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求你(2/3)
柏亦侗聽著門外的叫囂聲,竟覺得十分親切,仿佛如在家中被佘清清哭鬧一般。
原來,高高在上的瀚王,也被悍婦所苦。
狀元柏亦侗釋然了,對緊咬下唇,憤恨怒視門口的瀚王小聲詢問道:“殿下,不知可否賞在下一個薄麵,前去府中做客。”心中祈禱,聖人保佑,千萬要讓瀚王答應,否則清清今夜定要不眠不休鬧上一晚。
瑞涵心煩的緊,隨口道:“好。這就動身罷。”
柏亦侗受寵若驚,沒想到瀚王會如此主動,立即起身拱手道:“在下這就帶路。”說完,做了個‘請‘的動作。
柏亦侗一開門,正撞上柳笛,嚇的後退一步,心想果然悍婦給人的感覺都是一樣的。
“瑞涵,我有話和你說!”柳笛開門見山。
“等本王回來再議。”瑞涵繃著臉,吩咐道:“來人,備車!”
“你要去哪裏?”
柏亦侗禮貌的向柳笛告禮,“王爺要去鄙人府中做客。”
柳笛冷笑,是你家裏的那個賤人讓你來的吧。“那我能去嗎?”
“這個……”清清一再叮囑,不要驚動柳笛,如果把她請回去,清清一定會暴怒。
“商議政事。哪有你插足的份!”瑞涵甩出一句,拂袖向前走去。
柳笛氣的眼前一黑,一旁的丫鬟趕緊扶住她,“王妃,奴婢扶您回去休息。”
瑞涵聽到丫鬟的話,擔心的駐足回頭看她,正好對上柳笛的陰冷的笑容。
“你這笑是什麽意思?”
她輕輕搖頭,“沒什麽,你去吧,玩的開心哦。”
柏亦侗一凜,女人這麽笑的時候,絕沒好事。
夜色降臨,柳笛獨守空房,坐在黑暗中,看著窗外的被秋風吹的飄蕩的燈籠。
一點幽藍的光芒附著在窗欞上,接著,次第有光團附著積聚,漸漸凝聚成了一個人形。穿透窗戶,走了進來,到她麵前時,已然是尚晨的模樣了。
他看向燭台,便有火苗躍起,點燃了蠟燭,給室內帶來了光亮。
柳笛撅著嘴巴,麵無表情,仿佛沒看到尚晨。
“發生什麽事了?”想見他卻還這副樣子。
“鬱悶,心煩,焦慮。”
尚晨坐到她旁邊,單手托著下巴看她,“我看也是,嘴巴撅的能夾住毛筆了。”
“才不能!”
“那試試。”尚晨左手放到桌上,再抬起時,桌上當真多了根毛筆。
“……”柳笛握著那根毛筆,“恨不得把這毛筆塞進那老太婆的嘴裏。”
尚晨無所謂的說:“哪個老太婆,告訴我。”
“太後。”
“哦。”尚晨點住她的眉心,“我們走吧,去塞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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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柳笛睜開眼睛,警覺的四下巡視。
身在一處富麗堂皇的寢宮內,雖然光線昏暗,但她已認出了這裏是哪裏。
尚晨一揮手,幔帳輕卷,“她就在那,動手吧。”
柳笛崩潰,她隻是隨口開個玩笑。壓低聲音急道:“快帶我回去!”
“你不是要把毛筆塞進她嘴巴裏嗎?”
“噓!別說話,快帶我回去!”柳笛揪住尚晨的衣領,低聲咆哮,“如果被人發現了怎麽辦?”
“殺掉就好了。”
殺掉就好了?!你這視人命如草芥的蛇妖!“總之,帶我回去!”
這時外麵垂地珠簾的值夜宮女聽到聲響,撩開簾子,悄聲道:“太後娘娘?奇怪……”
太後仍在熟睡,那剛才是誰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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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笛回到自己的臥房,長出一口氣撲在桌上,“呼——好險——”
“不明白你為什麽臨陣脫逃。”尚晨道:“她就睡在那裏,你可以為所欲為。”
人類在尚晨麵前太渺小了。此時宮裏沒了九轉玲瓏陣,尚晨可以說是暢通無阻。她恨的牙癢的太後娘娘,剛才隻需一句話,尚晨就能結果了她的性命。
“我最恨的不是太後,而是……”
“而是誰?”尚晨沒感覺到齊瑞涵在府中,便猜到了幾分。能讓她傷心的人是隻有一個。
柳笛再次撅嘴,氣呼呼的說:“算我求你,你一定要幫我這次!”
“如果是殺了齊瑞涵,我非常樂意。”
“……”
“開個玩笑。”尚晨道:“說吧,讓我幫什麽忙?”
不管怎麽說,她還需要自己。
被利用也好,至少還有存在她身邊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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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能夠來府中做客,真乃在下三生有幸。”柏亦侗將瀚王引為上座,席間頻頻敬酒。
“狀元客氣了。”瑞涵淡淡的說,端著酒杯,看著清酒中自己的倒影,忽然目光一晃,倒影竟成了昨晚柳笛和尚晨相擁的情景。恨極,仰脖一飲而盡。
柏亦侗連誇王爺好酒量,一邊暗自擦汗。他雖飽讀詩書,下筆可洋洋灑灑千言,但人際交往卻不在行。尤其對方還是親王。
若不是清清逼迫他如此,此時的他寧願關在書房裏看書。
該說什麽話題把酒筵進行下去?柏亦侗犯了難。
“斟酒!”瑞涵將酒杯重重放下。
“是。”柏亦侗趕緊斟酒。見瀚王隻一味飲酒,不禁輕鬆了些,至少不那麽尷尬。
這時他忽然看到自己的妻子偷偷在屏風後朝他招手。
他搖頭,表示不能離開。
佘清清一瞪眼,柏亦侗氣勢即刻被打壓下去。畢恭畢敬的對瑞喊道:“在下有事,先離席片刻,請殿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