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我是高手
蕭停雲站起身,走上前扶著老方丈起來,再說下去,還不知這老頭要說出些什麼。
「阿彌陀佛,老衲慧空。」他施了聲佛號,雙手合十。
霜落和秦勝藍忙不迭的回佛禮:「慧空大師!」
「哈哈哈,哪裡就是什麼大師了,都是俗世俗人而已,善哉善哉。」慧空打量二女,發現這倆人都長得好,一個集世間靈秀於一身,一個根骨奇佳是個練武材料,而且面相都是貴不可言。
「女娃娃可有簽文要解?」別人都是求他看簽,如今反過來是他問人有何求,都是徒兒惹的禍。
秦勝藍看了看霜落,霜落沖她點頭,她就乾脆的雙掌合十道:「大師,我是想求籤的,可是還沒有去求。」
「哈哈,女娃娃有趣,那就去求,老衲等你們。」慧空笑起來鬍子直打顫,讓人想捋一捋。
秦勝藍喏喏的小聲問:「敢問大師今日三簽可滿?」
「已滿。」
「……」那你還問,秦勝藍可憐兮兮的控訴的瞅著慧空。
慧空方丈捋了捋鬍鬚:「還有明日份額。」
這也行?霜落二人面面相覷。
「佛曰:無增無減,老衲可未破戒。」他那白色眉毛遮著的眼睛,竟然還神奇的眨了眨。
蕭停雲面無表情的放開攙他的手,想帶著二人走。
慧空一把拉住他:「別急忙走,陪老衲較量一番。」
「不走如何求籤,不求籤你如何用明日份額。」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方丈笑眯眯的放了人。
三人出了方丈的廂房,霜落慢下腳步,「世子,我可否單獨問方丈一句話?」
「當然。」蕭停雲昂了昂頭,師傅大多數時還是靠譜的。
霜落對秦勝藍說:「等我一會兒。」
「嗯,你快去。」秦勝藍乖乖的站到一旁,她可不敢與世子單獨為伍。
慧空法師發現去而復返的霜落時,倒是沒有多詫異:「女娃娃,想起來求什麼了,可是姻緣?」
霜落眼神清澈,迎著老僧的目光絲毫不退縮:「大師,小女無所求,只有一句話想求解。」
「無妨,講來。」慧空方丈饒有興緻的看她,這麼好看的女娃娃可不多見,而且竟然不想求姻緣,有趣。
「何為輪迴?」
慧空認真的想了想,微微一笑,捻著手裡的佛珠開始轉:「由因世界,虛妄輪迴,由因世界,執著輪迴。由因世界,愚鈍輪迴,由因世界,怨害輪迴。善惡報應,福禍相承,此等眾生,虛妄分別。不求佛剎,何免輪迴?」
霜落仔細咀嚼著這些話,茅塞頓開。她本無意問這個,只是見到了得道高僧,就忍不住想到自己的離奇身世。
計較什麼輪迴呢,上一世已經過去了,這一世就是自己的。此天凌非彼大夏,她姚霜落卻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謝大師點化,霜落拜別。」她虔誠的行了禮,慧空慈眉善目的回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拜別還早,女娃娃一會兒回來看我如何教訓停雲。」老和尚得意洋洋的說。
「是。」霜落乖巧的應答,退出房門。
蕭停雲審視的看看她的臉色,沒看出什麼不妥,以為她是有小姑娘的難以啟齒的話要單獨問,所以未再多言。
秦勝藍拉住霜落,興奮的說:「咱們去求籤!」
「好,跟你去。我只上香求佛祖保佑。」她倆相攜走在前頭,蕭停雲第一次走在人後還未有不悅的表情,相反還有些喜不自勝。
三人來到大殿,蕭停雲倒背著雙手,遠遠站在一邊。霜落和秦勝藍則拿出準備好的香油錢買了香燭,點燃插入香爐,一人找了一個找了蒲團跪倒。
一位僧人拿過來簽筒,霜落指了指秦勝藍,就見秦勝藍接過使勁搖啊搖。
霜落不再看她,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嘴裡振振有詞。
「願佛祖保佑前世家人平安康泰,永遠無憂。願佛祖保佑現在的家人平安健康,萬事順遂。保佑祖父祖母永享天倫,保佑爹爹娘親永遠恩愛,保佑大哥心想事成……」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保佑霜落青春美貌常駐。」
最後她拜了三拜,盈盈起身。
看向秦勝藍時,她正拿著一支簽迷惘的看著。霜落走過來,別人求的簽文她不會看。
「你求的姻緣?」霜落只是隨口一問。
秦勝藍擺擺手:「我求那個幹嘛,我求的明明是前程。」
「……」霜落看看大殿森然威嚴,強忍住沒有笑,你一個小姑娘求什麼前程。
秦勝藍嘖嘖嘆道:「這是什麼簽啊,我求的前程,這簽文一點都不像是回復前程的。」
霜落拉著她和蕭停雲匯合,她還拿著簽念叨,蕭停雲問霜落:「真沒求?」
「真沒求。燒了香拜了佛就足夠了。」霜落對著他微微一笑。
蕭停雲迷失在那迷人的笑靨中,良久沒有接話。
秦勝藍隨手把簽塞入懷,開心的又想拉霜落,伸出手后想起了寺廟內要端莊,又連忙收回。
霜落也不理她,和蕭停雲並肩前面走,她現在心胸很是豁達,覺得來這一趟天凌寺真好。
秦勝藍皺皺鼻子,自己竟然被那兩人都嫌棄了。忙噘著嘴甩手跑上前,跟在霜落身邊。
三個人自然是又去了慧空方丈的廂房,畢竟世子答應了師傅陪他下棋。
他們前腳剛走,宇文馥一行人也來到大殿求籤燒香。
宇文馥走在最後,因為娉婷郡主纏著蕭念,永歡公主纏著蕭瑜,唯一對她關愛有加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在陪太子太子妃說話,土帛世子是誰都不搭理的,可以忽略。
她垂眸慢吞吞的走著,暗想待會兒要求支好籤,希望是上上籤。
地上躺著一支簽,孤零零的被前面的人踩來踩去,上面畫著的紅花煞是好看,就這麼入了宇文馥的眼。
她不由彎腰撿起拿在手心,擰著眉吹了吹上面的灰塵。
不知這是什麼人丟落的,還挺好看,但願待會兒自己也能求一支這樣的。
來到大殿,太子妃和永歡公主以及娉婷三人已經在蒲團上拜倒,抱著簽罐的小和尚來到宇文馥身前,剛想問她求不求,就見她手裡捏著一根,不由伸手接過,施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且在此等候。」
宇文馥剛想解釋,就對上了蕭琮溫潤的眼神,她羞澀的一笑,來不及再說。
不大會兒功夫,就見住持披著袈裟急匆匆的走來:「此簽乃何人所執?」
眾目睽睽,宇文馥無從反駁,因為小和尚是從她手裡拿走的。
她心下惴惴,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大師,敢問此簽何解?」
住持雙手合十彎腰一拜:「此乃貴簽。」
宇文馥心下一喜,莫非這就是天賜之喜?
蕭琮遠遠地瞥見,心下納悶,就走過來施了一禮問:「住持親臨,可有不妥?」
住持還禮:「阿彌陀佛,無不妥。只是本寺還從無一人求到過貴簽,所以老衲前來一見。」
「貴簽?可是上上籤?」蕭琮虛心求教。
住持緩緩搖頭:「非也,貴簽乃冠簽,所求任何事皆為其冠,只有一支。」
蕭琮睜大了眼,宇文馥這麼幸運?
他忍不住又問:「那簽文可否請主持解釋一下,所求為何?」
「阿彌陀佛,有何不可。簽文云:天開地闊好良緣,日吉時良萬物全,若得此簽非小可,人行忠正鳳在天。」住持再次上上下下的看了宇文馥一眼,對二皇子說:「說來奇妙,簽文可姻緣,可前程,可命格。此簽得者,鳳命也。」
蕭琮獃滯了片刻,立刻恢復了儒雅皇子貌:「天凌一向信命,鳳命說法非同小可。此事不可張揚,還望大師莫要聲張。」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住持把簽遞還給了宇文馥,唱了佛號轉身離去。
宇文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就這麼一撿,撿了一個鳳命來?
二皇子蕭琮定定的看著宇文馥,眼神複雜。他想了想,看著前面燒香求拜的眾人,對宇文馥告誡道:「馥兒,此事重大,最好當不知道,你可明白?」
從宇文小姐直接上升到了馥兒,宇文馥感受到了來自二皇子的關心,他是為自己好。
她把簽遞給蕭琮,蕭琮滿意的接過,看到上面髒兮兮的,略有些嫌惡的塞進懷中。
住持回到自己廂房,知客僧見師傅一臉可惜的神情,出言問道:「師傅,不是見到貴簽很開心嗎?」
「簽文是好的,人不對。」
知客僧不解:「為何?」
住持搖頭苦笑:「簽已落地,踐踏過的簽怎可堪當貴簽。為師當時只看到了簽文,還以為遇到了真鳳,如今想來,或許佛祖有意安排。」
知客僧不懂,念了佛號退出去,準備齋菜去也。
住持喃喃自語:「天下萬事皆有佛祖安排,假鳳,自然只能配得虛凰,阿彌陀佛……」
回到慧空老方丈廂房的三人,絲毫不知大殿里的事,他們一個準備陪老頭下棋,一個準備觀棋,另一個則迫切的想要解簽。
慧空早已經擺好了棋盤,坐在唯一的一張椅子上等候。
蕭停雲敲了敲門,不待應答推門而入。見狀他走向桌前,站定后回首看霜落。
霜落沖他揚揚下巴,指著秦勝藍的手,嘴型悄悄描述著:「解簽。」
蕭停雲失笑,這女孩兒還真是天凌好手帕交,無論何時忘不了朋友。秦勝藍也沖他賣萌的笑,他木然的轉過臉,真傷眼睛。
「師傅且慢,先給她解了簽文再下不遲。」
慧空哦了一聲:「阿彌陀佛,女娃娃求了何簽,拿來老衲一觀。」
秦勝藍邊向前走,邊開心的探手入懷,摸索了一圈,臉色一僵停下腳步,低頭想扯開懷找,被霜落一把拉住。
「你做什麼?」霜落額頭落下三道黑線。
「我的簽不見了。」秦勝藍哭喪著臉說。
霜落回想了一下,問:「你是放進懷裡了?」
「是,我不能手拿著啊,那成何體統,我就塞進懷裡了。」秦勝藍再次伸進手去,依然沒有。
蕭停雲又是冷冷的吐槽:「拿個簽你也能掉。」
秦勝藍委屈的不敢回嘴,只好拉著霜落求安慰。
二人來到桌前,霜落問慧空老方丈:「大師,簽沒了,那把簽文念出來,可以解嗎?」
慧空捋須點頭一笑:「當然。女娃娃,你且念來聽聽。」
秦勝藍見三人齊齊望著自己,撓了撓髮髻,咦,上面說什麼來著?
「天……人……」秦勝藍絞盡腦汁的想,當時自己都看過了啊,怎麼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蕭停雲冷笑道:「你是想說自己天人合一嗎?」
霜落正替秦勝藍發愁,聽蕭停雲這麼說也忍俊不禁,目含笑意瞪了他一眼,自己都不知道裡面帶著嗔怪的親昵。
蕭停雲以拳蹭蹭鼻子,心裡瀰漫著喜悅,突然覺得秦勝藍這逗逼也挺可愛的。
慧空方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就算再是高僧,可也不是神仙啊。
「阿彌陀佛,女娃娃,你可難壞老衲了。要不,你再去求一個?」老方丈見不得女娃子要哭的樣子,出言為她提點。
秦勝藍想不出索性不想了,一下子又高興起來。聽老方丈這麼一說,她擺擺手,很是豪爽地說:「多謝方丈,不用了。大概佛祖認為我所求猶如登天,所以乾脆視而不見,所以我就不再湊熱鬧了。來來來,下棋下棋,大師,雲世子若輸了,可否由勝藍代替第二局?」
「呵。」雲世子被氣笑了。
慧空大師也甚是尷尬的笑了笑。
他眼珠一轉,勾勾手招呼秦勝藍:「看你十分喜愛下棋,這樣吧,我也不和停雲比了。你代表我,那個俊俏女娃娃代錶停雲,你倆來,我們在後面指導,你們覺得怎麼樣?」
慧空是棋痴,停雲是他教的,但是自從蕭停雲十歲后,就再也贏不了他。如今見這女娃這麼崇拜自己,若是自己輸了,老臉往哪擱。
還好他聰明,想出這麼個招,若女娃贏了,他就嘲笑蕭停雲,若女娃輸了,他就說女娃水平太差。
雲世子表示沒意見,他覺得師傅越老越糊塗,若兩個人可以出言提醒,那與他倆下有什麼區別呢。
秦勝藍一聲歡呼,沖霜落比了個大拇指,就跑到老和尚身邊去了。霜落突然覺得很無奈,怎麼無人問她的意願呢,她很不想動腦子啊,
蕭停雲見霜落似在神遊,就走過來虛攬著她的肩,把她攬到桌前。
四人兩兩對峙,老方丈一夥執黑先行。秦勝藍拇指和食指捏起一枚棋剛想下,就被蕭停雲一臉鄙夷的叫停。
秦勝藍傻傻的抬眼,見雲世子垂眸看著霜落商量:「讓他們三個子?新手入門不容易。」
霜落無所謂的點頭:「好啊。」
秦勝藍這才明白了蕭停雲的意思,她想要拍桌,不敢,只能色厲內荏的哼了一聲:「別瞧不起高手哦。」
「高手你請。」蕭停雲不再和她廢話,不讓拉倒,不知好歹。
秦勝藍這才復又得意的笑了,側臉對著老方丈抬抬眉毛:「大師,看我的!」
慧空老方丈溫和的點點頭,說不定這小丫頭真有兩把刷子呢,不然能這麼嘚瑟。
秦勝藍又看看霜落:「霜落,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哦。」
輕飄飄的一個字,讓秦勝藍鼓起得氣一下子撒了。
廢話少說,她一個黑子直掛上角。外人都說將軍府一幫粗人,切,他們怎麼會知曉府里的管家可是個棋藝高手咧。
她可是得管家真傳的,她的丫鬟統統都下不過自己,她已經獨孤求敗好久了。
霜落不待蕭停雲指點,中指在上食指在下拈起一枚白子,想也不想的和黑子下了一個對角。蕭停雲心裡暗贊,就這拈棋手法,就高了秦勝藍不是一點半點。
秦勝藍表情嚴肅,如臨大敵,一子一子的下,每走一步都要想很久,而霜落從容地應對。
十幾手棋過後,下棋的已由秦勝藍變成了慧空老方丈。黑白雙方已不能互圍大空,二人開始中盤纏鬥。蕭停雲看中一步,剛想指點,就見霜落已經拿起棋子放在了那個地方。
慧空大師心裡一喜,立刻捕殺。霜落的白子利用對方的貪吃,走厚外圍與中腹連成一片,形成了外勢。慧空大師明白也晚了,早已經大勢已去,原來他中了棄子搏殺招!
一數子輸了十幾目,慧空大師再看向霜落時,眼睛里已經充滿了驚喜。原來真人不露相的,是這個長得俊的女娃娃。
他吹鬍子瞪眼的看向秦勝藍,沒有了一代高僧的德高望重:「小丫頭,高手,嗯?善哉善哉。」
秦勝藍訕笑,「哈哈,那個,老方丈啊,可能霜落是高手中的高手?」
霜落噗嗤一聲,再也憋不住。
蕭停雲忍不住也勾起了唇,很久沒這麼笑了。他看著笑顏如花的霜落,眼神溫潤的不能再溫潤。
「師傅,還來嗎?」他打趣慧空方丈。
慧空一吹鬍子:「阿彌陀佛,老衲還不信了!」
蕭停雲不忍直視:「師傅,您是天凌寺的招牌,還請謹記自己的身份。」
「跟你我還用身份。」慧空方丈露出一副甘草模樣,連佛號都不打了。
霜落和秦勝藍面面相覷,對方丈畫風突變感到驚奇。
四人收拾棋盤欲再下,就聽廂房門被小僧敲響,隨即傳來稚嫩的聲音:「師祖,您在不在?」
慧空對三人說道:「阿彌陀佛,是明字輩的。」
轉而他揚聲問:「明鏡,不是說不能打擾我嗎?」
明鏡為難的快哭了:「是三皇子殿下要徒孫帶這位公子來的。」
蕭停雲心中一動,三殿下蕭琛?他冷笑,這小子皮癢了,唯恐天下不亂。
「師傅,讓他們進來吧,我沒料錯的話,應是來找我的。」
慧空頷首:「進來。」
果然,小和尚明鏡身後跟著的正是土帛來客,淳于景。
蕭停雲冷眼望過去,淳于景站在門前挺拔如松,光這身姿就讓人忍不住伸出拇指讚歎。
「淳于世子還真是迫不及待,既然來了,那就在此手談一局,可好?」蕭停雲毫不在意的邀請。
淳于景微微一笑,絲毫沒有被揭穿的尷尬,他謝過明鏡,瀟洒走進來:「淳于正有此意。」
霜落和秦勝藍一左一右站在蕭停雲身側,慧空眼珠一轉,臉上掛著笑招手淳于景:「男娃娃,來,站老衲身邊,阿彌陀佛。」
淳于景嘴角一抽,男、娃、娃……
秦勝藍捂住嘴,為啥女娃娃這麼好聽,換成男娃娃就慘不忍聽呢。
蕭停雲目不斜視,突然出手拈起四枚棋子,看著淳于景。
除了秦勝藍,餘人都知道這是按規矩來猜子。
淳于景清點一枚黑子,蕭停雲鬆開手是四枚,淳于景輕嘆:「請雲世子先選。」
「我執白。」蕭停雲從不會佔人便宜。
「那景卻之不恭。」話一落,一枚黑子已下至棋盤,很普通的小目占角。
蕭停雲從不覺得淳于景是草包,這個人絕對腹有乾坤。所以他並不輕敵,你占角,我就掛天元!
二人你來我往,臉上的表情都凝重起來。
棋盤上的黑子白子看得人眼花繚亂,最後蕭停雲微微一笑,「淳于世子承讓。」
霜落低低地說:「沒錯,就是它了。」
這一步是關鍵,不下時看不到,一點入白棋,黑子卻再難翻盤。
淳于景聽到了霜落的話,也很驚訝她能看得懂。輸了就是輸了,他很有風度的抱拳:「多謝世子指教,淳于學到很多。」
「不敢。」蕭停雲懶得多說。
慧空老方丈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對戰,特別累腦子,覺得甚是乏累,擺擺手:「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你們都退下吧,老衲要打坐了。」
蕭停雲側首看霜落:「走吧,用完齋飯就可以下山了。」
「好。方那丈大師如何用膳?」霜落禮貌的問慧空。
「阿彌陀佛,女娃娃就是貼心,老衲齋飯自然有人端到這裡,善哉善哉。」
秦勝藍也施了一禮:「大師,下一回勝藍來時,一定會成為高手,和你手談一局!」
慧空咳嗽了幾聲:「那老衲等女娃娃成為高手。」
秦勝藍默,好氣。
幾人相攜走出了老方丈廂房,秦勝藍一把拉住霜落:「好霜落,回去以後,你就是我師傅,我一定要成為高手,免得老方丈如此看輕與我。」
霜落覺得好頭痛,「咱們有棋藝課,你貌似從來不聽?」
「咳咳,咱棋藝師傅沒有霜落好看,我哪裡有精神聽。」秦勝藍強詞奪理,「說實話,他教的還不如我管家教的好,不然我能這麼快就愛上下棋?」
霜落斜睨著她,二人不知不覺走在了兩位世子的前面:「那你找管家教不就好了。」
「……」秦勝藍搖著她:「我已經盡得他真傳,必須要找一個新師傅,霜落,就你了!」
蕭停雲在後面啼笑皆非,他突然覺得,論耍賴撒潑逗逼犯二,這秦勝藍和蕭琛有一拼。
一直沉默的淳于景突然揚聲問:「這位霜落小姐也會下棋?」
秦勝藍沒好氣的回頭白他一眼:「瞧不起人是不,我們霜落可是高手中的高手。」
未等淳于景應答,霜落指著前面對秦勝藍說話,岔開了話題:「到了,一會兒就有素齋用,咱們看看天凌寺齋飯是否誘人。」
秦勝藍果然忘卻了一切,興奮的說:「一定會,有雲世子呢,怎麼可能不好。」
在她心裡,蕭停雲是很難伺候的人,他安排的定然是最好。
不多時,眾人就在招待貴客用的廂房裡坐了一大桌,十三個人剛好不擠。
蕭停雲和蕭琛把霜落秦勝藍包在中間,世子左側當然挨著養眼的霜落,讓倆逗逼坐一起。
剩下的人挑挑揀揀后,坐下了才發現很微妙。
蕭琮自然挨著三皇弟,左側就拉宇文馥坐,蕭瑜一看,搶著坐到了宇文馥的左側,公主永歡自然看不得他好,也緊挨著他坐下,變成了蕭瑜兩美在側的既視感。
蕭念本來想坐蕭瑜身邊,被公主一搶,也不好再換地方,就硬著頭皮挨著公主坐,娉婷自然跟了過來。
淳于景誰也沒看,徑直坐在了蕭停雲的右側。
這樣只剩下了兩個位子,太子當然不會挨著淳于景,他坐在了娉婷左邊,於是太子妃臉上拘謹實則內心笑出聲的坐在了淳于景右邊。
永歡公主看見這種情景,暗罵自己失策,想弄散瑜傻子這一對,卻把賤人推給了景哥哥,可恨。罷罷罷,不就一頓齋飯么,吃完在警告那個賤人。
團團坐好后,蕭停雲才懶得理會裡面的勾勾繞繞,齋飯早已上桌,聞之香味撲鼻,勾的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動。
他和蕭琛交換視線,蕭琛點點頭起身:「太子殿下,寺里簡單,只能齋飯招待,還望不要見怪。」
萬胤笑著擺手:「三皇子客氣,這齋飯看上去很是精緻,讓孤也想修身養性了。」
「那就請吧!」蕭琛一伸手,就算是開了齋。
秦勝藍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素食,原來沒有肉的食物,也可以這麼香。
三皇子蕭琛看她真不挑,就把遠處夠不著的菜幫她搛過來,看她滿足吃吃吃的小樣子,莫名覺得有種滿足感,像是養了只寵物。
雲世子同樣的也在不停布菜,讓坐在蕭念身邊的齊娉婷看的眼裡直冒火,羨慕嫉妒的恨不能以身相替姚霜落。
霜落也懶得再說客氣話了,經過一路相處,這個雲世子倒不是個壞人,值得一交。
蕭瑜本也想效法,他搛了一筷子菜想給宇文馥的,卻見二皇子涼涼的看了他一眼,蕭瑜不知為啥,嚇得心一慌直接把菜給了永歡。
永歡心裡這個嫌棄,真是個壞蛋啊,自己一勾搭,就忘記了青梅竹馬的小美人,來給自己獻殷勤,呸。
唯一好好吃自己飯的就是土帛那三人了,淳于景目不斜視,太子妃就近取材,遠的絕對不搛,太子萬胤似乎也不想再秀恩愛,只吃自己的。
蕭念不給齊娉婷獻殷勤,奈何人家給他服務,他是在坐唯一一位被布菜用膳的男人,其中滋味甚是酸爽,是吃也吃不得,不吃也尷尬。
一頓齋菜就在眾人各懷心事下用完了。
蕭停雲起身,把霜落解下的披肩拿起來罩在她身上,今天的好心情多虧了她,所以他不吝嗇於對她好一點。
「多謝世子。」霜落一點不矯情的受了。
淳于景突然這時候開口:「雲世子,下山後可否再打擾?」
蕭停雲看過來,怎麼,這是想再多輸幾次?雖可以滿足他的意願,但是自己沒那個義務和時間。
------題外話------
自從上架來,還未感謝親愛的們的打賞和票票,還有所有訂閱的親!你們的支持讓小逸竟然上了新書暢銷榜,我的天,這是我寫文以來,第一次上有用的榜!
真的謝謝大家!因人數挺多,不一一列舉名字了,但我知道都是誰,再次感謝!抱拳!希望我能在榜上多呆兩天,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