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可惜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可惜了
秦茳輕輕的拍著小貓崽的肚子,小貓肚子咕嚕嚕的逗得白羽掩唇在笑。
門一開,陳瑞青神色慌張的走了進來,進來的一瞬間看白羽也在,他遲疑了一下。
“沒關係,有什麽事所吧,都是自己人。”
“小葉已經抬去下葬了。”
“給你添麻煩!”
“公子說的哪裏話,小茶和高歡跟著一起去的,我怕店裏有事就沒去。”
“已經很麻煩你了,等他們回來你們早點休息就是了。”
“好好!”陳瑞青說著好,猶豫著看了看秦茳:“剛剛,林公子來過。”
“哦?”
“公子是不是有打算以後將林公子帶在身邊?”
“怎麽,你不願意?”秦茳在桌前坐下,笑吟吟的看著陳瑞青。
“嗨,這什麽時候,秦公子還開玩笑,我願意不願意有什麽用,我倒是願意他能跟著秦公子你做事,隻不過……”
陳瑞青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麵的腳步聲,魏順和布和兩個漢子上樓的腳步咚咚的,一會就來到了三樓,兩個人還有說有笑的。
陳瑞青不得不停下來,幾個人都聽著那腳步越來越近,最後停在屋門口。
“開門!”是魏順的大嗓門。
陳瑞青轉身開開門,見魏順和布和兩個人扛著一個大號的麻袋進來。
咕咚一聲麻袋就扔在地上,那麻袋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裏麵扭來扭曲。
秦茳看著魏順,魏順在衣服上抹了抹手:“陳掌櫃也在啊,打開看看,我給你送禮來了。”
陳瑞青疑惑的走到跟前蹲下,用手指戳了戳,裏麵動了動還發出嗚嗚的生意,
“打開看看啊,不怕,綁著呢!”
魏順和布和對視做了個笑臉,陳瑞青撇了撇嘴:“你們兩個能給我送什麽好東西。”
嘴裏說著,用手去解開麻袋拴著的繩子,才打開一條縫看不清,又將麻袋向下擼了擼。等他看清楚,哎呀一聲趕緊將麻袋退了下去。
麻袋裏裝的不是別人,正是林雅的兒子,陳瑞青的相好林玲。
“這小子,跟陳掌櫃唧唧哇哇的,我聽的清楚,我就覺得這小子不安好心,於是就叫上布和帶著麻袋一路跟著他,你們猜他去哪了。”
魏順氣哼哼的指著神色慌張倒在地上,嘴還用東西堵上的林玲說道。
陳瑞青忙蹲下去,等著林玲:“林公子,你去 哪了啊?”
“嗚嗚嗚!”林玲的嘴被堵上一個勁的搖頭。
魏順接著對秦茳說道:“他啊,竟然跑去武國公府上想去高密!哼!幸好,武林根本不在府上,回來的時候我們兩個就把他裝麻袋裏抗回來了,公子,你看這怎麽辦,要不然把這小子做掉/吧。”
一聽魏順這麽,陳瑞青也急了,他的手攥成拳頭在林玲的頭上肩上捶了幾下:“林公子,你怎麽糊塗啊,秦公子一番好意,你不接受也就算了,怎麽還去做這樣的事。你這是沒見到那武林,要是萬一見到國公見到武林,你這不是要把大家都出賣了?虧你還是個讀書人,虧得你還是男人。”
說著話竟在林玲旁邊 一坐,像個小娘子一樣擦起眼來來:“你說說,我怎麽就跟你這麽個窩囊人在一起呢。”
林玲急的一個勁兒的瞪腿晃頭,他臉上眼上還有魏順那一拳的淤青,嘴巴鼓鼓的塞著東西,這麽著急的樣子竟看上去有幾分好笑。
秦茳衝魏順指了指林玲:“鬆開他?”
“鬆開?這小子很凶的,抓他的時候還咬人,你看我讓他咬的。”魏順一伸手,露出手腕上的兩排發紅的牙印。
陳瑞青跟是生氣,用手拍著林玲的頭:“你咋還咬人呢。”
白羽笑著起身走過來:“我來吧!”
陳瑞青伸開手臂:“別,秦夫人,我來吧!”他一邊給林玲解著繩子一邊小聲嗔怪:“你怎麽可以這樣,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你看著真定府來來往往的人,有幾個秦公子秦夫人這樣的好心人,你啊!”
他的樣子像極了像是在訓斥老公的女人,秦茳看著都有點忍俊不禁。
林玲紅著臉等繩子都鬆開站起身來,等他起身之後目光看著秦茳一臉質疑的神情:“你就是秦公子?”
“嗯,我就是。”秦茳看了一眼身後那貓兒窩,母貓兒正警惕的看著房間裏的這些人。
“走吧,到我房間去說,魏順布和你們都先歇著,蘇蘇,你也準備一下等會兒咱們出去。”
“走啊!”見魏順布和轉身出去了,陳瑞青一拉林玲的袖子,林玲低著頭跟著陳瑞青也走出房間。
“林兄,請!”
林玲遲疑了片刻,還是接受了邀請在秦茳對麵坐下,陳瑞青端茶倒水忙碌一陣,見秦茳審視的看著林玲,林玲則兩手抱著茶盞 一語不發,他放下茶壺:“秦公子你們聊,我外麵候著。”
半晌秦茳幽幽的說了句:“可惜!”
林玲抬眼看了看秦茳:“確實可惜!”
“林兄知道我說什麽可惜?”
“大概是說我兩個吧?!”林玲揣摩著說道,眼睛卻盯著秦茳觀察著他的神色。
“不,你兩個的事是你們自己的事,這人生下來,自己的是男是女,是貧窮是富有,這些都是自己決定不了的。但是喜好缺是自己的決定,我可向來沒覺得你們的事有什麽好可惜。”
林玲眉頭微微一皺,接著展了展笑容:“我倒是也聽說秦公子不拘一格,算是開明之人。可能是經曆的事少些,這個年紀的想法常是有些古怪的。”
秦茳豎起食指輕輕的擺了擺:“年齡向來不是問題,就像在林公子和陳掌櫃眼中,男女也是不是問題一樣。我之所以說可惜,是替林老先生可惜。”
“公子不用說教什麽孝義之詞,林家香火之事我自有分寸。”
秦茳笑笑,這人有點林老先生的古怪,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林老先生蟄伏金國數十年,人這一輩子誰還沒點理想,對於老先生這些人來說,雪靖康恥恐怕就是理想,我是可惜老先生幾十年蟄伏,怕是要壞事在自己兒子的手上。”
林玲也笑了笑,笑容中有幾分冷漠:“說來好笑,靖康百年,宋國仍未收複失地,如今想收回燕山以南,不光要看金國的實力,還有蒙古虎視眈眈。別說老爺子一輩子含辛茹苦,隻怕我這代人乃至子孫後代都難看到光複之日。”
“所以,林公子是想把令尊和我都出賣給國公府,以換的公子或者後世平安?”秦茳的目光如同一道淩厲的利劍射向林玲。
起初林玲看到秦茳的時候,還真是覺得好笑,這麽大的事怎麽會讓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來做,而且父親提到秦茳的時候還頗有幾分趨之若鶩的感覺。
隻是此刻當他和秦茳這幾句對話,他開始感覺到自己的想法還真有點跟不上,這個看上去要比自己小很多歲的年輕人,穩穩的坐在那裏,最後這反問時候目光中的淩厲竟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覺,很難想象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的眼中會出現這樣的目光。
"無稽之談,說話要叫證據,我隻是勸過瑞青不要摻與你 與武林的糾葛,並沒有要出賣家父和公子之意,退一萬步說,家父讓我跟著公子你做事,我可以離開真定府,但是瑞青不能。若是我們離開之類,那武林將這段時間所受的氣算在瑞青頭上,到時候誰來保他?"
“嗬嗬,這麽說是我手下人冤枉林公子裏?”
“正是!”林玲一梗脖子理直氣壯的說道。
秦茳點點頭,這個林玲倒是有點意思,從他的角度他說的並不是沒道理。更何況,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去武家做什麽,魏順也不過是聽了幾句話,然後自己做的推斷。
魏順做事,秦茳是清楚的,雖然粗種有細,但也有莽撞毛躁的時候。況且魏順是個粗人,雖然秦茳在鄉裏辦學,也讓魏順他們跟著識字。但識字不等於就是讀書人,這粗人做事的想法,和這林玲可定還是不一樣的。
見林玲抬頭看著自己,一隻眼睛淤青的,另一隻眼卻算得上炯炯有神,和自己對視倒也不心虛退縮。想必這林玲跟著林雅也知道不少事,否則他就不會拉著魏順說那一番話。
既然他早知道林雅的秘密卻一直沒說,更不必在意此時跑去跟武家說什麽。更何況一直一來,林玲和陳瑞青的事在真定府也算是飽受歧視和非議,這都能堅持下來可見此人必定心心性不錯。
秦茳向來認為自己不是很矯情或者一條道跑到黑的人,有錯就認有錯就改,自己又不是官府,林玲也不是犯人,更何況還有林雅的這層交情,沒必要把事情搞的很僵。
所以,他朝林玲拱手道:“那如此說,是我手下人冤枉了林公子,我在這裏給林公子賠罪了。”
林玲把頭側向一邊,心裏嘀咕道這小子年紀輕輕倒是聽說做了不少大事,現在這麽對自己一定是有詭詐,反正不管秦茳說什麽自己不理會就是了。
秦茳怎麽會看不透林玲的心思,他嗬嗬的笑了笑:“林公子受驚了,以後說不定要在一起做事,就請林公子不要計較,這樣,既然林公子茶也不和,那請陳掌櫃送公子出門,事情過了之後我們在敘談如何?”
林玲轉過臉,又看了看這張帶著誠意的少年的臉:“怎麽?秦公子不想知道我去武府找武林做什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