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魔怎受降
江采可HIGH了，投入3萬賺了5萬快，像是做夢一樣，握電話的手都在發抖。要是他知道3萬裏有2萬是詐來的，估計腳都要站不穩了。對於江采來說，深城花花世界的誘惑力不小，特別是當你有點兒錢的時候。沒錢的女人會變壞，變壞的女人會有錢；有錢的男人會學壞，學壞的男人會沒錢。
“江奕，我想買個BP機。”
“你現在還在起步階段，不要老想著買買買的。”江奕現在有些惱火，這個家夥也太不把自己當哥哥了，動不動就要向江奕要東西：“等等，深城現在有BP機了？”
江采其實也是在試探這個弟弟的底線，在他眼裏，這個小盒子實在是太貴了。要不是因為最近賺了些錢，大家一個勁地慫恿他，估計他想都不會想起買這個東西來。男人學壞的老師，就是這些狐朋狗友，你甚至不需要表達出興趣，他們會主動上門、代辦托運。
“嗯，現在也有用的。”其實整個任城加沛州老鄉圈裏，也就是李大慶一個人在用。江奕心裏起了波瀾。
“江奕，行不行的給個話呀，到底讓不讓買。”
這個哥哥還真是傻得可愛，錢都在你那裏了，硬是不敢花，你就不能逆反一下嗎？“買買買，必須買，再給我查查深城有多少尋呼台、BP機的生產廠家。”
這個畫風變化有些快啊，江采有些轉變不過來。“江奕，你沒生氣吧？”
“生氣？幹嘛要生氣呢，你不是喜歡玩遊戲嗎？華強北有沒有出什麽好的東西？”
“我沒去過啊，你不是天天叮囑我注意安全、不能瞎玩嗎？不過有老鄉帶來什麽紅白機挺好的。”江奕這麽大方，江采倒是有些吃不準他的真實想法了。
“你也快去玩玩？再了解一下價格、有什麽遊戲。”90年代初是遊戲機和相關產業大爆發的年代，江奕沒理由不去踩上一腳。
唉，傻人傻福啊，你就好好地玩吧，越好玩的東西越賺錢，我這個俗人就在後麵賺點錢好了。“以後好好玩，以前不是不讓你玩，是讓你不要碰那些女人，你還小，有大好前程。”
“江奕，我警告過你，不要把我當成你兒子。”他火了。
嗬，你把自己當成哥哥了嗎？可是不能說，現在江采越來越敏感了。江奕越來越鬱悶，想找個出口。
操場邊，柳樹下，小黑板，紀兵為大家講授英語。你沒聽錯，就是紀兵在為大家講課。大家的眼神都不怎麽正經，嗬嗬，你這個墊底的也好意思站在那裏？沒辦法，我也不想啊，誰讓老江非得要強拉鴨子上架呢？
“紀兵，班長，”江奕加重了語氣，“這就是你準備了三天的新概念英語第二冊第三課？”
“這個，實在是挺難的。他們都認識我，可我就是不認識他們。”
“你這句話一點兒都不好笑。你把一般的精力用在英語學習上，也不會是這個樣子。”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江奕一直陰沉著臉，大家都感覺到山雨欲來風滿樓。
“我要是有你十分之一的聰明，早就學好了。”
江奕火了：“感情前一段時間我那幾次演示，全都打水漂了？原來我把這些給你們看、讓你們知道學習的快樂，全部都是對牛彈琴，紀兵，你就這麽不可救藥？”
紀兵剛要懟回去，想想看還是忍了：“這話說的，我，我也想學好；就是腦子笨。”
“少在這裏給我找理由。你笨？你數學排在第幾你心裏沒數？你笨？你的情商有多高你不知道，整個班六七十號人有沒有一個人能超過你？老子活到現在，印象最深的就是你，班裏最欣賞的也是你，你知道不知道？你就想重複你的老路，英語永遠墊底、退學辦假高中證參軍退伍進國企再下崗？”
“這話說的，不就是一個英語嘛，學不好就這麽慘？”這些話的內容太多、太嚇人。
“你就是會這麽慘。你家裏除了武裝部還有其他資源？你家是有礦還是上麵有人？”江奕決定了，要痛打落水狗。“我看你不是笨，你是傻，因為你根本不想學好！”
一句話重重地擊打在紀兵心裏。他也發狂了：“是，我是不想學好，我他媽的就真的不想學好嗎？我他媽的一拿起英語書就想起那個醜惡的家夥。”一個自信、陽光的男孩，得遇到什麽樣的老師，才會如此深刻地痛恨英語？
厲廣為想插話，被劉風製止了。
“他媽的，那個狗日的，明明是他讀錯了，非說我故意鬧事。江奕的發音和磁帶裏一模一樣，可是那個狗日的非要說我錯了，還，還還敢打我，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嗚嗚嗚…”
可憐的娃，你不知D縣官不如現管的道理嗎，你不知道農村的英語老師都是半路出家、大部分人一輩子也沒和老外交談過？
“紀兵，站起來，”讓他哭了一會兒，發泄地差不多了，江奕拿起了粉筆：“他長得什麽樣，你告訴我。”
“嗯，差不多了。”
“打他，能打多狠就打多狠，厲廣為、劉風，你們來扶著小黑板。”紀兵有些猶豫，他還不太適應這種21世紀的情景再現模式。
“這樣的老師，不配為人師，這種人就是誤人子弟，狗日的，打呀！”江奕也有些動感情了，這樣的事情自己就親自見過幾次。
“狗日的張相林，你他媽的誤人子弟。”紀兵還是不夠壞，翻來覆去就是重複那麽幾句相對文雅的國罵。
“紀兵，這是你唯一一次打他的機會，你就這麽輕輕放下了？”江奕決定再加把柴火。
“我操你八輩祖宗，你全家都不得好死…”好嘛，潑婦的架勢都出來了。嗯，開始動手了，像不像女人撕扯頭發？
“消停了？”“嗯”
“氣也消了？”“嗯。”有些勉強。
“紀兵，對於你的敵人，你自暴自棄是他最開心的事情，你希望他開心嗎？”
“敵人的不快樂，就是我最大的快樂。”
“你要用他的武器殺死他，這樣你才是最大的勝利。”江奕終於引回了正題：“用你的純正英語，鄙視他，讓他羞愧，讓他開口講起英語就覺得羞恥，讓他知道自己不配為人師。這樣的報複，夠不夠？”
“夠了。老江，我想通了。我以前真是太傻、太嫩了，簡直就是自甘墮落。你說得對，我應該用學好英語來證明他錯了，而不是用自己學不好來證明他對了。謝謝你，我向你保證，以後我的英語一定是，僅次於你的。”
“哈哈哈，鼓了半天勇氣，才敢當個老二。”厲廣為終於有機會發揮一下了。
“老江，是是不是很傻。”
“這個嘛，是有些人說你太傻了。沒關係，還有很多人不知道。”紀兵正想發作一下，卻看到班花走了過來。
其實，李鍾玉早就看到幾個人古裏古怪地搞事。隻是看到紀兵這麽大個子又哭又鬧的，不好讓他知道自己知道了，所以等平靜了才過來。“江奕，你們國慶節去哪兒玩啊？”
這句話殺傷力太大。農村的女生有這麽奔放了嗎？以前我咋就沒發現呢。“我們已經有安排了。”說完看了看紀兵。
“額，對，我們計劃好了。”
“你們去哪兒呀？”
“額，對呀，我們是去哪兒了？你還記得吧，老江，我沒記住。”又把球踢回來了。
“我們打算去蘭陵，那裏有個侄子經商，我們也去見識見識。”嗯，農村人現在出門旅行的還非常少，江奕在18周歲讀大學之前就沒有離開過任城市。
“好呀好呀。”美女雀躍著。“曉雯也想去。”
這是幾個意思？我們還沒帶你玩呢，你就這麽不把自己當外人？“我們沒有那麽多摩托車啊。”
“我家有。”好嘛，這裏又鑽出來一個二代。美女騎木蘭，這倒是絕配哈。“怎麽樣，有曉雯這樣的美女陪著，不虧你們吧？”
“我們再合計一下，做一下計劃。”退無可退了，隻能忍。
“你們不是已經計劃好了嗎？”
“常誌珂還沒確定能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