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勝利

  阿琰有點看不下去了,走過來輕輕一握喬夕月的手腕,問:“這樣能行嗎?”


  喬夕月嚴肅的問:“你們覺得他會怕疼,還是希望他傷口感染死掉?”


  阿琰的手鬆開了,順手將含著眼淚的蘭花拉到諾娜和小麥子那邊,讓她們幾個女人坐在一起。


  喬夕月借著慢慢亮起來的晨光,把木列的傷口從裏到外的縫合起來。


  雖然她的主科是中醫藥學,但這種簡單的縫合還是做得不錯。


  木列雖然是勇士,但是眼看著自己手掌上的窟窿被一針一針縫合,也是件需要更大勇氣的事。


  周圍隻有風吹過的聲音,所有人都像是木雕一樣動也不動,靜默而深沉的等待著。


  “好了。”喬夕月用骨刀把打好結的頭發絲割斷,對木列說:“不要碰水,過幾天我給你拆線。”


  “是。”木列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倒在地上。


  但過了一會兒,他發出“哈哈”的笑聲,聲音還越來越大。


  蘭花趕緊跑過來撲在他身邊,焦急的詢問木列是不是太疼?

  木列搖搖頭,把縫合後的手掌舉起來給所有人看,還帶著一種驕傲的神情和氣勢。


  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都為木列感到驕傲。


  甚至阿琰還走過來,用力撞了一下木列的胸膛,表示尊敬和鼓勵。


  喬夕月低頭搓著自己滿手的血,覺得挺有趣的。隻是個小手術而已,被他們弄得好像是經曆了一場殊死搏鬥,最後勝利了。


  “針還給你。”喬夕月用一小塊獸皮擦淨魚刺針上的血跡,還給蘭花說:“做個紀念,上麵有你丈夫的血。他是最棒的勇士。”


  蘭花本來想把魚刺送給喬夕月的。但是聽了這番話,覺得這枚魚刺的意義對她來說更重大,就接了回來。


  “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喬夕月坐到阿琰的身邊,搓了搓頭發,把幹了的沼澤泥渣抖落下來,問:“回去?”


  “不能這麽算了。”阿琰笑了笑,說:“他們的勇士還在那邊守著,並不知道我們已經出來了,這是反擊的好機會。”


  “對,出其不意,殺他個片甲不留。”喬夕月小手一擺,說:“最好把他們的寨子奪了,咱們去洗個澡。”


  “那麽想洗澡啊?”阿琰看著麵前泥巴球一樣的小女人,她那雙眼睛仍舊是烏黑晶亮的,分外有神。


  抑製不住心裏的喜歡,阿琰將喬夕月抱起來說:“那就如你所願,把寨子攻打下來,給你洗澡。”


  戰場是不適合女人的。


  阿琰帶著兩百名最精銳的勇士趁著天剛剛亮起的時候衝鋒,餘下的人在後方準備接應。


  喬夕月並不擔心阿琰會輸。


  因為她相信這個男人眼中的自信和堅韌,還有那股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迅猛和彪悍。


  戰鬥是勇士們存在的意義,熱血讓男人變得像是猛獸一樣。


  沒用上一天的時間,大河就跑來接喬夕月他們。說是阿琰正在處理寨子裏的人,可惜羅山部落的首領熊穀帶著一隊人逃走了。


  阿琰沒有屠盡羅山部落的人,也沒有把他們降為奴隸全部帶走。隻是讓部落交出未婚的女人和大量的獸皮,以後歸屬於龍卡部落管理。


  這已經算是最仁慈的處置方式了,羅山部落的未婚女人甚至在看見阿琰之後,爭先恐後的想要跟著回龍卡部落去。


  所以在喬夕月來到的時候,就看見幾個脫了獸皮的女人正圍著阿琰獻殷勤。有一個甚至跪了下來,用強壯的胳膊去摟阿琰的大腿,另外兩個在扯他腰間的獸皮。


  “是不是打擾你了,首領?”喬夕月站在不遠處,抱著手臂瞪著阿琰身邊的女人,口氣帶著一股子酸味。


  阿琰回過頭就笑了。甩開身邊的女人大步走過來,將喬夕月單手撈一撈扶坐在自己的肩頭,問:“猜猜我找到了什麽?”


  “找到女人了唄。”喬夕月嘴上是這麽說,但已經雙手抱住了阿琰的脖子,把糊滿泥巴的小臉貼在阿琰的臉上,分明就是在撒嬌。


  阿琰偏偏就很吃這一套,心都要化了似的,指著其中一個女人說:“她會編花,把她送給你做奴隸好不好?”


  喬夕月才明白,阿琰被這幾個女人糾纏是因為她們有手藝。就問:“編什麽花?”


  阿琰嘰裏咕嚕的說了幾個詞,口氣嚴厲而生硬。


  那個被指的女人馬上穿好獸皮,起身跑走了。


  過一會兒再回來,就見她捧了一隻藤蔓編的小花籃,裏麵盛著幾朵好看的野花。


  阿琰將花籃提過來,送到了喬夕月的麵前,還在她的小臉上親了一下,說:“好看吧,送給你。”


  “不稀罕。”喬夕月說:“我有小麥子一個奴隸就夠了。不過這手藝確實不錯,讓她傳給咱們的人吧。以後編大點的籃子和筐,出去采藥帶著方便。”


  阿琰一聽,立即轉頭對大河吩咐幾句。大河就跑過來將那些女人拉走。


  那幾個女人很大聲的哭了起來,又爬著來抱阿琰的大腿,結果都被阿琰踢開了。


  “你說了什麽?”喬夕月心說:該不會是把這幾個女人分給族裏的男人了吧?


  阿琰解釋說:“把她們降為平民匠人,教其他匠人編花的手藝。”


  “那她們以前是什麽?”喬夕月覺得她們哭的那麽慘,難道以前是公主來著?


  阿琰說:“她們都是熊穀的女人。現在我們勝了,如果我不接受,她們就隻能做奴隸或是平民。”


  喬夕月愣了愣,說:“做匠人挺好啊。自食其力,每天安心做活唄。難道一定要靠男人才能活嗎?”


  “首領的女人,就隻能跟著首領。”阿琰說:“做平民在她們眼裏就和做奴隸差不多,所以等於是被羞辱了。”


  喬夕月撇嘴,覺得非常不能理解這種等級製度。


  難道說部落間打了勝仗的一方,就要負責接收別人的老婆?


  那這個製度可是要改改了,她可不想讓阿琰有別的女人,一定不能。


  “別多想。”阿琰似乎看出了喬夕月的心思,抱著她一邊往裏走,一邊說:“我曾經打過很多的勝仗,也沒有別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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