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古怪的人
第三百一十四章 古怪的人
一開門，秦茳就看到小茶和小葉都站在門口，兩個人神色多少有些慌張，看見秦茳出來忙問道：“公子，這是要出去？”
秦茳回頭看了一眼，白羽趴在桌上全神貫注的看著受傷的小貓。他把房門帶上低聲問道：“你們兩個做什麽？”
“我們，我們想幫忙照顧貓！”小葉轉著眼珠忙解釋到。
“照顧貓？哼！”就她那點小心眼，肯定是在偷聽自己和白羽說什麽。“照顧貓兒好，你們去陪著蘇蘇吧，我不回來之前不準走出這屋。”
“公子我……”小葉還要解釋，小茶心領神會拉了拉小葉的袖子：“公子讓咱陪著夫人，就好好陪著。”說完拉著小葉進了房門。
秦茳笑了笑，轉身快步朝樓下走去，剛走到一樓大廳，夥計迎了上來：“我說公子，咱這客店可是住人的，您帶回來了貓兒，這鬧不鬧的不知道，這再下幾隻小貓咱可喂不起啊。”
“沒所謂，回頭你找我管家，就說我說的，你這客棧有多少房都包了就是了。至於貓兒，你放心，萬一下了小貓我都帶走。”
“那好，那好。”夥計臉上帶著笑。掌櫃的懶洋洋的坐起來，看看秦茳歎口氣：“算了，算了，反正也沒幾個客人，隨便他們吧。”
“掌櫃的，不好吧，你看隔壁那幾家生意多好，我那同鄉人家都加了兩次薪了……”
秦茳身後，夥計不滿的嘟囔抱怨著，掌櫃的卻好像沒聽見一樣。
從青園客棧到橋頭的一仁醫館要經過兩條上街和一道橋，此時雖然已經日漸西沉，但街上依然是人來車往。
這條路雖然隻走了一次，但是因為沒有太多的彎繞也比較好找。來到橋頭的時候，西邊的太陽已經將暮色霞光映在了河水之上。
橋頭的醫院的夥計正在門口挑起燈籠，魯一仁也走出醫館，正朝一位老者行禮送別。
“魯先生，我來了！”秦茳幾步走下橋，趕在魯一仁轉身進醫館之前打著招呼。
“秦公子，稍等我片刻！”
魯一仁再次從醫館出來的時候，身後背了個主編的書箱：“要找雅士書林，多虧你找對問我，要是問旁人恐怕就難找到這地方了。”
“魯先生這話從何說起？”兩人並排走著邊走邊聊道。
“這真定府書局書肆書林有幾十家，大多在府文廟的禦書樓街，有空的時候你可以去哪裏看看，熱鬧的很。多是賣些當下流行的話本，啟蒙的書籍，詩詞樂典，大多都是印刷版，還有一些邸報書畫也都在那裏。也有幾家不在那地方，平素知道的人也少，就像這雅士書林就是一個。”
“哦？那雅士書林是不是都賣些專業的書籍，比如魯先生用的醫書古籍？”
“林雅抄書一輩子，就喜歡收些舊書整理抄寫，一輩子都做這件事放不下了，他啊最煩那印刷的書籍，說是少了墨香味，可是執拗的很。”魯一仁說著笑了起來，倒是很爽朗的一個人。他瞥了一眼身邊並排而行的秦茳問道：“秦公子說了林雅好友，想必也是來尋書的吧？”
自己和林雅見都不沒見過，之前聽魯一仁的口氣好像這位林雅年紀不小了，想想柳文元，莫良才再說自己是人家朋友就有點假的很，秦茳一笑：“這都被先生看出來了？！”
“你這少年倒是有趣，要不是看你們夫妻二人救助狸奴，也是善意之人，這林雅的地方，我還真會輕易帶你去的。”
“哦？為什麽？”
“那老爺子可是怪人，要是他看的上眼的，辛苦整理抄寫的書籍送人都不眨眼，要是他看不上的說不定把你趕走還會連累我遭了他的白眼。”
“倒是有個性！”
“是古怪！”魯一人加重了語氣又說了一邊，接著指著前麵一條僻靜的巷子說道：“看那巷子，就快到了。”
秦茳眼前看到的巷子已經算夠僻靜的了，魯一仁的一句就快到了之後，又七轉八拐的闖過了兩三條巷子，終於眼前一亮，一個門口掛著燈籠的大院出現在巷子的裏端。
院子正對著巷子口，但沒走進之前，院子上麵掛著的燈籠被門口的大槐樹擋住，若非十分熟悉這裏，到了晚上還真挺難找到這個地方的。
院子的大門打開著，一進院子就能到第一進的三間正房和兩邊的廂房。幾個房間燭火通明，從窗裏透出來的亮光將院子裏看的清清楚楚。
魯一仁輕車熟路徑直朝第二進的院子走去，秦茳也跟著他往裏走，不時透過開著的窗朝房間裏看去，這可比他那所謂大學裏的放村書的地方更像是圖書館，每間屋子的三麵牆壁全是書架，房間正中一大張實木的桌子，桌邊安靜的圍坐三兩人，差不多都在低頭抄書，偶爾有起身的去身後的架子去翻找什麽，像是在查閱資料一樣。
“真講究！”
“這可不算講究，咱們過來的時候經過那巷子本來都是林家的產業，要不是這老爺子古怪脾氣，也不至於變賣了不少東西，現在差不多就剩下這兩進的院子了，就這，他還不活份+點，我看等他這輩子幹完了，打點打點恐怕就隻剩下那幾間屋子裏的藏書了。”
魯一仁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秦茳也大致聽出個大概來。心裏倒是對這位林雅多了幾分敬佩。
走進了第二進的院子，光線便沒有前院那麽兩了，正房有一盞油燈，窗戶上映著女人身影，看儀態似乎有些年紀。廂房裏倒是有燈光，魯一仁帶著秦茳直接走到廂房門口，並未敲門而是直接推開門，朝秦茳勾了勾手，示意讓他跟上自己。
這倒挺令秦茳意外，跟著魯一仁走進房間，這個房間的布局和前院裏房間都差不多，幾乎整間屋子都是藏書，正中間一個大桌子，桌邊一個老者正低頭抄寫著一本殘破舊書的東西。
寬大的桌麵上倒是收拾的幹淨整齊，本來是沒有油漆的桌麵，經久多年已經擦的有些油亮。就在高高的燭台之下，臥著一直黑色的貓，這貓通體都是黑色，隻有四個爪子是白色的。看到來人竟然也不害怕，睜眼眼睛看了看魯一仁和秦茳，湊過來在兩個人身上聞了聞，又轉身回到燭台下接著眯著眼睡。
魯一仁並未出聲，而是輕輕的坐在桌邊看著，秦茳也坐了下來。這麽一坐就做了大約半柱香的功夫，直到那抄寫古書的老者終於放下了手中筆。
“二位久等了。魯先生這背著簍子來了，今天是又要坑老夫一把嘍？這位小公子是誰啊？怎麽踏雪竟然對他似乎很熟悉，難不成他來過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