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棄婦
太監忙抬頭去看,瞬間脖子麻痛,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陸霜白啐了一口,直接踩過老太監昏倒的身體,去找柳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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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笛看到剛才伺候上祖用膳的太監,立刻跟了上去,一路尾隨,繞過七八個宮殿群,到了一處僻靜的房間。柳笛抬頭不見匾額,而且瞧這規模也不像禦膳房,不禁奇怪,給上祖準備的飲食,為什麽從這裏拿出來呢。
躡手躡腳的走上前,點了下唾液,戳破窗紙,眯著眼睛向內看,一瞧不要緊,登時出了身冷汗。隻見裏麵竟然大大小小的擺著數百個蛇籠,飼養蛇類無數。
“明天就輪到你了。”這時,那小太監拍了拍其中一個籠子。
裏麵盤著一個碗口粗的白蛇,吐著信子,絲絲作響。
尚晨?柳笛本能的想到了身為白蛇的尚晨。
難道是它,不會吧,隻是普通的白蛇而已吧。應該不會是他,他被捉去坐牢了,還沒出獄呢。再說了,他的本身,他在太液池救她的時候見過,凶猛著呢,龍似的,跟他比,這籠子的蛇就是蚯蚓。
太液池救過她……柳笛心裏一抽,本想轉身走,想了想,收回了邁出去的步子。蹲在窗下,待那看蛇的太監走了。柳笛確定四下無人,進了蛇屋,徑直走到白蛇麵前,盯著它看,“尚晨?是不是你?”
那蛇一動不動。
“是你吧。”通體雪白的蛇,不排除是尚晨的可能性,“難道紫蓮說的,所謂囚禁起來,是指變成普通的蛇?”此言一出,眼睛酸脹,看著它哀哀的說道:“怎麽會這樣!你這是何苦呢?不過沒關係,我這就救你出來!對了,你先喝一點我的血,看能不能恢複原本的形態。”
咬破食指,打開蛇籠,從上麵淋到蛇頭上,“來,喝點,說不定還有用……”
蛇仍不動。
“喂!如果是尚晨,你就睜睜眼。”見血流出的不多,她另一隻手捏住滴血的指腹,讓血溢出的更多,斑斑紅血,大滴大滴的落下。蛇感受到外界的打擾,不安的動了動,突然睜開眼睛,竄了起來,“嘶——”說時遲那時快,已張開大口,向柳笛撲了過去。
柳笛閃身躲開,“眼睛不對,你不是尚晨!”
那蛇不依不饒,高高立身,吐著信子,隨時準備下一次的攻擊。
柳笛咽了下唾沫,冷笑道:“切,你們老大我都對付過,怕你?”不過仍捏了把汗,餘光看向門口,心說不知道能不能跑出去。
這時,門口突然出現了一角明黃色的布料。皇帝?柳笛驚,突然間,臉頰一痛,發現原來是那蛇咬了過來。
“可惡,我的臉隻有寶寶能咬!”扯住蛇身,可那蛇卻不輕易鬆口,掙紮間,一銀針從門口明黃色的身影中射出,直中蛇的腦袋。
柳笛扯掉白蛇的屍體,“白狐狸,你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皇上,為毛你們錦衣衛的麒麟服也是明黃色的啊?”
陸霜白趕緊走過來,擔憂的道:“快走,去看禦醫。”
“沒事。我回去後自己……”傷口感覺不太對,眼睛亦昏花,她揉了揉太陽穴。
尚晨沒毒,這條蛇不是尚晨,所以不能確定它不是毒蛇。
雙腿發發軟,在昏迷前,柳笛有了答案,該死,真是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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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裏的鏡子都撤走,不許給她拿任何能夠映出容貌的東西。”
“她若是要出去,先來告訴本王。”
柳笛迷迷糊糊的聽到瑞涵的聲音,想努力睜開眼睛卻做不到,僅有幾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在眼前晃來晃去,意識一沉,又睡了過去。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徹底清醒過來。
撩開幔帳,隱約可見映在窗欞上的守夜侍女的宮燈。
自己中毒了,這是第幾天晚上?
“喂——有人嗎?”柳笛叫:“來人——”
“是。”很快,便又小侍女掌燈進來了。
“今天是什麽日子?”
“回娘娘,是九月初十的晚上。”
天!竟然昏睡了三天。“王爺呢?”
“這個……”侍女支吾,“奴婢不知。”
想也是,一個值夜的侍女哪裏能知道瑞涵的去處。柳笛的心跟著天氣一般,有些涼意,為什麽他沒陪在自己身邊呢?轉念一想,或許是怕打擾自己休息吧。
女人有的時候必須要降低智商來編造自欺欺人的理由,才能好受點。
果然這麽一想,心裏便寬慰多了,“去拿個鏡子來,我臉上漲漲的,難受極了。我看看蛇咬的地方怎麽樣了。”
“這個……王爺吩咐過了,說不許給您拿鏡子。”
柳笛一瞧,可不是,原本梳妝鏡都不見了。她伸手摸了摸臉,好家夥!跟摸到一個西瓜似的,因為腫脹而把臉龐撐的圓滾滾的。
“我是不是很醜?”
“奴婢……”那侍女不敢說。可她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算了,你下去吧。”沒必要強迫小侍女去拿鏡子,讓她遭管家的懲罰。柳笛在床榻邊坐了一會,越發覺得自己的腦袋像個西瓜,晃了晃,甚至有重心不穩的感覺。
關鍵,她此刻想見瑞涵,比任何時候都想。
剛出了裏間,外麵候著的侍女都上來攔她,“娘娘,你身子沒好,不能出去啊。”柳笛懶得費口舌,徑直開了門,在月光的陪伴下,向府中另一處寢宮走去。
“王妃,請留步。”
“司徒。”柳笛回眸,見他右手還包紮的跟粽子一樣,笑道:“看到你,我心裏好受多了。”
司徒元海無心說笑,“您餘毒未清,請回去休息。”
“瑞涵呢?”柳笛朝燈火通明的前方殿宇望了一眼,“怎麽有歌聲?今日是特殊的節日嗎?”
元海欲言又止,“請您回去休息。”
“我最喜歡熱鬧,有筵席也不叫我!”柳笛便要越過元海前行。
“是清夫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