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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之旅:噓——我是來救你的

  “裝什麽傻!”男子道:“你表哥齊韶起兵謀亂,你能不知?失蹤這幾個月,便是去通風報信了吧。還有今日在這裏,定是要刺殺本太子和海陵王。”


  “刺殺你們?”柳笛自己拍打衣裙,“我身上連個指甲鉗都沒有,用什麽殺你?”


  太子冷笑,悠然道:“意欲為之。”手指一揮,“還不快拿下她!”


  “是。”眾侍從領命,走上前幾人,將柳笛架起來,托著便走。


  “禦……”叫名字太親昵,她忙改口,“海陵王殿下——”救我,瑞涵,救我。


  太子眼眸掃向禦煊,“齊貴人也知道皇弟仁厚,這會獨向你求情,不知皇弟是如何打算的,替她求情嗎?”


  禦煊微蹙長眉,方要開口,“太子殿下,本王……”


  “哈哈!“柳笛突然大聲笑道:“我隻是見太子殿下你不好說話,試探下海陵王是不是也像你一樣,看來沒錯,你們都一樣的冷血。”


  必須和禦煊撇清關係,不能拖累他。


  太子冷笑:“你現在想說什麽便盡情的說罷,就怕到時候挖眼拔舌,你想看不能看,想說不能說。”向禦煊遞了個眼色,“你說是不是?”


  禦煊默然。


  太子便得意的一擺手,“押回去交給皇上處置。”


  柳笛微出口氣,勸慰自己,坐牢總好過和尚晨在一起。


  —


  “坐牢總好過和尚晨在一起……”柳笛縮在牢房潮濕的牆角,拿著一根草枝,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牆壁,鬱悶的自言自語,“好個頭!和尚晨在一起可沒老鼠蟑螂,餿菜剩飯。”轉念一想,回憶起他對自己做的事情,心中忽而亂作一團,把草枝狠狠的抽斷,“不,還是坐牢好!尚晨,別讓我再看到你!”


  眼前浮現離別時,他傷心落淚的模樣,不禁心中一痛。


  他的眼淚原來是紅色的,如血一般。她撫住自己的胸口,掌心下便是他眼淚滴落的地方,扯開衣襟,如玉肌膚上的那滴嫣紅仍舊醒目。


  觸及,心中愈加難過。


  嘩啦——牢門沉重的鐐銬被打開。


  “喂!你在做什麽?”走進來一個人到老年,卻塗脂抹粉的老太監,手拿拂塵,見柳笛正在牆角拉扯自己的領口,向裏麵看,便如此質問道。


  柳笛攤手,“能幹什麽?檢查身體嘍。”


  “檢查身體?”老太監諷刺道:“你倒是有閑心。”


  “其實我是在抓虱子。”柳笛起身走向老太監,“不知公公前來,有何貴幹?”


  “哎呦,惡心死了。不要靠過來!”太監向後大退了一步,唯恐避之不及,“咱家警告你,原地不許動。”


  “好吧。”柳笛求之不得。


  這時又走進來一個華服的太監,年紀略長於第一個,兩個閹人便湊到一起,一邊交頭接耳,一邊看著柳笛,不時點頭搖頭。半晌,其中一個捏著蘭花指,尖著嗓子道:“陛下讓咱家帶你去麵聖。”


  柳笛抓了抓脖子,“有勞公公帶路。”


  “哎呀,不許抓,看著就癢。”一人尖聲道:“考慮到你現在的德行會驚擾聖駕,我和徐公公特許你先沐浴更衣!”


  “好麻煩,不想洗。”柳笛打了個哈欠,咂嘴,“皇上沒見過跳騷,正好獻給他老人家看看。”


  聽了柳笛的話,兩個太監越發覺得沐浴的至關重要。其中一個更是拿著拂塵驅趕她:“少廢話,快點走!”


  “啊!”一不小心,那拂塵碰到了柳笛的胳膊,嚇的老太監一蹦三尺高,趕緊扔了拂塵。


  柳笛拾起來,左瞧右瞧,“設計不錯,等明天夏天拿著趕蚊子。”


  “哼,你還想活到明年夏天?做夢罷!”


  柳笛大度的聳聳肩,無所謂的說:“有可能。”


  齊韶謀反,她作為他的親戚,在劫難逃。


  可能一會麵聖之後便被下旨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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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笛坐在浴桶中,微咬著下唇,心裏盤算著,死是肯定的,隻是如何死還得皇帝下旨。一會見到他,要盡量說好話,把責任都推到齊韶身上,希望皇帝能夠念在她死前懺悔的份上,給她一個相對舒服的死法。


  淩遲,車裂,腰斬,斷頭。柳笛光想便不禁咧嘴,在暖水中打了個寒顫。


  她記得離開皇宮的時候,還是早春時節,可今日回來,卻是秋獵時分了。看著狹窄的天窗外的半片藍天,柳笛長歎一聲。掬起一碰水撩在胸口,不知是天寒還是心傷,鼻子酸澀,不禁吸了吸鼻水。


  難道青墨就是這麽死的?她什麽都沒改變就要結束這一生了。


  除了讓尚晨占了便宜,似乎沒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她恨恨的捶打了下洗澡水,濺起水花朵朵,“不甘心!”


  “不甘心死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做。”忽然,耳畔有人說話。


  柳笛大驚,回眸又驚又喜,“禦煊?”


  他捂住她的嘴巴,噓聲道:“門外有守衛,你小聲點。”


  她點頭,他才鬆手。


  “你是來救我的對不對?”雖然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但有一線生機,自然還要爭取。


  “當然是來救你,否則來幹嘛?看你洗澡?”


  柳笛瞪他,“怎麽救?就這麽大大方方的把我領出去嗎?飛簷走壁,我可不會武功。”


  讓人施救,態度還如此蠻橫。


  禦煊俯身,視線和她齊平,問道:“你還是處子嗎?”


  “哎?”


  “快回答!”他壓低聲音質問道。


  被尚晨傷害的記憶,不可遏止的浮現在她眼前。若不是浴桶的水汽掩蓋,他一定能看到她眼中閃過的淚光,她咽下眼淚,“你問這個做什麽?”


  他發現了。


  會介意麽。


  “時間不多,別支支吾吾的。”


  “當然是。”她下顎微揚,“我自入宮還沒侍過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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