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使壞
總有人見不得你的好,暗中使壞。
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硬了,別人才無計可施。
一樣米養百樣人,各有不同,有好有壞。
俗話就是“林子大了什麽鳥兒都有!”“池王八多”,是個人都覺得自己有三分“顏麵”,做起事來,肆無忌憚。
村裏人,鄰裏鄰居的,誰對誰不是知根知底?誰對誰不是心中有杆稱?
好壞早就在人心,可有的人偏偏就是沒有自知之明,還到處惹是生非,無中生有。
這樣的人,往往是不討喜的,令人厭惡的。
由於臨近春節,院裏好多外出務工的人都回到老家,準備過年。
那些在人們看來“德行有缺”的人也回到了家裏,比如陳象立、陳長林。
陳象立就不多贅述,陳長林這個人倒是值得道道。
要院裏最記恨陳宮母親和繼父的人,那非陳長林莫屬,何香都還要排在他後麵。
原因很簡單:陳長林是個離異獨居的男人,早就在十來年前被村裏婦人攛掇著和自己的老婆離了婚。過後老母被二姐姐接到德陽市裏過活,女兒也輟學上市裏打工,後來嫁了個三十來歲的男人。
這麽些年,除了女兒過年偶爾回來住幾,家中隻剩他一個人。
農村人都是愛閑話的,三十來歲就成了光棍,少不得受冷諷熱嘲,陳長林心中是渴望再找個女人一起與自己過活的。
可沒甚能耐的他,再找一個何其難?
恰逢陳宮父親過世,母親成了寡婦,這讓光棍的陳長林心思活泛起來。
郎澤芳這個人,陳長林是知道的。人生得比起村裏任何婦人都來得健壯,能幹不,還特會持家,嫁給陳初那個病鬼二十來年,也沒見有過異心。要是和郎姐再婚,組成一個家庭,那豈不是安逸得板?
陳初下葬還沒一個月,陳長林就請陳宮的鄰居,那個有血緣關係的幺婆婆上門媒了!
陳宮當時也在家,對於陳長林這個“老輩子”他是瞧不上眼的,拿陳宮的話:和他父親相比,陳長林抵不上父親的一根手指頭的。
他這就是在“癩蛤蟆想吃鵝肉”,白日做夢。
陳宮雖然讚同母親再婚,但比父親差很多的男人他上看不上眼的。一個幹瘦,身體不行,愛大話,嘴臭的男人,怎可能當他繼父?
在院裏被人叫做“壞紅苕”的男人,風評如此之差,人能好到那裏去?
況且,陳宮兩兄妹的時候,沒少受陳長林母親,那個被陳宮他們叫“五婆婆”的老婦打罵。
總是陳宮兄妹去她家玩耍。趁著沒有旁人在,用竹扇把或者手指敲打陳宮兩兄妹的靈蓋。
孩童的靈蓋直到1歲之後才會完全成型,之前隻要剃個寸頭就能瞧見頭頂如心髒般律動的“氣門芯”,若是長被人擊打,這孩子會變傻的!
可見,陳長林的老母五老婆婆這個老婦的用心惡毒。
本就有怨,還能讓自家母親和你家兒子成為夫妻?
別做夢了!
郎澤芳聽著自家幺母的辭,隻是淡淡的拒絕了,她心底也瞧不起陳長林這個焉壞的男人,更不還有自己兒女時候與他家接下的怨恨。
“長兒就算了,幺母,這個人,實話,我還真的看不上!”這是郎澤芳拒絕這門親事的原話。
後來,郎澤芳選擇了院裏同為光棍的陳先伍再嫁。
陳長林從此就記恨上了,他自認為要比陳先伍這個“偷ger”要強上一些,隻是沒有他有錢而已。
你郎澤芳看不起我就算了,還出言“奚落”,這個梁子是接下了。
特別是看著郎澤芳兩口子出雙入對,後來還生了一個女兒,這更讓陳長林妒忌。
憑什麽你陳先伍就能“老婆孩子熱炕頭”,而自己就是“冷鍋冷灶,獨自臥床”?
妒忌使他麵目全非,一有機會就會在院裏各家撩撥、攛掇,村裏郎澤芳“嫌貧愛富”的話,就是他放出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給郎澤芳兩口子上眼藥,看著他們苦惱,他就會背地裏偷笑。
回來沒兩,陳長林走家串戶後,就知道陳象立家與陳宮家的矛盾,他覺得出氣的機會來了,暗中觀察著兩家的舉止,伺機而動。
果然,皇不負有心人,陳象立那個“酒癲子”在婆娘的挑撥下,去找陳先伍家的麻煩了。
等陳象立從陳宮家門口回到家後,陳長林就迫不及待的上門了,上門去挑撥。
“象立!”幹瘦得像個猴子的陳長林笑哈哈的打著招呼,邁進屋內。
“喔?”陳象立剛座下,就聽見有人喊自己,連忙抬起頭向聲音來處看去,見是陳長林,笑著應付:“是長叔啊,老輩子快來坐!”
著陳象立還站了起來,拉開椅子引著陳長林入坐,同時問道:“老輩子,一起喝點哇?”
陳象立人是壞,可好客,又好一口酒,無論誰到他家竄門,他都不吝嗇請人吃酒。
陳長林施施然的坐下,給陳象立遞著煙,嘴裏道:“那就喝點!”
陳象立一聽,頓時高興極了,臉色燦爛的對著坐在柏木椅子上的婆娘吩咐道:“婆娘,老輩子來了,你去炒兩個菜來,好下酒!”
何香白了陳象立一眼,但又不好發作,對著陳長林親和道:“老輩子先和象立喝到,我去炒兩個菜!”
完,何香站起帶著孩子就往後麵廚房走去。
“哎呀,莫整那麽麻煩,有點花生下酒就好得很了!”陳長林假意勸到,可不禁的吞了口唾沫。
又白混一頓,嘿嘿!
“你剛才去找陳先伍了?”陳長林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是找了!”陳象立抿著白酒,點著頭。
“那個“偷ger”就不是得一個好人,仗著自己有兩個錢,瞧人都不帶正眼的,而且又不愛幹淨,到處扔垃圾,我看你家屋頂,瓦上有不少!”
“而且人家還特別愛別人家的家務事,以此為樂,你家洋洋就沒少被他,我就聽到好幾回他你洋洋是個“傻”的!”
“他家修房子也霸道,你看那條巷子都要被他家占完了,還蓋到你家屋簷上了!”
著,陳長林抿了口白酒,又故作擔憂:“象立,那個整是不吉利的,要是不改,你屋裏就不順當,怕是難得翻身喔!”
陳象立本來還笑嘻嘻的臉,馬上就黑了下來,配上他臉上猙獰的傷疤,顯得陰深可怖。
陳長林雖然抿著酒,卻用眼睛瞟著陳象立的臉色,見對方臉色漆黑,心中暗喜,又是輕飄飄道:“他就是在欺負你了,你也太好話了!要是我,肯定不得讓!”
陳象立本來就喝了不少,酒勁已上了頭,這會兒被陳長林用話這麽一擠兌,頓時就上了頭,紅著眼喘著粗氣道:“他龜兒要是明不把那多出來的瓦鋸了,老子就要收拾他!”
“對了,這個樣子才對嘛,不是,人家還以為你象立好欺負呢!”陳長林樂嗬嗬的應和道,添油加醋。。
後來兩人又繼續喝酒,在這個過程中“壞紅苕”更是火山澆油,了不少刺激陳象立的話,讓陳象立愈發的失去理智,對陳先伍徹底記恨起來。
陳長林看著氣憤,嚷嚷著要給陳先伍一點“顏色”瞧瞧的陳象立,心裏舒服極了,就像他結婚時一樣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