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逃回鄉下
李攀隨伯母回到南坊的家,路上西檸向娘親說了發生的事情,西華皺著眉頭到院子內坐著沉思。
“伯母檸姑娘要跟我一起回鄉下嗎?”李攀詢問著
“不用,趙候府不敢把我家怎麽樣”西華自信說道
西檸聞言,過來拉住心上人的手,戀戀不舍說道:“我要跟著娘親,你回鄉下需小心些”
“嗯!不行就去鄉下找我”李攀笑著說道,同時在大蘿莉額頭上親一下
西檸被這親昵舉動弄得臉頰微紅,想到什麽,她快速跑進房間拿出一包袱遞給他。
李攀一碰就知道是銀子,隨即推回去說道:“我用不上這個,還是留你那吧!”
西檸聞言,也沒多說什麽,而是拿了回來,她有點了解心上人,知道他有主見,比較容易親近沒架子,比她性子還善。
李攀和伯母打過招呼就帶著二丫出門了,西檸在門外目送心上人消失在盡頭,才眼睛微酸返回院子內。
“我想吃冰糖葫蘆和切糕”餘二丫主動拉住他的手,蹦蹦跳跳說道
“等會給你買,想吃多少都可以”李攀想著能見到餘小翠,高興應道
“謝謝攀大哥,能像上次一樣再背我嗎?”餘二丫狡黠說著
李攀蹲下示意她上來,餘光卻看見後麵二人鬼鬼祟祟似跟著,他頓時心裏一緊,隨即猜測是趙候府的人。
因為在潯陽城就和趙候府的人有過芥蒂,十有八九是她們府上的,李攀不動聲色背住二丫,同時小心耳語道
“你知道最近有小路嗎?後麵像有二人盯梢”
“是……是嗎?”餘二丫擔憂說著,準備扭頭看那二人
“別向後看,她們容易察覺”李攀出聲製止著道
“哦哦哦”餘二丫緊張應著,同時雙手抱緊他脖子
李攀出了柳絮巷,街上人來人往,都是很恩愛模樣逛著街,有說有笑的,不像現時空古代怎麽男女大防,講究男女授受不親,大門不邁,大瑛朝這裏沒這個說法。
李攀看到前麵一個女人表演耍大刀,隨即跟著人群擁擠了進去,邊注意後麵二個盯梢的人,發現她們也偷偷摸摸緊隨其後。
表演耍大刀的落魄女人,看見俊俏小郎君,手上的刀耍得更起勁了,舞舞生風,不時做幾個淩空跳躍翻滾動作,等一套把式下來,小男孩拿出木托盤叫大家看賞。
大瑛朝人顯然很有打賞意識,底層老百姓看舒服了,銅錢往托盤丟個不停,落魄女人跟隨小男孩轉到李攀那裏,餘二丫看見,趕緊從內襯掏出六枚銅錢往托盤放。
“這位公子貴姓?”落魄女人搭訕道
“姓李名就一個攀字,而且我可不是什麽貴人,隻是市丼之人”李攀調侃著
落魄女人顯然不相信,她走南闖北賣藝,什麽人沒見過,這位公子肌膚白淨通透,保養得比皇室貴人還好,特別那氣質和眼神,很吸引人。
“公子真是自謙,我姓程名也是一個璐字”落魄女人自我介紹道
“程姑娘好!你這是賣藝嗎?”李攀好奇詢問道
“對啊!一路從上京到潯陽城”落魄女人尷尬說著
顯然是混得越來越慘,很不好意思。
李攀到沒有看不起她,因為他是現代人,講究平等不分職業高低貴賤,況且他祖上也是闊過,教養還是有的,不會怎麽沒涵養。
“呔,你給本姑娘站住”落魄女人吼著,她常年練武眼神銳利,一下就看到後麵二個不懷好意小廝
盯梢二人聞言,立刻轉身就跑,落魄女人看到大怒,腳在地上一蹬,人已經飛出去,她追趕上二人抓住後背心,拖回來往地上一擲,這才不緊不慢說道
“二人對公子有歹心,我將她們抓回來了”
李攀見落魄女人將二人似提小雞模樣丟地上,也不以為意,這大瑛朝人普遍力氣大,甚至他都懷疑是不是個低武世界,因為大瑛朝有些女人操作太凶猛了。
地球上傳說中的關羽呂布放大瑛朝隻能算稀鬆平常,碰到厲害高手說不定還被秒了。
“可能是趙侯府的人”李攀解釋著
“她們可壞了,欺負攀大哥”餘二丫將倚雲樓一慕講出來
落魄女人聞言大怒,對地上二人捶起來,邊打邊罵道:“叫你欺負老百姓,讓我見一次打一次”
李攀撓撓頭,大瑛朝人很有正義感啊!多次路見不平一聲吼,教訓起壞人也絕不手軟,甚至一頓操作猛如虎,分分鍾見血砍死人。
“李公子先走,我拖住這二人”落魄女人幫襯說著
“你教訓權貴的人,有人會找你麻煩”李攀好心解釋道
“不礙事,一般流氓都不是我對手”程璐一甩額頭秀發,暗諷說著,顯然沒將趙候府放心上
李攀聽出了落魄女人話外之音,有點亡命之徒的意思,對官府毫無畏懼之心,反到是他對衙門有點畏懼,深怕讓弄進大牢。
“多謝姑娘,我先走了,這一錠銀子給你”李攀說完從內襯拿出五兩紋銀放她手裏,隨即背起二丫離開人群轉進一條小巷
手掌觸碰一起,程璐感覺他的肌膚柔軟有溫度,非常細膩,不像她的很粗糙,等目送俊俏公子走遠,看見地上二人想爬起來,一人再賞一腳,怒喝道
“本大姐有讓你們走了嗎?”
李攀來到上次那條鹿角巷,給二丫買了幾根糖葫蘆和一包大瑛朝切糕,隨即轉出小巷。
餘二丫在李攀背上津津有味吃著,邊用小手將糖葫蘆和切糕放他嘴唇上,示意一起吃。
“李公子請留步”橋上一主一仆喊道,說完還雙雙福了一禮
李攀聞言停下來,看著她們頭上遮陽的油紙傘,一股江南婉約風格表現得淋漓盡致,但那大紅色長袖漢服又像火焰一樣,配上英氣麵容,顯然是個有主見的人。
“不知二位找我有事情嗎?”李攀托住二丫詢問著
“昨個兒聽說了李公子的事情,剛好又在畫坊上瞧到你,所以認出來了,連忙過來邀請李公子上船”紅袖女子細心解釋道
“抱歉了,我還有點事情脫不開身”李攀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還要跑路回鄉下呢!那有空應別人邀請
“畫坊上很多本地才女才子都想一暏公子呢!”紅袖女子繼續勸解著,並撫開額頭碎發
“今天真沒時間,改天必登門拜訪”李攀客氣拒絕道
“小女子姓殷名素素,公子可別忘了今日所說”紅袖女人大方介紹著
“一定一定,殷姑娘告辭”李攀笑著說道
同時沒將她的話放心上,這小女子稱呼跟明清可不一樣,在大瑛朝隻是自謙,就跟古代鄙人意思差不多。
說不定她能手撕敵人,況且來怎麽久看到的女人都凶猛得一批,分分鍾鍾砍死你,都不帶眨眼的。
“小姐,這人好不懂事,都盛情邀請了”打油紙傘婢女不滿說道
“有本事的人脾氣古怪很正常,而且我很喜歡李公子的詞”殷素素目送二人走遠,平靜說道
“可怎麽跟那些人交待,陳才女還指名道姓想見他呢!”貼身婢女詢問著
“如實所說”殷素素英眉一皺說道,邊背著手往畫坊走
李攀背著二丫出城門,感覺已經托不住,她不像現代女孩怎麽輕盈,反而重很多,估摸有六十公斤左右,隨即叫苦說道
“你先下來吧!我背不動了”
“噢噢!我和翠姐姐一樣喜歡聽你自稱公子呢!聽著可舒服了”餘二丫抿嘴回應著,同時從他背上滑下來
李攀聞言在她頭上彈一下,邊觀察周圍,發現南城門滯留的老百姓就有六七百人,很是熱鬧,拖家帶口,牛羊馬車什麽都樣樣俱全,最多的還是獨輪木車。
城門左邊是準備交進城稅的人,右邊是從城裏出來的人,而執勤男女兵丁隻檢查等候的,對向城外走的則不過問。
李攀回餘家村路上,碰見一隊大瑛朝婚娶的,是從鄉下往城裏走,前邊嗩呐齊奏,中段是二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男女,二人都是喜慶紅服,臉上全是笑意。
後邊則是抬著的嫁裝,隊伍綿長七八十米,碰到人還不停散發喜糖,他和二丫有幸也分到幾顆。
李攀覺得很有意思,忍不住駐足多看幾眼,發現大瑛朝風氣和現代很相似,男女結婚都沒有這麽扭捏,大大方方的,豪爽氣息撲麵而來。
李攀心裏給她們點了個讚,這和地球古代比較,大瑛朝已經走在前沿,雖然因為女性身居高位,導致男性地位有點低,但同樣是可以入仕做官的,隻是可能受到打壓和不待見。
性質就像公司老板是女強人,那麽下到總裁經理部長主管都可能是女人,因為共同話題更多一點,現在大瑛朝開國太祖是一代女人傑,想必權貴金字塔排下來同樣道理。
餘二丫握緊他的手,眼神羨慕看著一行人,這排場多風光,決對不是鄉下普通人家能置辦得起的。
餘根生從潯陽城替補哥哥職位回來,路上看見李攀舊恨湧上心頭,不由咬牙切齒,他上次野豬林回來後,聽說哥哥死了,差點氣暈過去。
現在他費了一條手,去公門替補祖上差事,光孝敬銀子就多要一倍,安排的也是掃地那種,根本沒油水可撈。
餘根生想到這裏,決定給他點顏色看看,隨即對侄女吩咐道:“你去把二丫支開,回頭給你幾文銅錢”
“根生你這是要做幹啥子?”同村人好奇詢問著
“想教訓一下這晦氣玩意,自他來到村裏就沒有過好事情”餘根生憤恨說道
“說得對,上次野豬咬死人,幾乎家家披麻戴孝,怎麽沒把他一並帶下閻王殿”旁人接腔著
“留著也是個禍害,在鄉下淨吃餘小翠閑飯,一點農忙也幫不上,費物一個”眾人義憤填膺說著
餘家村前柳樹下候著一個小姑娘,那人看到二人過來,迅速跑上去,嗑巴說道
“二丫啊!後山的燈籠果長出來了,要跟我去一起耍嗎?”
“現在應該還沒有熟啊!”餘二丫疑惑說著
“有些燈籠果早就熟了,去看看你就知道”小姑娘緊張說道
“攀大哥你去嗎?燈籠果可好吃了,酸酸甜甜的”餘二丫不疑有他,主動邀請道
“遠嗎?”李攀聞言心裏一動,這二丫鬼點子多,好玩的也不少
“在野豬穀前麵,走路一時辰就到了”餘二丫解釋著
“那下次吧!小翠還在家裏等我”李攀摸摸她頭說道
“螃蟹呢!攀大哥還要嗎?上次你蒸的可好吃,我還想吃”餘二丫咬手指說道
“當然要,最好用籠子裝回來,到時再給你蒸,順便叫你姐姐一起過來吃飯”李攀摸著下巴說道,同時從二丫手上拿過一串糖葫蘆遞給另一個小姑娘。
餘香接過來放嘴裏嚼,見他怎麽好親近,有點於心不忍讓別人打他,但考慮到叔叔的吩咐,還是咬牙說道
“二丫快走吧!下午回來早一些”
“嗯呢!小香我跟你說啊!這次我去潯陽城可好玩了,攀大哥在倚雲樓唱詞曲,比戲班子還多人聽,賞錢像下雨似丟”餘二丫高興說道,邊將切糕遞給發小吃
李攀目送二人蹦蹦跳跳走遠,不由嘴角帶笑意,他在鄉下待那段日子,回不去現代,心情極其壓抑沉悶,後來餘二丫沒少給他帶來歡樂勁,去河邊耍啊!抓個螃蟹什麽的。
“根生,他過來了”同村人提示道
“等會你出去叫住小白臉,我打他後腦勺”餘根生陰狠說著,同時手裏握住大木棒
餘大熊見他到了近前,嬉皮笑臉道:“李公子那去啊!不會是到潯陽城尋清倌人吧!想必姑娘們瞧見你這小白臉模樣,應該不收你銀子”
“這位大哥,我好像不認識你啊!”李攀麵無表情說著
“小白臉在餘家村吃軟飯誰不認識”餘大熊一語雙關道,同時用眼神對後麵示意
李攀沒等他繼續說下去,拳頭已經打在二貨眼眶上,接著抱住他頭用膝蓋猛頂,一套漂亮組合拳下來,傻大個已經桃花朵朵開,鼻梁骨也歪到了一邊,倒地上慘嚎著。
隻是李攀愉悅不過三秒,就感覺腦袋後麵被人敲了一記悶棍,他暈過去之前最後一個想法是,這人真陰險,居然偷偷摸摸下黑手,連個招呼也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