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還真是翟鑫有錢
華夏的文化傳統,不管什麽樣的煩惱,不是一場廣場舞不能解決的,一場不行那就兩場。同理,多大的矛盾,一根煙一杯酒就能輕易化解。煙一抽酒一喝,爺們還是爺們,你大爺照樣還是你大爺。
周斌沒遲疑,接過香煙湊過去點上煙,慢慢噴吐出股煙氣:“我買了三個不同的牌子,以前沒用過,太貴。原來用的是天行牌子的,在市裏跑了幾處沒買到。”
高帥笑笑:“不要以為,我們隻是轉向機不錯,其實還有別的拳頭產品,我們廠給國內外三百多個品牌做過空氣加力泵嚴格測試,各有千秋。搞賽車的磨損率太高,國外的也就APM、STAR和東禾比較好,可價格貴了幾十倍。國內的隻有合資大眾的耐操,馬馬虎虎能說得過去的就是萬裏揚,其它的……”聳聳肩表示不想再說了。
周斌家就是搞汽配批發的,他豈能不知道這幾個牌子好,可那質量好的根本沒利潤,客戶還少。想找一個便宜又好用的空氣加力泵,簡直就是沙裏淘金。
想起高帥和翟鑫推銷的興龍轉向機,直言不諱道:“說句實在的,轉向機我才換上,要長時間的使用才知道質量,不是我信不過,跟我們家做了十年生意的供貨商,居然還坑了我一把,事關人命大事,憑什麽我就相信你們?”
小娘炮嫌惡煙氣,皺著眉頭躲閃到一邊去,翟鑫朝他們努努嘴,揶揄說:“這幫臭男人動不動就抽煙,嗆死人了。”
他不抽煙,對高帥抽煙深惡痛絕,但現在在小娘炮麵前說這話,顯然還有別的意思。
高帥咧嘴似笑非笑,也沒為自家辯解,東西好不好用了才知道,他有這個底氣。但他怕周斌半路翻車,打架歸打架,事實上,他還是打心眼裏佩服周斌的技術。
周斌叼著煙擦幹手上身上的油汙,果真鑽進車子裏溜車去了。對高帥和翟鑫霸道推銷方式,他就不痛快,早在石頭市時就鬧得不愉快,心裏有抵觸也很正常。
可真要像高帥所說的那樣,倒也可以考慮考慮。畢竟他的家族主業是經商,商人總是利益最大化,矮子裏麵拔將軍,從一堆轉向機裏挑出個便宜又好用的產品,他還是挺樂意的。現在他們又說,空氣加力泵也數他們家的好,這牛皮是不是吹大了?
說話間,路虎修好了,糖雞屎開著自己的車試驗了一下,覺得不錯,連聲感謝周斌。
周斌隻是擺擺手,上了自己的雜牌車,突然說:“你們家的轉向機是不是好用?我還是試驗一下。”
於是,他開車轉著圈子,速度越來越快,輪胎與水泥路麵發生摩擦,劃著吱吱刺耳的聲音,在陽光下騰起陣陣青煙。
“尼瑪,敗家玩意兒!”高帥暗罵,心裏那叫一個糾結。
他坐在停車場樹下抽煙,心裏就疼了:他可是個苦逼,家庭條件不好,現在還等著他掙錢給癱瘓在床的老媽看病還債,那家夥,完全就是在燒錢啊。也就是為了推銷興龍轉向機,他才惡補了下賽車相關事宜。明知道玩賽車就是燒錢,可眼睜睜地看著別人這麽燒,感情上還覺得受不了。
周斌駕車,在場子上連續溜了二十三圈才返回,水泥路麵上,全是道道摩擦出黑色車轍印,一看就知道,周斌為了檢驗轉向機可勁兒地折騰。
車子一停下,周斌就招呼小妖笑拿來工具,他又鑽入車底拆開扣蓋,察看磨損狀況。
翟鑫湊過來用肩膀撞了撞他,“哎,高帥,不說有隊小鬼子也來參賽的嘛,咋到現在都沒看見人呢。”
一聽說居然還有小鬼子參加車賽,肌肉男和小娘炮頓時不淡定了,周斌直起身擦著手看向高帥:“早上你不就說,鬼子要來了嗎?參賽車手是誰?”
高帥接過他丟過來的黃鶴樓,無奈地苦笑笑:“上午已經看見了,前呼後擁的,可能進到縣城的賓館了吧。”
四人麵麵相覷,周斌深深地吸了一口,又長長地吐出來,猜測說:“會不會是拓哉?要是拓哉,那可鴨梨山大。”
小娘炮看周斌的表情就知道,那個“脫仔”肯定不好惹,弱弱地問:“脫——仔?是遊戲還是動漫的COSPLAY?”
高帥直搖頭,斷然說:“不可能,拓哉是東贏頂級賽車手,咱們這場車賽隻是個小賽事,他要來的話,咱們這次車賽豈不是要大火了。”
翟鑫對賽車基本無感,也就是他老子搞起車賽,他才知道賽車界有個“拓哉”這個神級的存在,插話道:“我靠,這麽說,真要是他,那不是榮耀王者對你們這幫青銅小學生?”
“小渣渣,嗬嗬。”小娘炮不失時機地湊趣,“大家好,我叫渣渣鑫。”
“渣你個頭啊!滅自家人威風!”翟鑫怒了,揚手要抽他,嚇的小妖笑趕緊躲藏在肌肉男身後。
小娘炮嘴不慫,“你說榮耀王者對小渣渣,怪我咯!”
周斌和高帥兩人無奈地相視而笑,高帥說:“就算是拓哉是王者,咱們這幫青銅小學生也要群嘲死他,兵合一處,將打一家。”
“必須的,”周斌慎重地點頭,“等他們來了,咱們好好摸摸他們的底細,搞個相應對策,不能讓小鬼子輕易就贏了咱們!”說著伸出手來跟高帥擊掌,劈裏啪啦一陣擊掌聲,兩方原先的隔閡已經不存在,四人算徹底站在一個戰壕裏了。
花雨琅氣衝衝跑回自家小院,上了樓,踢開門,衝進去,後腳一勾,咚地一聲把門關上,倒在床上,左腳一甩,一隻高跟鞋砸在地板上,還不解氣,右腳抬得高高,舉起來,像射門一樣,把另一隻高跟鞋甩出去,砸到牆上。
樓上還住父母,他們很早就要起床,午飯以後是唯一清閑的時間,夫妻兩個都要睡個午覺,母親打雷也震不醒。父親剛剛把山莊巡視了一番,這才放心大膽地上樓準備休息,還怕驚醒了妻子女兒,腳步輕得像貓似的。剛剛走上來,聽到三聲連響。他去過成都錦裏食品一條街,仿佛聽到著名川味小吃三大炮的製作過程。
還離著十萬八千裏呢,又是女兒犯怪了。他走過去推開門,女兒一翻身從床上坐起來,兩隻眼睛都是紅的,反過來責怪父親:“你怎麽進門不敲門?懂不懂禮貌!”
“其有此理!等你當了貴妃娘娘,老子再給你三跪九叩,現在又發什麽神經病了?”
聽父親這麽一說,花雨琅氣焰頓時煙消雲散,一肚子委屈噴發出來:“老爸,你真有英明遠見,那個姓高的真是個窮光蛋。”
父親累了半天,還要為女兒的婚事操心,好煩啊。坐到房間的躺椅上,抽出一品黃山,點著了吸了一口,吐出一圈一圈的煙霧如龍盤旋,慢條斯理地說:“你老爸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眼睛多毒啊,誰叫你不聽呢?”
女兒從床上坐起來,憂心忡忡地說:“我還不是被他迷惑了嗎?開得起大奔的人,怎麽會沒錢呢?”
父親吐出了一圈一圈的煙霧,也有些疑惑:“他大奔從哪裏來的?”
“我聽他們說,是他的助手——翟鑫家送給他的。”
“還真是翟鑫有錢。”
“是啊,不僅公司是他們家的,他還是公司的副總呢。”
“你要真衝著有錢去,以前介紹的有錢人還少了嗎?”見女兒不以為然,又勸她,“再說,隔山打遠炮,石頭市的人不知根底,有錢的還沒對象嗎?”
花雨琅跟著又補充了一句:“我聽說,高帥在監獄裏,還是翟鑫把他救出來的,又能夠把大奔送人,這人還真夠義氣,夠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