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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準備出走

  誰也沒有想到,慕容箏想要的那個“契機”會來得如此之快。


  “嘩啦~”皇帝直接把桌上的奏折、筆墨等物掃落一地,一口氣都沒消下去。


  禦書房裏的幾個大臣無不是眼觀鼻、鼻觀心。像是木頭似的站著不言不動。


  “話啊!平時不是一個個都挺能的嗎?”皇帝怒吼道。


  “起奏陛下,北狄扣關雖猛,但雁門關有二十萬北疆軍,足夠防守。”左相張憫蔚慢吞吞地開口。


  “北疆軍新敗,軍心難測。”皇帝沉聲道。


  “也是哀兵必勝。”張憫蔚答道。


  皇帝沉吟不語,心裏也在暗自衡量。


  雁門關陷落,這樣的事其實誰也沒想過。然而,誰也都明白,光是守住雁門關是不夠的,雁門關附近七郡之地,加起來百萬人口,可不是每座城都有雁門的城高牆厚,若是讓北狄的騎兵掃蕩,邊民一定死傷慘重。


  “陛下,北疆不缺兵,不缺將,也不缺糧,可是……缺帥!”兵部尚書韓觀上前一步大聲道。


  這話一出,禦書房裏一片死寂,更沒人敢開口了。


  北疆缺元帥?之前幾十年,有戰神慕容春秋在,北疆缺什麽都不缺元帥,可如今戰神已逝,偏偏留下一堆悍將,光是守關還好,若要出擊,誰也不服誰,這根本就是北狄還沒打過來,雁門關內部先要亂的節奏。


  “北疆軍副帥如何?”許久,皇帝才問道。


  “怕是很難。”韓觀苦笑著搖了搖頭,“風傳鳴此人本是出身雁門書香世家,家族被北狄屠滅後棄文從武,雖然胸有韜略,用兵嫻熟,可本身卻壓不服那些戰場上殺出來的驕兵悍將,能坐穩副元帥的位置還是因為先豫王的一力支持。”


  “那麽,何人可為帥?”皇帝頭疼。


  一眾大臣麵麵相覷,都閉口不語,還有人心裏埋怨慕容春秋,你你自己去追敵吧,好歹讓世子留鎮後方呀,這回可好,父子倆死一塊兒,如今哪怕慕容簡還在,也不用為北疆軍元帥的事犯愁了。


  就算北疆軍心裏不服氣慕容簡年輕,可就一點他是慕容春秋的兒子,至少表麵上大家都能信服,時間久了,隻要慕容簡不是草包,也能坐穩帥位。


  “陛下,如今幾位德高望重的元帥都鎮守各處不能輕動,剩下的很難壓服北疆的悍將,與其找外來者空降,反倒不如北疆軍內部提拔了。”張憫蔚沉吟道,“其實,風傳鳴此人能力是足夠的,隻要陛下派一個能幫他收束眾將的主帥過去即可。”


  “張相得輕巧,不就是因為一時難以找到這樣的人嗎?”韓觀冷笑。


  “不不,韓尚書誤解老夫的意思了。”張憫蔚不慌不忙地道,“隻需要能讓那些兵將乖乖聽話,不必非得找個能打仗的。”


  “什麽意思?”皇帝也楞了一下。難道還派個不會打仗的過去外行指揮內行?


  “陛下以為,派一位皇子過去如何?”張憫蔚道。


  “妙極!”皇帝還沒話,幾個老臣都是眼前一亮。


  既然在戰術指揮上壓不住,那幹脆直接用身份壓。至於打仗的事,交給風傳鳴來幹就行了。


  “那麽,眾卿以為,哪位皇子合適?”皇帝問道。


  “除了太子為國之儲君不可輕動,其餘幾位成年皇子皆可。”張憫蔚答道。


  “左相大人所言極是。”


  “請陛下決斷。”


  眾臣紛紛附和。


  開玩笑,這種事誰敢舉薦?督軍北疆,辦好了是大功一件,辦不好,若是北疆軍沒守住雁門,那可是有生命危險的。無論是被推薦的不想去,還是想去的沒被推薦,都是得罪人的差事,何況那是陛下的親兒子,戰場上流矢也不長眼睛,真萬一有個好歹,算誰的?

  皇帝看著他們就氣不打一處來,不是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但這推諉功夫真是好得很!


  “陛下,臣以為,五皇子聰慧果斷,足以勝任。”就在這時,忽然走出一個人來,斬釘截鐵地道。


  皇帝一抬頭,看著這人也不禁楞了一下。


  太傅謝子淵——若是旁人,好歹能從他的後台推測一下用意,無外乎爭功或是陷害,可謝子淵,謝家的家主,一向是隻站在皇帝這邊,無論諸位皇子如何拉攏,從無任何偏向的人,由他出口的推薦就耐人尋味了。


  難不成,謝子淵就是很單純地認為沐千華合適?


  “待朕思考一二。”皇帝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記下了,又道,“豫王新喪,北狄軍士氣正旺,無論如何雁門不容有失,糧草兵甲先行,戶部和兵部不得有絲毫閃失!”


  “遵旨。”兩部尚書趕緊應道。


  ·

  與此同時,聽風閣的信鴿也到了楚畫梁手上。


  倒不是聽風閣的消息來得比朝廷的八百裏加急慢,而是這般敏感的軍政大事,聽風閣也不敢太過張揚,何況對於聽風閣來,這消息也不是那麽急。


  北狄四十萬大軍南下,聲勢浩大,又攜著覆滅東陵戰神的餘威,更是士氣正旺。


  可二十萬北疆軍也不是吃素的,加上雁門關易守難攻的地形,不利於北狄騎兵,雖軍情緊急,可險倒真不是很險。


  “契機是來了,可想要斬斷鎖鏈走蛟龍還是不易。”楚畫梁搖了搖頭。


  “啪!”一塊石頭扔過來,在地上咕嚕嚕地滾了兩圈,掉進荷塘裏,驚走了嬉戲的鯉魚。


  “進來。”楚畫梁眼角抽了抽,沒好氣地道。


  謝玉棠一身白衣,瀟灑的從院牆上跳下來,然而,剛一落地,還沒話,斜刺裏猛然湧來一股巨力,一驚之下,他來不及躲閃,隻能匆匆提起內力,用左手硬接了一掌。


  “噗通!”的身影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砸進了荷塘裏。


  “呃……”謝玉棠眨眨眼睛,一臉茫然。


  光化日之下,楚畫梁還在院子裏呢,總不能是刺客埋伏著等他來?可若是哪個侍衛,這功力也太駭人了點。要知道,他為了保護右手,本能反應之下這一掌幾乎用出了八成功力,可對方的後退與其是被他打飛的,不如是自己在卸力,隻是沒看到身後是水池罷了。


  而且他也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打傷他。


  楚畫梁苦笑,揮揮手,示意謝玉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姐姐,他壞!”唐墨濕淋淋地從荷塘裏爬起來,一臉的委屈。


  “剛才那個人,你就當他不存在,任何人都不可以,明白?”楚畫梁放慢了語速,叮囑道。


  唐墨皺著眉頭想了想,遲疑著點點頭。


  “姐,怎麽回事?”卻是落水的聲音驚動了搖光。


  “沒事,孩子貪玩。”楚畫梁很淡定地道,“帶阿墨去換身衣裳。”


  “是。”搖光雖然奇怪一向安靜的唐墨怎麽會掉進荷塘裏去,但看自家姐毫無異色,便也沒想太多,帶著一步三回頭的唐墨下去了。


  “換了衣服可以回來。”楚畫梁笑眯眯地道。


  其實她對唐墨才是最放心的,這孩子宛如一張白紙,隨便塗寫,尤其對她的話簡直是奉為聖旨,她不讓的,從來就沒有開口過。


  一根筋有一根筋的好處,會被騙的其實都是聰明人,或者自以為是聰明人。像是唐墨這種固執到偏執的傻子,隻要給他一個明確的目標,無論旁人怎麽都騙不了他。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秀才遇到兵,有理不清。


  “這傻子,要是不傻,我都未必是他對手,這內力怎麽練的?”謝玉棠從涼亭的柱子後麵走出來,甩了甩酸麻的左手,悻悻地道,“他幾歲?頂多十三四吧?我十三四的時候還在打基礎呢,哪有他這麽變態的內力。姓唐的是不是都是瘋子!”


  “誰知道。也許是有什麽秘法吧。”楚畫梁一聳肩,反正她是不信正常的方法能練出唐墨那樣的。要唐墨是才,可謝玉棠甚至慕容箏就不是才了嗎?就如謝玉棠的,他倆這個年紀的時候絕沒有唐墨的內力深厚,同樣是才,哪有相差這麽多的。


  謝玉棠聳了聳肩,沒再管唐墨,在她對麵坐下來,直接起了正事:“你知道了吧?”


  “嗯。”楚畫梁一手捧著冰鎮酸梅湯,一邊道,“要北疆如何本也不關我的事,橫豎也打不進雁門關,隻是我們家那位王爺想要去北疆。”


  “他去北疆?”謝玉棠一拍桌子,怒道,“那你呢?”


  “我啊,在考慮。”楚畫梁輕描淡寫道。


  “考慮什麽?跟他去北疆?”謝玉棠咬牙切齒,“別陛下會不會允許,就算允許——你以為北疆是好玩的?打仗先不,就是北疆的氣候,正午能曬掉一層皮,半夜又要凍死人,幹旱、缺水、終年暴風,你能呆在那種地方?”


  楚畫梁很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別鬧啊,他想去就讓他去,有必要的話,我幫他一把。”謝玉棠道。


  “你這麽好心幫他?”楚畫梁不信。


  “嗯,當然幫,最好他死在北疆。”謝玉棠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正好你也就不用嫁他守寡了。”


  “婚都訂了,望門寡就很好聽?”楚畫梁無語。


  “望門寡怎麽了,你又不愁嫁,大不了三哥養你!”謝玉棠理直氣壯。


  “胡扯!”楚畫梁瞪他,“當寡婦我還能接收豫王府的遺產,望門寡我能有什麽好處!”


  “……”謝玉棠被噎了一下,無奈道,“你難道缺錢?”


  “不缺。”楚畫梁搖頭。


  花鶴翎給她這個四妹的見麵禮是一盒麵具,而溫雪浪給的就特別實在,是一塊溫家的令牌,拿著令牌就可以去幽泉山莊旗下任何一家產業直接取錢,所以,誰缺錢也輪不到她缺錢。


  “所以,慕容箏有什麽好的你還就非認定了他?”謝玉棠納悶。


  “也沒什麽不好啊。”楚畫梁一攤手,顯得很無所謂。


  要是她穿越的這個身份和慕容箏沒關係,她確實不想找個這麽麻煩的,美人麽,看看就好了。但事實上,她和慕容箏已經被綁在了一起,強行解開會更麻煩。既然慕容箏這個人並不算差,甚至她還是有點兒喜歡的,那麽,兩廂一比較,順其自然反而更好。


  要是將來真合不來,結了婚又不是不能離。她又沒有這個時代的女子從一而終以夫為的思想。


  “可他有病!”謝玉棠拍桌子。


  “有我在,有病是什麽問題?”楚畫梁奇怪地看他。


  “……”謝玉棠啞口無言,這才想起自家妹子是個神醫……好吧,在妹子這裏,大概人品不端都比身體有病是個問題。


  “放心吧,他死不了的。”楚畫梁撇嘴,歎了口氣。


  “…………”謝玉棠忽然有點同情慕容箏了。


  死不了,好吧,死不了是好事,但你怎麽看上去居然有點遺憾的樣子!


  “好吧,實話,你真想跟他去北疆?”謝玉棠泄氣了。


  “出去看看,總比困在京城這後宅有希望。”楚畫梁懶洋洋地道。


  “要我幫忙嗎?”謝玉棠問道。


  “不用,他要是不能把我撈出去,我憑什麽幫他?”楚畫梁一臉笑眯眯,很是愜意。


  “好吧,順便再告訴你一個消息。”謝玉棠起身道,“陛下要派一位皇子去北疆坐鎮,很有可能是沐千華。”


  “他?”楚畫梁臉上閃過一絲殺氣。


  “怎麽樣,要不要幫你在北疆弄死他。”謝玉棠湊過去,壓低了聲音道。


  “別犯二。”楚畫梁不客氣地拍開他的腦袋。


  死一個皇子這麽大的事,哪是無名卒扛得下來的,至少現在她們都扛不住威震怒。


  “不過,讓他吃幾個虧長長記性還是可以的。”楚畫梁話鋒一轉,又補充了一句。


  “我安排。”謝玉棠眼睛一亮。


  楚畫梁沒管他,被騙多了,其實她很清楚,這人心裏是很有分寸的,二也就是二在表麵上。更何況,真要是脫韁了,不是還有溫雪浪麽。


  “行了,我先走了,要去北疆的話,得提前做好準備。”謝玉棠揮揮手,瀟灑地翻過牆頭。


  “喂!”楚畫梁一陣無力。她要去北疆,可沒讓謝玉棠也一塊兒去啊。


  “姐,剛剛有人?”搖光帶著唐墨回來,後麵還跟著金盞。


  “沒有,剛剛有隻白鳥挺好看,隨便喊喊。”楚畫梁隨口答道。


  “是白鷺?這季節京城可少見白鷺。”搖光驚訝道。


  “姐。”金盞眼神閃了閃,直接略過這個問題,送上了手裏的帖子,“晉陽侯府派人送來帖子,七月十一為二姐生辰,邀請姐赴宴。”


  “晉陽侯府?陶思敏還敢請我?”楚畫梁詫異道。上次明明都被當眾嚇哭了!


  “姐貴為郡主,陶姐就算不願,也不能不請。”金盞苦笑。


  “無聊。”楚畫梁隨手把帖子扔到石桌上。


  “姐若是不想去,奴婢去回了?”金盞遲疑了一下道。


  “算了。”楚畫梁想了想,又把帖子拿了回來,“回複晉陽侯府,本郡主會準時到。”


  “是。”金盞應道。


  “姐不想去就不去,不用看晉陽侯府的麵子。”搖光傲然道。


  橫豎,荷花節的時候已經把陶思敏得罪了個徹底,這會兒再放低姿態也是難以交好的,何必還要浪費時間呢。


  “不是晉陽侯府的麵子。”楚畫梁搖了搖頭,卻沒解釋什麽。


  “哦。”搖光跟著她久了,漸漸也摸到了她的脾性。


  “搖光跟我去就行了,就把上回荷花節王爺送的那套衣裳找出來吧。”楚畫梁又道。


  “是!”搖光聞言,歡歡喜喜地去了。


  楚畫梁一聲輕笑。


  上回進宮需要低調,不過這一回,喧賓奪主又如何?反正陶家也沒和她交情好過,用不著給陶思敏麵子。那套紅衣,實話她是真的喜歡。


  “姐姐。”換了一身幹衣的唐墨湊過來,用還有些潮濕的頭蹭了蹭她的手。


  “阿墨啊,過來。”楚畫梁勾勾手指,帶他進了房間,拿起針線筐放在他麵前。


  唐墨眼中浮現起一絲茫然,似乎並沒有第一次看到針線時的反應大。


  “自己拿去玩吧。”楚畫梁直接把整個針線筐塞給他。


  就算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既然是練功的手段,那麽保持下去比較好。


  ·

  豫王府。


  “陛下同意了?”慕容箏問了一句,手裏的筆卻沒停下,甚至連頭都沒抬。


  “是考慮,不過應該會同意的。”曲長卿毫無坐相地癱在椅子裏,懶洋洋地道,“除了太子,其實哪個皇子去都差不多,既然有人舉薦五皇子,又沒什麽不妥,那隻要五皇子願意去,陛下多半也就順水推舟了。”


  “謝家,謝子淵怎麽會舉薦沐千華?”慕容箏好奇道,“謝家可是從來不站隊的。”


  “因為沐千華合適?”曲長卿道。


  慕容箏一抬頭,與他對視了一眼,隨即,兩人同時一聲嗤笑。


  太子是先皇後嫡出,占據嫡長之名,隻要他不死不犯大錯,就是鐵板釘釘的下一任帝王,而剩下的幾個成年皇子,除了五皇子的生母被進位皇後之外,其他條件都半斤八兩,謝子淵是哪兒看出來沐千華比其他幾個合適的。


  “我們在京城的眼線還是不夠。”曲長卿歎了口氣道,“門的勢力大多分布在北疆一帶,京城這邊有心無力。”


  “那件事,還沒查清楚?”慕容箏道。


  “沒法查。”曲長卿一攤手,“如我所料,當日所有在報恩寺的女眷,家中無兄長的,一個也沒有……哦,有一個,就是你的未婚妻。不算張家的兒子的話,楚大姐倒真是嫡長女。不過,要哪位女眷的兄長右手不靈便的,一個都沒有。”


  “誰楚楚沒有兄長了。”慕容箏咬牙切齒。


  “啊?”曲長卿一愣,半才聲道,“莫非楚國公還有個私生子?”


  “剛剛戶部送了個消息過來,……楚楚和謝玉棠義結金蘭,連戶籍都改了。”慕容箏一字一句都像是從冰窖裏迸出來的。


  “噗——”曲長卿一口茶直接噴了出去。


  “髒死了。”慕容箏嫌棄道。


  “楚大姐和那位京城有名的浪蕩公子謝三?”曲長卿震驚。


  “這樣算的話,她治溫雪浪倒是理所應當。”慕容箏道。


  “別吃那麽多醋了,兄妹挺好的啊。”曲長卿幹笑。


  戶部留檔,在東陵律法上,除了血緣,就和親兄妹也不差了,自然不怕兩人之間會發生點什麽了。


  慕容箏一聲冷哼,磨了磨牙。


  “那個……聽風閣,還查嗎?”曲長卿問道。


  “……算了。”許久,慕容箏才不甘不願地道。


  聽風閣隱匿多年,果然沒這麽容易露出破綻啊。


  ------題外話------


  今晚了點,昨晚上寫到一半太困了睡著了……明還是一樣的時間8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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