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有喜有悲
第三百二十三章 有喜有悲
戴輝貼著門側耳聽了聽外麵的聲音：“解藥我已經送到，剩下的事你好自為之。”
白羽服下解藥如今已經差不多過了半個多時辰，此刻氣息漸漸勻緩，麵色也漸漸的有了一些紅潤，見戴輝這就要走，她微微欠了欠身：“戴兄留步，有件事我想問一下戴兄。”
“戴兄可知道海大力已死？”白羽盯著戴輝那張不苟言笑的麵容。
這張臉太過平庸，平庸中甚至有幾分看上有些淒苦的醜，比如那高高的顴骨，凹陷的雙頰以及突出的齙牙，若走在街上不修邊幅，就好像一個常年忍饑挨餓的向下人，絲毫不會讓人有再看第二眼的欲望。
然而就是這個人，確實頂頂大名的神行捕快，太子身邊七大侍衛之一。
本來應該是八個，不過就像白羽問到的那樣，海大力死了。
“我知道他是你師父，你也知道我跟你師父是最要好的朋友，甚至你師父收你為徒的時候我是極力反對的。不過 ，既然還兄已經死了，以後我會盡量關照你，隻要你不違背殿下意願。”
還是那個冷冷的口氣。
“戴兄，知道我師父怎麽死的嗎？”
“是他自己行事不利罷了。以後這樣的問題就不要再問了。”
“那我可不可以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戴輝轉頭看了一眼白羽，與在宮中不同，此刻白羽已然一身女人裝扮，本天生麗質的她此刻更將明豔照人。
一個正常人都似乎沒法拒絕她這溫婉語氣的請求，更別說戴輝與白羽素來也是一起共事，差不多是看著這個丫頭一天天成長起來的。
他輕輕的點點頭。
“我隻是想知道，戴兄是什麽時候開始保護太子的。”
這個問題倒是沒什麽忌諱，戴輝坦言道：“大概幾年前，殿下還是王爺的時候吧。”
白羽好像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麽說，十年前的太子，戴兄一樣不曾見過？”
“十年前？”戴輝搖頭嘿嘿兩聲，若有所思的說道：“十年前我還是大名府的一名捕快？”他有看了一眼同樣好像在想著什麽白羽：“我知道你覺得太子殿下行事詭異，可你得記住若不是太子殿下的解藥，你十年前就已經是一堆白骨了。”
白羽淒然一笑，此刻她心裏已然越來越多的疑問，這些東西開始她是知道，也覺得理所應當，可不知道為什麽一路下來，和秦茳說多聊多，甚至當她看到籠子裏的貓兒的時候，她忽然感覺，有些事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太子身份有詐，有詐的這個身份是自己曾經定親之人，而自己隻是靠著解藥活下來的一個幸運者。有些事沒法解釋，懂的自然懂，不懂自然不懂。從始至終就白羽就沒有裝出半天情緒，那些情緒都是真的。隻是一件事，她沒有說，那就是自己的病痛和解藥，以及太子殿下對她承諾。
徹底治愈後的自由，就像那隻幸運的貓兒，讓白羽更加希望一切都有奇跡發生。
房間裏沉默片刻，白羽站起身：“我去查看一下情況，送戴兄出去。”
“想出去，這個地方還困不住我。你去吧！”戴輝淡淡的說道。
白羽整理了一下儀容，打開房門朝秦茳陪著林雅的那間房間走去。走到門邊的時候，裏麵傳來秦茳和林雅的對話。
“這官驛怎麽也管起刊印的事了？”說話的正是秦茳。
“公子所有不知，官驛的統管是司庫，司庫平素都是豐儉由己，沒有朝廷的撥款本就拮據，雖然管著官驛，但這官驛又經營不過平常的這些驛站，住官驛要有官家的憑證路條，可官家若是往派出行不多，誰住官驛去？所以官驛沒生意，司庫也沒銀子收入，就自謀生計仗著也是朝廷的衙門，在地方上做些刊印的生意。”
白羽站在門外聽著林雅把這段解釋說清，這才輕輕咳嗽了兩聲：“公子，可是有貴客到了。”
“進來吧！”裏麵秦茳發了話，白羽輕輕推開房門，站在門口微微行禮：“剛剛有事在身，我來的遲了。”
秦茳起身拉著白羽走了進來：“這位是雅士書局的林老先生，這是我的內人蘇蘇。”
“原來是蘇娘子，確實是個出眾的人啊！唉，老夫那個逆子要是能有這麽個媳婦.……”才說兩句又扯到自己兒子身上，白羽一笑，既知道陳瑞青的事，又明白老頭是故意**話題。
“聽到沒，要是有機會咱們能在真定府多留時日，或者見到合適的小娘子，你就做個媒幫老先生物色著。”
白羽笑吟吟的答應著：“公子和林先生是有事要談嗎，那我還是先告退。”
“不妨事，老先生幫咱們辦了件大事。”
“哦？”白羽輕輕的挑了挑眉頭。
“是這樣，我們這次來不是想見武國公嗎？正好醫館魯先生給我引薦了林老先生，偏巧老先生和司庫有些交集，最近司庫那邊尋了一批民間繳來的當初金國入中原時候的到的古籍，其中發現了武氏宗譜。現在武家聽聞此宗譜現世，正通過司庫的人尋找。好巧不巧，你猜這宗譜在誰這？”
“在林先生這？”白羽看看林雅，林雅卻搖搖頭。
秦茳一笑：“你相公要見武國公，自然是落到你相公手上的好。”
白羽看著秦茳隱晦的笑意，立刻明白了，忙笑道：“果然如此，倒是林老先生幫了大忙。”
“確實，這不正說著要先見司庫的人，再經由司庫人引薦去見武國公以此結交。林老先生，可是此意？”
林雅笑著點點頭：“你二人如同一對璧人，心意相通，心有靈犀，唉，我那.……”
他將手舉了舉，自己也訕訕笑了笑：“秦公子倒是有此賢惠良人相伴，老朽老矣卻也看的羨慕啊，哈哈哈！”
笑聲未停，忽然店中哐當一聲，好像是有人踢開了客棧的大門，接著魏順的大嗓門在店內回蕩起來：“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這一聲驚得秦茳白羽和林雅紛紛起身開門去看，從上朝下看去，隻見一行三人，魏順在前，小茶在後，最後則是陳瑞青。魏順的手臂中抱著一個濕淋淋的水人，那人手臂低垂頭也歪像一邊，正是小葉姑娘，小茶和陳瑞青則是邊哭邊進門，好像兩個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