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我……」
鄭姨娘一直抹淚,她也不想這樣,可她又有什麼辦法,她只是一個不得寵、沒身份的姨娘,如何能斗得過夫人!
「憐兒,要不你以後別再去找夫人了,我們像周姨娘和江姨娘那樣,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別再受這種屈辱了好不好,就算你只是個庶女,可你畢竟是老爺的女兒,你的婚事相信老爺還是會過問的。」
鄭姨娘耐著性子勸道,她實在不忍心女兒被夫人這樣虐待,每一次看到她這些傷,就像在刮她的肉一樣,疼得不得了。
「住嘴,爹會過問又怎麼樣,夫人想要讓我隨隨便便嫁個小門小戶的人家,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莫清憐道,突然怒不可遏,指著鄭姨娘厲聲道:「你以為我就願意過這種奴顏婢膝的日子嗎?願意與虎謀皮嗎?願意做小伏低跟個賤婢一樣嗎?我之所以如此,還不是因為你,因為你只是一個沒用的姨娘,一個連我婚事都做不了主的姨娘!」
「憐兒別生氣別生氣,是姨娘不好,是姨娘沒用,是姨娘害你受委屈。」
鄭姨娘淚流滿面,連連賠不是。
她一個不受寵的姨娘,這樣低微的身份,不僅沒有什麼可以帶給自己女兒的,還連累女兒也跟著她受人白眼,女兒自小乖巧聽話,可如今性情大變,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這個沒用姨娘害的啊!
莫清憐狠狠吸了一口氣,拂袖把淚珠抹乾凈,平復下內心的火氣,對她冷淡道:
「夠了,你出去吧,讓我好好靜一靜,我今天心情不好,說的話你也別往心裡去。」
「憐兒,那你好好休息,姨娘晚上再來看你。」
鄭姨娘輕聲說道。
莫清憐轉過身去,不耐煩地擺手讓她快些離開,見她如此,鄭姨娘用絲帕摁了摁眼角,心裡難過,但怕女兒生氣,也不敢多言,離開了房間。
……
一回到院子里,鄭姨娘坐在椅子上,臉上神情變化不斷,掙扎了半響,突然對心腹林嬤嬤道:「去把李管家請來,我有事找他。」
林嬤嬤聞言一愣,然後大驚,滿眼不可置信,忙對她勸說道:「姨娘,不可啊,那李管家不是個好東西,你一旦這樣做,日後便是想斷也斷不了了……」
「我何嘗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可我還能有什麼辦法,憐兒她,憐兒她這麼苦,我這個當娘的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受如此委屈,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鄭姨娘哭道。
李管家這個老色鬼,這些年來,一直垂涎著她,她知道,一旦與他粘上關係,那便再無後悔的餘地了。可為了女兒,她不得不這麼做,不然就真的只能看著女兒受苦、幫不了女兒任何忙了,她不想一直做一個沒用的姨娘!
「姨娘,我們可以另想辦法,李管家這條路,真的不行啊……」
林嬤嬤苦苦勸道。
她的鄭姨娘的奶娘,鄭姨娘從小由她帶大,在她眼裡,鄭姨娘即是她的主子、也是她的女兒。在她被莫侯爺納為妾時,她也是自願跟過來莫侯府的伺候她的,這麼多年來,她看著她被侯爺冷落,獨自在房傷心落淚,也看著她被莫夫人欺壓,默默承受,一聲不吭,在莫侯府里過得極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