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牧雲收徒
話音剛落，不僅麵麵瞪大了眼睛，連街上的村民都震驚不已，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終於有人出聲道：“俠女，這可萬萬使不得！這個孩兒雖然還，但是您看他生來就赤發藍瞳，道士都他是妖是不詳的象征，誰碰到就要倒黴的！他一定是用妖術蠱惑了您，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您被他所害！”接著他又看向麵麵大聲嗬斥道：“還不快滾！俠女要是因為你的不詳而有什麽閃失，你隻能以死謝罪！”
“夠了！”牧雲實在看不過這些人如此欺負一個無辜的孩兒，她氣憤道：“你們實在是欺人太甚了！若他確實是妖，你們如此侮辱他怎麽可能還安然無恙？
這個孩兒與我有緣，我已打算收他為徒。既然你們尊稱我一聲俠女，希望你們今後能看在我的麵子上，不求你們如正常人一般看待他，隻希望你們能不打擾他，就當他從來沒有存在過。這麽多年來我為你們解決了大大無數麻煩事，也從來沒有索求過什麽。
唯有此願，希望大家多多擔待，也算是不負我心了。”
牧雲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情緒激動了。也許是因為麵麵確實無辜可憐，村民實在欺人太甚，也許是因為她自己本就是妖。村民們對妖不加掩飾的厭惡也傷害了她，這些言語像利刃刺破了她麻木已久的心。他們不知道並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是濫殺無辜，暴力嗜血的。如果有一村民知道牧雲自己就是妖的時候不知道會有什麽感想。
話音剛落，牧雲就感到掌心裏握著的麵麵的手抖了抖。村民見牧雲確實動怒了，也不敢再與她爭執，都歎息著四散而去。
麵麵聲啜泣著道：“謝謝芸姐姐！我……嗚嗚嗚。”麵麵不停地抽噎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不出了。
牧雲溫柔地拭去他的眼淚，安慰道：“麵麵乖，不要哭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他們再也不敢欺負你了！”
麵麵聽到牧雲真的要收他為徒，不禁驚呆了，連哭泣都暫時停住了。“芸姐姐，你的都是真的嗎？我以為你剛才隻是替我開脫而已，我，我真的什麽也不會呀……”
牧雲看著麵麵呆呆的樣子，心下覺得可愛極了，忍不下捏了捏他白嫩的臉頰，發覺手感不錯，又捏了捏：“是真的！不信姐姐可以和你拉鉤蓋章，騙你就是狗！姐姐會教你一些基本的防身術，如果你學得好，姐姐也會教一些法術口訣，這樣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了！”
這下麵麵徹底不哭了，這下他真的相信牧雲是村民口中的大英雄了，隻有大英雄才這麽好這麽無私，牧雲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起來，是仙女姐姐也不為過！不，墨芸姐姐比仙女還漂亮呢！
麵麵的眼睛亮晶晶的，他拉著牧雲的手高興得轉圈圈，興奮地：“這下娘親再也不用擔心我被人欺負了！”
“麵麵！”就在此時，一個婦人沙啞的叫聲傳來。原來麵麵的娘親聽到喧嘩聲也趕了過來，有村民告訴她兒子已經回來了。
“娘！”麵麵見到娘親，立刻衝了過去，緊緊地抱住婦人。終於找到兒子，婦人忍不住嚎啕大哭：“你這兔崽子，跑到哪裏去了，可讓為娘好生擔心！你有沒有被人欺負？”
“沒有沒有！”麵麵忙道：“這次多虧了墨芸姐姐，沒有人敢欺負我！”麵麵趕緊拉著娘親指向牧雲。“娘，墨芸姐姐可好了，她還答應收我為徒了呢！”
婦人這才注意到站在一邊的牧雲。今的牧雲沒有穿著標誌性的一身紅衣，也沒有蒙上麵紗遮麵，隻著一身十分低調的灰色粗布衣衫，但仍不掩她卓群的氣質，一看就知道絕不是泛泛之輩。雖不施粉黛，但精致姣好的麵容仍光彩奪目，叫人移不開眼。加之她周身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香氣，婦人趕來之前也聽到村民在議論著“俠女”，當下便確定了牧雲的身份。
她抹了抹眼淚，趁牧雲來不及反應過來便雙膝跪地，鄭重地給牧雲磕了一個頭。牧雲大吃一驚，她知道，在人類社會，下跪是最大的禮節。她趕緊伸手想去扶起婦人，但婦人仿佛鐵了心要讓牧雲受此一拜，堅決不肯起身。
“多謝俠女大恩大德，肯照拂吾兒，我陳吳式真的無以為報！”婦人哭著：“麵麵是多麽無辜可憐，他也是因為爹娘才生得這麽一副外貌，俠女也知道他真的不是妖怪，但是人言可畏，麵麵從到大吃了不知道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從來沒有過過正常人的生活。這些都怪我們，我可憐的麵麵！如今俠女肯收他為徒，我真的……真的太高興了，大恩大德，真的沒齒難忘！”
麵對婦人情真意切的話語，牧雲冷硬的心也不禁有了一絲感動，她拉起婦人，沉聲道：“你不必謝我，也是這個孩子與我有緣，我也不能保證能待麵麵多好，教他多少東西，但是我不會讓他再受到欺負，這點請您放心。”
婦人點頭稱謝，仍淚流不止，麵麵拉住她的手，踮起腳尖給她擦眼淚。“娘，你別哭了，墨芸姐姐是好人，是英雄，我會好好跟她學習的，將來我也能為民除害，這樣再也沒有人會看不起我們了！我會做一個好徒弟的，待會兒我就陪墨芸姐姐去鎮上看慶典儀式！”
婦人破涕為笑，摸摸麵麵的頭，笑著：“好的，為娘這就回去替你收拾些生活用品，待你們從鎮上回來就可以搬到師父家住了。你一定要好好的聽師父的話，記住了嗎？”
“恩，我一定會好好聽師父的話好好表現的，娘你不要擔心我了，快回去吧！”麵麵點頭道。
婦人向牧雲行了禮便起身離去了。牧雲看著她的背影心想道：也是可憐人，麵麵五官和她並無一絲相似之處，必然是托她之腹轉世而已，她本來的兒子也不知道已經下落何處。
麵麵，到底是誰的轉世呢？牧雲感到一絲蹊蹺，但是麵麵並不像她所相識的任何一人，於是她搖了搖頭，暫時按下了心中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