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
謊話被當麵戳穿,顏麵無存。“我一定有辦法出去。”
元海故意和她作對,肯定的說:“不,你出不去的。”
柳笛瞪了他一眼,恨恨作罷。
回到房內,抱著睿庸,哄著他玩了會,看著他入眠睡了。“睿庸,你多好啊,什麽都不愁……”
“王妃。”這時元海走進來。他不適應,畢竟在一個王府內,那個院子躺著一位王妃,這屋裏坐著一個王妃,讓人覺得詭異極了。
“什麽事?”
“殿下讓您過去呢。”
“讓他去死!”
元海道:“殿下說了,如果你不去,他真的會死。”鬱悶,為什麽讓他傳遞讓人反胃的情話。
“正和我意。”
“是。”得到了王妃的回答,不管是什麽,總之可以交差了。
等元海走了,柳笛氣的抬腿踹向桌腳,“煩你不知道麽,還敢來惹我!最好去死。”
—
三天後。
“王妃,王爺病了。”
“王妃,王爺真的病了。”
“王妃,王爺真的病的嚴重。”
柳笛在黑板前寫寫畫畫,麵無表情的問:“死了沒?”
元海滴著冷汗說:“沒有。”
“等死了,再來告訴我。”
“……”元海歎氣。王爺也是,為什麽不能變化一下招式呢。
“對了,那院的,怎麽樣了?”
“還在休息。您如果擔心可以去看看。”
“不了。”上一次差點被她掐死,等她情緒再穩定些再說罷。“司徒,如果尚晨來襲,你們根本不是對手吧。”
元海慍怒,“人類當然不及會法術的妖怪!”
“尚晨不是妖怪。而是神。”
“屬下不想說這個。”
“那——你可以走了。“
元海走到門口,突然道:“您最好去看殿下,否則……”
“否則怎麽樣?威脅我?我可是嚇大的!“
“屬下不是那個意思,到時候您就明白了。”
送走元海,柳笛根本沒往心裏去。他齊瑞涵還能怎麽樣?
事實證明,事物是普遍聯係的。親王生病,可以引發很多人的關注,其中必然包括他的哥哥——皇帝。
瀚王抱病臥床的第五天,皇帝親自去探望弟弟的病情。
瑞涵毫無準備,猛地被前行的太監告知此事,一下子坐起來,吩咐元海,“快去,讓她們兩個都躲起來!”
在眾目睽睽中和妖怪離開的王妃歸來,必須瞞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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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要來?“柳笛眼睛一亮,“什麽時候?”
“殿下說了,讓您打消趁亂逃走的想法。”元海說完,走出門外,反身鎖住門,“殿下還說,等皇上走了,您不去看他,他便來看您。”
“開門!”柳笛不服,“你這是非法監禁!”
“屬下隻是奉命行事,您息怒。皇上不會留在府中很久。”表情分明是,隨便生氣,總之和我沒關係。
這叫什麽事,當初被尚晨困住,現在轉眼,瑞涵也不知打錯哪根筋了,對她用這種方法。
“娘……”這時睿庸醒了過來,“抱抱。”
“抱抱!”跟寶寶在一起,多長時間都沒關係。“庸庸,跟娘走,好不好呀?”
“好啊。”
“麽麽。真乖。”
“娘帶你去好玩的地方。”
“好。”
“再也不回來了。”
“父王呢?”很明顯,沒有剛才開心了。“父王也去嗎?”
“父王不去。”
“嗚……”嘟著小嘴,“庸庸不去。”
這半年的父子相處起了作用。
柳笛恨鐵不成鋼,“他哪裏好啊!”
“嗚……”突然大眼睛抬起,氣鼓鼓的說:“父王就是好。”
“唉——”可以預見睿庸長大後定是比他父親還難纏的家夥。
砰,砰。
有人敲門。
“是我。”
是自己原本的聲音,即是說門外的是思瑤。
“思瑤?”
“嗯……”
“你來做什麽?”
“放你出去。”思瑤要拿出鑰匙,“管家那裏有備用的,司徒元海並沒收走。”
柳笛覺得不公平,“你怎麽沒被關起來?”
“他們以為我還不能下床,其實我恢複的不錯。”
聽她恢複的不錯,她放心了,“你不該來,別再傷著,該好好休養。”
“反正……就是死了,也沒人心疼。”
“你別這麽自暴自棄。”
門被打開,自己的麵容站在她麵前微笑,“嗯,你說對,絕不自暴自棄。柳笛,你想離開瀚王府嗎?”
“這個嘛……”雖然口口聲聲說,要離開瀚王府。可是如果離開了……
“怕我鳩占鵲巢?”
柳笛道:“我知道你沒這個意思。”
“嗬嗬,是麽……”陰鷙的笑,邁進屋內,一步步逼近柳笛。
柳笛察覺到靠近的危險,不禁後退了幾步,“你要做什麽?”
“我要做什麽?”她關上門,從袖中掏出一柄匕首,陰森森的笑,“消滅情敵,不讓你活,為了自己活。”
“喂!你冷靜點啊……我們本來是一個人。”
“是啊,我們是一個人,那為什麽人人都喜歡你?”她突然提高音量,大喊起來,刺向柳笛。
該死,她速度怎麽如此快。柳笛看不清她的動作,連滾帶爬的撲向門外。“救——”
被她抓住頭發,拖回來,單手扼住喉嚨,思瑤道:“這個身體會武,幫了我大忙,否則今日還殺不了你呢!”
“你……”柳笛扯出冷笑,“難怪尚晨不愛你,蛇蠍。”
她怔住。柳笛趁機踹開她,撲上床榻,抱起哭喊的睿庸,向門外跑去。
突然腳下絆了下,整個人摔在地上,睿庸掉在地上,哭著喊:“娘——娘——”小小的身子站起看著步步逼近的思瑤,怔了怔,向和母親一模一樣的那個人喊:“不要殺我娘——”
“睿庸,快跑!去叫人!”剛說完,思瑤又壓了上來。這一次,匕首一點點壓下來。
“柳笛!你就不該活下來!”
“你殺了我,瑞涵也不會接受你。”
“哈哈……”她笑的淒然,“殺了你,我也會死……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
匕首刺下來,逼近她的脖子,她臉上漲紅,越發力不從心,“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思瑤,你醒醒。”
“醒?你告訴我,怎麽才能從現在的噩夢中醒過來?”
思瑤加了力道,柳笛再無力承受,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死在自己分離的靈魂手上,這算不算自殺?
啪啦!
金屬落地的聲音,身上的重量消失了。
“司徒元海,你放開我!”思瑤死命掙紮,可不是元海的對手。
他輕輕一推,便把她掀起,離開柳笛的身體,跌向一邊。
“呼——”柳笛大喘粗氣,“我的孩子呢?”
元海指向門口,柳笛回眸,見一個老嬤嬤正抱著驚魂未定,哭的抽抽噎噎的小睿庸。她心疼極了,趕緊接過來,揉著他的小屁股,“剛才摔疼了沒有?”
“嗚……娘疼嗎?”小手去摸她的臉,“給娘揉揉。”
“mua!真乖!娘不疼。”
思瑤堆縮在地上,笑嗬嗬的說:“你看你,命就是這麽好,總是有人救你。”
“我若不是看在你我是一個人的份上,非得!非得……”
這時頭頂多了一個聲音,“來人,把她趕出去。”
“齊瑞涵?!”柳笛抗拒他的命令,“不能就把她這麽推出去。”
“那就把她關起來,總之不能讓她再傷害你。”本來佯裝臥病,準備接待皇兄的到來,卻被人告知這裏出了狀況,急匆匆的趕來。
地上的匕首和柳笛的模樣已經告訴他這裏發生了什麽。
“嗬嗬……我走。”思瑤站起來,失魂落魄的走向門外,“我原本就不該在這裏。”
“你要去哪裏?”
思瑤回眸,眼眸中溢滿了笑意,神態卻如嚴冬般酷寒,“怎麽,你還要準備去搶我的‘溫暖’嗎?”
“你這人,真不知好歹!隨便你吧。”柳笛負氣的說。
瑞喊吩咐道:“拿銀子給她。”
“謝謝您不殺之恩。”思瑤款款施禮,就像在百花樓做的那樣溫雅,“銀子您自己留著罷。思瑤不用您養。”
瑞涵擺擺手,“那你去吧。”
她起身,直到離開王府都沒有道過一聲歉,回過一次頭。
目送她離去,柳笛長出一口氣,癱在瑞涵懷裏,“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娘不死。”小手害怕的抓緊她。
“嗯,不死,不死。”她笑著安慰。
瑞涵輕輕抱住她,朝元海使了個眼色。元海會意,喚來一個侍衛低聲說著什麽。
這些都被柳笛看在眼裏,她突然明白了,不禁重新對瑞涵怒目而視,“你要派人去殺思瑤?”
瑞涵見被她看穿,索性攤牌,摸著她的發頂笑,“變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