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可惜自己瞎了眼
這倆人都開始鬧頭痛,肯定是喝的酒不對啊。
可馮椋還說那些酒是他的私藏,藏了好多年都不舍得喝的那種。
“馮大哥、酒窖在哪裏?”喬夕月問:“你帶我過去看看吧。”
“酒不會有問題。”馮椋按住太陽穴,顯然痛得是很厲害的。
而且他再一抬頭,喬夕月發現馮椋的眼睛都是通紅的。
“馮大哥你快坐下。”喬夕月又說:“對,慢一點。你現在狀態不對勁兒。”
鄔天朔連忙扶著馮椋坐在樹旁,讓他的頭依靠著樹幹。
馮椋幹嘔了兩聲,臉色就跟著漲紅起來。
昨天喝酒的時候倒是沒見他這樣,今天怎麽就發作的厲害了?
喬夕月趕緊用銀針給他針灸了幾個穴位,止住上湧的氣血,以免他暈過去。
然後去找了昨天喝空的酒壇子,倒出裏麵殘餘的酒嗅了嗅。
鄔天朔就問:“月兒,能看出有問題嗎?”
“暫時還不清楚。”喬夕月道:“有些毒藥是慢性的,且無色無味。”
說完,喬夕月就用指尖蘸了點酒漬,要嚐試一下看看。
鄔天朔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說:“你不要嚐,對你身體不好。”
“我是醫者,要解毒就要找到原因。”喬夕月輕拍了一下鄔天朔的手背,說:“而且你們昨天喝了那麽多,今天才有了反應,現在我隻是嚐一點而已,不要緊的。”
“你平時就不喝酒,所以一點點酒可能都會有傷害。”鄔天朔認真的道:“而我身上有靈蠱,我是不會輕易中毒的。”
喬夕月聽完恍然大悟,說:“有人給馮大哥的酒裏放了微量的毒藥,但是他平時喝的少不容易發作。昨天一次性大量飲酒,所以就有了毒發的症狀。”
鄔天朔也明白過來,道:“那就隻有熟悉他的人,還知道他藏酒的地方,才能做到。”
兩人趕緊回來,喬夕月給馮椋吃了一顆解毒丸。
雖然不是包解百毒的,但是效果不錯,片刻的功夫就見效了。
馮椋發紅的臉色漸漸轉為正常,隻是眼睛還是通紅的。
喬夕月再給他診脈,發現毒素還很強烈。她的解毒丸怕是隻能撐著一時,無法徹底解毒。
“馮大哥,你現在情況很危險,需要盡快找到解藥。”
喬夕月道:“你撐著點,千萬不要暈過去。帶我們去看你藏酒的地方,我找到原因也好配製解藥。”
馮椋點點頭,讓鄔天朔把他扶起來。
但還不忘拎著他那把沉重而鋒利的斧頭。
喬夕月趕緊幫忙接過來,說:“放心,我拿著不會丟的。”
馮椋點點頭,指了個方向。
喬夕月道:“有驢子,可以馱著他走。”說完就取出珊瑚笛子,吹了幾聲。
珊瑚笛短小精悍,吹出的聲音也帶著幾分尖銳,幾乎是穿過樹林直透雲霄。
聽的馮椋都愣住了。
那麽美的一支珊瑚笛竟然吹出這麽刺耳的聲音,讓通曉音律的人恨不得捂住耳朵。
聲音是不怎麽好聽,喬夕月也沒打算吹個歡快悅耳的曲子。反正叫一頭驢子過來,不需要那麽多講究。
沒多一會兒,大強驢真的循聲跑來了,還一步一蹦達的撒著歡。
馮椋看著屁顛顛的毛驢,又想想之前喬夕月取出笛子準備與自己合奏,被鄔天朔攔住的事,就問:“你能用笛聲馭獸?”
“他能。”喬夕月指著鄔天朔,道:“我男人是馭獸的高手。”
“我男人”這個稱呼一出口,喬夕月自己還沒覺得怎麽樣,鄔天朔美的找不著北了。
雖然喬夕月之前就承認過,不過都是在外人麵前。比如集市的小販、路過村子的村民。
那些人都是無關緊要的,也不必介紹的清楚,隻是一個掩護、一個稱呼而已。
可馮椋不一樣,雖然也是剛剛認識一天而已。但他是以後準備合作的夥伴,是兩人都真心叫一聲“馮大哥”的人。
和熟人介紹說“這是我男人”,那才是真正的承認了兩人的關係。
鄔天朔頓時就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又覺得是多年的媳婦熬成了婆。
啊,不對,輩份錯了。他不是小媳婦,更不是喬夕月的婆婆。
“愣著做什麽,過來幫忙扶著。”喬夕月推了鄔天朔一下,把馮椋直接塞到他手裏。
鄔天朔“嘿嘿”的傻笑兩聲,對馮椋說:“馮大哥你聽見了吧,我媳婦說我是她男人。她是我媳婦啊,馮大哥。”
馮椋:“……”我都中毒了,你不用這麽虐狗,你可當個人吧。
現在隻能顧著眼前,去找藏酒的地方。
驢子馱著馮椋,喬夕月和鄔天朔旁邊跟著,往樹林的北邊走去。
為了不讓馮椋暈倒,喬夕月又給他頭上戳了兩根銀針,告訴他一旦意識模糊了就自己撚幾下。
馮椋抬起眼皮就能看見自己額頭一左一右的兩根銀針,隨著驢子“踢踏”的腳步還在不住的顫悠。
怎麽說呢,就像是可可愛愛小蜜蜂的一對觸角,老萌了。
馮椋:“……”好吧,為了活命,先當一隻勤勞而暈菜的老蜜蜂吧。
好酒當然是要窖藏。
馮椋的酒沒藏在地窖裏,而是放在一個半地下的山洞裏。
天然的山洞恒溫恒濕,而且通風幹燥。難得他怎麽找的?
山洞不大,但是靠裏麵幾乎放滿了一壇壇的酒。所以一進山洞就能夠嗅到淡淡的酒香。
鄔天朔抽著鼻子聞了聞,回頭看看喬夕月。
喬夕月默默地搖頭。意思說這裏的酒氣很大,根本就分辨不出是否有毒藥,或是毒藥投在哪個酒壇子裏。
但既然是慢性毒藥,藥量也微小,應該不止一壇酒裏有藥。
因為這麽多壇酒,凶手不能保證馮椋每次都拿到有毒的,所以一定是廣撒網的形式。
那就是說,最靠近前麵的酒裏都可能有毒。
“馮大哥,我們得開壇檢驗。”喬夕月說:“否則留下的酒裏萬一還有毒,你就始終有生命危險。”
“開吧。”馮椋歎了口氣,說:“下毒的人要置我於死地有很多辦法,何必糟蹋了這麽多的好酒呢。”
其實馮椋不僅是可惜這些酒,更是可惜自己瞎了眼,沒有認清那個給自己下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