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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提離婚

  婷婷休假回到江州一周後,仍然沒能如願以償地見到父親高天。家庭變故和父母關係的惡化使她遠在深圳無法安心工作,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回家一趟,和父親推心置腹地談一談,否則她就會和母親一樣寢食難安,不知道自己家庭生活的前途命運是什麽。


  但父親非但不回家,就連手機都無法接通;她專程去過他的公司兩次,在辦公室碰到的高管諸如左文浩趙正敏之類,均表示似乎很久未見他露麵,近來這位老板極其低調神秘,偌大的楚鳳足道竟無人知曉他的行蹤。


  倒是失望的離開公司之際,邂逅巧遇的父親好友即公司股東之一李建平無意間向她透露,她父親已經暫時將公司的大小事務交由他全權處理,短期內或許他不會出現在公司或其他公眾場合。


  “哦,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呢?”婷婷惶惑不安的擰起眉頭說,豐滿的圓臉龐和神情像極了父親高天。


  “他大概碰到了煩心事。”


  “什麽事竟可以使他拋開自己的事業呢?他可是以事業為生命的男人啊!”


  建平淡定從容地微笑說:“你媽媽沒有告訴你實情嗎?”


  婷婷驚訝迷惘地望著他,不明白這事為何要跟母親牽扯在一起。


  “那你就回家問問她吧!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李建平支吾著走開了。


  婷婷開車回到實驗小學校園裏的家中,母親鄒秀梅穿著荷葉邊的圍裙正在廚房裏煮飯炒菜的忙活。她疼惜地瞅了瞅她單薄柔弱的身影,回到客廳的沙發裏坐下慢悠悠地喝茶,一邊思慮著李建平意猶未盡的話,以及怎樣自然而然不著痕跡地開口向她問及父親的蹤影。


  她意識到父親的失蹤和母親有直接的利害關係,但母親迄今為止不願主動提及且刻意回避的事,一定很嚴重!


  “我到處都找不到爸爸,就差去草安的爺爺奶奶家了。”母女倆終於坐下來吃飯時,婷婷蹙著眉頭抱怨說。


  “你最好別去那兒,別去煩擾他們!”鄒秀梅一邊給女兒盛飯,一邊嚴肅的告誡她。“去了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結果,反而會壞了自己的心情。況且他們都是老糊塗了,又懂得什麽事理?別白白嚇著他們!“


  婷婷訝異地抬頭望著她,不明白她話裏的深意。


  秀梅不慌不忙地盛著飯,繼續溫和地說:”所以現在我但凡可以自己消化解決的事,絕不去煩擾二老!”


  “為什麽?以前你對他們的態度可不是這樣,媽媽。你從來不說他們是老糊塗!”


  “以前的媽媽大概已經死掉了吧!”鄒秀梅聲音低沉地歎息,默默地怔了一會開始吃飯。


  婷婷扒了幾口飯,坐直了身子索然無味地咀嚼著說:“他們可是爸爸的父母,是我們的親人啊!爸爸現在哪裏,他的心裏想些什麽,他們最有可能知道。”


  秀梅認真的盯著美麗清純的女兒說:“你才是媽媽的親人!到了此刻媽媽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媽媽能夠信賴和依靠的人隻有你了,婷婷。”


  不由得為母親感到悲愴難過,婷婷激動地望著她說:“媽媽,你和爸爸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都告訴我吧!否則我怎麽幫助你們呢?我是由衷地希望我們家能夠恢複從前的溫馨和睦呀!”


  秀梅半信半疑道:“可能恢複到從前嗎?或許你也隻能盡力而為吧!”


  “到底發生了什麽呀?”婷婷焦慮道,“以至於您對自己的婚姻家庭喪失了信心!”


  “其實你不必找到爸爸,不必跟他談什麽就能大致的知道,他是下定決心要拋棄我們娘倆了!”


  “這是不可能的!”婷婷肯定堅決的大聲說,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水汪汪的大眼睛。


  “那他為什麽至今不回家,對我們避而不見呢?江州就這麽大,他怎麽就能銷聲匿跡呢?”


  “所以這就要問您呀!媽媽。”婷婷激動的凝望著母親操勞過度的憔悴麵孔說,“到底您是怎麽對他的?以至於他有家不歸。爸爸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他可是最有家庭責任感的丈夫和父親,天塌下來他也要回家過夜的。這點您是最了解的人呀!”


  “是啊,”秀梅感慨萬千地喃喃地低聲說,“記憶裏自從那個女人和野種在他身邊出現,他就變得和以往不同了,慢慢的裂變,漸漸的遠離,……”


  “什麽野種?”婷婷驚異地揚起眉毛說,“爸爸——他——他在外麵生了孩子嗎?”


  秀梅掠了她一眼冷淡地說:“孩子都上小學了!你也是才知道吧?跟我一樣可憐呀,我的女兒。”


  婷婷的臉色由嚴峻變得蒼白,完全沒心思沒胃口吃飯了,情不自禁地喃喃道:“爸爸他怎麽能這樣呢?………孩子都上小學了,我們怎麽才知道?”


  “這就是他的厲害之處呀!我的女兒,以後你要找男朋友結婚,可得睜大了眼睛,不要落在像你父親一樣的男人手裏。真是太可怕了!他這樣的男人。”


  母親軟弱無能的嘮叨使她更加心煩意亂,“可是之前光聽說他為了那個女人和別人打架,沒聽說他有私生子呀!這是怎麽一回事?”


  “當然是因為有了私生子,和那個女人感情深厚,關係非常,他才會為她打架的。你長這麽大,何曾聽過爸爸和任何女人傳過桃色新聞?”


  “所以您對此事難以接受,就和爸爸大吵大鬧,以至於他都不回家了嗎?李總說爸爸碰到了煩心事才不去公司,就是指這件事嗎?”


  鄒秀梅避而不答地奚落道:“那個女人生了他的孩子,還要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你說她算什麽好女人?好女人也不會甘心情願當小三吧!可是你爸爸鬼迷心竅,竟為了她連家都不想要了!”


  冷靜地瞥了母親一眼,婷婷沉思道:“我想她絕非我們想象中的那般不堪,爸爸在意她,一定是她本身有過人之處,加之您的威逼!”


  “你說我威逼他?”


  “如果您若無其事地寬容對待爸爸,他又怎麽會離家庭越來越遠呢?不是您的威逼將他推向那個女人的懷抱嗎?”婷婷說,“我可以想象。”


  秀梅低下頭來無言以對。


  “換做是我,家裏的妻子不能容忍我,我也會索性搬出去和外麵女人同居。反正我們已經有了孩子,除了沒有結婚證,我們和真正的夫妻一樣!”


  秀梅忍不住氣憤無奈的說:“那你要我怎樣呢?明知道他在外有了私生子,明知道他們這輩子都斷不了,我還要強顏歡笑地和他過日子嗎?這種虛偽的名存實亡的家庭生活,是我可以忍受的嗎?婷婷,你不要一味的責怪媽媽,你不妨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攤上這種事,你可以忍受,可以若無其事心平氣和地與丈夫生活下去嗎?”


  “我?”婷婷怔了一下輕蔑的笑道:“我連一分鍾都不會忍受,想都不會想就隻有離婚這一條出路!我的眼睛裏揉不進一粒砂子。”


  “既然如此,你為何一直批評媽媽呢?”


  婷婷擱下碗筷來在桌邊倒溫開水,然後捧著滾燙的水杯慢慢的啜飲,以便於激動的心情漸漸平複。良久長籲一口氣道:“我必須和爸爸好好的談一談,我們家不能像這樣下去。這讓我出去怎麽抬頭見人呢?親戚朋友和同學們一定會笑話我的!”


  “也許他們已經知道了,已經在暗自笑話你了,隻是你不曾覺察到。”秀梅沮喪的聲音低微地說。


  “媽媽,您剛才為什麽不讓我去找爺爺奶奶?”


  “孩子,你別忘了,爸爸是他們的親生兒子,天下父母哪有不向著自己孩子說話的?你到哪裏討公道呢?”秀梅神色淒然地苦笑道,“我算是看透了,他們高家上上下下都是一個鼻孔出氣,一門心思地蒙騙我這個外來的媳婦。婷婷呀,媽媽隻有你一個親人了,媽媽的指望全在你身上了!”


  母親的血淚控訴再次激起了婷婷心頭的不安,她竭力鎮定地問道:“您的意思是說爺奶已經知道了爸爸在外的行為,且包庇縱容他嗎?”


  秀梅點頭道:“他們早就承認了那個野孩子,那孩子的手腕上一直戴著他們給的信物金手鐲呢!鐲子已經被淘氣的孩子磨礪得有點光溜了,你覺得他究竟戴了多久?嗬嗬!”


  婷婷震驚的瞪大眼睛說:“有這回事?我長這麽大,他們從來都沒給我買過哪怕是一枚小小的金戒指!”


  “所以我才覺得寒心呐!我的女兒。”秀梅溫和慈愛地說。“那孩子戴的手鐲可是一對哩,沉甸甸的!他們給媽媽的手鐲也才一隻!你說那孩子在他們的心目中該有多重要!還有你爸爸,竟然背著我將公司營業額的兩百多萬元偷偷給了那個女人,也就是給了那孩子,你說我能不跟他鬧嗎?!我這都是為你抱不平啊!”


  “不,不能這樣!”婷婷激動不安地從餐桌前的高背椅裏站起身來,“不然我在這個家裏算什麽?我到底算什麽?媽媽,好像爺奶和爸爸從未在意過我,那我到底算什麽?!”


  “你別這樣想,婷婷,至少你還有媽媽!”秀梅急切地安撫著情緒漸漸失控的女兒說,“任何時候你都是媽媽的心頭肉呀!”


  “不,我一定要問爸爸,一定要他親口告訴我,——他是不是真的打算拋棄我們?”婷婷說著掏出手機來給高天打電話,這次竟然出乎意外的接通了。


  高天在電話裏遙遠低沉地應了一聲,她反倒不知所措地怔了一會才磕磕巴巴地說:“那個……爸爸,你什麽時候回來?我想跟你談談。”


  “今晚吧!”他迅速地沉著果斷的說。


  驚愕的婷婷不自覺的扭過頭來望著同樣訝異的母親說:“好的,我們在家等你。”


  掛掉電話欣喜地對母親說:“爸爸似乎也早有回家的打算,太好了!”


  秀梅卻對丈夫的異常表現陷入遐思而心情沉重,依舊忐忑不安。


  耐心細致地服侍臥病在床的陳小薇吃完晚餐,叮囑兒子陽陽好生照看母親,高天便預備告辭回家和女兒談話。


  臨行小薇擔憂的蹙眉道:“和孩子好好說話,別發火好嗎?再怎麽說,她也隻是個孩子,年輕稚嫩著呢!”


  高天沉默持重的點頭。陽陽返身抓住他溫厚的大手掌,好奇地仰頭說:“爸爸,你去哪?”


  “有事出去一趟。”他溫和含蓄的微笑道,“很快就回來的。”


  “爸爸,今晚我要跟你睡,你還要給我講故事,”陽陽不知為何依戀難舍地緊緊抓住他說,“昨晚的那個故事還沒講完呢!”


  “我知道了,寶貝!”高天微笑著蹲下身來,調皮的伸手刮一刮兒子小巧的鼻梁。


  小薇含笑望著父慈子孝的天倫場景,然後目送著身材魁偉心事重重的高天走出病房去。


  似乎許久不曾回到位於實驗小學校園的家裏來了,他竟有一種久違了的恍如隔世的感覺。雖然靜謐校園裏的街燈一如既往地矗立在婆娑的樹影下,依然一盞盞的次第傳遞著他孤單行進著的身影,但不知為何在他的感覺裏卻和以往迥然不同了。大約物是人非,心境不複從前的緣故吧!


  隨身攜帶著家門鑰匙,高天卻執拗地輕叩房門使人來為他開門。趿拉著拖鞋走來的是女兒婷婷,遺傳了父親的高大挺拔身材及膚白貌美,讓人望而忘憂。


  鄒秀梅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裏似乎很久,這時悠遠矜持地對久不著家已覺陌生的他勉強微笑說:“過來坐吧!茶都沏好了。”


  不知為什麽,幾個月前還那麽強烈的吸引著他回來的屋子裏的一切擺設,現在他看來卻黯然失色暗淡無光。高天掠了掠家裏的陳設和人物,覺得索然無味地在妻子對麵的一把沙發椅裏乖乖落座。


  “你是哪天回來的?婷婷。”


  “回來好幾天了呢!”


  “哦,對不起,最近我太忙了!都顧不上你,我聽說你四處找我。”高天聲音低沉地歉疚道,不自覺的伸手摸摸額頭。


  “爸爸,你在忙些什麽呢?李總說你把公司的事全都托付給他了,那你到底在忙什麽呢?”


  高天瞟了一眼麵無表情埋頭喝茶的妻子,平靜冷淡的回答說:“我在醫院照顧一位重症病人。”


  婷婷驚異地期期艾艾地說:“照顧病人?什麽樣的病人值得您拋開公司的事務,拋開一切全心全意的照料他呢?”


  “我說過了,是一位重症病人。”


  婷婷驕傲執拗地說:“他是誰?您告訴我。”


  “這點你應該問你媽媽,是她親自帶人把人家打傷住進醫院的,”高天不由憤慨的抬高聲音說,怒不可遏地瞪視著妻子。“病人的腰椎粉碎性骨折,剛剛做過手術,以後還能不能站立起來過正常人的生活,還得兩說呢!難道我不應該對她的行為負責嗎?!”


  婷婷驀然扭過頭來震驚疑惑地望著母親,同樣震驚的鄒秀梅愧疚不安地臉紅一陣白一陣。然而勉強地自我辯護道:“這怎麽可能呢?她怎麽會粉碎性骨折呢?即便如此,也不是我的過錯,都是田友華踹了她一腳,她才撞倒在茶幾上……都是田友華幹的好事!跟我沒關係!”


  婷婷及時的截住怒容滿麵的父親,驚異地高聲質問激動不安的母親說:“她是誰?媽媽,你為什麽要這樣呢?你知不知道這種嚴重的人身傷害,已經涉嫌違法犯罪?”


  “嗬嗬,還是主動入室行凶傷人呢!性質更加惡劣。”高天冷笑地望著妻子。


  婷婷忽然明白過來,恍然大悟地試探道:“爸爸,是不是那個女人?媽媽帶人毆打的就是她?”


  夫妻倆不約而同地默認。


  “不過就是上演了一出原配打小三的俗套鬧劇吧!有什麽大不了的?”她輕描淡寫地微笑道,“媽媽就是下手重了點吧!下次注意點,媽媽。因為人家傷勢太重,爸爸會心疼的!”


  高天惱羞成怒道:“你這孩子什麽時候變成這樣?!”


  婷婷不以為意地淡淡一笑:“新聞媒體經常報道這種事,我見多識廣,早就見怪不怪了。爸爸,我勸你也淡定些吧!一個外麵的女人,再怎麽樣也隻是外麵的女人,值得你這樣嗎?”


  “好,很好!你們母女倆沆瀣一氣來對付我!”他壓抑著心頭的怒火聲音低沉地說。


  “女兒說的不對嗎?”秀梅凝望著丈夫神情凝重的臉龐說,“那樣的女人,打了就打了,花點錢給她治病就完了,反正我們家有的是錢!我不過就是給她點教訓,誰知田友華比我還要恨那種女人,誰知她那麽狠?……”


  高天咬牙切齒道:“你要田友華且善自珍重、好自為之吧!念她與你同學一場,又剛離婚孤單可憐,這次我且饒過她!”


  婷婷不無畏怯地打岔說:“爸爸,這些天你一直在醫院照顧她嗎?”


  高天絲毫不搭理女兒,繼續衝妻子控訴道:“你們不止毀掉她的身體,還害我失去了一個孩子!”


  秀梅驚異憤怒的高聲分辨道:“那孩子,我們可沒動他一根毫毛!”


  “我說的是她肚子裏還沒出生的孩子。”


  這下母女倆都目瞪口呆啞口無言了,半晌鄒秀梅才努力的恢複鎮定道:“我怎麽知道她懷孕了?我說過了,都是田友華踹的那一腳!……流產就流產了吧!即便生下來,也不知道姓高姓田呢!”


  高天再也忍受不了,猛地躥到妻子的麵前,使出渾身的氣力對著她麵目可憎的臉就是一巴掌!


  又脆又響的一記耳光過後,秀梅麵紅耳赤地傾倒在沙發角落裏,兩眼噙著淚水屈辱地說不出話來。就聽丈夫壓抑著滿腔憤恨道:“你敢汙蔑她的清白!——這是我第一次動手打你,也是最後一次。過幾天我的律師會來找你,無論在這場訴訟糾紛裏我終將失去什麽,也要堅決地跟你離婚!”


  婷婷激動得幾近瘋狂的撲向母親,用身體護衛著她叫嚷道:“爸爸,你瘋了嗎?你為了那個外麵的女人竟要和媽媽離婚!你怎麽能拋棄媽媽呢?她縱有千錯萬錯,也是你的結發妻子呀!她在二十歲單純無知的年紀就跟了你,對你一心一意,這些你都忘了嗎?”她內心酸楚的淚水盈盈,哽咽著說不下去。


  女兒的傾訴令高天的眼底漸漸滲出幽幽的淚光來,他隱忍地告誡她說:“婷婷,你記住,如果你真的愛爸爸,就要尊重爸爸愛的女人,而不是像你媽媽一樣的肆意侮辱傷害她!”


  婷婷潸然淚下,淚眼婆娑地望著威嚴震怒的父親一言不發。


  高天複又指著漲紅著臉愧疚難當的妻子恨恨地說:“我不止一次地對你說過,不要傷害她!她是無辜的,你若有怨恨請衝我來!但你偏偏將她傷害成那樣!你豈是給她點教訓?分明就要將她置之死地!像你這樣的蛇蠍女人,我怎敢和你保持夫妻關係?不離婚,我對不起小薇和剛失去的那個孩子!”


  秀梅不禁抬起頭來迎視著丈夫冷酷無情的陌生麵孔,心寒徹骨地說:“我們夫妻快三十年了吧!現在你為了那個賤女人,竟要跟我離婚!看來這三十年的時光對你,竟是毫無情義可言!”


  “在你當著趙正敏的麵扇我耳光的一瞬間,我們就恩斷義絕了,你忘了嗎?”高天冷淡鎮靜的回答說,心痛的瞥了一眼滿臉淚水和驚愕神色的女兒,轉身向門口的玄關走去。


  他不慌不忙地換了自己舒適合腳的鞋,鎮定自若地打開門走到公用樓道裏去,然後聽到屋裏傳來妻子壓抑不住地撕心裂肺的哭泣聲,夾雜著女兒心慌意亂地低聲勸慰。


  對妻子再無任何的溫情可言,唯覺得他們共同的女兒婷婷可憐,他就懷著這樣的心情向不遠處的地下車庫堅定沉穩的走去。


  半晌好不容易讓母親的情緒稍微平定下來,婷婷忍不住責怪說:“媽媽,你太衝動了!你怎麽能當著公司的人,打爸爸耳光呢?”


  秀梅此刻也追悔莫及,然而強嘴道:“我一想到他背著我幹的那些好事,就怒火中燒,控製不住自己——”


  “你再怎麽生氣,也不該在公司給他沒臉呀!回家有多少氣撒不得?你不知道男人在社會行走立足,最要命的就是麵子嗎?何況是爸爸這樣的身份地位!”


  鄒秀梅唯有淒淒慘慘地繼續埋頭哭泣。


  “媽媽,你接連犯下了兩個錯誤:第一,不該在公司打爸爸,第二,不該打那個女人,尤其讓她流產的事觸怒了爸爸。”


  “她就算給你爸爸生一百個孩子,也是沒有名分的野種!”鄒秀梅武斷地下了結論。


  “可是爸爸在意呀!而且一旦你們離婚,她生的孩子就和我是一樣的身份了,”婷婷滿懷隱憂地說。


  “隻要活著一息尚存,我就絕不離婚,絕不讓他們稱心如意!”秀梅神色堅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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