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心存疑慮
齊昊出京前有想過寧王不會順利借兵。畢竟十幾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貿然開口借兵，任誰心裡都會有想法。
只是，他想的是寧王大概會在執行聖旨的時候打個折。比如宏正帝借三萬兵，他只出一萬。但卻沒想到寧王會拖延！
畢竟在齊昊看來，寧王及時出兵，幫的也是他自己。
難道他想法有誤？寧王並不在意西北失守？可對他又有何好處呢？
齊昊想不明白，心裡便越發著急。不過他知道越是急，越要冷靜。他提前大軍三天出發，一路又是日夜兼程，為的就是能在大軍到達西北軍營時能讓寧王先一步出兵抵禦大夏的進犯。
他計算著時間，如果三天內寧王不出兵，那他這一趟就失去了意義。所以，他只剩下一天的時間讓寧王出兵了。
但彷彿是算準了時間般，就在齊昊準備去催促寧王出兵時，他竟主動找來了。
「哎呀，你等心急了吧！」寧王還是一臉溫和的笑，帶著幾分歉意的道：「我多年安逸慣了，還真沒管過軍營的操練，也不知道拉出人馬來能不能頂事！今兒一大早我就去看了看，挑了挑，勉強有五千人能用，實在湊不齊皇上要求的人數。」
齊昊現在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他只問了一句，「皇伯父，大軍明日能啟程么？」
「明日啊？」寧王面露難色，「我今兒才清點出人來，怎麼也得準備兩天吧。」
「皇伯父，戰事不能延誤。」齊昊神情嚴肅的道。
「這樣啊。」寧王皺眉摸了摸下巴，很是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道：「那糧草軍需就晚一天出發吧，大軍明日啟程。」
「多謝皇伯父了！那我明日就帶著大軍去和木將軍匯合！」齊昊到底年輕，面上終於忍不住露出喜色來。
「人數不夠真的沒關係么？」寧王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有多少算多少吧，現在等不了了。」齊昊道。
「那等你回京可要和皇上說清楚，不是我不肯借，是實在沒人。」寧王帶著討好的笑，「這麼些年西北有木將軍鎮守，我還從未有過擔憂。所以對軍營的事也沒上心。壓根沒指望他們還有上戰場的一天。」
「皇伯父放心，等侄兒回京，會如實稟告父皇的。」齊昊承諾道。
「好好好，那就好！」寧王一臉你可幫大忙的樣子。
這讓齊昊對之前心裡的看法有了動搖。這人該不會壓根就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吧。也許他不是故意推脫，是真的手中無人？
想了想，齊昊心裡突然生出個念頭，對寧王笑道：「皇伯父，明日我就要帶走你五千士兵了，今兒帶侄兒去軍營看看吧。」
「這會天都不早了，明兒一早又要出發，看什麼軍營呀！晚上皇伯父給你送行！祝你大勝歸來！」寧王拍了拍齊昊的肩膀。
「皇伯父，您的盛情款待侄兒心領了！大敵當前，這酒留在來日喝吧！」齊昊笑著婉拒，「明兒大軍就要跟我走，今日我總得熟悉一下。好歹幾個大將要認識一下吧。」
寧王見他眼神堅定，倒也沒再勸，點點頭道：「既然你要去看，那便看看吧。」
說完便帶著齊昊去了利州城外十里開外的軍營。
齊昊對寧王的話是心存疑慮的。宏正帝借兵二萬，寧王竟然就出五千！還說什麼士兵們多年來疏於操練，實在沒幾個能上戰場的。就這五千還是他精挑細選的！
對於一個番王，還是離邊境不遠的番王，竟然會讓自己的軍隊疏於操練！齊昊覺得這話太假！
所以他才想看看軍營！看看士兵們平日里在軍營里是什麼樣子！是不是像寧王說的那樣！
然而等到了軍營，他還是震驚了一下！
在他心裡的軍營，就應該是姑父慕文彬統帥的那樣，紀律嚴明，士兵們個個昂首挺胸，精氣神十足！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隨時保持著警惕性！
可他現在看到的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樣！
士兵們三三兩兩的湊在一塊說話，時不時發出嬉笑；站崗的人也是東倒西歪，靠著手裡的長矛，懶洋洋的樣子就像是在曬太陽！
「啊，王爺來了！」
不知道是誰發現了營地門口寧王和齊昊的身影驚呼了一聲。
於是營地的士兵們在短暫的愣神后開始手足無措的站隊集合。
齊昊甚至看到有人在慌亂中掉了自己手上的兵器！
他微微皺眉！就這樣的隊伍，怎麼拉到戰場上？這不是去送死么？
而主帥此時大概是有人通報，也跌跌撞撞的從軍中大帳跑了出來！站在寧王面前的時候，嘴角還掛著一抹沒吃乾淨的點心渣子。
「末將李誠參見王爺！」
到是沒忘記行禮！齊昊心裡冷笑一聲。
「這是二皇子。」寧王指著身邊的齊昊介紹道。
「末將見過二皇子！」李誠忙行禮道。
「將軍免禮。」齊昊面上還是客客氣氣的。
「明日就由二皇子帶著你們啟程。」寧王又道：「你去把本王今兒早上挑的五千人在校場集合！二皇子要看看！」
「是！末將這就去！」李誠忙應道。
「二皇子，這邊請！」寧王笑著為齊昊帶路。似乎對剛剛進軍營看到的一切見怪不怪。
齊昊隨著寧王到了營地中間的校場，等了足足快有一刻鐘的功夫，李誠才滿頭大汗的跑來說集合完畢！
而校場上，五千人雖說到齊了，但隊伍稀稀拉拉，人也站得不整齊！雖說都穿著統一的軍服，但怎麼看怎麼像一群烏合之眾！
齊昊實在沒辦法再擺出好臉色！他這會也顧不上寧王還在身邊，直接對李誠道：「李將軍，這就是你集合的？」
「啊！對！五千人！都是王爺早上挑出的精兵強將！」李誠笑得臉跟一朵花似的。
「列隊！」齊昊沉聲道：「操練給本皇子看看！」
李誠見他黑了臉，這才意識到這位二皇子是不高興了。他有些悻悻地收了笑，看向站在齊昊身邊的寧王。
「去吧，操練給二皇子看看！明日起你們就要跟著二皇子上戰場的！」寧王卻似乎沒察覺到氣氛不對，還是笑得一臉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