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索要信物
趙貴成和胡言在房間裏嘀咕了好一陣,趙貴成越來越不耐煩,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不時聽到他對胡言低聲的嗬斥。
然而胡言好像還不甘心,耐著性子低聲勸道:“那秦茳說的看似在理,可如今朝中情況不明,況且這個韓雪需要時間再看看。”
“看什麽看,我自己選妃還需要別人看?”
“王爺.……”
趙貴成一揚手打斷了他:“此事不要再提了,你去看看秦公子回來沒有,要是回了就告訴他我們明日就準備啟程了。”
胡言歎了口氣,看了勸說王爺的事要等回程再慢慢計較了。
他轉身剛開門,就見秦茳怒氣衝衝過來已經走到了門前:“秦!”
還沒等他說完,秦茳一把推開他:“閃開。”
胡言一個趔趄,換一般人恐怕早就摔開了,倒是胡言反應快,腳下一擰就閃開了身子,接著若無其事的關上房門跟著秦茳身後來到裏麵。
聽到聲音的趙貴成正抬眼朝門口望著,隻見秦茳一臉的慍怒:“秦公子,我正要讓胡管事去找你。快請坐!”
“趙公子,我幫你解決問題,你怎麽害我的人?”
趙貴成見秦茳不坐進來就指責自己,先生一懵瞪著眼睛問道:“我怎麽會害秦公子的人?”
看他的樣子的確是不知情,這也倒是對了,一個堂堂的王爺,或者未來就是大宋的南朝皇帝,怎麽會在乎一個下人的死活。
別說一個下人,就算何剛那樣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在金國的地界怕惹來無端的麻煩,趙貴成才不會在乎呢。
秦茳一轉臉看著胡言:“胡管事,此處除了你我幾人,是否還有其他人?”
他緊盯著胡言的臉,就連他臉上肌肉微微跳動都沒放過。
胡言瞄了一眼趙貴成:“公子為什麽這麽問。”
“胡管事,你可以不回答我,何剛的事隻是開始,我的隨從高寒應該是無意撞見有人行凶才被滅口,至於接下來誰會倒黴,我想肯定不是我。蘇新將是下一個,接下來是否會輪到你的主子我不敢說,但我卻相信對方的手法詭異,恐怕不是胡管事和門外那幾個能對付的了的。”
趙貴成一聽嚇得站起來,兩步跨到秦茳麵前:“秦公子,因何這麽說?”
秦茳是猜的,也是在嚇唬趙貴成和胡言。他沉著臉色:“我是來給趙公子等人送行的,這人沒送了,我自己人倒走了一個,這讓我回去怎麽跟父老鄉親交代。”
胡言的臉色鬆弛而來下來,剛看秦茳興師問罪的樣子,還以為他真的知道了什麽,現在一看不過是個怕事的少年想著怎麽為自己回去開脫:“秦公子,秦公子稍安勿躁。”
他拉著秦茳的胳膊,拽他倒凳子邊將秦茳按坐在凳子上。
這次胡言的手上用了勁兒,看著輕描淡寫,秦茳直覺得胳膊被一個鉗子鉗住一樣,他知道自己不是胡言的對手,胡言似乎也在警告他不要亂來。
“秦公子一番好意,我等心領,至於公子所說有所損失的事,這事就包在我胡言身上,一定給公子和苦主予以補償。”
胡言越是心虛勸道,秦茳就越覺得這事不是那麽簡單,他也想追查下去,誰還沒點好奇心啊。可忽然又一想,自己在這地方這點破事耽誤的精力太多了。
眼下死人的事和自己關係不大,至少到現在自己都沒有威脅感,大概這就是新手村的優勢,凡是都能平安過渡,可這新手村也沒完了,自己得走出去啊。
想到這,他略微沉吟的點點頭,語氣放緩了許多,但還是氣哼哼的:“我也不管這麽多事了,我的人我處理家屬我來安撫,這叫什麽事兒啊,本來好不容易拉上何剛的關係,不但能將來介紹給我使臣和探察可以通關方便,還可以借著何剛的關係做一些生意。現在何剛死了,小雪也沒了依靠,我看咱們就此告別吧明日我就回去。”
他想起身,但肩膀還被胡言按著,努力的掙紮了兩下竟然好像被釘子椅子上有些動彈不得。
趙貴成一笑,對著胡言擺擺手,胡言這才把他那隻厚的跟熊掌似的大手從秦茳的肩頭拿開。
“秦賢弟,你這又是何必呢?錢兩的事都是小事,這事兒肯定不會讓賢弟你吃虧。至於通關也是小事,我大宋與金國都有使館,相互有使臣常駐,不管秦公子是要客商的名還是要客商的實,我趙某還是能說得上話幫的上這個忙的。”
這話可是趙貴成自己說的,正中秦茳的下懷,自己所來無非也就是為了攀上關係,這麽看來不管是何剛還是高寒的死,至少胡言和趙貴成並未全說實話。
他立刻露出少年該有的單純笑容:“有趙公子,不,是王爺。有您的這話我就放心了,不過我得接收前車之鑒,當初何剛就是忽悠我,隻是口頭給個承諾,到現在我還是個白衣。當然,我也根本不願意做他的什麽探案,隻是嘴上說的話也不算數啊。”
“赫赫,嘴上說的不算,那你想要什麽?我可沒有封官的權利。”趙貴成覺得秦茳畢竟還是年輕,隻是他比普通的年輕人聰明些。
“我倒沒想著做什麽官,我就想發財,賺錢。說實話,這地方我呆煩了,而且這幾年蒙古人總過來打仗日子過的不安生。我也知道,越是這時候,想往南邊跑的人就越多,那通關就越難過。我就想弄個榷商的身份,一來讓我南北跑著方便些,二來弄點小錢錢避開戰亂風險。這點要求不過分吧。”秦茳涎著個臉看著趙貴,這一刻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像是知道什麽才趁火打劫的。
趙貴成竟然笑了,如果不是夜深人靜,或是在自己的地盤,他一定是背著手仰天大笑。但此刻他也隻能挑了挑嘴角:“我答應你,讓你來接手何剛的生意,你可敢接?”
“我敢倒是敢,可是你說讓我接我就能接?再說他在朝中的官職我可不想接,免得跟他一樣處處受製於人,不過生意嘛。”秦茳轉著眼睛:“他的生意網,買賣店鋪,我倒是感興趣!”
“你敢就行,何剛在金國的財產,生意店鋪,賬目往來,胡管事那都有細帳,他所用的人,也都是在冊,明天這些人便可以遣散,當然如果你要留用的話,也不是不行。”
秦茳擺擺手:“不行,一個我都不留,回頭你們花點銀子,我放個屁都能傳你們耳朵裏。”
胡言皺了皺眉頭,著秦茳一會精明一會糊塗,之前帶人有理處事有度,現在就是一個剛長大的頑童,說話也開始沒遮攔。
趙貴成似乎並不介意,他笑著點點頭:“這些都是小事,生意往來可以交給你,買賣店鋪也可以由你管,但盈虧也是你自己的事。”
“那當然了,我自己出錢做事既沒有關係也沒有門路,現在王爺把路已經指給我了,剩下的就由我自己走。本金我自己出,買賣東西我自己定,至於現有的何剛的東西,既然已經在王爺您的手上,您這麽大方的給我,我也受不起,幹脆就算您入股,我賠了咱們兩下倒黴,不過您也沒損失,我賺了錢肯定有王爺的一半。”
趙貴成斜眼看著秦茳:“聽著不錯,怎麽會有這樣的好事?你出本金你出力,我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難道你還有什麽要求不成?”
“要求當然有,官憑文書私憑印,咱們不能關上門這麽一的唄何剛的家產,生意就都成我的了。您得給我點信物,我拿著去走訪那些何剛的生意夥伴,去見各個州府的使臣,去辦通關的手續才方便啊。再說,我也有私心。”
“哦?你有什麽私心?”這小子想的倒是周全,趙貴成饒有興趣的看著秦茳。
“我當然有私心,回頭王爺拍拍腚走了,這邊不管我死活我也沒辦法,我要做大事賺大錢,如果能綁上王爺,將來有事你也會盡力相幫,我跟錢反正是沒仇,就是不知道王爺您有沒有。”
秦茳說著,歪頭征詢的目光看著趙貴成,他的話真真假假,像是試探又像是一個少年不知深淺的豪言,自己唯一的優勢就是這個少年的年歲,雖不算童言無忌,但至少不會讓人多疑。
趙貴成笑著點點頭:“就依你,到時候賺了大錢,可不能不舍得分啊。”他看看胡言:“這信物嘛,胡言,你看給他什麽做信物,他去開封府使館見我宋國刺史商談統購之事也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