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阿童發狂了

  阿琰仿佛能夠感覺到喬夕月的心思,再次拉過她的手,捏著她微涼的指尖。


  說:“但我也早就想的明明白白,隻要你開心、我高興,管它是天涯海角還是山高水長,我們一起走過便是了。我的話從來不做假,我說與你分享這寨子,這裏的一切也都是你的。所以你做主是正理,應該的。”


  應該的!而不是“該的”。


  這兩個詞有多麽的不同,多麽的讓人歡喜或是怨懟,實在太難以琢磨了。


  喬夕月的心情就在這起伏間慢慢回落,重新找到了那一直不變的愛意的溫暖。


  “所以。”阿琰又說:“以後掌心裏的傷要攤給我看。撒個嬌,讓我給你擦藥,讓我心疼你,別一個人憋著。我想著都難受。”


  “嗯。”喬夕月淺淺的應了一聲。


  千言萬語都不需說,隻是這一個字的應答,就足夠了。


  心結易結,心結難解!也隻是因為無人關注你的喜怒哀樂。


  隻要那個寵你的人一直都在意著,哪有什麽心結呢?還不都是撒個嬌的小情調。


  春風拂麵,楊柳新綠。呼吸間都是陽光溫暖的味道,讓人心也忍不住敞開了曬曬,不再鬱結的難受。


  喬夕月忍不住輕輕哼著小曲兒,手扶著座椅的扶手閉著眼睛自在。


  阿琰隻要轉頭,就能看見喬夕月翹著二郎腿,腳尖還一點一點的,哼著他根本聽不懂的調子。


  這小女人真是單純可愛,又招人疼。從來都不記仇,隻要自己肯關心她,就什麽都不計較了。


  她可真是好到了骨子裏,值得自己一直這樣寵著。


  當晚宿營,喬夕月等阿琰巡視回來,就將他拉到了營帳裏,像隻小貓往他懷裏鑽。


  阿琰怔了怔,“撲哧”笑了,問:“不躲我了?”


  女人賭氣使性子,就不讓男人沾身。倆人就算是窩在一張床上,也巴不得床中間有條楚河漢界。


  喬夕月雖說也沒那麽抗拒,可是心裏不痛快反應也不熱烈。


  阿琰知道她心意,寧願自己忍的難受也從來不強迫她半點。


  今天才把心裏的疙瘩解開,這小女人就跟剛煮熟的糯米團子似的,軟軟甜甜的膩了過來。


  喬夕月的臉又紅又燙,明知道這段時間都是自己在使性子,卻不講理的翻個白眼瞪阿琰。


  還說:“怪我?怪你自己沒覺悟,不知道怎麽哄自己女人。”


  “對,怪我,沒有好好的伺候喬公主。”阿琰憋著笑,把喬夕月的身子擁在懷裏,小聲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喬夕月的臉更紅了,抬手在阿琰的脖子上捏了一把,又舍不得用力氣。


  阿琰配合著小聲說“疼”,求著喬夕月放手,這才被繞過了。


  可不掐脖子了,喬夕月的手換到他胳肢窩捏了一把。捏的阿琰直皺眉,是真的疼了。


  “我心裏的疼,比這個還多。”喬夕月梗著脖子說:“這兩三個月,我眼前一抹黑,心裏滴著血。身邊還有個不冷不熱的男人,慪也慪死我了。”


  “以後什麽心思都和我說。”阿琰親著喬夕月的眼瞼,說:“眼前黑,但心裏得亮堂。放心,有我給你舉著燈呢。”


  “燈在哪兒?”喬夕月故意問:“熄了。這會兒點什麽燈。”


  “熄了就看不見了。”阿琰柔聲的說:“又白又香的小媳婦,疼還疼不過來呢。”


  月影輕柔,風拂樹梢。鳥兒在巢裏撲棱兩一下翅膀,發出“啾啾”的細聲。


  營帳裏更是柔嚶緩緩,聲音哽在喉嚨裏不敢發出,忍的讓人心尖發顫。


  春意暖,花競開。


  心頭多少柔情,就有多少的寵溺。


  第一場春雨悉悉簌簌的落下,落在泥土裏,潤了頭一年埋下的種子,就要發了芽。


  喬夕月因為看不見,反而添了個睡懶覺的毛病。


  反正她睜開眼睛或是閉著眼睛都一樣,總是當黑天過。


  可她還沒睡飽就聽見外麵有人聲雜亂,聽起來又不像是起早做飯的那種忙亂。


  喬夕月坐起身,把衣襟兒抿了抿。摸到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想著昨晚兩人的重歸於好,臉皮又有點發燙。


  正把腰帶係好,帳簾被掀起,阿琰從外麵看了一眼。


  “阿琰?”喬夕月問:“外麵怎麽了?”


  “恐怕我得先送你回去了。”阿琰皺著眉頭,說:“木列派人來傳信,說……阿童不對勁兒。”


  “阿童?”喬夕月循聲過去抓住了阿琰的手,問:“阿童怎麽了?”


  “木列派來的人還在外頭,我讓他過來說。”阿琰出去把一個人帶過來。


  喬夕月也正好出了帳篷,就問:“你說阿童怎麽了?有危險嗎?”


  “他應該是沒什麽危險。可寨子裏的人就不好說了。”那人說話甕聲甕氣的,好像是跑的太急嗆了嗓子。


  喬夕月有點沒聽懂,就問:“這話怎麽個意思。阿童傷人?”


  “對,昨天突然就發狂了。把寨子裏養的兔子、野雞咬死一大堆。半夜又發作一回,這次差點把雀兒給咬了。”


  即使阿童剛剛回來的時候,也沒這麽發狂過。


  當初他雖然被當作是獸人,其實也很聽話。就算是和野獸搏鬥,凶悍異常,也因為那時胖老板的指示。


  後來喬夕月讓他幹什麽就幹什麽,和雀兒的關係也特別好。


  怎麽就突然發狂了呢?

  喬夕月就問:“有什麽人接近他嗎?琳琳給他看過了沒有?”


  “琳琳看過說‘就是發作了’。可究竟是個什麽病症我們也不懂。”那人想了想說:“至於誰接近他……雀兒他們總是跑出去玩啊,這個得問問雀兒。”


  想必這個人也隻是傳信的,並不清楚阿童的情況。


  喬夕月隻好對阿琰說:“阿童連雀兒都認不出了,我確實得回去看看。”


  頓了頓,又說:“你不用送我了,還是阿七他們跟著我就行了。你務必去把盧成抓住,還有泰崖也不要放過。”


  阿琰覺得才不到一天的路程,喬夕月有阿七他們護著應該沒事。


  為了以防萬一,阿琰還讓阿鷹和羅雲兩個一起跟著護送。


  這兩人經過這兩個月的訓練,武技一流,弩機更是百發百中,保護喬夕月回去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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