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你會像野獸一樣
阿琰吸進了淺灰色的粉,呼吸愈發的急促起來。
胸口仿佛有一把火在燒,慢慢的開始燒灼他的五髒六腑。
“啊!”阿琰痛苦的醒來,發現眼前一片通紅,就連呼吸都帶著灼熱的血腥氣。
雙手緊緊的抓在地上,泥土中混合的雪瞬間就被熱量蒸化了。
“哥。阿玨!”阿琰艱難的轉頭,想要找到阿玨。
可周圍潮濕陰冷,阿琰說出的話隻有回音卻沒有回應。
阿琰奮力想要起身,他還惦記著昏迷中的喬夕月。
即使那劇痛猶如割筋斷骨,可是為了那個人也要撐下去。
天還沒有亮嗎?他究竟昏迷了多久?
阿琰跌跌撞撞的四處亂抓,卻無數次碰到冰冷堅硬的石壁。
他用力的甩著頭想讓眼前的紅幕褪去,可始終看不清自己身在何方,又該往何處去?
阿琰突然想到了失明的喬夕月,她在黑暗中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茫然無措?
又是一陣的心疼,這次是因為疼惜自己愛的女人。
“看不見了嗎?”一個女人低聲笑著,問:“接下來你會更難受的。隻是沒想到你的意誌力這麽強。”
阿琰轉過頭,循聲“望”去,可眼前也隻有一個朦朧的紅色影子,看不清對方的麵容。
“你是誰?”阿琰問。
“我叫蓉思,和夕玥是好姐妹。”蓉思一步步的走過來,上下打量著阿琰,說:“想不到啊,我們這姐妹的緣分竟然這麽深呢。居然找的男人都是兄弟。”
可這話在阿琰聽來,卻是滿滿的妒恨意味,而聽不出絲毫的姐妹情深。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是姐妹吧?”
蓉思發現阿琰疑惑的眼神,冷哼一聲道:“如果真的是姐妹,她也是一個狠心把姐姐推入虎口的狠毒人。她把我當作墊腳石,自己逃了出去,這個仇我要你們十倍償還。”
“不會的。”阿琰忍著劇痛,咬牙反駁:“夕月善良天真,性子也好。她不計恩仇,會幫助很多人,又怎麽會害你?”
“哦,她在你麵前是那樣的?”蓉思“嘖嘖”咂嘴,道:“可我知道的夕玥,善妒、自私、膽小、無情。她連自己的哥哥都能拖下水,你以為她是什麽樣的?”
阿琰的耳鼓嗡嗡作響,聽到的這些話似在耳邊,又若即若離。
但他仍然道:“不是的,夕月是被害的。她和阿童都中了蠱,發狂失憶了很長時間。”
“對,因為在最危急的時候,她把我推了出去。所以她和阿童隻是中了子蠱,而母蠱則是中在了我身上。”
蓉思看了一眼強忍疼痛的阿琰,說:“你覺得疼嗎?我當初和你一樣的疼。所以你現在忍受的,是她早就應該承受的,是她欠我的。”
阿琰怔了怔,按著陰冷的石壁不動了。
如果這是報複,那麽就報複在自己的身上吧。隻要這個女人不去傷害喬夕月就好。
蓉思看出了阿琰的隱忍,帶著鄙夷的笑意道:“你是不是覺得,隻是忍著疼就沒事了?不,好戲還在後頭呢。”
阿琰低下頭,根本不想搭理這個女人。
多說有什麽用?他現在隻想盡快離開,回去救喬夕月。
身上中了蠱毒又怎樣?疼痛又能怎樣?
隻要他的小女人沒事,這一切都不算什麽。
可蓉思卻不肯讓開,堵在阿琰的麵前,用力把他推回到山洞。
阿琰高大的身形被推的一個趔趄,手背蹭在粗糙的石壁上被擦掉了一大塊皮。
鮮血一下子模糊了手背,順著他修長的指尖流下來。
與此同時,阿琰聽到了一陣細密的“沙沙”聲,像是什麽東西在朝著他爬過來。
那聲音很像是蟲。可冬天怎麽會有蟲子活在這陰冷冰寒的山洞裏?隻能是蠱。
幾隻肥嘟嘟的蠱蟲撲向阿琰,在他的手上吸食鮮血,叮咬他的皮肉。
蓉思“哈哈”的笑著:“這些都是雄蠱。它們需要雌蠱來解毒,否則你就會被活活的燒死。阿玨很大方,不想讓他的弟弟太難受,所以給你準備了好幾個女奴。”
“什麽?”阿琰用力拍開身上的蠱蟲,通紅的雙目狠狠“盯”著蓉思,問:“你說我中的這種蠱,會、會失去理智?”
“對,就好像是野獸一樣發狂。所以一個女人根本就不能滿足。”蓉思退後了幾步,說:“你不是和夕玥感情很好嗎?你不是隻想擁有她一個嗎?現在不可能了。你會有很多的女人,也可能會有好幾個孩子。”
蓉思說完就退了出去,又從身上拿出一個竹筒,倒出幾隻母蠱之後轉身離開。
母蠱爬到山洞裏,瞬間就被那幾隻雄蠱吸引。兩種蠱蟲融合在一起,翻騰到山洞的角落裏繁衍、產卵。
阿琰通紅的雙目看不清事物,但身上的熱度比剛才更甚。
尤其那熱量已經不是燒灼全身和髒器,而變成了一陣又一陣的焦躁,把男人最脆弱又最原始的念想激發出來。
身上的熱力驚人,神誌也越發迷糊。
混亂中,阿琰的眼神有片刻的清明,看到了幾個被推進山洞的女人。
“滾!”阿琰用盡全力大吼著:“滾的遠遠的。”
“可是,可是你堅持不了多久啊。”一個女奴小心翼翼地靠近,一雙小手試探著觸到了阿琰的胸膛。
這麽好看的男人,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和他在一起,總比被賣掉強。
“你沒聽懂我的話?”阿琰把牙齒都咬出血,嘴唇已經裂開一條條深深的口子,大聲道:“快滾,否則都要死。”
“啊!”女奴被阿琰大力推開,然後一腳踹的老遠。
其他幾個女奴嚇得退縮兩步,驚慌失措的不敢再上前。
阿琰朝後退去,讓自己的後背緊貼著陰冷的石壁。
如果感覺身上的火灼有壓抑不住的趨勢,就用力的把頭撞向石壁,讓疼痛拉回些許的清明。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琰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吸了下鼻子,卻被自己的鼻血嗆了一大口。
眼前的紅幕更深。耳朵裏癢癢的,用手一摸居然也是血!
阿琰咬著嘴唇,無力的順著山壁滑坐下來。用大手抹去滴流的鼻血,無奈又絕望的露出一個苦笑。
夕月啊!我恐怕撐不住了。
可我不稀罕別的女人,不想碰別的女人啊!
我好疼,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