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被賣到趙候府當奴仆
“根生，你下手太重了”同村人看到小白臉後麵流出一灘血，手足無措說道
“誰去看一下還有沒有氣，死了就趕緊埋掉，省得官府追查起來，到時誰都跑不了”餘根生威脅說著
眾人聞言對視一眼，齊齊看向他。
餘根生見大家反應，罵了句慫蛋，隨即用手顫顫巍巍伸向小白臉鼻子，當感覺還有呼吸，笑著說道
“人沒死呢！慫貨玩意怕什麽”
同村人聞言都鬆一口氣，隻要不鬧出人命官司就好辦，公門中人可不是吃素的，這裏一條心保守秘密的肯定沒有，到時大嘴巴說出去，官府來索拿人，一頓板子下來，什麽都得招。
“這小白臉悶可惡，沒想到看起來白淨秀氣，下手竟然怎麽狠”桃花朵朵開那人，心有餘悸說著
餘根生聞言戚戚然，上次他被小白臉打也吃了不少虧，這廝專挑刁鑽的地方下毒手，一點不顧江湖道義。
“接下來怎麽辦？”有人提議道
“將小白臉賣給牙人算了，還能得些銀子買酒喝”旁人接腔著
“對對對！憑小白臉姿色，說不定能賣上幾十兩紋銀”眾人眉色飛舞說道
餘根生和同村人聽到銀子大是心動，這分下來一人都有十兩以上，錢財驅使下，眾人麻利將小白臉裝麻袋。
用獨輪木車再帶一些東西做掩護，四人重新推回潯陽城，尋到黑牙人把小白臉出手。
一間暗室內，扈二娘扯開麻袋，當感受到手粘乎乎，她拿起一看發現是血跡，隨即馬臉拉得老長，不滿說道
“死人往這抬幹嘛，存心膈應人，是不是在戲耍於我？”
手下聽到老大發話，把四人圍起來，踢倒在地上猛踹。
“別打了，他隻是暈過去而已，這是一個上等貨色，扈二娘你老再仔細給瞧瞧”餘根生連忙求饒著
“嗯？”扈二娘聞言來了點興趣，她將油燈拿近一些，扒拉開他額頭上頭發
當發現是一張俊俏白淨的臉，扈二娘馬臉上重新舒展出笑容，她愛不釋手撫了一會，並用鼻子在他身體上不停嗅著。
扈二娘聞到男人特殊體香味，心裏更是大喜，這決對是個沒同過房的男子，肯定能賣個好價錢，隨即故作不在意說道
“貨色還行，你們這一棒打下去，人也去了半條命，隻能給一百兩銀子”
“使得使得”餘根生四人聽說值一百兩銀子，樂到大嘴巴都咧開，顯然是超出他們心裏四十兩價位。
“春蛾，拿一百兩紋銀給他們”扈二娘吩咐著
“好的娘親”瘦弱小姑娘應道
餘根生四人揣著一包銀子出了偏僻小院，隨即腳步匆匆離開這裏。
“扈老大，要不要路上打劫了他們，這一百銀子給了怪可惜”手下饞媚說道
“你懂什麽，道上誰不知我扈二姐光明磊落，這壞了名聲以後還誰敢送來好貨色”扈二娘馬臉拉下來說道
“是是是，大姐頭說得對”手下尷尬應著
餘小翠等到夕陽西下都沒見相公回來，她心神不寧撫著今天剛漿洗好的白襯衫西褲。
這是相公剛來那會隨身帶的，他穿起來特別精神養眼幹淨，襯托體形修長豐神俊逸，而且西褲白襯衫摸起來手感比錦綢還滑潤，肯定是二件不可多得寶貝樣衣，反正她就沒見過。
餘小翠實在忍不住了，決定去二丫家看看。
“翠妹妹怎麽過來了”餘敏喂著雞，調侃道
“這不是沒見相公二丫回來嗎？所以來你家等著”餘小翠笑著說道，並撫開額頭秀發
餘二丫全身髒兮兮跑回來，右邊提著一竹簍螃蟹，左手拿著一小袋燈籠果，不時還拿幾個往嘴裏塞，嚼的過程中燈籠果汁液將小白牙染得紫黑。
餘小翠見二丫從外麵進來，後麵沒跟著相公，她心裏更是感到不妙，會不會像上次又把她男人弄丟了？急聲詢問道
“我相公怎麽沒和你一起回來？”
“攀大哥不是先回來了嗎？”餘二丫一懵說著
餘敏聽見妹妹所說，驚嚇到喂雞的穀糠都掉地上，手足無措看著二人。
“相公什麽時候回來的？”餘小翠臉色發白問道
“下午三點攀大哥就到村口外了，當時我跟餘香去摘燈籠果，他自行回村了”餘二丫愣愣說著
餘小翠聞言頭腦一陣胘暈，自家相公她很了解，是個戀家的人，從來不主動和鄉親們說體己話，況且村裏人對他也不待見，更不可能去別人家做客。
“你這沒腦玩意，之前我是怎麽交代的，翠妹妹等到下午都沒看見李相公，肯定又是出意外了”餘敏怒不可揭說著，邊拿過棍子在妹妹屁股猛抽
餘小翠聞言回過神來，衝上前擰住二丫耳朵，拖下繡鞋在她屁股上也拍著，同時罵道
“早知把你打死算了，省得禍害我相公”
餘二丫被混合雙打，嬰兒肥臉上淚眼婆娑哭著，肩膀一抖一抖，竹簍內的螃蟹更是掉地上四處亂爬，那袋燈籠果也被踩成漿糊狀。
“小四，明兒去官府給他弄個買賣文書”扈二娘潑辣說道
“得咧，大姐頭”手下應著，邊給扈二娘倒酒
“娘親少喝點酒，這……這公子我想婚娶他”瘦弱姑娘聲如蚊呐說道
“看他就是不好生養的，回頭把俊俏小郎君賣了，給你再相戶好人家”扈二娘一拍桌子說著
瘦弱小姑娘聞言，不敢再吭聲了，她悶悶回到小房間，將一盞小油燈拿在手上，到這位大哥麵前仔細端詳，想到什麽，她放下油燈。
瘦弱小姑娘從後廚端來一盆熱水，用毛巾仔細給他擦試，發現他腦袋後麵腫起一個大包，血痂洗下來將盆子內的熱水都染紅了。
瘦弱小姑娘將一碗熱水給他灌進去，再蓋好破被子，隨即坐床榻邊糾著發稍愣愣盯著床上那人。
“賣包子咧！牛肉餡的”
“老陳頭什麽時候改買牛肉餡了？”小四疑惑問著
“這是老死的牛，已經在官府報備過”老陳頭咧開大嘴笑著說道
“給我來十個，用紙包好”小四搓搓手說著
“省得咧”老陳頭手腳麻利夾起裝好
小四到了知府衙門，像往常一樣去章典吏那裏辦買賣人口文書，卻聽衙役說章大人在挨知府的罵，隻好一旁候著。
“連個人都盯不好，要你們何用？”章知府揮毫潑墨，低頭訓斥道
“姑姑，聽說是有人故意阻撓”章曉雲解釋著
“將她索拿回來，我倒要看看誰怎麽大膽”章知府嚴曆說著
“是，姑姑”章曉雲垂手應道
小四看到管理戶籍的章典吏回來，連忙道:“小四見過章大人，今天辦理個買賣奴仆文書”
“人在哪，讓我看看”章曉雲坐下壓著雙腿，麵無表情問道
“那人不方便來，傷著了”小四如實說著
“哦？那我寫保薦文書可要多收一點銀子”章曉雲笑著說道
“大人的怎麽說都行，規矩我懂”小四也嬉皮笑臉說著
章曉雲聞言不再多說，而是用手拿起毛筆沾墨，在一張紙上寫下買賣奴仆文書，落款寫好後，詢問道
“那人叫什麽名字？”
“橙裏陽”小四靈機一動說道
章曉雲聽見在乙方寫下橙裏陽，隨即在保薦落款處寫上她名字，再拿個官印沾點印泥按下去。
小四回到偏僻小院，向扈二娘回報道:“共使了五十兩銀子”
“嗯”扈二娘心裏有數，隻是簡單應了聲
“娘親，真要把這位大哥賣了啊？”瘦弱小姑娘悶悶問道
“別在那擺發騷模樣，回頭給你相戶好人家相公”扈二娘馬臉拉下來說道
“哦！”瘦弱小姑娘不敢違背娘親的話
“四兒，去知會一下各府管事，說有一批奴仆要出售”扈二娘馬臉露出笑容說道
餘小翠在鄉下尋到第二天上午都沒找著相公，隨即拉起哭成挑花眼二丫進潯陽城，去西檸家看個究竟，希望相公又回到她家了。
餘小翠在門口外焦急敲著木門。
西檸聽見停下涼哂衣服，將衣腕放下，渡到木門處，小聲詢問道:“誰啊？”
“檸妹妹是我”餘小翠恢複大姐頭神色說著
“原來是姐姐啊！”西檸聞言，連忙推開大門
“相公又回到你這裏了嗎？”餘小翠忐忑不安詢問著
“沒有啊！昨個兒上午不是和二丫回鄉下了嗎？”西檸眉頭一皺說道，她心裏有了不妙想法
“是回了，到村口外就不見人了”餘小翠神情惶恐說著，同時將過程仔細解釋一遍
西檸聞言，精致小臉一怒，隨即上前把二丫提起來，罵道:“整日沒個正經樣，像竄天猴一樣皮，上次把李大哥弄丟還不記著些”
“痛痛痛！”二丫被糾住耳朵懸空，連忙求饒著
扈二娘院子內，到了四五個各府上管事，正不停作揖問候，說著府裏一些趣事。
“今個兒小院蓬畢生輝，歡迎各位管事大人到寒舍做客”扈二娘熟絡招呼道
“莫說些沒用的”
“賴管家說的對，還是先把貨色帶上來瞧瞧”
“小四，將人都帶上來”扈二娘衝院裏吼著
小四聞言，前頭領著三四十個收拾整齊男女到了小院。
“姿色一般般啊！”
“跟上次沒什麽兩樣”
“有模樣再周正些的嗎？”
各府上管事七嘴八舌討論道，顯然很不滿。
扈二娘聞言很尷尬，這些人胃口都被養刁了，可她一時去那裏找怎麽多好貨色，不過想到躺床上那個，連忙笑著說道
“還有一個壓軸的，大家別急”
各府管事聞言，顯然沒將她的話放心上，這扈二娘死的也能說成活的，就算一堆臭狗屎也能說成一朵花，但好在扈二娘還算公道，大家也願意捧個人場。
“趙候府要十二個奴仆”
“陳府要八個”
“段府四個”
“周府四個”
“剩下黃府要了”
各府管事看到趙候府率先開口後，這才敢跟著叫。
扈三娘收回一千多兩銀票後，接著麵帶笑容說道:“後頭還有一個最標致的，馬上送過來”
小四聞言會意，隨即帶著三個手下將躺床上那人抬到院子內。
“哦豁！這周正白淨模樣不比皇家世子差”
“小聲些，叫別人聽了去，犯皇家忌諱”
“扈二娘從那弄到怎麽好的貨色？就算給夫人當個姨男也綽綽有餘”
趙候府賴管家精光一閃，這人他見過，就在老幺婆西華豆腐攤上，似乎是她女兒相公，如今怎麽跑這裏了？隨即出聲詢問道
“可有買賣文書？”
“當然有的”扈二娘從衣袖內取出一張紙遞上去
賴管家接過仔細瞧了開來，上麵寫的是，橙裏陽願意賣身做仆人，還有他的簽字畫押和章典吏章舉人的保薦和官府印章。
賴管家看到手續齊全，心裏放下心來，隻要有明麵文書，他可不管這人怎麽來的，反正趙候府是正規渠道購買的，隨即詢價道
“作價幾何？”
“你老給二千五百兩就行了”扈二娘精明說著
“使得，把契約拿過來吧！”賴管家財大氣粗說道
扈二娘聞言，馬臉笑出朵花來，這一個人頂得上六十個歪瓜裂棗貨色價錢，關鍵是她隻花了一百兩購買的，不像那三十多人花了四五百兩銀子。
瘦弱小姑娘看著別人將她照顧一晚上的人背走，忍不住難受起來，抹了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