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一起算賬
第二百三十章 一起算賬
從村中設置的卡障到村口，估計有三四百米的距離，一來是為村子有個緩衝，二來那入口正是從管道到村間的一條路。
這兩座相對大院子，一戶住的人家多，另一處也就是秦茳所在的這出，院子非常寬敞，中間的一大塊空地平時王琦等人練兵時候也當個場地，周圍擺著兵器架子，整個院子看上去有模有樣。到了晚上留著兩三個值班的，看著這個院子。
魏順跟著秦茳進來的時候手上還舉著火把，進屋之前便轉手交給值班的人。
點燃大廳裏的燈，找了張椅子坐下緩神，順勢環顧著這間屋子，再看時秦茳已經走進了裏間。按現在的麵積來說這廳裏得有個百十個平方，新房子又沒人在廳裏，魏順坐著坐著就覺得發冷。這過去了有一小會不見秦茳出來，魏順猶豫了一下想跟進去看看，聽到門外的聲音像是王琦來了。
隨著腳步聲，王琦和朱福從外麵快步走了進來，一抬眼看到魏順便打著招呼問道：“順子，秦公子呢？”
“在裏麵，進去有一會了！”
王琦哦了一聲，腳步絲毫沒有減緩，魏順也尾隨著二人跟了進去。
過道裏有四間帶著柵欄一樣的房間，像是關押罪犯的牢房，過道兩邊的油燈都點燃著，一間房間前秦茳從入口處搬著了把椅子正坐在那裏。隔著欄杆裏麵的土炕上坐著杜立斌。
此時的秦茳歪著頭看著杜立斌，沒有開口，而坐在那裏的杜立斌看上去除了顯得有些疲憊，和平時也沒什麽區別。
秦茳心裏明白，這是王琦等人看在平日相處的份上，應該已經是對他照顧有加，除了不許他出去，日常的生活起居還是有照顧。
“秦公子，這裏這麽悶，要不我們到外麵說話？”朱福走到秦茳麵前，略彎下腰低著頭說道。
王琦在走到欄杆前朝裏麵看了看，低聲喝道：“杜立斌，你跟秦公子都說了沒有。”
“說了！”杜立斌沮喪的低著頭。
王琦轉身看著秦茳：“公子，你看怎要怎麽處置他？”
魏順進來就有點蒙，他是沒想到這後麵還別有洞天的，又看裏麵關著的是杜立斌就更加奇怪了：“說什麽？怎麽把肚裏編關裏了，我說你犯了什麽錯了？趕緊的跟公子認錯，公子肯定能放你一馬！”
杜立斌抬頭看了一眼魏順，苦笑了一下又低下頭。
秦茳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沉著臉朝外走，王琦等人忙跟在他身後走了出來。
回到大廳，秦茳並沒有著急坐下，他背著手在房間踱著步，誰也不知道他咋想什麽，所以誰也不製吱聲三人站成了一拍，目光隨著秦茳的來回的走動。
“哎呀，有什麽事你們倒是說話，我這頭快讓你晃暈了。”魏順終於忍不住了，在左側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順子哥，你回去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去五寨縣！”
“去五寨？”魏順剛坐下又站了起來，他的看到到王琦和朱福兩人對視一眼低下頭，他又重新坐了下來：“早說啊，早說我就不回來了，跟著小茶小葉一起還能有車坐。”
朱福清了清嗓子說道：“公子，五寨那地方，陳義祥雖是一任縣尉，但和當地的地痞相互勾結。上一次公子是小茶小葉兩位小娘子打著猛安的名義去要人，這一次，陳義祥要是知道公子去了，一定想方設法害公子，隻怕.……’
秦茳看著朱福：“怕什麽？我沒去，他不也沒讓我安生？”
“我這剛回來，你們都打啞語，這是急死我啊，那老東西又搞什麽事，還有怎麽把肚裏編關你來了，你們誰先說說？要不然我這稀裏糊塗剛回來，又要走都不知道為什麽。”魏順一旁急的撓頭，尤其是聽到有人對秦茳不利他更坐不住了。
見魏順這樣，秦茳歎了口氣，這才在主位坐下：“王大哥，你說說吧！”
“這件事起先我們也不知道，要不然也不會帶著杜立斌來，過年的時候杜立斌回了趟五寨，沒一兩天就回來了。我們尋思他回去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所以這麽快回來也就沒多問。原來在衙門的時候，我麽也沒看出來大小姐對他有什麽特別之處啊，終究還是個色字害了他，公子要打要罰我都沒話說，我就一個事求公子，他家尚有八十老母，這人是跟著我出來的，無論如何您留他一條性命，將來我們回去了見到杜家的人也好有個交代。”
秦茳沉默不語，魏順大大的歎了口氣：“唉，這都什麽啊，一會大小姐，一會八十老母的。到底他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你們要是下不去手說出來，我去宰了這個王八犢子！”
朱福忙按住魏順的肩膀：“你快坐下吧，我跟你說是怎麽回事。”
“這杜立斌和陳義祥的女兒有私情，不但有私情，我們出來的時候兩個人就已經哼哼哈哈，，這過年的時候杜立斌偷跑回去，那小娘子肚子已經大的快遮蓋不住了。這生米煮成熟飯，陳義祥臉上過不去，剛好趕上知道太子一行來了咱們這，就覺得所有的事都是公子背後搗亂，於是就讓杜立斌戴罪立功，要是能殺了公子就招他做上門女婿，否則，那小娘子就一屍兩命，而且陳義祥還把杜立斌的老娘也接到了府上作為人質軟禁了起來。”
“啊！還有這事？！然後呢？”魏順的眼珠子瞪的老大。
“額，然後.……”朱福看了一眼麵色深沉的秦茳，盡量斟酌著語言說道：“然後，杜立斌就趁著公子和煙兒小娘子不在房間的時候，溜進去放了一把火，想著回頭告訴陳義祥放火沒燒死公子，然後公子身邊警衛多了不好下手，這樣先拖延一陣子。”
“原來這火是肚裏編這小子放的啊，等著我先去宰了肚裏編這個見色起意的東西，在去剁了陳義祥那個老王八蛋！”說著話他就要往裏衝。
“順子！別鬧！”秦茳朝王琦使了個眼色，王琦立刻和朱福一起按住了魏順。
“攔著我做什麽，他可是差點燒死你！”魏順有些惱火的看著秦茳。
朱福和王琦攔著魏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秦茳的神色似乎放鬆了許多，尤其不讓魏順亂來心裏合計這杜立斌還有救。
“燒的好！這火燒的十裏八村都知道，相信消息很快會傳到陳義祥那裏。順子哥，你也別宰了肚裏編，我留著他還有用。”
朱福一旁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子這麽說是打算放杜立斌一馬？”
“你們知道我剛從誰那來嗎？”
幾個人都搖搖頭
“本來我也沒打定主意如何處理杜立斌，但是我剛從元先生那回來，元先生一席話讓我受益頗深。元先生問我，是看中動機還是看中結果。”
秦茳頓了頓，若有所思的說道：“要說動機，杜立斌是想保我命的情況下，救他的母親和孩子。要說結果，你們都看到了？”
他環視了一下房間裏的三個人。
“公子看動機，我們倒是可以幫杜立斌求個情，您要是看結果 ……這火燒的，是個杜立斌也賠不起啊！”朱福一旁小聲的嘟囔著。
秦茳一笑：“你們錯了，要是看動機，這貨真是見色起意，當然孝心還是有的。要是看結果，燒了一堆廢紙而已，反而給了我機會，否則我還真不知道修理這個陳義祥從哪裏下手。”
“嗨！你早這麽一說不就得了，剛才沉著個臉，我還替你著了半天急。”魏順終於坐回了位子。
秦茳指著房間裏的桌椅：“你們兩個也坐下吧。剛才我是生氣，但是不是生杜立斌的氣，年輕人總有糊塗的時候，他想法是挺好，但他恐怕沒想過，這麽回去交差那陳義祥能放過他？”
“年輕，年輕！”王琦和朱福異口同聲的說道，說完又趕緊補充道：“不光年輕還遇事考慮不周，這杜立斌要是有公子一半的學問，運籌帷幄也就不至於這樣。”
秦茳輕輕的笑了笑，就知道兩人說過這話，馬上想到的是秦茳的年齡。
“你們兩個也不用拍我馬屁了，這兩天我把商鋪的事和李平那麽招標的事都處理完，就出發去五寨。你們要跟我去，而且還要帶上杜立斌，我得讓他給我做個證人。到時候，我要讓陳義祥好看。”
“這，那，杜立斌的老娘？”王琦問道。
“杜立斌的老娘也好，還有他那個想好的也好，我會想辦法讓他們圓滿，但是這幾天幾件事你們要做。”
“公子您說！”一聽到秦茳的承諾，王琦和朱福忙壓著喜悅問道。
“第一，杜立斌現在太整齊了，這幾天先餓餓他，另外什麽洗頭洗臉幹淨衣服就免了，總不能看著我沒修理過他，要是你們閑著，屁股上打幾棍子弄點明傷更好。
第二，他那想好的可是陳義祥的女兒，雖說是女大不中留，但大義滅親之後兩個人能不能好好過日子，這事得給杜立斌打好預防針，別回頭人是救了留了後患，那我可不喜歡。
這第三，這次去五寨我得多帶人，你們三個留下一人要看好村子裏的事，誰留下你們自己定，再給我挑出十個身手好能打的，這次我要大鬧五寨縣，還有上次的百花苑地痞孫玉林什麽等人，這次也把概算的賬都一起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