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不想當好人了
第四百零七章 不想當好人了
“秦公子，要是按照你說的，過幾年蒙古軍就會打敗了夏國，然後打敗金國，最終還會攻占宋國，那這天下不就是蒙古軍的天下了嗎？”
大虎啃了一口饃，用手捂著不讓碎渣渣掉出來，含混不清的問道。
“是的！”
“那我們怎麽辦，跑到哪都不行啊！”
這確實是個難題，比起要拿住假太子的問題來簡直就更難了，至少那個位麵的曆史已經被改變，如今尚未遷都，既然都城在中都，那就有一定的力量抵禦蒙古軍。更不一樣的是夏金已經結盟，甚至有機會，隻要西夏不被滅，宋蒙不簽聯合滅金，那麽一切在那個位麵都有可能。
在那個位麵，雖然程義也死了，山寨也受了破壞。但大部分人都活了下來，至少活的都還算不錯，就連秦茳本身雖然不受功名，也不想做什麽大官，還牽扯到這一係列亂七八糟的事情裏，但是至少他和身邊人都衣食無憂，至少暫時沒有顛沛流離的逃難生活。
本來，秦茳是打算，不管怎麽樣幫著三皇子奪回皇位，自己呢混個能周國通行的榷商，帶著家人和親近的人，哪裏安全朝哪裏走。
被大虎這麽一問，忽然秦茳的覺得，哪裏都不安全，再有三年西夏國就滅了，再有十年蒙古和宋就聯手滅金，之後便是蒙古一路南下高歌猛進，從此宋國也將幾十年的宋蒙之戰，最後南宋滅國。
曆史不是這麽已經寫好了嗎？隻不過武萬改變了曆史，才衍生出來了一個所謂對於秦茳來說的現實位麵。
秦茳並不是在朝魏順躲的那房子看，他隻是有些發呆，目光剛好落在那個位置。
發呆的時候，很多事情在秦茳的腦海裏閃過，忽然被這一些列經曆的事有些觸動，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一樣了。
沒地方可逃跑，如果不改變情況的話！既然自己能以榷商的身份四處遊走，那就有機會去夏，將聯盟加深了，至少能幫助李德旺抵禦鐵木真。
若是金國皇權穩固，1226年不過是三年之後的事情，那時候鐵木真攻打夏國時候，金國不袖手旁觀，在黑水城就阻擋住蒙古軍的進攻，過不了幾個月一代天驕就到了壽終之時，這對蒙古來說，絕對是重創。
對於如今臨安的南宋那也將是件好事。或者秦茳心中還是有個大宋夢，那盛世自己還未曾見……
“跑什麽跑，不跑了，老子就躲山裏，老天爺還能餓死咱不成？！”
這甕聲甕氣打斷了秦茳的思緒，魏順邁步走了進來。
“順子哥？”大虎二猴站起身來，柳煙兒卻低著頭，看也不看魏順。
“額，這位公子，今天的事，我先謝謝你！”魏順拱了拱手
“坐下吃點東西，來！”秦茳指了指自己對麵，二猴忙讓出自己的小凳子。
魏順坐了下來，抬頭看著秦茳。
秦茳從架子上取下一支烤好的饃遞了過去：“吃吧，有什麽事吃了再說。”
魏順看了一眼柳煙兒，柳煙兒把頭別了過去。
悶頭吃這著東西，房間裏隻有火盆裏麵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火焰一跳一跳的，幾個人的臉色都有些陰沉。
魏順吃了幾口，忽然站起身來，朝外就走。
柳煙兒抬頭目光緊盯著這魏順的背影，忽然秦茳心裏有些不舒服的感覺，再怎麽說那個位麵的柳煙兒也是自己的妻子，即便是不是一個位麵各自不同的世界，但是看著自己妻子一樣的人對別人的那種關切，還是讓秦茳這個俗人心裏生出淡淡的不安和失落。
“順子哥，你別走啊！”二猴起身要追。
“我找點酒來！”
這山上有酒，魏順知道藏在哪裏，那是平時自己偷藏起來的。沒多大功夫魏順拎著個酒壇子過來，也就是能放兩斤左右的攤子，他拎起來很輕鬆。
看到魏順拎來了壇子，大虎二猴分頭去找了兩個碗來，魏順給秦茳倒上一碗，給自己倒上一碗：“來！”
秦茳所了解的魏順，應該是那種不善言談的，話不多都在酒裏，這時候也沒必要管那酒如何，也不用看那碗髒不髒，秦茳端起來豪爽的一飲而盡。
酒還不錯，這年代的酒都不算烈酒，一碗酒下肚喉嚨裏熱乎乎的。
魏順又到了一碗，各自喝過，魏順將壇子放在自己身側拍了拍：“有這個東西好開口。”
“有什麽話，直接說！”
“你替煙兒的給沐家的銀子，我想辦法還你……”魏順紅著臉，憋憋屈屈的將這句話從牙縫裏擠出來。
柳煙兒紅著臉抬起頭，淚珠在眼睛裏打著轉，那神情都是感激仰慕。
少女懷春，懂得個屁。
秦茳翻了一眼柳煙兒，轉向魏順盯著魏順憨憨的臉：“你拿什麽還，再去偷嗎?”
魏順一愣，柳煙兒白了秦茳一眼嘟起了嘴。
“再說，你憑什麽幫煙兒還？你是他什麽人？”秦茳冷冷的問道。
“我？！我？！”魏順我了兩次，臉更紅了。
這話柳煙兒自然不能接，她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神情羞澀，偷眼盯著魏順。
“你什麽你，你是柳伯照顧的，跟著程大當家混大的對不？”
“啊！”魏順張了張嘴。
“你啊什麽啊！柳伯當你兒子一般，大當家當煙兒妹子一般，你幫煙兒沒錯，你們兩個就是兄妹，你是他哥，你幫她是應該。但是，但是，你們隻有兄妹之誼，所以，你才打算先混出個樣來，替柳伯好好照顧煙兒對不對？”
“啊，對，啊不對？哪不對？！”魏順有點糊塗，秦茳說的是事實啊。
“哪不對，我告訴你哪不對，你沒帶煙兒走，不對！你聽說他要嫁給瘸子李，心裏不舒服，那是因為你當哥的明明知道瘸子李好幾個娘子了，人品又不好，你怕煙兒受委屈。鑰匙換個人，比如，看，像我這樣的，你會不舒服嗎？”
“嗯，公子有錢，仗義，年貌和煙兒也相當.……”魏順被秦茳帶的順著秦茳的話答道。
“夠了，秦公子，你我素不相識，這樣的玩笑不要開了！”柳煙兒黑下臉來。
“我還沒說你，柳煙兒！魏順說不帶你走，你心裏不舒服，這是正常，換我我也不舒服。你想想，你是拿魏順當哥多些，還是想跟他走多些。別說話，你自己想，你要不是心裏拿順子當哥多些，就不會答應沐家。就算是你們欠了沐家的銀子，想辦法還就是了，沒辦法跑就是了，當然我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病了跑不了，人家沐家給你花錢治病還幫著安葬了柳伯，這些是應該報答的，但也不能賣身啊。”
“我。我沒.……”柳煙兒眼淚都快下來了，現在她忽然感覺這個秦公子怎麽跟之前看到的不像是一個人了，明明他說的沒句話好像都是事實，但怎麽連在一起就讓人聽得難為情。好像把事實後麵每個人都解開麵紗一樣，是這樣的嗎?
秦茳偷偷透了一口氣，先把不好的苗頭掐斷，魏順就得當兄弟，柳煙兒就得當老婆，不管哪個位麵都是一樣，否則，自己非得精神分裂了。
“我也是受過柳伯和大當家恩惠的人，具體的也不用跟你們說。魏順，這裏你年紀最大，我也稱呼你一聲順子哥，現在我看在柳伯和大當家的份上，不計較你從軍營當逃兵的事，正好我也需要人，給你兩條路，第一，跟我做事，就照你說的，咱哪裏都不跑，就在這山裏，我保證你們吃穿不愁。第二條，我給你們銀子，你帶著煙兒遠走高飛，能走多遠走多遠。酒別自己喝，給我倒上！”
秦茳指指自己眼前的碗，這些想法都是順著說話迸發出來了，這煙兒和順子要是鐵了心的要在一起，他們帶著銀子能走哪去自己也不管，這個位麵自己也來了。
當然如果需要躲山洞或者臨時用銀子的話，這位麵還真是不錯的一個時空倉庫。
但如果魏順選擇第一個話，嗯。。。。。那武萬能改變走勢，自己怎麽就不能，畢竟自己開了金手指了啊。在這山裏自給自足，開個小田園生活，休養生息不問世事？
地方嗎，這裏是不行，但是瀑布那一邊是天池，走過地勢險峻之處，天池那地方地肥水美不說，越是戰爭時期反而那地方越不宜被開發，山上還有很多可以藏身之地。
秦茳盯著魏順，魏順看看煙兒，看看大虎，二猴。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要我選，我覺得我可以選第一個。”
“順子哥，你？”柳煙兒畢竟是女孩子，魏順的選擇好像就是說明了，對方對自己隻有兄妹之情，頓時有些羞愧難以啟齒的感覺。
秦茳哼了一聲：“你什麽，你就是柳煙兒，不是女神，有個這麽好的大哥，你有什麽不知足，你自己問問你自己的心，沒出這麽大事之前，你有想過將來嫁給順子嗎？”
啊？！柳煙兒張大嘴，這人說話這麽直接的嗎？問問自己，確實沒想過啊。
“啊什麽啊，趕緊去把帶來的藥喝了，收拾出個地方去睡覺。飯還吃不飽了，終身大事以後再說！”
秦茳的口氣仿佛是命令一般，柳煙兒竟然有些詫異，這種口氣以前隻有大當家才會有。恍惚反複大當家在訓斥自己這個不懂事的妹妹，竟生出一絲溫暖感。
“對啊，飯還吃不飽，糾結那麽多做什麽，再說要不是想互相有個照顧，我還希望煙兒能嫁個好人家呢，黑黑黑！”
魏順幾杯酒下肚，露出憑本事單身的直男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