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心比心(上)
柳笛嘴角抽搐,“也?”
“對啊,我挺喜歡你的。”瑞涵還沒看出柳笛眼中醞釀的台風,笑的風輕雲淡,說著戳傷對方內心的話,“我要是不喜歡你,幹嘛處處讓著你。”
“讓著我?什麽時候?”
“難道不是麽,你每天小麻煩不斷,母後每次問你的情況,我都忙你擋下去。”親昵的捏了下她的鼻尖,笑道。
“哼,真是為難你了呢。”不鹹不淡的說,將身上的瑞涵推下去,坐起整理衣服。
原來在他眼裏,自己就是個‘也’的地位。可有可無,是不是等幾年,新鮮勁過去了,自己就連‘也’都混不上了。突然抬眸,向某王射出兩道惡狠狠的視線,沒錯,這家夥就是個色狼,早先對自己就是連拐帶騙,花言巧語的。現在恢複了,不花天酒地,做私生活糜爛的王爺才奇了怪了。
可惡!越想越氣。
“怎麽了?臉擰的跟個包子似的?”瑞涵被她推下去,正奇怪,見她氣的臉色彤紅,帶著幾分可愛,便又靠過調笑,“說說,誰惹咱們小笛子了?”
柳笛臉陰沉的看一下雨,冷冷的說:“瑞涵,你以後還會納妾嗎?”
瑞涵明白了,原來自己的王妃是個嫉婦。
見他不答,柳笛眯著眼睛,再問,“除了我,你還要有幾個女人才甘心?”
問題尖銳了,“就算是皇後……”
“就算是皇後也沒有獨寵,是吧!”柳笛爆發,“我就知道,這破封建社會嫁人就得這樣,三妻四妾,在你們看來再正常不過,像你這個身份,不弄個加強排的侍妾都沒臉出門!我那麽喜歡你,而你呢?”
男人納妾對妻子來說,是常識吧,甚至大多數的妾都是妻子為丈夫納的,為的是討個賢婦的名德。瑞涵道:“不是說了麽,我也喜歡你。”
正妻不受寵的多了,可我寵著你,你還想怎麽樣?
“那你最喜歡誰?”
瑞涵毫不猶豫的指向他自己。
柳笛崩潰,你還真是毫不掩飾的自私呢。
“那,那你最喜歡的女人是誰?”
“實話?”
“沒錯。”
瑞涵對柳笛咄咄逼人的態度,有些厭了。搞不懂,為什麽給個定論呢。於是笑眯眯的說:“反正不是你。”
“……”
柳笛一怔,忽然明白了尚晨的感覺。自己一腔熱忱的撲上去,結果被一盆冷水淋下來。
感情的事,的確不能強求,對方不喜歡你,或者不是最喜歡你。他直白告知你,他沒錯。
可,真的很傷人。
柳笛自恃心理強韌的可以跟越野車輪胎抗衡,卻在聽到瑞涵的回答的瞬間,直覺得痛楚從心底一直疼遍全身,連指尖都酥酥麻麻的疼。
“齊瑞涵……”她嘴唇輕顫,“你……”
你明知道我愛你,為什麽還要這麽說。
瑞涵這時,揉了揉她的臉,和她額頭相抵,看著映在水汪汪眼睛中自己的影像,笑道:“說笑而已,我最喜歡的當然是你。”
等哪日不喜歡了,就降低檔次,直到完全不喜歡了,對不對?!柳笛抿唇,笑,硬擠出三個字,“那就好。”
“就是麽,都做母親了,怎麽還小孩子脾氣。”
不小孩子脾氣就要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柳笛拿開他的手,就要從桌子上下去,這時,瑞涵卻身子向她傾來,重新把她壓在桌上,“你要去哪?咱們……啊!你咬我?!“
“咬你,我還怕染上病呢!”
瑞涵知她還在泛酸,想了想,長眸朝她一瞥,又湊過去,“好疼,給我吹吹。”
“……”
“不吹也行……”瑞涵冷哼。
柳笛:“哼。”
誰知瑞涵眼一挑,又笑著撲過來,“那給我生個小郡主吧!”
兩人正鬧著,門外傳來太監的通報,“王爺,清夫人讓奴才提醒您,說時辰到了。”
柳笛不悅,“什麽時辰?”
“哦。說好要給你敬茶的,你也該見見她了。”瑞涵這才從她身上起來,正了正衣冠,“我們走吧。”
“如果我讓她敬茶了,是不是就算認了她們進門了。”
瑞涵道:“不接受也一樣。”
柳笛吹了下口哨,“哦。”便起身向外走去。
瑞涵從後麵抓住她的手,“又嫉妒了?”
“是。”柳笛回頭,笑容燦爛如六月似火的驕陽,“我哪是嫉妒,是狂嫉妒,恨不得一會打碎了茶杯,割花她的臉!”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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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元海說,清夫人容貌冶豔,能歌善舞。柳笛一見,果不其然,是個天生尤物,一雙含煙眉目,顧盼間,我見猶憐。柳笛默默的掃了瑞涵一眼,你眼光不錯麽。
“王妃,請用茶。”
柳笛接過茶盞,看著水中映著的自己容顏,心說,自己這個模樣是不能跟清夫人比的,上輩子的青墨還有可能。
青墨,禦煊……
柳笛看向瑞涵,心裏一震,自己愛的究竟是誰啊?
是豐禦煊。
啪啦,茶杯從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啊!”清夫人趕緊後退一步,躲避碎片和飛濺的茶水,並微蹙眉頭,可憐的望向的瑞涵,“妾,做錯了嗎?”
瑞涵想起方才柳笛說過的話,“小笛子,你別亂來。”
柳笛茫然的呆坐著,保持上一刻的姿勢。瑞涵喚她,“小笛子——”
她還是不動,身後的丫鬟見了,伏在她耳邊,小聲喚,“王妃,王妃。”
這時柳笛眉心一展,回過神來,朝瑞涵露出淡淡的笑容,“你們繼續,我還有事要辦!”便起身小步跑了出去。
“你去哪?回來!”瑞涵立即追出去,可庭院中哪還有柳笛的影子。
瑞涵恨恨作罷,“可恨的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