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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話中有話

  第三百三十三章 話中有話

  秦茳靜靜的聽著,白羽停下來臉一紅:“我也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若是有不對的地方還希望公子見諒。”


  秦茳微微一笑:“其實你說的我也想過,我們那邊有句話叫做,不要讓人拿你當槍使。其實 一直以來我也有個困惑。”


  這時候房間隻有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麽秦茳很想和白羽聊聊。


  “公子要是不拿我當外人的話,便可直說。”


  你是內人,早晚是!這話隻能在心裏說,現在說也太不合時宜了,索性秦茳站起身來走到窗邊,身子探出窗外看著大半個真定府。


  “你我這個年紀,應該做什麽?”他忽然開口問白羽。


  白羽微微搖搖頭:“若是不家中遭遇變故,或者這時候我已為人妻為人母,至於公子,恐怕應該是在讀書吧?!”


  “錯,這時候我應該在管涔山,跟著大當家,或者自己成個話事的人,沒事上山打獵下山打劫,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和兄弟們開懷暢飲,過幾年搶個小娘子當壓寨夫人。”


  白羽聽了撲哧一笑:“我也聽說過,秦公子以前就是山裏的山賊。。。。”她說到山賊的時候怕秦茳鬱悶,故意聲音下了一些。


  “山賊有什麽可顧忌的,畢竟咱還年輕嘛。十七歲,正是玩,鬧,青春懵懂意氣風發的時候。可你看看我現在,每天不是在賺錢就是在想著賺錢的路上。我也不知道你們眼中的秦公子是什麽樣子,不過我自己是不相信,在我現在這個年齡,有錢不奇怪但是結交貴人,出入各個州府,周旋於太子王爺猛安之間,做什麽飛鴿會的長老,怕來真定府這個鬼地方試探口信。”


  秦茳說著自己都笑了:“別的事可以是個機靈能幹行得通的,偏偏飛鴿會的事,跟我想的不一樣。”


  “公子想的什麽樣?”


  “我沒想什麽樣,但是隻看著真定府來來往往形形色色,怎麽會這樣的事就由我這麽乳臭未幹的人來做,魏順說的話我可並沒有背著你,你也是聽到的,他們所說的大事,我並不知情。所以,我覺得,很多事未必和我想的一樣。”


  “公子的意思是,你是被人當什麽槍使?”


  秦茳轉過身靠著床看著白羽:“我是,你難道不是?”


  白羽端起杯子的手戛然而止,愣了一下,潸然一笑:“我有苦衷。”


  “蝕骨之痛?”


  白羽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昨天拉不了弓,是不是跟著病痛有關?”


  白羽低著頭仿佛默認


  秦茳緩步走到他身邊 ,將手輕輕的搭在白羽的肩頭:“戴輝來是找你來的吧?”


  “戴兄是奉命給我送藥。”


  白羽並沒有抗拒秦茳的手搭在自己的肩頭,她能感覺到秦茳的手很輕柔,輕輕的繞過肩頭伸到自己的脖頸處。


  這並不是男女之間曖昧的調戲,而此刻的白羽似乎對秦茳絲毫也提不起戒心,當然也沒有那女子被男人手摸到時候的曖昧。


  秦茳的手慢慢的摸的白羽纖細白皙的脖頸,那手的姿勢似乎隨手可以用力扼住白羽的脖頸。


  他的語氣放的很輕柔:“這麽說,太子其實並不是想要你死的。所以,在五寨的樊勝酒樓你隻是在跟我演戲?”


  “我沒有演,太子的手諭是真的,至於殺不殺我那是公子的事。”


  “殺了你,我便和蘇震結下死仇,如今蘇新也在辦我做事,若是我殺了你不敢蘇新是不是真心想跟著我,都會記上這一賬。將來不管我做什麽,如果被蘇家人所殺,那是死得其所。若是不殺你,你便可以留在我身邊,那樣飛鴿會的事就可以全盤告訴太子殿下,隻是這樣是不是有點簡單了。”


  “公子能想到這些已經不簡單了。”白羽微微閉著眼睛。


  “為什麽不躲?”


  “若有一天,能死在你手上,我覺得至少比死在蝕骨之痛要好的多。”


  秦茳的手根本沒有用力,反手端起白羽的下額,這張臉美的精致,此刻閉著的眼簾那長長的睫毛垂著,秦茳輕輕的一吹,便鬆開了手。


  這一吹,讓白羽心裏一顫,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心跳。


  “放心吧,我會想辦法的。”


  白羽睜開眼問:“什麽辦法!”


  “你的病,會有辦法!隻要能把你的病痛解了,你就不 用在聽命與太子。到時候你就是自由的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白羽眼睛亮了一瞬便暗淡下去。


  “怎麽不相信我有辦法?”


  “不是,我隻是擔心真定府之後還會有其他的事。我,我不敢應承什麽,我怕我受不了這痛……有時候我也恨自己,為什麽不能一了百了。”


  “人都有所寄托有所牽掛,一定是有讓你更牽掛的事對吧。”


  見白羽又低下頭,秦茳便也不再問了,兩人就這麽靜靜的坐著,聽著門外傳來的誦經聲各自想著心事,各不開口各不打擾,像是相處久了一對默契之人。


  天色將晚的時候,魏順才從外麵回來,他直接來到樓上敲了敲秦茳的房門,秦茳沒在房間才要去問高歡,那隔著幾個房間的狸奴居的門一開,白羽探出頭來朝魏順招了招手。


  魏順進貓屋的時候,秦茳正將一隻小白貓抱在懷裏,一點點的喂著羊奶。看見魏順進來隻是抬了抬眼皮:“事情怎麽樣了?”


  “一早上武家祠堂的人就跑去國公府了,之後國公府又派了些人到祠堂,不過聽說武國公恰巧不在真定府,也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祠堂鬧鬼的這事。不過呂傳飛那邊的消息說,武國公是去欒城拜望舊友去了,有消息即日便回。”


  魏順匯報的功夫,秦茳手裏的小白貓已經喂的差不多了,他將嘴角還帶著白色羊奶昏昏欲睡的小貓遞給白羽,白羽輕輕的用雙手捧著放回窩裏,又從裏麵捧出那隻肚皮和四腳帶著白色的小黑貓遞給秦茳。


  兩人全程無話,但是動作相當的輕柔默契,甚至交接小貓時候那種甜甜的溫馨的對視,讓魏順不由揉了揉鼻尖,這兩人什麽時候開始有點不像假夫妻了呢。


  “那今天晚上我們在照做一次,輕車熟路,武仙回來之前把過場做足了,他才能足夠的重視。”


  “等下我就去準備,今天我身體恢複差不多,不用你們兩個拉來來去,順子哥也可以省些力氣了。”白羽笑著說道。


  “那感情好!”


  “林老先生那邊怎麽樣了?”


  “林老仙生說,他這幾日邀了一些好友來賞鑒新收的古書,到時候會把此時宣揚一番。”


  “也好,刻意為之讓老先生躲開反而會讓他有嫌疑,我剛聽你說你見呂傳飛了?”


  魏順嗯了一聲:“是他派人來找我,剛好我回來碰到,然後我就去了一趟,帶回來 一些話。”


  “他怎麽說?”


  “他說,今日街坊傳聞,武家祠堂有異象,想到公子或與此事有關,大致知道如何做。擺鋪中夥計腳夫二十多人,若是傳個消息,夾帶私物,一兩天時間便可覆蓋整個真定府。”


  秦茳和白羽對視了一眼:“果然是個聰明人。”


  “公子有眼光。”白羽眼睛眯了眯,比平時多了幾分調皮。


  “哪裏,應該是蘇家用人有方吧。”秦茳客氣的回應著。


  “咳咳,你們兩個別互相捧了,要不然我還是出去準備去吧。”魏順實在有點看不下去,說實話,他對白羽印象並不是很差,而且這男人有個三妻四妾也不足為奇。可架不住自己是煙兒的兄長,自己又一直以大舅哥自居,這看著兩個人眉來眼去還真有點別扭。


  除了房門魏順朝樓下忘了一眼,那些法事已經做完,陳瑞青和小茶正送著要走開的僧人,還有幾個人在店裏等著,是請來幫著下葬的專賣些棺材做些雜事的人。


  轉過樓廊正好對著客棧的大門,門外似乎有人探頭探腦的正朝裏麵看著。


  陳瑞青走到門邊,忽然呀了一聲,便被那人一伸手拽了出去。魏順看的清楚,那人正是林玲。


  “你幹什麽啊!”客棧旁邊的巷子裏,陳瑞青甩開了林玲拉著他衣服的手,抬眼朝林玲臉上看去時候忍不住哎呦一聲:“我的林哥哥,你這臉是怎麽回事?”


  陳瑞青忙用手捂著那隻被魏順打青的眼:“你別問這麽多,我問你,你還打算不打算過安生日子了?!”


  “這話說的,誰不想過安生日子。我正要找你跟你說個事呢!”看到林玲,陳瑞青多少還有點興奮。


  “你先聽我說,這幾個人要做什麽事你可別跟著攙和,他們可是得罪了武林了。”


  “看你嚇的,得罪就得罪了,咱們安安分分做生意,還怕他不成!”


  “說你笨吧,你可真是的。你知不知道,這幾個人可不是什麽好人。”


  “我覺得他們人挺好,那秦公子還說,等事情辦成這青園驛站他收了,改成貓兒館,以後我也不用看人眼色,專心的打理點貓兒的生意,把我多年放下的獸醫重新研習。”


  “你別老秦公子秦公子,他走了你能走嗎?萬一你自己留這真定府,那武林把賬都算你頭上你怎麽辦?”


  “我自己留這?”陳瑞青側了下頭,轉了轉眼睛看著林玲,似乎聽出了他的話中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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