕的幾天下來卻一點事都沒有,她不禁開始懷疑許尚話裏的真假。
許尚笑了笑,“根據你的情緒而定,你要是整天咋咋呼呼的一定不出一周就死掉,要是保持平常心的話你還可以活的久一點,怎麽,害怕了嗎?”
簡依扭頭輕哼一聲。
“有什麽好怕的,不就是死嗎。”現在擺在她的第一件事就是逃出去找到安琳,既然這藥一時間死不了人那她也可以先把找解藥的事擱一擱了。
看了下時間許尚起身從吃飯盛了碗粥遞給了簡依。
簡依吃了幾口突然問他。
“你不吃嗎?”
許尚正看著她吃飯,看到她轉過頭看他馬上把目光移向了別處。
“這些吃了也沒什麽用,這麽關心我吃什麽難道你願意給我吸血嗎?”
“想都別想。”簡依毫不猶豫地拒絕。
連日許久沒動靜的門被敲響,簡依好奇地看著許尚開門。
許尚半開著門整個人擋在門前似乎是在放著簡依。
簡依確實沒讓他失望,放下碗輕手輕腳地向門口靠近。
許尚在門口交談了會就開門讓外麵的人進來,簡依要襲擊許尚的動作像按了暫停鍵一樣停在了原地,尷尬地收回手看向別處以至於沒看到來人是溫子昇。
溫子昇看到簡依有些驚訝,揶揄起許尚來。
“怪不得這幾天都待在家裏血獵都快把外麵掀了都沒動作,原來是金屋藏嬌舍不得離開溫柔鄉啊。”
簡依聽到聲音有些熟悉,看到溫子昇那張陰騭的臉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好巧啊在這裏遇到你,難道又移情別念了嗎?”溫子昇打招呼道。
簡依後怕地退了退,看向許尚的眼神又充滿了警惕,跟溫子昇這種人同流合汙,恐怕他也不是什麽善良之輩。
許尚讓溫子昇先進他房間,簡依看二人似乎打算進去談話心想著期待已久的逃跑機會終於盼來了。
卻不料許尚還在外麵很貼心地問道,“吃飽了嗎?”
“呃……嗯……”簡依勉強點點頭,指了指房間問道:“你不是要跟他談事情嗎?為什麽還不進去,我看他都等急了。”
心裏是抑製不住的激動,心髒好久沒有這麽劇烈地跳動過了,喉頭陣陣發緊。
許尚走向簡依,簡依頻頻後退直到背抵到了牆壁,眼見許尚步步緊逼又竄到了,來者不善。
許尚看似心情很好跟在她身後陪她兜著圈子,最後長臂一撈把簡依拉進了懷裏向她的房間走起。
“做什麽啊,你不是要跟人談事情嗎,為什麽抓我。”簡體抵抗道。
許尚把房門鎖上在櫃子裏搜索著,簡依跑到門前打算開門離開,剛開門就又被許尚抓了進去,兩隻手被他用不知道從哪裏找到的繩子反綁在身後。
“你綁我做什麽!”簡依嚷嚷道。
“你不是打算著沒人看管打算逃跑嗎?我勸你最好別太激動,待會藥效發作了可有你好受的。”許尚在簡依身後漫不經心地說道,綁好了繩子把簡依抱到了床上。“我勸你還是乖點好,我已經很多天沒有吸血了。”
簡依絲毫不懼怕他的威脅,怒目瞪著他,手在身後不安分地扭動著。
許尚離開房間,似乎胸有成竹她掙脫不開桎梏的。
多虧了樂早大學時有段時間沉迷於遇到綁架的各種自救方法,其中就包括了怎麽反手解繩子,簡依耳濡目染自然學會了一點皮毛。
花了十多分鍾手都摩擦紅了才把繩子解開,想狠狠地把繩子扔在地上的突然想到發出動靜會引起他們注意到改為憤憤地把它甩到床上。
小心翼翼地先把門開了條縫觀察著客廳,對麵房門緊閉著二人似乎還在裏麵,動作輕柔地踮起腳尖走到門口,邊開門邊觀察著禁閉的房門。
溫子昇聽著外麵傳來的急促下樓梯的腳步聲玩味地看著許尚。
“你的美人跑了你不去追嗎?外麵的世界可是很凶險的。”
許尚搖晃著紅酒杯輕啜了一口,眼裏閃著精光。
“她跑不遠的,剛才一副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的樣子恐怕她跑不就藥效就發作了。”
溫子昇搖頭感慨地“嘖嘖”道。
“你真狠啊,明明是喜歡的人還要這麽折磨她。”
許尚眼裏閃過一絲狠厲。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簡依迫不及待地跑向了樓下,此刻竟覺得自己無比懷念外頭混著汽車尾氣的空氣,可是到了下麵看到周圍的景色,腦子裏對著地方一點印象都沒有。
外麵一個人也沒有,樓層破舊不堪,地上碎石成群臥在道路上,走過的地方揚起了厚厚的塵土,花壇光禿禿的一點植物都沒有,似乎是個廢棄的小區。
縱使是這樣簡依還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走出這裏然後遇到熟悉的地方找到安琳,她已經開始幻想著跟安琳久別重逢的場景了。
胸口一直隱隱作痛,簡依一時激動忽略了異樣,路過個廢棄的樓前突然胸口傳來劇痛,整個人突然跪在地上,心髒仿佛被人用刀片剮著,就連呼吸這麽輕微的動作都會牽扯起更距離的疼痛,簡依痛苦的捂著胸口,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都隻是短暫的幾秒去醫院檢查並沒有什麽問題,這次這麽久了卻並沒有減弱反而有不斷加重的趨勢,似乎要活生生捏碎她的心髒取她性命。
許尚起身放下酒杯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去外麵一會。”
溫子昇擺擺手,一副理解的樣子,“別讓你的美人等太急了,那滋味可不好受。”
許尚從窗戶一躍而出,沒一會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縮著身子一臉痛苦的簡依。
歎了口氣抱起簡依從口袋裏拿出藥硬塞到簡依嘴裏。
“何必呢受這委屈,我都說了你跑不掉的。”
藥吞進去沒一會簡依就感覺疼痛緩解了不少,卻也已經被折磨的冷汗涔涔將近虛脫,直能有最大的力氣狠狠地抓著許尚的手臂以此來表現內心的憤懣。
回到房裏許尚並沒有再把她綁起來,隻是拿了顆藥遞到簡依嘴邊,跟剛才的不一樣,簡依緊閉著嘴巴。
許尚一把捏起她下巴掰開嘴逼她把藥吞了下去。
“你給我吃的什麽。”簡依虛弱地說道。
“安眠藥而已,你確實該好好睡一覺恢複體力了。”
簡依狠狠的看著他,雖然沒力氣罵人,但瞪人還是可以的。
許尚看著她沉沉睡去,在她額頭留下輕輕一吻起身離開。
今晚方言殊回家時似乎帶著笑容,不像平時一樣臭著張臉好像誰欠她幾百萬一樣。
柏安看她心情不錯迎上前諂媚地問道。
“是遇到什麽事了嗎今天這麽開心。”
平時方言殊外出柏安怕安琳無聊特意請假來陪她不過人家好像不需要他陪伴一個人可以安安靜靜默不作聲在角落待上一整天。
方言殊眼角帶著笑。
“已經找到伯爵的藏匿地點了這幾天正在製定對策過不了就可以行動了。”
安琳一聽也湊了上來。“真的嗎?”
方言殊心情並沒有以往一樣對她冷眼相待,“消息確確實實,過不多久就可以進行圍剿了。”
更值得高興的是簡依被囚禁的地方也有了著落,就在城西已經廢棄的老城區裏。一連兩件好事讓方言殊不管對誰都破天荒的有好臉色。
安琳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無所事事的日子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她,隻要伯爵的事情一了解方言殊就會答應幫忙找到她的下落,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們就又可以見麵了,她一定要把這幾天缺失的相處時間好好的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