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被利用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被利用了
布和的鼾聲把高歡吵醒,他嘀嘀咕咕的下了床:“這家夥比魏順呼嚕聲還大!”
桌上的燈燭還亮著,偶爾燈花兒發出哧哧的聲音,門外似乎有腳步聲,這麽晚了誰還在走動?
高歡輕手輕腳走到門口,開門朝外看著,吱扭的悶聲驚動了樓廊上走動的人那人回頭一看便拍著胸口嗔怪道:“嚇我一跳!”
“你還嚇我一跳呢,大半夜不睡你幹啥?”
陳瑞青擺擺手:“行了,不用這麽小聲,公子和夫人都出去了,我剛去看看貓兒們,這不才給小貓崽子喂了奶暖了大床。”
“出去了?”高歡朝秦茳住的房間看了看,房間黑著燈裏麵全然沒有動靜。
“是,出去了,神神秘秘的。”
“出去多久了?”高歡出了房間朝樓下走去:“這兩人估計辦正事去了,我去弄點吃的,白天都沒吃飯,估計回來就餓了。”
陳瑞青想了想:“倒也沒多久,也就一兩個時辰吧。”
高歡撇了撇嘴,一兩個時辰差不多都要把真定府走一圈了。
門外又一隊巡城官兵齊刷刷的腳步聲走過,高歡側耳聽了聽,不遠處的城樓上鼓打四更。“這天都快亮了,公子他們怎麽還沒回來。”嘴裏嘟囔著,不由得有點擔心起來。
“放心吧,我看公子身手也不是尋常人,夫人武功那麽好,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唉,我說高總管,他們經常這麽出去嘛?”
“啊?那倒沒有。”
陳瑞青哦了一聲靠著樓梯扶手站住腳步:“現在沒外人,你悄悄告訴我,秦公子這麽有錢,他們兩個又這麽好身手,不會是行走江湖的大盜吧?或者是傳說中劫富濟貧的俠義人士?”
高歡回頭翻了他一個白眼,切!
大門有響動,門一開接著閃進來三個人影,正是秦茳高歡和白羽。
高歡緊走了兩步下了樓梯:“公子你們回來了,我正要給你們弄吃得,餓不餓?”
秦茳笑著回頭看了一眼白羽:“正好,弄點熱乎飯菜,這一晚上,我們可都折騰累了。”
“那好,您房中等著,弄好了我給你們送上去。”
魏順打了個哈欠:“我不餓,就是悃的很,這兩個胳膊都酸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揉著肩膀。
“你噶啥去了,咋胳膊還酸了呢?”陳瑞青湊上來問道。
魏順撇了一眼白羽:“看見夫人沒有,要是讓你拉著她來來回回的,你會不會胳膊酸?”
陳瑞青白了魏順一眼:“人家有手有腳有功夫,還用你拉著,不過話說回來,你們今天打劫了哪個大戶,劫取了多少寶物快說說唄。”
“什麽打劫,瞎說!”魏順轉身要走,陳瑞青卻好奇心大起追著問道:“順子,咱們可是一家人,快跟我說說。”
魏順早前就被林玲纏著頭疼,現在又來個陳瑞青,他一邊閃著一邊說道:“好了好了,你跟那個林公子在都一個毛病,喜歡纏著人不放?”
陳瑞青一愣,瞬間放佛碰到了緊繃的發條,兩手去抓魏順:“什麽林公子,哪個林公子,您說的林玲嗎?他怎麽纏著你了,你是不是見過林公子,你們還說什麽了?”
這一連串的問題像是連珠炮一樣,魏順捂著耳朵扭頭就朝樓上跑,陳瑞青不甘心在後麵緊追。一直追到魏順上樓,關上房門這次歎息道:“好,你不告訴我,我明天親自去問他。”
小茶也已早已醒了,才回房眯了一小會兒,剛樓下的動靜也開門下樓來。現在站在秦茳旁邊一起看著陳瑞青追著魏順,本來有點壓抑的情緒,竟也被眼前的景象逗的有些想笑。
“想笑就笑吧,小葉雖然沒了,日子不還得繼續過?”秦茳撇了一眼房間的角落。
“公子,茶已備好上樓休息吧!”小茶點點頭輕聲說道。
“好,我一會就去!”秦茳說著朝房間角落的那個略顯簡易的靈堂走過去。
白羽跟著秦茳也走到小葉麵前。
“小葉子,你好好的走,這件事咱跟武林沒完,雖然不一定手刃那惡徒給你報仇,但是你放心秦某也不會讓他們舒舒服服的。”秦茳依然是輕輕拍了拍小葉的肩頭,仿佛小葉還活著的時候一樣。
天亮之後,青園驛站裏比平時熱鬧了許多,陳瑞青請來了作法事的和尚和道士,偶爾也會有些街坊鄰裏跑到店門口來瞧瞧熱鬧。
秦茳坐在房間裏,門雖然關著但依然能聽到樓下的誦經聲。魏順和白羽走在房間,聽著魏順講述昨晚去的擺鋪和雅士書院的經過,秦茳默默的點了點頭。
“其實,除了飛梟,這些年飛鴿會中我爹也投入了不少精力,這呂傳飛為人精明,做事果斷,若不是因為非我爹親自帶起來的嫡係,應早入了飛梟的。”
秦茳微微一笑:“再精明也是商人,呂傳飛或者本來也無意飛梟之事,不過飛鴿會在金國的網做的這麽大,對他的擺鋪生意顯然也是得益甚廣的。”
“那他今日是否就知道該做什麽了?”
“待會兒你去打探一下,若是國公府還沒動靜,那今晚我們就再去一趟!”
“行!”魏順答應著站起身:“我這就去!”
“不急,林老先生那邊也去探探,看看老先生走沒走!”秦茳吹了吹茶盞裏麵的新茶,飲了一口說道。
魏順皺著眉頭:“別讓我去了,我可是怕見那個林公子。你不說我還倒忘了?”他說著又坐下說道:“林老先生跟我說他暫時不離開真定府,他說他能幫上公子的忙?”
秦茳一愣想了想:“他當真這麽說?”
魏順點點頭:“不過他也說了,事成之後你得幫他一件事,而且你已經答應他了。”
秦茳一笑:“是好事,若是咱們辦的順利的話,走的時候就帶著林玲,老先生想把公子托付給我.……”秦茳搖搖頭:“那林公子我都沒見過,不過看老先生的情況,有其父其子也不會差很多吧!?”
“唉,那你就錯了,簡直,簡直,怎麽說呢~”魏順撓著頭:“我有件事不知道當著蘇娘子該不該說。”
白羽看他為難的樣子笑道:“若是順子哥覺得不方便,那我回避一下就是了。”
“別搭理他,都說出來這話了,那就說唄!”
“這林玲跟那個陳瑞青啊,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說話辦事都一個德行,就昨晚要不是他一個勁兒的拉這我,我還不至於比你們兩個還晚到武家祠堂。”
“他因何拉著你啊,難道他移情別戀?”
“去,我可沒那癖好,他拉著我叨叨的咕咕的說什麽,公子做的大事不要拉著林老爺子,林老爺子年事已高,還說什麽靖康百年,北歸無望,說什麽若是被朝廷知道了,那可是天大的罪名。我是聽不懂他嘀嘀咕咕說的什麽,反正給了他一拳我就跑了。”
秦茳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白羽,卻見白羽淡淡一笑。
“嗯,我知道了。”
魏順這才又起身告辭。
房間裏隻剩下秦茳和白羽,秦茳將手中茶盞端起又放下:“蘇蘇,你可想到什麽?”
“我想到公子是不是加入了一批人到飛鴿會,雖然我不是飛鴿會的人,但飛鴿會之事總算跟我有些幹係。”白羽抬起頭兩眼和秦茳對視著,似乎也在從秦茳的眼中尋找什麽答案。
“繼續說!”
“若說是呂傳飛等為飛鴿會辦事,那倒是在情理之中,本身他們受益於會。但是公子扶進會的這些人就不一樣了,據我所知,靖康之後雖宋國南遷至臨安,但複北之心未死。並在經過留下了不少隱士,隻等時機一到便內應宋國北上。太子之所以天池逗留,也是因為有一些消息稱,那一代曾有宋國要員來過,想必這點秦公子心裏也清楚。”
“你在太子身邊,我不在,這些是太子跟你們說的?”
白羽點點頭:“我知道,你雖然留我在你身邊,對我依然有戒心,不過這件事你得信我。我見過蘇震!”
聽到蘇震的名字,秦茳不由的眯了眯眼睛,剛才說笑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他朝白羽搖搖頭:“蘇蘇,你知道嗎?你如今接下去說的話,就會犯了很多大忌,有些事你不該告訴我。”
“這個時候,你還在替我考慮?”白羽側頭看著秦茳,雖然嘴角帶著笑意,目光卻很真誠。
“那怎麽辦?誰讓我喜歡你呢!”秦茳一攤手,說的理所當然。
這麽直白的表述,竟然白羽心頭一顫,她低下頭不去看秦茳的目光:“一路而來,秦公子心意我知道。”
“這時候,先不說這個,你有你的難言之隱,什麽時候願意說再說。說說蘇震是怎麽回事吧。”
對於秦茳來說,心智太成熟未必是件好事,有些事兒女情長難免,可用成年人的處理方式就是先解決掉 問題再談其他。
白羽也收起那曇花一現的扭捏說道:“蘇震查到,這些隱士有個名冊,這個名冊就藏在涔山鄉的某人手上。”
“已經被燒了,殿下知道的那場大火中燒了。”
“你覺得殿下會信嗎?”
“所以,殿下派你跟著我查探名冊?”
白羽搖搖頭:"不全是!名冊固然重要,名冊中的人要做的事更重要,如果公子加入飛鴿會這些網絡真是這些人所在,那就等於將宋國隱士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至於到底是他們利用公子成大事,還是公子能為己所用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些恐怕隻是表麵聽從公子指派,做大事所承命恐怕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