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時也命也

  姚霜落帶著盼兮前腳剛出來,貫葉就衝進了屋裡「啪」的把門使勁關上,彷彿家裡來的女強盜終於走了。


  盼兮錯愕的看著倩兮問:「你把他怎麼了?」


  倩兮一臉懵逼:「……」


  霜落達成了自己的意向心情不錯,不理會二女的玩笑,當先往外走:「這次去書局。」


  二兮立刻都整整臉色,緊跟在小姐身後。


  屋裡的貫葉撲到案前,把公子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確定無恙才擦擦一臉的汗:「公子,嚇死我了,我以為我們的行藏暴露了。」


  景風從輪椅上站起來,緩緩來到唯一的粗木椅上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沒事。」


  貫葉嘆氣:「公子,既然您的腿無礙了,咱們就回去吧。」


  景風臉上閃過一絲傷痛:「天凌很好,我以後就留在這。貫葉,你想去找忍冬就回去吧。」


  貫葉一驚立刻跪倒在地:「不,公子,貫葉誓死追隨您,我只是覺得您也想回家……」


  景風自嘲的笑:「我?」


  說著站起身,慢慢走向屏風後面:「我沒有家。」


  貫葉推著輪椅跟著進去,以免再來人。


  屏風那面彷彿另一間小屋,這裡不僅有大床有櫥櫃還有一張懶人榻,此時景風正斜倚在榻上翻看手裡的書,上書《本草醫經》。


  說是看書,卻半天沒翻頁,貫葉奇怪的看過來。


  就聽景風沉吟著說:「去給東家說一聲,我們做到這個月底。」


  貫葉大吃一驚:「不是說不走嗎?」


  景風看他的樣子笑了:「只是說不離開天凌,我可沒說過呆這店裡一輩子。當然,你想留下也是可以的。」


  貫葉衝到榻前一臉悲憤:「公子休想拋下我,您到哪我就到哪!」


  「那就收拾一下,到時我們直接走。」景風乾脆把書放在一邊。


  貫葉得意的挑眉。


  突然他想到什麼,疑惑的問:「那我們是搬到哪裡去?公子,是不是剛才那小姐?」


  景風睨他一眼:「她現在是我徒弟。」


  貫葉嘴裡此時能吞進個雞蛋。


  他家醫畫雙絕的公子,唯一只對忍冬的主子親近的公子,竟然會收一個小姐為徒?

  「那、那、那我們是去她家?」貫葉有點結巴了。


  景風仰面看著房梁,輕嘆:「確切的說,是去吉安侯府。」


  此時的吉安侯府,三房大人都齊聚在老太太的院落。因為老侯爺姚豐年決定上奏皇上,讓世子姚文遠繼承侯位。


  姚文遠跪在侯爺面前:「父親老當益壯,為何有此想法,還請父親收回成命。」


  他的倆弟弟姚文翔和姚文安眼觀鼻的站在下首,心裡作何想法不得而知。


  安氏、盧氏和夏氏三位嫡妻站在老太太身後,都齊齊看著老侯爺。安氏在旁只是淡淡的聽著,丈夫是侯爺也好世子也罷,到底侯府都是丈夫的。


  盧氏則不然,她心下惴惴,就怕老侯爺不答應。老侯爺只要還在位,她丈夫再不濟也是侯爺的兒子,住在侯府理所應當。若大伯繼了候位,她們一家被分出家去也是在理的。


  姚豐年長笑一聲:「你先起來,我這樣做是有考量的。」


  看著姚文遠起身挺拔的站在了一側,他滿意的捋捋白須,這個長子無論哪一方面都是三子中的佼佼者。


  「你年紀也不小,連天祁都十六,是時候上來了。我把侯府交予你很放心,但是,爹只有一個要求,無論走到何地,倆弟弟都是你的責任。」


  語畢,不待姚文翔和盧氏心下得意,他厲聲接著道:「當然,如果任何一個人做出讓候府蒙羞的事,文遠你可以任意驅逐。」


  安氏放下了心,二房不出幺蛾子,她就睜眼閉眼養著他們;但只要他們想蹦躂,有公爹這句話在,就不會讓他們翻出天去。


  見眾人都無異議,老侯爺滿意的點點頭:「老大媳婦,以後這個候府就辛苦你了。」


  安氏看了一眼丈夫,不解的問老太太:「母親,父親這是什麼意思?」


  老太太呵呵的笑:「老頭子想去莊子里過養花遛鳥逗狗的日子。」


  安氏帕子捂嘴偷笑:「在侯府不一樣這麼過嗎?」


  老爺子聽見了,擺擺手:「不然。你看你爹不就是個聰明的,那個老東西比我想的明白。」


  安氏一想也是,自己老爹早就請辭把伯爺之位給了大哥,原來公爹早就看在眼裡羨在心上,只是這話說的忒不美。


  事情就這麼拍板定了,老侯爺認為過年是個好日子,正好趁皇上心情好去請辭。


  姚霜落不知道家裡就這樣翻了個天,她爹馬上就是侯爺了。


  要是她聽到一定會悵然大笑,好笑這和上輩子天差地別的結果。上輩子她爭她斗,辛苦賺來家人的爵位和平安幸福,自己卻無福享用,這輩子不爭不搶,一件件事卻都順隨心意,莫非這就是時也命也?

  ------題外話------


  不要站錯隊不要站錯隊,不要站錯不要站錯隊,不要站錯隊。周杰倫唱的多好。參照《不用麻煩了》,123,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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