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亟不可待
「是，王爺！」李誠這才精神起來，顛顛地跑到隊伍前面開始發號司令。
五千人，集合在一起操練應該還是挺震撼的！整齊的步伐，有力的嘶吼，兇狠的刺殺，這是齊昊希望看見的！
然而，這只是他的希望而已。
從踏進這個軍營開始，他其實已經有預感看不到心中所期望的。但直到這一刻，他才是真的死心了！
不算寧王手下的兵真是這樣的，還是裝的。總之寧王就一個意思，抗旨是不會的，但能不能幫上忙，那我就不管了！
齊昊一直沉著臉看著李誠操練完畢，還一臉討好笑容的小跑過來，帶著幾分諂媚的道：「二皇子，您覺得剛剛操練的如何？」
「李將軍辛苦了。」齊昊淡淡道。此時他說什麼都無用。現在這種情況，他就是不想要這五千人，也必須得帶走！
「不辛苦不辛苦！」李誠笑眯眯的，「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寧王此時也看了過來，笑呵呵地道：「二皇子別客氣！本王是不會帶兵，不然就陪你一起了！本王今日已經吩咐過了，這五千人從現在開始就聽你的命令！你讓打東，絕不會打西！你就放心指揮！」
齊昊微微一笑，拱手道：「那就多謝皇伯父了！侄兒有句話要說在前面。」
「你說。」寧王點頭。
「侄兒明日借走這五千士兵，但不保證還回來五千人。皇伯父應該也知道戰場上刀無眼。」齊昊緩緩道。
「知道知道！」寧王連連點頭，「雖說這是本王的精英，但此番大夏進犯，危我西北邊境，本王也該出力！」
「皇伯父大義，待侄兒得勝回京，定會稟告父皇，為皇伯父嘉賞！」齊昊一臉感激的道。
「啊！不用不用！」寧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本王出力是應該的，當不得賞！」
齊昊心中冷笑，當下懶得再和寧王廢話。對李誠下達了明日一早出發的時間，以需要整理行裝為由，離開了軍營。
另一邊，大軍出京城第三日便遇上了大雨，導致行軍速度極速下降。雖然領兵的盛將軍心急如焚，但卻無可奈何。
「將軍，大皇子來訪。」帳外的小兵進來彙報。
盛將軍微微皺眉，點頭讓他請進來。
「大皇子可是有事？」他並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便問了。
齊晟回答的也直接，「將軍，大軍如此拖延，什麼時候才能到西北！」
「天氣惡劣，本將軍也沒辦法。」盛將軍愁眉道。
「將軍，可讓一部分會騎馬的士兵先行！」齊晟道。
他急於趕在齊昊前面立功，恨不得能早日到西北。思來想去，便想出這麼個法子。
大軍中有一部分士兵是會騎馬的。一般突襲都是用這些人。雖然數目不多，但也能解一時之急。齊晟現在就打的這個主意。
「會騎馬的不過三五千人，如果冒雨趕路，更會疲憊不堪。這樣到了西北也沒多少戰鬥力，並不是個好法子。」盛將軍道。
他身為主帥，考慮的自然是大局。對於戰場的兇險，比齊晟這個只有過淺顯經驗的人要認識深刻的多！他可不想讓手下的人去胡亂送命！
「將軍，這雨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西北那邊已經告急，有三五千人前去，總比一個沒有強吧！」齊晟再次道。
「大皇子稍安勿躁。」盛將軍看了他一眼，勸道：「二皇子已前往利州借兵。如果順利，現在應該見到寧王，沒幾日就能領兵支援木將軍。比起咱們現在冒雨趕路過去沒多少戰鬥力的士兵可要強不少！且這雨說不定明日就停了。」
「那要是他借不到兵呢？」齊晟反問。
「大皇子是說寧王會抗旨？」盛將軍皺眉道。
齊晟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忙道：「我是說，誰知道寧王那有多少兵可借，什麼時候會出兵！與其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不如靠我們自己！」
盛將軍顯然不是輕易妥協的人。最終並未同意齊晟的提議。看著沉臉出去的齊晟，盛將軍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對於宏正帝把兒子丟軍營歷練的事，盛將軍其實不喜。但他能說什麼？這天下都是齊家的，還不許人家給兒子鍛煉的機會？
出發前他就打定主意，盡量不讓兩位皇子上戰場，最好是留守營地。免得弄出什麼亂子來！
雖說齊晟去年在戰場上有立功，但盛將軍並不相信他有多少真才實學。說起來，他更看好慕家兩兄弟！那才是天生就該上戰場的人！
剛剛看齊晟那亟不可待的樣子，盛將軍的心裡越發生出幾分不喜來。急功近利，不是個好現象啊！
京城裡，宏正帝也有些著急。算算日子，齊昊那邊怎麼也該有點動靜，卻至今沒個消息送回京城！難道寧王真的敢抗旨么？
對這位二哥，他腦海里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印象。十幾年未見，不知道這人的性情和年少時會有多大變化。
當初會答應兵部尚書向寧王借兵，一是確實戰事緊急，二來他們年少時並未交惡過。甚至可以說關係還算是不錯。所以他才想著如此危急時刻，寧王應該會出手相助的。
可如今再一細想，他心裡卻沒有十足的把握了！想著齊昊又是孤身前往，就越發覺得這一步棋沒走好！
但如今沒了後悔的餘地，只能等消息。
於是有些心神不寧的宏正帝便決定出去走走散步。
「皇上，外面暑氣正盛，您要不去哪位娘娘宮裡歇會兒？」德公公小心翼翼的提議。他看出來這兩日宏正帝的心情不太好，也怕觸了霉頭。
「唔，長樂宮吧。」宏正帝下意識的道。
這是他多年的習慣，心情煩悶的時候便想去惠貴妃那坐坐。
德公公得了令，便唱和了一聲，「起駕長樂宮！」
宏正帝坐在御攆上想心事，等停下來，就看見惠貴妃已經在長樂宮門口迎著了。
「臣妾恭迎皇上聖駕！」惠貴妃聲音嬌嫩，身姿優雅，抬眸看向宏正帝的眼神裡帶了幾分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