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

  “做你的美夢去吧!”抬腳提他。


  瑞涵抓住她的腳,放在自己身側,傾身壓她在桌上,“等不及還債了?”


  “滾!”她罵。無果,他的重量壓過來。


  她裝出痛的樣子,“我來葵水了,你別這樣……”


  “你應該在撒謊。知道我心疼你,故意這樣說。”


  “真沒,疼……”


  他忙放開她,“叫大夫來看吧。”


  柳笛推開他,跑到門口,扒著右眼下,做了個鬼臉,“騙你的。”


  他無奈,“我就知道。”


  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很快她又轉頭回來,道:“你敢派人跟著我,我就不回來了。”


  “派人跟著你,你也發現不了。”


  “那你就試試。”


  “好吧,你早去早回。”拎著借條,“等你。”


  不派人跟蹤,怎麽可能?!

  待柳笛一走,瑞涵便叫來護衛,吩咐道:“跟蹤她,一有情況就回來匯報。”


  臨近傍晚時分,那護衛滿身是血的爬回了王府,臨死前,說:“她……被,妖物擒走了……”


  瑞涵一陣眩暈,“可是一個白眼睛的妖怪?”


  那人吐著血沫搖頭,“是一副妖畫……被一副妖畫帶走了。


  —


  柳笛離開王府後,滿街尋找思瑤,茴香的夫家有錢有勢,要銀子是給死要準備的。


  可茫茫人海,哪有思瑤的影子。向著出城的大路追了段路程,力氣用盡了。氣喘唏噓的問街邊一小販,“您看沒看到和我長的一樣的女人?啊,她是我的胞姐。”


  “好像,似乎,大概見到過。”那小販認真的回想,“差不多和一個公子做轎子走了。”


  “和一個公子?”


  “可能是。那轎子周圍都是男子護著,坐的該是位公子。”


  “公子?”思瑤不是碰上壞人了吧。


  這時那攤販又道:“後來你姐姐暈倒了,被扶到那頂轎子裏去了。”


  柳笛也想暈倒,一定是遇到壞人了,把思瑤迷暈了,欲圖不軌。


  “那位公子說……說……”


  “說什麽?”柳笛揪住他衣襟,使勁晃,咆哮道:“快說!”


  “說帶她看大夫,貌似是這麽說的。”攤販掰開柳笛的手,“我看那位公子貴氣的很,不像是壞人,你姐姐遇到貴人了。說不定被人治好,過幾天就回家了。”


  隻能這麽想了。京城貴胄何其多。


  無從查找,隻祈求蒼天有眼,讓思瑤遇到好人。


  至於她柳笛……既然出府了,順便去看看故人罷。


  古銅色鏤花扣環被一隻白皙幼滑的小手兒輕緩敲打著,“有人嗎?”


  茴香嫁入了京中富戶做妾,畢竟是恩國公小姐的貼身丫鬟,到了夫家做妾,夫家人亦不敢怠慢,據說過的還不錯。


  “有人嗎?”見無人應答,加重力拍打扣環,嘀咕,“我好不容易來一趟……”


  吱嘎——門被緩緩推開,露出半張女子的嬌容來,滿頭珠翠,挽著已婚女子才有的發髻。女子打量了柳笛一番,眉頭疏解後,欣喜的抱住她,大聲喊道:“小姐,真是小姐你——”


  柳笛被抱的不好意思,拍著茴香的後背,輕聲說:“我們進去說吧。”


  “好,快進來。”


  奇怪,為什麽沒有看門人,要茴香親自出來開門呢?難道她過的不好,被人欺負淪落到守門的境地。可看她的穿戴模樣又不像。


  “府裏沒人?”


  偌大個府邸,從門口走到上房,竟兩個人影都沒有。


  “嗯,都出去了。”茴香道:“今個放假,特許他們回家走走親戚。”


  柳笛挑眉,“可放的夠徹底的。總得留一個兩個人手吧。”


  “嘻嘻,有我呢。我照顧的過來。”進了屋,讓了柳笛坐下,茴香便去準備茶點招待她。屋內擺設奢華,商人雖地位不高,但生活富足。


  “我來了,你的相公……”


  茴香眉毛一聳,“他病了。好久了。”


  “可找過大夫?”


  “體弱,得慢慢養,大夫也不頂用的。”


  柳笛嗯了聲,“你在這裏過的還好嗎?正妻有沒有為難你?”遇到像她這樣的正妻,茴香可就倒黴了。


  “沒有,他的大娘子也病著呢。尋不到我的麻煩。”


  有啥也別有病,沒啥也別沒錢,這家占全了,有錢也有病。“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這樣很好啊。”


  柳笛還是覺得奇怪,“除了你丈夫和大娘子,這家裏就沒別人了嗎?”聽說杜家是大戶人家,幾十口住在一起,是基數。


  “沒有了。”茴香低聲回道,“都沒在府裏。”


  可能鬧分家了,不好過問。柳笛笑道:“看你過的不錯,我就放心了。”


  “我過的很好。小姐過的怎麽樣?也很好吧。”


  哎?她難道沒聽說過瀚王妃‘死’過?“茴香你……”


  “啊!時辰不早了,該給他們送飯了。小姐,你等一會,我去去就來。”說完,急匆匆的走了。


  在死宅一般的屋內,柳笛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內,看著窗外樹木被冷風吹的搖曳輕擺。


  接受捏腳跟上去,見茴香先進了一個屋子,想必是膳房,很快端著一盤子東西出來。柳笛隻見黑乎乎一團,嗓子一緊,差點嘔出來。


  是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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