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朕一起回宮
陸霜白的大腦係統無法運轉如此複雜的程序,當機了。
微張著嘴巴看柳笛。
“瀚王妃,你怎麽在這裏?”
思瑤忙施禮回話,“我……我……”
“不急,慢慢說。”她和蛇妖離開的當日,皇帝不在現場,事後已聽說了一切。
陸霜白終於回神,握住刀柄,緊盯思瑤,如果她和妖怪離開的柳笛,那麽她也是妖。
皇帝有危險。
這時思瑤,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在這裏,我什麽都記不得了。”
“失憶了?”
“……我現在是在哪裏?”思瑤迷茫的說:“為什麽陛下也在這裏?”
皇帝道:“這裏是京城,你不要怕,朕正要去瀚王府,正好你隨朕一路,送你回去。”
她怎麽可能再回去。思瑤搖頭,“我……是不能再回瀚王府了。如果皇上要帶我回去,我隻有尋死了。”
“為什麽如此說?”
她笑,含著眼淚,“我被蛇妖迷惑,現在被拋棄,雖回了京城,卻又和臉麵麵對王爺呢。”
“你是被迷惑的?”
“請皇上允許我離去。讓我自生自滅吧。”
皇帝哪裏肯,對陸霜白道:“派人去告知瀚王。”
“不行!”思瑤跪下磕頭,啜泣道:“如果陛下告知瀚王,我真的隻有一死了。”
“你快起來,不要引別人注意。”
而跪地的思瑤,痛苦的低吟,十指蜷縮,像是忍著極大的痛苦。
“血,血。”早有人發現了她裙下滲出的點點血跡。
思瑤咬著咬唇,再一次痛苦的懇請,“皇上放我離去吧……求您……”
最後一聲淹沒在喧鬧的人生中,低低沉沉如無助的浮萍。
雙眸迷離,冷汗濕了一身,昏死了過去。
陸霜白扶起她,見她氣息微弱,又向地上看了看,低聲道:“是小產未愈。”
“這……”皇帝為難。她昏迷前,百般懇請不讓送她回府。
因為她有了身孕,是誰的,不言而喻。
送她回去,瀚王定不會再接納她。
“陛下?”陸霜白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皇帝向轎子一側讓了讓,“和朕一起回宮。”
“……這……”皇上,您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把瀚王妃秘密帶回皇宮,算怎麽回事?
皇帝鳳目一斜,陸霜白打了個寒顫。讓柳笛坐到轎中,於皇帝身側。
一抬手,“起轎!”然後有氣無力的說:“回去。”
—
臥床的瑞涵聽到皇兄不來的消息,並沒多想,如釋重負,“不來更好。”
“不派人問問嗎?”
“他來了,隻會打擾咱們兩個。”不老實的去騷擾柳笛,“你還生我的氣麽?”
“我哪有功夫生你的氣……”柳笛揉著太陽穴,“思瑤走了,可大的風暴還在後麵呢。”
他輕哼,“尚晨?”
她嘖嘴,“如果他此刻在這裏,你有辦法抵抗他嗎?沒有吧。”
“隻要你心裏不想和他走,我就什麽都不怕。”
她一怔,撇嘴,“那可不一定。”
“不會的,如果你想和他走,早就離開了。所以……”笑眯眯,“你的心仍是向我的。”
“……”
她的心此刻向誰,連自己亦不明白。
她突然‘啊’了一聲,“我要去見個人。”
“誰?”警覺,擺明了要阻攔。
“我以前的丫鬟茴香。聽說她嫁了人,不知道過的怎麽樣。”伸手向瑞涵,“拿銀子來。”
“這個時候想起我來了。”
“算借你的。”
他心生一計,“來紙筆來,你立個字據。”
“小氣鬼,寫就寫。”
瑞涵親自執筆,寫下了欠銀兩的字據。“你可看好了,我沒寫錯。倒時候不要不認賬。對了,忘記了你不識字。”
“我識字,隻是認不全罷了。”難纏的繁體字。
“按手印,在這裏。”
這家夥跟自己來真的。柳笛聽從他的話,乖乖的在借條上按下了手印。可一抬手,啪啦一聲不小心把桌邊擺的麒麟筆洗碰掉了。瑞涵等了的就是這一幕,“啊,打碎了,怎麽辦?陪吧。”
“你是故意的,你這叫碰瓷。”
瑞涵道:“打碎了東西,就要賠。這個筆洗值多少錢呢?嗯……五十兩銀子總是有的。”
一年的俸祿。柳笛喊:“漫天要價啊你!”
“你別急,我順便把賠償金額,寫在這上麵好了。”拎起借條,抖了抖,“黑紙白字,別想抵賴了。”
“哼。”
看她氣的小臉紅通,瑞涵覺得可愛極了,歪著頭笑看她,逗趣道:“換不起就賣身吧。”
誰知柳笛哼笑一聲,忽然叉腰道:“我簽字了?寫的什麽?”
“柳笛啊。”他指著她的名字,“雖然寫的難看了點。”
扯起嘴角,“我叫袁靖瀾,柳笛是誰?”
“你!”瑞涵氣結,轉瞬又笑了,“那好吧,我就不借銀子給你袁靖瀾了。你拿什麽去看那丫鬟?”
柳笛瞪眼睛。泄氣道:“算你贏了。錢來。”
“你侍一次寢,算你一分銀子,讓我算算你要多久能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