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所期待的世界末日
人都是怕死的,雖然生老病死本來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可是很多人在遇到死亡的話題時,難免不能以一顆平常心看待死亡,包括我也一樣,那一年的十月,當一場禽流感的病情覆蓋了我所在的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我也和別人一樣,發了高燒,流著清鼻涕,這樣的情況我本來不以為然,以前的感冒我都是硬抗著度過,我從來都不去看醫生,因為事實證明,就算是看了醫生,吃了藥,打了針,還是治不好的,醫生每次給的藥總是對症下藥,流鼻涕的就給開一些流鼻涕的藥,頭痛的就給些頭痛的藥,發燒的醫生會給你一些退燒的藥,這是我們大家都知道的,所以當大家被感冒病毒侵蝕的很難過的時候就找醫生看,然後治療的方法也就是上麵的種種,我深知這樣的方法不能徹底的治愈感冒,所以我每次都倔強的認為自己的身體還是可以和感冒病毒抗衡的,那時的我,連自己很難過都堅持了下來,後來發燒的時候,自己才知道得了禽流感,那時的我很害怕死亡,當醫生問我,你流的是清鼻涕還是白鼻涕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醫生判斷禽流感和普通的感冒的唯一辦法,因為我們是農村,醫療條件也不是很發達,醫生就憑自己的望聞問切來診斷疾病,所以這一切都見怪不怪了。
當時我流的是清鼻涕,可是我卻撒了謊,我白鼻涕,所以醫生沒有把我隔離,那時候被隔離了是件多麽難過的事情,意味著會被宣判了死刑似的,還是意味著不能見到可愛的親人的臉,我還害怕那種被隔絕的感覺,所以我撒了謊,隻是我知道自己的病情有多嚴重。那時候,每新聞都有禽流感的死亡人數,還有在街道上的那麽顯眼的條幅上的字,我看的清清楚楚的,禽流感是可以治愈的,並不可怕,而我也害怕到了極點。當時我最在乎的人,我打了電話給她,本來想得到她隻言片語的安慰,她倒是很關心的回了電話給我,然後隻問了一句話:“隔離了沒有?”
或許她的這句話就是證明是不是禽流感的證據似的,我:“沒有。”
她隨即掛了電話,我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她應該是這樣想的,根本就不是禽流感嘛,故意嚇我,其實我知道自己的病情,可是我卻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裏,我還是和這幾的日子一樣,每都去醫院按照醫生的普通感冒的治療方法,每次都打吊針,滿滿的幾大瓶下來,可是輸完了點滴之後,半時之內就會高燒不止,這樣的情況真的令我很害怕,我不知道用什麽辦法能製止自己發高燒,那時每次都會發燒到9度,我也得到了心裏莫名的害怕和恐懼,我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後來接下來的幾,我還是發燒,那時我真的覺得一點辦法都沒有了,發著高燒的身體,該怎麽去應對生活。發燒之後的事情更令人不可思議,我漸漸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錚錚的響,像是冰碎了的聲音,之後的事情就什麽都不知道了,腦子裏一片混亂,但是我有強烈的求生欲望,因為那時候的我大學剛畢業,還沒有參加工作,我怕我對不起媽媽的付出和期待,我和別人一樣,是讀了高中讀了大學的人,我讀書時候的學費不是很貴,但是學費加上生活費,也是一筆不的投入,我的媽媽也是一樣,對於一個單身家庭裏成長的孩子來,生活的艱辛隻有自己能體會,我真的很害怕離開這個世界,剩下媽媽一個人,這樣的事情是殘酷的,何況為了讀書,媽媽吃了很多的苦,為了這樣的目標和夢想多少次的受苦,可是大學剛畢業就生病了,這樣的命運是我不敢接受的,那時候我真的很害怕死亡,害怕含辛茹苦的付出會沒有收獲,害怕媽媽難過和失望。
之前我是這樣想的,所以那時我很害怕死亡,慶幸的是那場生病之後,醫生居然把我救活了,我又恢複了健康。後來我很期待世界末日也是有原因的,也是在畢業之後的日子裏,我意外的喜歡上了一個人,可是那個人卻不喜歡我,她留給我的隻有痛苦,那麽多的日子裏,我給她打的電話她從來都不接,也沒有理過我。
我生命中的人,她留給我的隻有半夜時的哭泣和內心的哀傷,我整4時滿腦子的都是她,可能有人會我傻,人家不喜歡你,你就早點選擇放棄,不要為難自己,我也是這樣想的,我想了很多種放棄的方法,可是最終的結果還是以失敗而告終,那時我也翻看了很多關於感情的書籍,甚至谘詢了心理醫生,可是結果都不理想,那些放棄的話語在我這裏全部都變成了心理雞湯,統統都不管用,這正驗證了我以前在書上看過的一句話,不管是什麽樣的感情,不論以什麽樣的方式和理由分手,原因隻有一個就是愛的不夠深。我不得不承認,在那個沒有她的日子裏,我隻是一個行屍走肉,我根本就不想活,別人都是很強烈的求生欲望,可是我卻覺得我的生命在感情麵前一文不值,我隻愛她,這樣的感情隻是她不能接受而已。
我想了很多理由為她開脫,我和她是在打工的時候認識的,在外麵打工的日子裏,我們都一樣,或許是我們上當受騙的次數太多了,我們都不敢輕易的相信別人,我給她發了很多次的信息,她從來都沒有回複過我,那是我才知道,我每次和她話就像麵對一麵牆在話,還不是一麵牆,一點回音都沒有,可是為什麽我就是沒有辦法放棄呢?
我很苦惱,在那個一個人自言自語的世界裏,一切都是那麽的索然無味,我那時不管是她怎麽樣,我都會喜歡,包括被她打罵,我也會覺得幸福,可是還是沒有,我意外的感覺到,我隻是她的世界裏的局外人。
那麽的喜歡一個人,可是卻沒有得到快樂和幸福,那樣的心情很壓抑,每次留給我的隻有半夜的嚎啕大哭的聲音,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存在,該怎麽抑製自己的情緒,我改變不了我的感情,可是我給她的電話卻沒有人理我,短信也沒有人回複,有時候我急得不耐煩的時候,我就用公用電話或者是別人的手機給她打電話,結果都是一樣的,所以我很沮喪,她每都在忙些什麽呢?我那時清楚的知道她的公司的牆上貼著一張警告,上麵是這樣寫的:“惡意騷擾,打110報警。”我不知道我對她的算不算是騷擾,那時我覺得就算她報警,就算是我要去坐牢,我還是改變不了愛她的心,我還查詢了關於騷擾會有什麽樣的法律處罰,可是結果是她居然沒有報警,我願意為她畫地為牢,在牢裏我慢慢的變老,我還是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在感情最強烈的時候,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看到她,那樣就是對我的心靈的最好的慰藉,可是我在她公司的門口徘徊了很多次,還是沒有看到她的影子,曾經我想過去她們公司對麵的那家公司上班,她們對麵的那家公司那時剛好在招聘普工,我願意以一個大學生的身份去做普工,我不覺得自己委屈和屈才,從對麵的公司可以看到她公司的宿舍,那是她經常存在的地方,我隻是覺得能遠遠的看上她一眼,就是我最大的快樂。可是往往還是事以願違,我還是連她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曾經我自己覺得我有一種最可怕的想法,就是綁架她,很多的綁架案都是有某種深刻的原因的,可是我綁架她隻是希望看到她,看一眼就會安然的送她回去,那時我不知道為什麽就不害怕法律的製裁,我曾經設計了這樣一場綁架案,為的就是見她一麵,我在心裏想,別人綁票是為了金錢,我綁票卻不為錢,在她公司的門口蹲守兩個月,還不信看不到她出來的時候,這種想法持續了有一段時間,法官要是問我:“為什麽綁架她?”,我一定會,我想見她,這樣的理由算不算理由,那樣警官一定會覺得我是個神經病,為了見別人一麵,去綁架,太誇張了一些事實吧,警官也一定會想她那個人也真是的,想見就見一麵唄,至於這麽大的轟動,真的有點匪夷所思,兩個不正常的人吧。後來我打消了這樣的念頭,因為我發自內心的想法是,我不想讓她的心理上受到傷害,我愛她,我不能傷害她,這是我的原則,我不能不顧她的感受去綁架她,那樣傷害她的事情我不允許自己去做,我還是顧忌她的感受。那時我就對自己,我希望我能用我的實際行動去感動她,這是唯一的辦法,我真的想知道,到底要多久她才會心裏不願意這麽冷漠的對待我,不忍心傷害我。
曾經我的一個朋友,那聽我訴我的心事時,當然是很要好的朋友,才會自己最心底的秘密,他就斷定,這個女人這輩子是不會理你了,那時我也真的信他了,因為我知道一點希望都沒有,那時候我整整追求了她5年,還是沒有聽到她的隻言片語,我始終不知道她有什麽樣的苦衷,我還是為自己的沒有希望的感情而暗自神傷,隻是最難過的事情是,我無法放棄。我每次去找她都會悄悄的帶給她我的心意,我在她的那個城市的那條路上徘徊了很多次,數著那裏的每一條街道,還是沒有她的身影,那時我就覺得我似乎愛上的是皇宮裏麵的女人,那些被皇上選中的美人胚子,我卻是那個被冷落的戀人,終於逃脫不了生離死別的命運,那時我還饒有興致的寫過一篇叫《宮牆內的女人》,講的是那樣的悲戚戚的感情故事,至今我都沒敢讓她看我寫的那篇文章,因為我怕她傷心,怕她受到傷害,怕她難過,自從認識她以後,我知道感情成了我生命的主題,我的所有的其他的一切都是圍繞這個主題展開,我最大的快樂就是每一年閑暇的時候能去她在的城市裏走一走,緩解一下我那顆壓抑的無法呼吸的心靈。
就是因為這樣的一份感情,我對其他的事物都沒有興趣,那時我也恨透了自己,既然她不喜歡我,還是不打擾她為好,可是我就是做不到,所以為了不讓她為難,不讓她心煩,不讓自己的負麵情緒帶給她,我最大的心願就是死亡,那一切將會隨著我的死去而一了百了,之後隻是一把黃土來結束這一切,她的世界我本就不該來,可是我卻在一瞬間的相遇,隻有一刹那的回眸,注定了一生的思念。
這就是我期待的世界末日的原因,我見過那些得癌症的人,在醫院裏大把大把的錢花著都毫不吝惜,為了有一絲生存的希望,別人都是在死亡的邊緣掙紮著逃生,而我卻在生存的邊緣期待死亡,和別人那麽的不一樣,我深感到自己的可笑和另類,不過我敢於承認的是,我是真的期待世界末日的死亡,那樣的死亡對我來應該是一場解脫,或許是一場毀滅性的革命,我希望能和那麽多的人一起共墓穴,世界末日那年大家一起毀滅,也是一種壯觀。
世界末日本來是美國的一部電影《01》,這部影片給人們心裏留下了一個陰影,那一年的日子裏,我和很多人都一樣,看了關於瑪雅文化的預言,瑪雅文化的五次預言前四次都是很準確的,這就更加確認了第五次預言的可信度,我真的覺得那是真的一樣,別人的傳言也是神乎其神,有錢人就是可以用錢改變命運,唯一的一台諾亞方舟成了有錢人的專座,而我們這些窮光蛋隻有聽由命。
我把這個最新的消息告訴我的母親,要世界末日了,我覺得我母親聽到這個消息似乎會很吃驚的。我的母親很淡然的,世界末日就世界末日唄,反正我們家的光景也不好,那麽多有錢人人家都不覺得可惜,我們就也不在乎,那種隨意的心情令我很震驚,不過也好,畢竟母親可以欣然的接受這樣的災。
那時候很多人都陷入了恐懼,他們都覺得如果在世界末日之前把自己沒花掉的錢花掉,這樣才不吃虧,他們就大肆宣揚的享受生活,有的為了旅遊,有的為了吃喝玩樂,還有的為了私欲,也有覺得自己在世界末日之前還沒有結婚,還沒有女朋友,簡直是來這個世界上的最大的遺憾,所以他們在世界末日的那之前把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做了,這樣才不覺得後悔,正是這樣的想法和做法,有些人從有錢人變成了窮人,因為他們的大肆揮霍。還有那些買了諾亞方舟的座位,後來也把自己買成了窮光蛋的,我們也很想揮霍,隻是我們是窮人,沒有錢,所有就算是世界末日,我們還是什麽都不能做,隻能等待那個結果。
那一很快就來到了,那是01年1月日,這是大家公認的世界末日的日子,我千期盼萬期盼的等到了這一,傳言這一開始會有三三夜太陽不會出來,不會亮,還有其他的種種的法。也許是操心,我早早的醒來,5點那時候,我第一件事就是爬起來看了一下,我連衣服都沒顧得上穿,還是和從前一樣亮,瑪雅文化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準確,我那時的心情很複雜,有點失望,失望的是我本來追求的死亡沒能得逞,我還有一些的開心,開心的是我沒有像別人那樣把自己的財產全都變賣,接連幾的新聞上報到的全是什麽什麽人因為這個預言,一下變成了窮光蛋,受不了那樣大的打擊,發瘋的,跳樓的,比比皆是,我卻沒有因為這場預言有什麽特別的損失。我覺得自己真有點孔乙己的思想和迂腐,我沒有對那些人產生很大的同情,而是幸災樂禍,我不知道此刻為什麽自己會是這樣的態度,這是我從來沒有過的態度,對待自己的同類,這樣的殘忍的嘲笑和諷刺,令自己不解。
一周之內的日子裏,還是那麽遠,水還是那樣藍,海裏還是有魚兒,一切都照舊,我才知道世界末日不過是自己的一場遐想,也是自己為自己設計的圈套,當然也有那時候,因為世界末日的預言發財的人,隻是這樣的人太少了,再死亡麵前,當危險再次靠近和來臨時,我們還是選擇逃命,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可是那些為了預言而一下子就坐不住的那些人,最後還不是落得個更悲催的下場,就如品上的,人生最悲哀的事是人還在,錢沒了。
生活還是一如從前,什麽都沒有改變,隻是有一點我變了,我變的開朗了很多,我總覺得生命是自己的,可是運氣卻是別人的,命運的事情誰都不準,很多的時候,我們再怎麽樣也沒有老爺算的精準,在很多時候,我們往往是現實所迫,我們不得不走向那樣的道路,我學會了好好珍惜生活,每一都當成生命中的最後一來看待,真的有效果,我活的很快樂,也活的很充實,每一都很充實,為了不讓自己後悔,回憶起往事的時候,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這就是我,過好每一就是最大的幸福和快樂,正如史鐵生的那樣,就算隻有三光明,也要好好的把握當下,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做最完美的人生,不讓自己後悔和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