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是笑話還是神話
第四百四十五章 是笑話還是神話
武仙背著手終於抬到胸前，他雙手揉捏的手指的關節，不是發出咯咯的聲音。
秦茳不了解武仙的習慣，但凡了解一些都不會如此淡定，這是他在做出殺人決定前下意識的動作。
“你們走吧！”忽然武仙開口說道。
秦茳和布和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似乎都不太相信武仙就這麽放兩個人走。
“比起蒙古人，我更恨跟蒙古人勾結的。秦公子不如明日到府上一敘，至於你的隨從，叫布和？若是有機會回到翰魯朵，代我向岐山皇後問好。”
“謝公爺！”
秦茳也想趕緊結束談話，兩個人轉身正和迎麵進來的苟天石對麵。苟天石神色慌張直接推門就闖了進來：“公爺，不好了，公子他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什麽幹的！”
“小人不知。”
“怎麽被打了，傷到哪裏了？”
苟天石看了一眼秦茳，似乎欲言而止，耳邊又聽到武仙的嗬斥：“你們是怎麽保護公子的？”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忙單膝跪地回稟：“本來，公子見秦夫人一人獨自會客棧，怕，怕夜路不安全，便叫我一起跟著隨行。”
難道白羽下的手，那一定是武林死性不改，他一把揪著苟天石的衣領：“你們要幹什麽？！”
“不，不是，我們，是途中有人從後麵襲擊了公子，公子頭上受了傷，那人打傷公子就跑了。”
不是白羽幹的啊，秦茳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手上的力氣也鬆了一些。此刻他才不管武仙怎麽想，立刻問道：“那我娘子如何？”
“秦夫人聽到動靜，見有刺客傷人，追刺客去了！”
聽到這話，秦茳心頭忽然一動，不對啊，白羽知道武林尾隨，見到武林被打傷應該偷偷的樂才對，怎麽會幫著追此刻。
除非，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是自己人，自己人裏麵就隻有魏順會下手。那麽第二個可能傷人的人白羽認識，那隻能是一個人了，戴輝！
也就是說白羽去追凶手，與其說是去追凶手，不如說是兩個人默契有事要說。秦茳不得不在猜忌之餘佩服白羽的反應，至少自己知道這些別人不知道，反而到洗脫了是自己人要打傷武林的嫌疑。
果然，武仙那雙警覺的雙眼一瞬間眯了起來，那猜疑和露出的一點凶光從眯著的眼縫隙中看向秦茳，當聽到秦夫人追凶手去了，才放緩了一些：“林兒傷的可重否？”
“血到是流了一些，卻也不重！”
“那你慌張什麽，還不帶人去追，若是秦夫人有什麽不測，那你是問！”
“不用了！”門外一個嬌滴滴的女聲，白羽邁步走了進來。
“賊人跑的太快，小女無能沒能追上，因不放心夫君，所以趕忙折返回來。”沒等武仙問，白羽恭敬行禮口中解釋道。
“罷了，秦夫人沒事就好，你等退下吧！”
三人低頭從房間走了出來，在侍衛的目送下走出仙來居。有人牽過來兩匹馬，正是秦茳和白羽騎到桃園小築的。
兩人翻身上馬，布和走在前麵，牽著馬韁，三人誰也不說話朝青園驛站走去。
青園驛站門前的酒幡已經挑下來，門口掛著照亮的燈籠，白天擺上的鮮花也撤了下去，看上去又恢複平日的冷清。
一進門，圍坐著桌邊的魏順，高歡和陳瑞青都迎了上來：“公子，你可回來了。”看樣子他們一直很擔心。
秦茳環視了一下客棧，平時不覺得哪裏有問題，現在忽然覺得三層樓的客棧麵積也不算小，就這麽幾個人，確實有些冷清。他也坐了下來，對陳瑞青說道：“我的事應該快辦完了，你這邊抓緊召見些人手，至少各處去聘些狸奴來也要花些時間的。”
“這麽快？看來秦公子的事情辦得挺順利的。”
“也說不上！”秦茳看了一眼白羽，白羽站在那有些走神，這會正轉過頭來，看到秦茳的目光臉一紅忙說道：“我有些乏累，先去休息去了。”
不等秦茳回答，白羽就自行上了樓，隻是並沒會自己房間，而是照例先跑去狸奴居去看哪幾隻貓兒。
布和栓好馬從後院走了進來，到桌邊拿起茶碗自斟自飲喝了一大口，放下茶碗抹了抹嘴：“秦公子，今日給你添了麻煩。”
“好兄弟，不說這個，我還是要謝謝你的！”
“不說了，我也去休息了！”
看著布和也轉身上樓直奔自己房間，秦茳低頭看著茶盞想了想，陳瑞青給秦茳添了些熱茶，將茶壺放在桌上，做到了秦茳旁邊。
魏順和高歡仿佛商量好一樣，都站起身來：“那個我去燒些熱水！”
“我去幫你添柴！”
兩人一起離開了桌子，秦茳看了看陳瑞青：“你有話跟我說？！”
陳瑞青點了點頭。
“想說什麽就說吧，用銀子，還是用人，這些都好辦。”
陳瑞青搖搖頭：“有件事我想請秦公子幫忙，明日是不是武國公府上有宴席？”
秦茳看著陳瑞青，此刻的陳瑞青一改平時的扭捏，陳瑞青的麵相並不難看，在男人中五官應在中上，隻不過平時多了一些陰柔，看上去有些娘罷了。若是他板起臉來正經的說話，到也算的上是眉目清秀的一個年輕人。
“林玲來過？”秦茳端著茶杯放到嘴邊，看著陳瑞青問道。
“倒是瞞不過秦公子！”
“怎麽你也想去？”
陳瑞青沒有說話，隻是咬了了咬下嘴唇：“我就不去了，明日務必請公子看好林公子。”
“為何？”
“因為他想殺了武林！”
秦茳的茶沒送到嘴裏便停了下來，難道剛才刺殺武林的是林玲？不可能！林玲一個書生根本沒那麽大力氣打賞武林，更何況苟天石是認得林玲的，就算林玲化了妝穿了夜行衣，那也不可能跑的那麽快。
“理由！”秦茳低聲問道。
“我和林兄是結拜兄弟，桃園小築本是林兄打算送給燕燕姑娘的，卻被武林捷足先登。當時我們並不知道武林也會去哪裏，林兄與燕燕私會，正巧武林去那裏。他要殺了他們兩個，當時我也在那裏，林老先生就這麽一個獨子，我們又是好兄弟。於是我便站出來，說，說……”
“說本來是你們兩個約會，隻是用桃園小築做掩護？”
陳瑞青用力點點頭，接著歎口氣道：“那時候年紀尚輕，以為這樣武林就放過他了。誰知道武林讓他哄他寫下認罪書，承認我們兩個的苟且事。他就不殺林玲和燕燕，沒想到事後這封手書成了武林要挾林公子的把柄，三番五次要挾。林公子實在拿不出銀兩，他就鬧的滿城風雨。也給我們兩個落下實名。”
秦茳點點頭：“這麽說，你們兩根本就不是有什麽斷袖之癖？”
“秦公子，你看我像嗎？”陳瑞青苦著臉問道。
秦茳不由得點點頭：“像！”
“討厭！”
陳瑞青揮揮手：“算了，這樣好幾年裏，也不好改過來。也是我娘喜歡女孩子，卻一直沒能如願，便常將我做女孩子打扮，我倒是無所謂，隻是給後來這事做了佐證。事情鬧大之後，我也懶得解釋了，就這麽拖來拖去，拖成了現在這個結果。”
“能理解！”秦茳默默說到，這時上事情就是這樣，陰差陽錯，否則怎麽會有自己在這裏，怎麽會有武萬的事，畢竟很多事拿常理是解釋不通的。
“這事已經這麽久了，因何現在林玲要找武林的麻煩？”
“這不是林老先生想讓林玲跟著公子走，將來好回到長安。”
秦茳一愣，自己什麽時候說要回長安了。但是也不是解釋的時候，隻好聽著陳瑞青說下去。
“林公子怕日後他不在了，武林會找的麻煩，秦公子不要誤會我們兩個人私情，這純屬是林公子過意不去。”
“我不誤會，我隻是有些好奇，按說武林雖未正式成親，卻也是個紈絝子弟，因何會因為一個燕燕姑娘動了殺心，要殺林公子？”
“秦公子，這事兒我還真知道一些，這燕燕姑娘自小也是武國公府上的，武國公在蒙古那幾年，家中盡數被抄，男的被殺被流放，府上年輕女子都被送去教司坊，這些年也流散的差不多了。燕燕姑娘本身容貌出眾，又會寫詩詞彈唱，便成了真定府的頭魁。武國公回真定府之後，武仙偶遇到燕燕姑娘，便動了包他 的之心，所以才重金將她贖出來，又購置了這處桃園小築。隻不過，武仙沒回來之前，林公子一直與姑娘相好，隻是林家的情況秦公子你也是知道的，林老先生斷然不會讓林公子娶回燕燕姑娘，哪怕是偏房也不行。”
這似乎就解釋的通了，秦茳忽然想到什麽：“對了，你說燕燕姑娘自小就在國公府？”
“是的！”
“那就說，她一定也知道很多國公府的事？”
“遠比常人知道的多些，我也聽林兄給我講過一些當年國公府的事，有些隻當做笑談。”
“比如？”
“比如？比如國公府出過一個書童，那就是和燕燕一同進府的，後來那書童落水大病一場然後就一鳴驚人，燕燕說過這可不是巧合，是因為那書童落水之後得到了一件寶貝。”
“什麽寶貝這麽神奇？”
“這可是人家枕邊悄悄話，燕燕當做神話，林公子當做笑話講給我，說是得了件戴上就能看到幾世的自己的寶貝。”
秦茳的手不自覺的摸了摸繡袋：“可知道是什麽嗎？”
“秦公子，咱們可跑題了，什麽寶貝我怎麽知道，就是林公子也隻當是枕邊的笑話說出來的罷了。這些都是閑話，我托付秦公子的事，明日你可一定要記住了。”
秦茳看到白羽從狸奴居出來回去自己的房間，收回目光點點：“記住了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