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找閨蜜取經
父親驚訝地張著大嘴,煙都忘記了抽:“有錢人就是牛啊!不僅能從監獄裏撈人,還能把幾百萬的車子送人,這人值得交往。坐過牢的千萬要離他遠一點,那就是社會人渣,我的乖乖,幸虧你曉得了,要不然你們結了婚,還說你嫁給一個勞改犯,走到外麵都抬不起頭。”
“隻不過跟高帥走得近一點,哪裏就要說要嫁給他了?那個助理更不用說了,長得就寒磣,還沒看上眼呢。”
花洋後悔了:“當初打的什麽鬼主意?還說,從參加賽車的人裏麵挑對象,根本就不靠譜,除了他們自吹自擂,除了看一點表麵現象,我們能了解多少?他們都是從大城市來的,人多得起疙瘩,還能找不到漂亮的女人?你說那個姓翟的,那麽有錢,幹嘛要到鄉裏來找對象?就是你看上他,他也未必看上你呀。”
花雨琅洋洋自得地說:“你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誰的女兒?我的人格魅力,我的美麗容貌,我的聰明幹練,那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汽車見了都爆胎的,有幾個女孩子能比得上?”
“是啊,玫瑰花都一堆一堆送過來,也不知道有幾束是真的?”花洋放心女兒的眼力,但還是要給她把關,“我看還是算了,找個知根知底的,比如說你那個同學吧,人家還是公務員,對你那麽好,情人節給你送玫瑰花,那才是真情實意……”
她心裏亂糟糟的:“小地方,小人物,抬頭不見低頭見,就像近親繁殖一樣,太了解對方,沒有新鮮感,婚姻也沒意思。”
“那怎麽叫近親繁殖呢?又不是表兄妹結婚。”
“我就是打個比方吧,我不想在山鄉終老一生,我就想走出去見見世麵,換一種生活方式,這有什麽錯呢?車隊那麽多優秀的小夥子,不見得個個都有對象吧?看花了眼,隻是沒有選中哪一個,心裏亂得像河灘上的草似的……”
“那你先把河灘草薅順吧。不過,他們都是過客,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抓緊時間,看你能不能撈一個。”花洋提醒女兒一句,轉身走了,把她的門關得緊緊的。
還以為打魚呀,怎麽撈?花雨琅翻來覆去睡不著,在飯廳裏自己講的那番話,就是徹底把高帥踢開了,真是可惜呀,真舍不得。她想哭,但是哭不出來,花雨琅不相信眼淚,白鷺山莊也不相信眼淚。哭是懦弱的表情,是一種伎倆,一種表演,一個人哭什麽?誰看?不能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吧。我犯錯了嗎?沒有啊!到底誰錯了呢?
她憤憤不平地想,總覺得自己受了欺騙,是誰欺騙了自己?高帥沒有啊,翟鑫呢?他好像說過,說高帥“心比天高……”他沒有說完,下麵一句應該是“命如紙薄”,自己沒聽完就岔開了。是我自己欺騙了自己?
他不是高富帥不要緊,隻要不打他的主意,和自己沒有關係。可是,自己偏偏看上他了,雖然高,雖然帥,但是是個窮光蛋。沒有錢也不是大事,自家也不窮,守著這一片山莊,父母年紀大了,女孩子總不方便,如果他來管理,說不定能更上一層樓。
其實,我是隻看錢的人嗎?我不在乎他有沒有錢?我有家有產業,如果讓他投身到我們白鷺山莊來了,他如果能夠入贅,那可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形象代表,走在一起,是讓所有小夫妻都眼睛流血的標榜。
可是,他不僅僅窮,不僅僅有一屁股的債,還有一個癱瘓的母親,最最可怕的,還是一個勞改釋放分子,坐過監獄的人,就是犯過罪的人,以後還會不會犯罪?何況,美女都是嫁給高富帥的呀!沒嫁好就等於不漂亮。我難道不美嗎?小學的中學的職業高中的同學,哪個長得有我漂亮?那些長得像恐龍一樣的姑娘都能嫁個好人家,我左挑右揀,也不至於找個背一身債的屌絲吧!
因為自己的優勢,所有女生都對我羨慕忌妒恨,睡我上鋪的貓姐,胖得像冬瓜一樣,醜得像豬八戒三姨娘一樣,她還嫁個開超市的,模樣說得過去,新房兩百多平方米,結婚典禮上,她笑得肉都哆嗦,憑什麽我不如她?
沒想到,真沒想到,翟鑫不高不帥,偏偏是個有錢的主,上帝怎麽這樣不公平,
你別說,翟鑫也並非一無是處,他對汽車行業了解,對汽車配件熟悉,將來一定繼承他父親衣缽,那錢可真多啊,居然能把奔馳車送給人,燒包大隊長,都是錢燒的。
他出口成章,詩詞歌賦,隨口就來,還有一肚子墨水。這文采可是錢買不來的,他的性子也很隨和,盡管個子不高,也有一米七吧!樣子盡管不帥,小鼻子小眼睛的,但看起很和善。別看他嘴上不把門,總是西皮二黃的,但那叫做幽默,如果與他在一起生活,是不是能夠笑口常開?他這就叫做低調樸實有內涵?
他是不是有對象呢?肯定沒有,因為父親說,看見他和高帥在床上打架,兩個男的是不是有貓膩?如果有家有室,怎麽會找男朋友一起玩?不會隻愛男人吧?不會不會,看他色眯眯的樣子,莫非對自己也有好感?
但是跟著就想,高帥呢?他好可憐哦,從小死了父親,母親也癱瘓了,再也沒有人帶他看白鷺了,我要不帶他看,他還到哪裏看去?怪不得他沒有對象,難怪他對我親而遠之,原來有自知之明,覺得配不上我,這正是他愛我的表現,也是他真心對我的情感呀。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外麵那麽多吊絲逆襲的,有幾個像他這樣自珍自重,幾乎達到坐懷不亂的水平?這才是有人品的男子漢,可憐的高帥,親愛的高帥,你可以沒錢,你可以窮困,但是你不可以坐過牢啊,你不可以欠債呀!我要跟你好上了多丟份啊!好像我嫁不出去的似的,好像我隻是以貌取人的花癡似的。
可是,不僅坐過牢,而且還有一個癱瘓的母親,兒媳婦會不會變成護工?哦,想著都頭疼,散散心去,找貓阿姐聊一聊,在閨蜜麵前取取經,她畢竟是過來人,給我拿點意見吧。可是,她隻見過翟鑫,還是那天早上開周斌車子去,順便看了一眼,高帥看都沒看過,讓她怎麽拿意見?
雨琅五心煩躁,把手機掉過來掉過去,突然彩鈴在手心爆響,是她的死黨兼閨蜜貓阿姐打來的:“雨琅啊,最近怎麽沒聲音沒圖像啊。你釣的車手有沒有上手啊?”
雨琅很煩躁地說:“沒呢,沒呢!魚兒都成精了,哪那麽容易釣!”
貓阿姐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一聽這話,就知道雨琅小姐受挫了!嗬嗬嗬,你也終於受挫了一把啊!不然成天這山望著那山高的,都不知道自己的斤兩了!”
雨琅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她對著電話叫道:“你等著,我馬上過來,讓你知道我的千金之軀。”
十幾分鍾後,雨琅旋風一般衝進了貓阿姐的超市,眉開眼笑地的老公指指樓上說:“在上麵。”
雨琅微微一愣。平時店裏都是貓阿姐自己打理,今天明明在樓上,為什麽還要老公在店裏照應生意?她在樓上孵小雞嗎?看看再說,噔噔噔地上了樓。
貓阿姐正無所事事,用遙控器翻著電視頻道玩,看雨琅來了,頓時大喜,一邊遞上一盒子酸奶,一邊說:“小花癡終於來了,等你好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