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蝕骨之痛
第三百二十二章 蝕骨之痛
秦茳將林雅和魯一仁讓進了寫著狸奴居的房間，二人看了會兒母貓和小貓，魯一仁看看母貓傷勢，有問了問陳瑞青用藥的情況。
原本秦茳是讓他陪著小茶小葉出門，怎奈陳瑞青看到林老先生來了，又懼怕又想討好，便跟在身後唯唯諾諾的不肯離去。
那林雅也是愛貓之人，嘖嘖感歎一下，又見三隻小貓中有一隻也是黑色，四隻腳和肚皮上有白色的便喜歡的不得了。
母貓見人生人，有些緊張，林雅要去拿那隻小貓便被母貓弓著背一個勁的哈氣。
幾天人被這樣子笑道，林雅也是無奈。便請二人移步到隔壁房間小坐，有吩咐高歡去準備些茶水點心，倒是陳瑞青小跑著去準備反而倒像個夥計一般的殷勤。
端茶倒水，在林雅麵前恭恭敬敬，那樣子足像個不受公婆待見又想討公婆歡心的小媳婦，結果林雅的麵色越發的難看，秦茳和魯一仁也強忍著不能笑出來。
“那幼崽中有隻烏雲蓋雪，和我的踏雪倒是很像，秦公子可否割愛，我也聘回去我給的狸奴做個伴兒。”終於林雅忍不住開口說道。
秦茳沒覺得不妥，便要答應，陳瑞青卻擺著手：“不可不可。林老先生家的踏雪是公貓，對幼貓不會很友好，況且這麽貓兒還太小，怕老先生沒精力去照顧。”
見林雅臉色一沉，陳瑞青忙低聲說道：“至少要等有貓兒滿月了，不用再吃奶水才可聘走，再說，這貓兒是秦公子的，我說的不算。”
他越說聲音越低，有點舍不得，不怕貓兒這麽小帶走養不活，求助的看了秦茳一眼。
門外小茶和小葉急急的催著陳瑞青，秦茳笑笑：“這件事我來跟林老先生商量，你快去陪著他們去桃花節吧。”
陳瑞青如獲大赦，這才放下茶壺，跟幾位告辭而去。
“什麽樣子，唉！”林雅不由得歎了口氣。
“您是一個瞧不上百個瞧不上，這陳瑞青也未見的一無是處，我看他這獸藥的方子到也是不錯的。”
“那有什麽用，我的心情你不懂，畢竟我就玲兒這麽一個兒子，這傳宗接代的大事總不能交給他陳瑞青吧！”
林老頭也是氣壞了，先在房裏也沒有外人，所以氣哼哼的抱怨道。
秦茳笑笑：“老先生不必糾結此事，雖然沒見過貴公子，但聽陳掌櫃所說絕非不明事理之人。”
“明事理，明事理倒是娶一房媳婦，給我林家添了香火啊。如今這二人的醜事鬧得滿城風雨，真是把我林家的顏麵都丟光了。”
魯一仁朝秦茳搖搖頭：“我是不知道從何勸說，秦公子也不要再勸了。”
秦茳知道林雅今日來是為了如何見武仙的事，隻是當著魯一仁不好明說，當下也跟著扯起家常，這從古至今衛靈公與彌子瑕 ，戰國魏王與龍陽君、漢高祖劉邦與籍孺 等君王之事想必像魯一仁這樣有些學問的人都會舉例勸過，他到不想從這方麵勸解。
聽外麵笑語盈盈以及腳步聲，便起身開個門縫看了看，小茶小葉打著絹傘說笑著跟著陳瑞青一同下樓去逛桃花節。
轉身回來秦茳並沒落座，背手來回走了兩遍似乎在想著措辭。
看他這樣魯一仁笑道：“曹植七步成詩，難道秦公子也要七步想出寬解林老先生的說詞嗎？”
秦茳擺了擺手指：“這有什麽可寬解的，老先生自己覺得丟麵子，那是他自己的感覺。其實外人嘛未必這麽想，這自古的人都氣人有笑人無的小人心思作祟，說些閑話也不過是對比一下，然後給自己枯燥的生活加點幸福感罷了。”
嗯？林雅疑惑的看著秦茳，平時也卻如秦茳想的那樣，不少人開解他，但是像秦茳這麽說的倒是沒有。
見林雅對自己的說詞有些興趣，秦茳這才坐了下來：“老先生是否有過笑他人之事？之是笑過人家該怎麽樣還怎麽樣？或者人家笑了您家的事，卻不不少咱自己的吃喝，畢竟說這都是個人所好，人隻要行正走的端，愛好這事還真不關其他人所想。隻是，我倒是想有機會見一見貴公子，畢竟心中聽多了他的事多幾分敬佩。”
“秦公子這話從何說起，因何用到敬佩二字？”林雅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秦茳肯定的點點頭：“是敬佩，貴公子也是知道自己所好之人，倒是聽陳掌櫃也說起此事，二人也想過祖宗教訓之事，如今也知道這真定府風言風語，若是娶了哪家的小娘子，也怕拖累了人家，或是真娶過門不能真心以待，那氣不死耽誤了人家的青春。”
“他果真這麽想？”
“確實如此！”
“那秦公子有何高見？”
“林老先生抬愛了，我哪裏有什麽高見，隻不過順其自然順勢而為。我這不尋思著等真定府事辦好之後，我離開之前打算把這地方收了。反正這客棧陳瑞青是做不下去的，我的貓兒又不能帶在路上，索性把這地方改成狸奴館。好在各地的朋友多，在送些新的品種過來。”
“狸奴館？是做什麽？”魯一仁和林雅異口同聲的問道。
“養狸奴，陳瑞青又懂獸醫，平時可以將調教好的狸奴與人戲玩，若是有願意聘走的，也可將館內狸奴聘出。他還可以掛牌給狸奴看病。”
寵物醫院加貓咖，這麽大的地方，自己又有的事銀子，秦茳的想法好歹在這裏可以玩一把高規格的。
“這可以營生？”林雅還是滿臉的質疑。
“營生不營生我不在乎啊，關鍵是愛貓之人男女都有，老先生這樣的，魯先生這樣的，當然軟萌的小娘子們更多，這狸奴館裏找一些小娘子打工，我在找人做一些周邊，哦，就是狸奴樣子的包包，繡袋，胭脂盒等等……總之，一定是討女孩子歡心的。這樣，不管是貴公子還是陳瑞青，他們接觸人的機會多，接觸真正女人的機會也多了，時間久了說不定會碰上心儀或者能理解他們懂他們的。”
秦茳說著竟然有點開心，忽然意識到這些都是自己在那個時代的想法，他不動聲色的說完並看著林雅和魯一仁張大嘴巴聽的目瞪口呆的樣子。
“算了，總之，錢不是問題，妹子也不是問題，其他問題就交給時間！”秦茳輕輕的一敲桌子如同就這麽決定的一錘定音。
“好啊！到時候我 也來湊個熱鬧。”魯一仁似乎是聽懂了，也是一臉向往。
林雅皺著輕輕的撚著胡子：“或者是個辦法吧。”
秦茳一笑：“是不是個辦法總要試試看，不過這事我還沒跟陳瑞青商量。”
“這麽好的事怎麽不趕緊說？”魯一仁好像比他們都著急。
秦茳看了一眼林雅，林雅明白是要事在身：“我倒是想起著急說的一個事，剛剛出來經過一家書局，剛好看到一冊古良方，等下回去交給學生謄抄.……”
他話還沒說完，魯一仁就站起身來：“還交什麽學生啊，您帶著沒有，交給我就是了嘛？！”
林雅從懷裏掏出一冊舊書：“那怎麽好意思讓魯先生做這事。”
魯一仁眼睛一亮，這冊良方還真是一個名人的古籍手寫，忙雙手捧著接過來，翻著愛不釋手。
“魯先生，要不然我讓學生抄寫好了，再叫你？”林雅眯著眼睛問道。
“不用不用，我來幫林老先生辦就是了。”魯一仁也是個急性子人，捧著書卷如獲至寶，馬上起身跟二人告辭背著書箱就走。
秦茳直將他送到樓口，見高歡正在店門前張望，於是將高歡叫了過來。
“你去準備點酒菜，我和林先生有話說。”
高歡應聲轉身下樓，又聽秦茳問道：“魏順呢?”
“剛剛陳掌櫃跟小茶小葉出去時候，魏順說看到街對麵有人鬼鬼祟祟的朝這邊看，然後還跟著他們一起走了，所以魏順怕有事就跟過去了。”
秦茳點點頭，魏順是個粗中有細的人，雖然自己也知道，武林肯定會派人監視著自己的動向，不過那人既然跟著小茶小葉，魏順跟上去也沒毛病。
他囑咐高歡關好門，轉身來到白羽房門前輕輕的敲了幾下，裏麵傳來白羽的聲音。：“公子何事？”
“怎麽知道是我？”
裏麵哧哧的笑了笑：“你和高歡說話可是能聽到的，再說小茶小葉都出去了，不是公子找我還能有旁人？”
聽她聲音好像無恙，秦茳稍微放心了一些：“你沒事吧，一直沒見你出來，那貓兒都喵喵的找你呢。”
“嗬嗬，找我的怕不隻是貓兒吧。公子放心，我隻是身體稍有不適。”
“又不適？”秦茳不由反問道。
“公子笑話，因何加了個又字？”
“咱們出來之前，你不是剛剛不適過，這才不到二十天.……”
“呸！”
小娘子出這樣的聲音應是又羞又腦，不似大娘子或者媽媽們，要是這樣是真的嫌棄。秦茳嗬嗬一笑，總之聽著是沒事兒說不定女孩子家有什麽心事，轉身回房和林雅談正事。
白羽輕輕的籲了一口氣：“戴兄，多謝你了。”
戴輝沉著臉：“太子殿下有話，是否知道東西在哪裏？”
“真的不知道。”白羽搖搖頭，眼睛盯著緊緊關著的門。
“哼，殿下說了，你該做的事還繼續做。若是發現東西的下落，就不要留情！否則，你自己知道若沒解藥的後果。”
白羽點點頭默默的說道：“知道，蝕骨三日，消殞而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