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私情

  冬日的青陽碼頭，太陽即將落下，天空中一片淺灰色的暮靄。


  青陽橋畔的幾棵樹上還殘留著枯葉，不遠處有戲子咿咿呀呀唱起了戲曲《雲向月影》。路上匆匆忙忙往家趕的行人走過石橋的時候都紛紛回頭，因為餘家那位貌美如花的三少奶奶又雷打不動的立在橋邊了。路過的人對著淩暄妍指指點點，他們都覺得這位少奶奶約莫是精神失常了。


  自半年前福叔的電報被送到餘家後，餘家上下都以為餘綽是遭遇了不測，但淩暄妍偏不相信，她覺得餘綽一定活著，在一個她不知道的地方活的好好的，她心裏也明白，他不願回來，他是在躲她。


  餘湛從錢莊出來，遠遠就看見了淩暄妍，他急忙走了過去。街坊鄰居見餘家大少走過來，不敢多做停留，就紛紛散去了。


  他語氣中有埋怨，“弟妹，你怎麽還不回去？”


  淩暄妍微微扭頭，一身水紅牡丹繡紋盤扣短襖愈發襯得她肌膚勝雪溫柔婉約，“大哥今兒回來的比昨兒早了些！”


  風吹著她那黑底大花朵長裙，露出了腰臀間柔美的曲線，黃昏靜謐的暈光下，餘湛不由一愣，他想起了前幾日和心秀行房事，對著心秀生了小餘祥之後那日漸粗壯的身段，他興致索然，草草就了事了，惹得心秀難受了好大一陣子。當時心秀攀著他的手臂低低的叫了聲‘阿湛’，他敷衍的嗯了聲就拉過被子睡了。


  再看看淩暄妍，這樣一朵玲瓏嬌嫩的花兒被生生空在了宅子裏，真是可惜。


  鬼使神差的，他說道：“阿妍，三弟不在，你還有我們！”


  淩暄妍似是沒明白過來，隻幽幽的問，“大哥，你說，他知道我在等他回來麽？”


  餘湛有些煩躁，“弟妹，容大哥說句不中聽的，三弟他心裏就沒有你，若是換做旁人，哪能把你這樣一個可心的人丟在家裏不聞不問啊！”


  “大哥，你不曉得，他心裏何嚐會有我呢，他對大姐日思夜想，哪裏會有功夫放在我身上？”


  餘湛細細了體會了一番她話中落寞的味道，氣息有微微的變化，身子一轉就將淩暄妍拖到了拱橋橋洞下。


  淩暄妍微怔，忙著就要甩開他的手，誰知餘湛的力氣更大，一下子就將她箍進了懷裏。


  “你要幹什麽？”淩暄妍羞惱，低低道。


  “阿妍，阿妍，我喜歡你！”餘湛說著，滾熱的唇極其突然的覆上了她的唇，帶著一股濃烈的男人的氣息。


  餘湛突然此舉，淩暄妍有些被驚呆了。她微微喘著氣，豈料一張嘴的瞬間，餘湛就探舌而入，翻天覆地的糾纏起來。淩暄妍渾身被他舌尖的輕舔帶起一陣麻癢，她不知道那是什麽感受，竟然也不能自持。


  欲望，在夜色黯淡之時升騰。


  對於淩暄妍身上的清香，餘湛早已心馳蕩漾，雖然大腦有些不受控製，但公然在橋洞下行事卻也是不能的。懷中溫膩的觸感讓他難以克製，無奈他氣息紊亂的鬆開淩暄妍，拖著她就往錢莊而去。


  餘家錢莊裏的夥計已經準備打烊關門，忽然看見大少爺和三少奶奶一同進來，且大少爺還狠狠吩咐他早些回去，心裏也就明了了幾分。


  進了內廳，餘湛猛的就將淩暄妍推到了牆邊，手也探入了短襖裏，心馳激蕩的說了句：“阿妍，跟了我吧！”


  淩暄妍臉上一片潮紅，她嫁給餘綽本也算得上是初嚐情愛，可真正被男人這麽愛撫卻是頭一回。更何況，除了眼睛，餘湛的五官和餘綽還是頗有幾分相像的。


  她顫抖著問，“你心裏有我嗎？”


  餘湛略有些不舒服的低吟了聲，“我早就想著你了！”


  “你不怕她知道麽？”


  一隻手蠻狠的環過她的細腰，另一隻手有些急不可耐的撩起她的長裙，“餘家遲早是我的，她敢怎樣？”忽的一個天旋地轉，淩暄妍被放在了地上，自後背傳來的冰涼和胸前餘湛的溫熱，竟讓她漸漸沉淪，手上也不再有力氣去推他，隻抬著美麗的下頜，任由餘湛瘋狂的親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