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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驚心(二)

  見楚天禹遲遲不開口,許維笙打著圓場說雨後路滑,而都儂又是個依山而建的城市,黑燈瞎火的散什麽步啊,倒不如白日裏去好了。


  許流蘇有些不悅的埋怨道,“天禹哥就是重色輕友,剛才還說自然是要奉陪的,一轉眼,自己說過的話就食言了!”


  淩清淺聽著許流蘇嬌嗔,心裏一陣酸楚。以前在家裏,母親和大哥也是事事順著自己,父親更是不用說了,想要什麽,二話不說便會點頭應允,就連她要去省城讀書這麽一件在家裏人看來很容易受到洋思想蠱惑的事也沒橫加阻攔。


  她曾經也是被爹娘保護的很好的珍寶呢!如果沒有和餘家締下婚約,沒有逃婚,她可以堂堂正正的把楚天禹帶回青陽見父母,依照父親對她的疼愛,專門送他二人留洋讀書也是絕對可以的,那樣事情也不會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隻是,當初為什麽沒有想到要楚天禹見見自己的父母呢?淩清淺的心緒有些漂浮,亂糟糟的。


  一切都不同了,想著之前的種種也無濟於事,她緩緩挺直了後背,試圖想把心底的那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卑微逼回去,額,養尊處優的淩家大小姐也有卑微的時候,她在心裏自嘲著。


  再抬頭時,臉上是落寞的淺笑,眸子卻亮若琉璃,她對楚天禹說,“我來隻是想問問你,寫給你的信收到了麽?我在萊沃家做的很好,你不用憂心我,若是有空就來看看我。我這就回去了!”


  收到了,楚天禹說著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裏,放在唇邊,親了一下。


  餘綽倏地就紅了眼,他本是存了使壞的心,想讓淩清淺看到楚天禹和許流蘇的親昵,好把她腦子裏那個揪在一起的神經給拉直了,可壞沒使上,自己卻被刺激到了,他有那麽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許流蘇也看到了那個小親吻,撅著嘴不情不願的背過身去。


  “淩小姐,我開車送你回去吧!”許維笙說著。


  淩清淺和楚天禹對視了一眼,笑著答道,“好!”


  “不用了!”餘綽一個彈跳,堵在了淩清淺跟前,拉住她的手腕,“是我帶你來的,也該由我送你回去!”


  楚天禹冷著臉揮開了他的手,“不勞煩餘少爺了!”


  感受到了楚天禹的力道,不肯買賬的餘綽揮拳就對著楚天禹打了過去,他灌酒灌的猛了些,又是一隻吃不到葡萄的鬱悶狐狸,這一拳倒也是用了全力的。楚天禹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幾乎未加思索就立刻還手了,他的身量本就高出餘綽一小截,加上軍校裏的鍛煉了幾個月,一拳回過去餘綽就踉蹌了幾步,一個沒站穩摔在了草坪上,姿勢很是不雅,雨水和草汁也沾濕了外套。


  “啊!”許維笙,許流蘇,淩清淺三人同時驚呼了起來。


  許維笙上前勸架,卻被餘綽推開,他從草地上爬起來,用手指沾了沾嘴角的血,冷笑著,無賴本性畢露,“小爺我長這麽大,除了我爹打過我,你倒是頭一個哈!有些能耐,有些能耐!”


  楚天禹不了解他的性子,原以為他吃了一拳後會立馬反擊,可餘綽的口氣倒像是要偃旗息鼓了,再看看他精瘦的身量,也確實是一副不經打的模樣。要知道,隨便拉一個聖塞福爾軍事學校裏的人都可以打得餘綽鼻青臉腫滿地找牙,更有甚者能讓他肺裂肢殘。於是乎,楚天禹便沒將他放在眼裏。


  “餘綽,你別再折騰了!”淩清淺歎了口氣,連名帶姓叫著他,緊皺的眉頭掩不住語氣裏的厭煩。


  餘綽斜視了她一眼,昂著頭,“今兒我算是看明白了,看明白了……”見淩清淺不屑的背過身去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他粗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再看向楚天禹,怎麽看怎麽覺得對方是把自己當成了叉燒包,於是咽了下去粗話又冒出來了,“你爺爺的,小爺我今天和你沒完了!”


  他的粗鄙駭了許流蘇一跳,往許維笙邊上靠了幾步。誰知許流蘇這麽一挪,餐盤裏閃亮亮的一把飯叉在光線的映照下,躍入了餘綽的眼。


  不湊巧的是,楚天禹正悠然一抬下巴,“還想再打嗎?”


  餘綽這會兒已經是在發瘋拚命的邊緣了,楚天禹的話無疑是在最後激了他,當下狠狠咽了口吐沫,抓起飯叉對著楚天禹叉了過去,“打就打,小爺我還怕了你不成?”


  他衝了過去,卻被楚天禹反肘擊向腹部,左手拳頭順勢而出,他嘴裏就多了硬硬的東西,像是牙齒掉了一顆。眼前花花一片,隻是楚天禹的臉近在咫尺,聲音也蕩在耳畔,“就是因為不願嫁給你,清淺才逃婚的,你卻一直不放過她……今天這一頓,是我還給你的……”


  兩人扭成一團,撞向了餐桌,一陣杯盤落地的聲音,卜蘭迪太太慌忙奔向福叔的書房。


  淩清淺尖叫著,“別打了,別打了!天禹,你住手!”


  “流蘇,去叫福叔!”許維笙好不容易攔腰抱住了楚天禹,忙吩咐許流蘇去叫人,餘綽不是楚天禹的對手,這麽打下去事情可就沒法收場了。


  餘綽自小是被餘老爺打慣了的,雖不經打,但‘打不過就緩一緩,緩過勁來後接著上’的德行卻是一點也沒改,他不講公平,也屑於趁人之危,借著許維笙攔住楚天禹的當兒,他又揮著飯叉衝了過去……


  一聲嚎叫,驚破了都儂寧靜的夜。


  慌忙而來的阮阮,福叔,彼得……眾目睽睽之下,餘綽手中的那把飯叉不偏不倚的紮在了楚天禹的腮幫子上,瘮人的晃了幾下後,掉落在地。


  許流蘇被驚的倒退了幾步,膽戰心驚的躲在阮阮身後,不敢再看。


  “荒唐,荒唐!”福叔氣罵著,胸脯起起伏伏。


  阮阮衝過去用手帕堵在楚天禹臉上,喊著,“紗布,紗布!”


  淩清淺彎腰撿起兩個盤子,摞在一起,對準了餘綽的腦袋砸了下去,“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你滾!”


  餘綽錯愕又絕望,她砸他?他那麽弱,誰都能看的出來,他被楚天禹打得肚肺都要炸了,她還砸他?強烈的不平和不甘攫住心頭,他吐出嘴裏一顆帶血的牙齒,咧嘴笑著,“淩清淺,你就是個洋蔥,你沒有心!”


  淩清淺嘴唇翕動著,她覺得餘綽的話沒有說完,隻是一陣後怕,想要說什麽的,卻終是被淹沒在餘綽冷森的眼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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