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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上門教訓小三

  陳小薇覺得鄒秀梅再怎麽彪悍也是知識分子出身,不會拿她怎樣的,因此飯後就讓陽陽回他的小房間寫作業看書去,她把餐桌收拾幹淨還沏壺茶,坐在客廳沙發上靜候敵人的到來。


  又是深秋,距離胡偉在滴翠亭茶樓初見陽陽整整一年過去了。鄒秀梅貌似清瘦了不少,但精神愈發抖擻昂揚了。她的衣著依舊考究優雅,步履姍姍而從容不迫,隻是小薇滿以為是她們單獨約見的這次,身後卻跟著膚色淺黑膀大腰圓的短發女人田友華。


  當她打開門看到她們一前一後氣勢洶洶走進來的架勢,感到了些微的不安。但她仍然客氣有禮地請她們在客廳坐下來,忙著為她們一一倒茶。


  兩個女人沒理睬她的善意熱情,而是踱步參觀著她寬敞卻並不豪華的居室,犀利挑剔的目光從客廳到房門洞開的大臥室,又轉到廚房衛生間。


  陳小薇就像待宰羔羊一樣可憐巴巴地望著她們,麵色蒼白神情緊張,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是什麽。她深感引狼入室的風險與悔恨。


  鄒秀梅的眉梢眼角浮著憎恨輕蔑的笑意,冷笑道:“你這房子是老高買的吧?好像沒怎麽裝修啊,太簡樸了!這哪像金屋藏嬌的樣子?看來你在他的心目中也沒啥地位呀!”田友華在她的身旁擺出最成功的鄙夷不屑的神情,雙臂交抱在胸前。


  “這是我自己按揭買的房,跟他沒關係。”小薇語氣平和不卑不亢的說。“二位請坐下來說話吧!”


  “是嗎?“田友華豪邁地粗生大氣地說,”你還有能力自己買房?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


  秀梅好似盛情難卻地這才在沙發裏勉強坐下來,一邊陰陽怪氣地對應她道:“當然了!每個人的生存之道不同,小薇她不僅靠著高天,還有田總願意為她兩肋插刀呢!這套房子算什麽?隻怕比這更厲害的我們還沒見識過,這輩子也學不來呢!”


  田友華浮著輕佻無比的微笑也慢條斯理地坐下來,仰麵望著小薇明知故問道:“哦,你還有個田總?真有魅力呀!一把年紀了,手裏還能抓著兩個男人玩耍;要是再年輕幾歲,豈不天下男人都是你盤裏的菜?”


  陳小薇麵露慍怒之色道:“請你們說話放尊重些!如果你們上門來並不為正兒八經的談事,隻為了肆意侮辱我的人格,請你們出去!”


  “嗬嗬,你還不高興了?”秀梅驚訝地扭過頭來望著她,“我們並沒有侮辱你,隻是在陳述事實呀!請你指出來,我們哪句話說錯了?他們兩個男人不是為了你打架進過派出所嗎?這在江州可是家喻戶曉的呀!”


  小薇漲紅著臉聲音低沉地喃喃道:“我自己的私生活,沒必要跟你們解釋什麽!你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反正就是快活嘴唄。”決定任由兩個別有用心的女人一唱一和的表演著雙簧。


  秀梅譏刺的冷笑道:“我真是可憐我們家老高,被人戴了綠帽子還沾沾自喜,對你舍不得放手!哎呀,你們這樣奇葩的感情還真是曠古少有啊!”


  田友華覺得自己有必要精辟的總結一下,於是淡定微笑道:“這叫臭味相投,狼狽為奸,什麽曠古少有?”


  小薇眯縫著眼睛笑望她道:“今晚高總有應酬不在家,如果他在,你敢當著他麵這樣說嗎?”


  田友華正義凜然地說:“我為什麽不敢?就怕他不敢聽呢!”


  她報以嘿嘿冷笑。


  秀梅被她的笑聲激怒道:“你敢拿高天來威脅我們?你有什麽資格這麽做?”


  “誠然,我知道自己沒資格,又不是他們高家明媒正娶的。”小薇羞愧地低聲說,“可是陽陽有資格呀!鄒老師,你有的我也有,所以你不必跟我頤指氣使的。”


  “家花和野花是有區別的,婚生子女和私生子也是有區別的,所以你別妄想和我平起平坐。況且高家二老沒有承認的情況下,他最多就算個野種!”


  陳小薇按捺著心頭的怒火說:“可惜二老早就承認了,半年前老太太專程來看過孩子,還留下了信物。鄒老師,老太太給你的是一隻傳家的金手鐲,給陽陽的可是一對呀!至今戴在他的手腕上沉甸甸的,你想看看嗎?”


  鄒秀梅震驚得與女友麵麵相覷,脫口而出道:“這是真的嗎?”升騰而起的嫉妒之火頓時燒灼得她坐立不安。


  沉穩持重的友華安慰她道:“你別急,也許是她故意說瞎話刺激你的呢?”


  “我是不是說瞎話,你回頭問問高總不就知道了?”


  “即便如此,你也是為人妾室,有什麽可得意的?”友華冷冷的對小薇說,“女人怎麽能無恥到你這種地步?”


  “陽陽在哪?我要見他,我要見他!”秀梅激動的喃喃說。


  “他在房間寫作業,我們還是別打擾他吧!”小薇平靜冷淡地說。


  但是陽陽顯然聽到了大人們的談話,驀然打開房門走出來。“媽媽,客人要見我嗎?”他擰著眉頭畏怯不安地問道。


  小薇護衛的迎上前去牽著他的小手,把他帶到鄒秀梅的麵前。


  秀梅神情嚴峻的一把抓住孩子的手,另一隻手輕輕向上一捋衣袖,果然金燦燦精雕細刻的一隻鐲子亮出來;她慌忙的查看另一隻手腕,同樣的物件戴在那裏。


  她微微顫栗地鬆開孩子紅活圓實的小手,頹然坐回沙發裏。


  陳小薇示意陽陽回房間去,然後回過身來微笑說:“這是老太太特意在珠寶店裏新買的手鐲,想來比不得鄒老師那隻古老的有紀念意義吧!但它也是老人家的一片心啊!”


  “夠了,這就夠了。”鄒秀梅高聲製止她說下去,“原來他們早就知道陽陽的存在,早就在心裏接納認可他了!原來他們一直在我麵前演戲,他們高家上上下下老的小的,全在欺騙戲弄我一個人!這簡直可怕呀!我怎麽會嫁入這樣的家庭?”


  田友華憐憫地柔聲勸慰道:“秀梅,這裏麵或許有什麽誤會,你不要聽她一麵之詞。”


  陳小薇亦覺得她可憐,但嫉妒之心卻不容許她心生憐憫,於是滿腔怨恨地瞪視著她。


  秀梅痛苦崩潰的雙手抱頭,良久呻吟般的說道:“陳小薇,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那個約定嗎?”


  “記得。但我當時說的是盡快給錢,時隔久遠你沒有兌現承諾,那個約定早就失效了。”


  “但是在那之前,我並不知道高天已經給過你兩百多萬!”


  “所以呢?”


  “就因為知道這一點,我和高天才徹底鬧翻的。”


  “現在你是想跟我清算這筆賬嗎?”


  “難道不應該嗎?”秀梅冷冷的憤恨的也斜著她,“拜你所賜,我們的夫妻關係才惡化至此,幾乎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難道你不該負責嗎?”


  “每個人隻能對自己的生活負責,你要我怎麽對你的生活負責呢?況且我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如果你及時的支付了五百萬,或許我早就跟高總了斷了。但你失約在先,又怎好現在追究我的責任呢?”


  “那個約定不算數了,即便我手頭有五百萬也不會給你!”


  陳小薇鎮定自若地微笑道:“那就好,我不虧欠你什麽了。”


  “不,你永遠都虧欠我的,在感情上,道德上你都虧欠我的!”


  小薇傲慢的揚了揚眉毛說:“是高天虧欠你的,不是我,你搞搞清楚!你我原本素昧平生,可是他欺騙背叛了你的感情!”


  “若沒有你的引誘,他何至於背叛?”


  “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陳小薇意味深長的微笑道,“夫妻感情到了平淡期和厭倦期,第三者的介入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試問哪家的男人沒有個把紅顏藍顏知己什麽的?隻有你把高天神話了,把他視作道德典範。所以發現我們的事時,你才會深受打擊!”


  “你說的也對。”秀梅含笑輕聲說。


  田友華發現兩位情敵似乎越聊越投機,不無驚訝地掠了她們一眼。


  “錢,高天給了就給了吧!我說過他也該給孩子一點錢,這就算了吧!但我的丈夫,你是不是應該還給我呢?“


  “我並沒有將高天藏起來,腿長在他自己的身上,他隨時隨地都能拔腿回家。”


  ”即便為人妾室,也不該如此橫行霸道,將一個男人獨占吧!“秀梅執拗地繼續說道,”何況他也該回家看看了。我們的女兒婷婷不久就要從深圳回來,總不能讓她見到家庭四分五裂吧!那時候高天在孩子麵前又有什麽臉麵呢?”


  “我從未想過獨占高總,霸著不讓他回家,是他自己不願意回去。你不是打電話給他,探過他的口風嗎?”


  “可是你若不跟他真正分手,他就不會回家!”


  “你是要我主動拋棄他嗎?”


  “你是覺得自己對他的感情已經深厚到無法割舍嗎?”秀梅單薄優雅的嘴角浮上一抹冷笑。”你不是說跟他就是為了錢嗎?又哪來的情真意切難舍難分?”


  小薇勉強應道:“對,我跟他是為了錢。但他對我的感情不是這樣啊!”


  田友華和鄒秀梅不約而同地饒有興味地扭過頭來瞅著她。


  “我不止對你說過這話,對他本人也說過,他早就知道我跟他是為了錢!最近一次,我甚至要求他帶著那筆錢回家,放我和陽陽一條生路,可是他不願意,我有什麽辦法?”陳小薇得意洋洋地笑道。


  友華不無驚愕地喃喃問道:”真有這樣的事?”


  “這有什麽好吹噓誇耀的呢?”


  田友華欽佩地歎息說:“這正是你的高明之處!”


  “鄒老師,”陳小薇平靜的轉頭微笑說,“你一定要努力的想方設法地守護自己的丈夫和家庭呀!如果你有機會卻做不到,那是你自己的無能,怎麽能怪責我呢?我已經盡力而為地幫助你了。”


  “你別得意!”友華聲音低沉地為女友憤憤不平道,“既然高總可以背棄結發之妻,將來也會背棄你!你就沒有人老珠黃失去魅力的一天嗎?”


  陳小薇的臉上浮現出冷淡輕蔑的微笑:“這我早就料到了,我早就知道作為一個沒有名分的女人,將來的命運是什麽!我隻會比你鄒老師更慘!高天總歸有一天會回到你身邊的,這點請你相信他。失去男人寵愛的我該怎樣活下去呢?還有我的兒子,在世人眼裏就是私生子,他該怎樣活下去呢?”


  “你明白就好!”秀梅義正言辭地說,“現在就不必如此囂張!像你這樣的女人,我能紆尊降貴地過來看一眼都是給你留了十分的顏麵,又有什麽資格跟我侃侃而談呢?換作過去的家庭規範,你就該對我行三叩九拜的大禮!”


  “謝謝你!——我這樣的女人?”她意味深長的重複著她的話說,“我跟你有何不同呢?男女關係是以感情為基礎的,這是一切男女關係的實質。你是他曾經愛過的,我是他正在愛著的,我們的身份地位一樣,不同的是你手裏握著民政局發的那張紙。“


  鄒秀梅抬起頭來驚訝地望著她,田友華也因為她新鮮的論調暫且忘記了喝茶。


  ”但是現在我看來,那張紙就跟上廁所的手紙差不多!因為他不愛你了,你們的感情枯竭了,婚姻瀕臨死亡,夫妻關係形同虛設,那張紙不就等同於手紙嗎?”


  “你說結婚證是手紙?”秀梅驚異憤怒地說。


  田友華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說:“可是你連那張手紙都沒有,誰來保障你們母子未來的生活呢?你應該明白,男女關係有沒有那張紙,結果還是完全兩樣的。沒有領證的愛情總少了一份法律保障,顯得可以隨意出入,也得不到世人的尊重和認可,不是嗎?”


  “我不需要那張紙,從來都不需要!”陳小薇傲慢的抬起小巧的下巴來激憤的說,“像她那樣失去了愛情,失去了丈夫的心,空拿著一張手紙有什麽用呢?她不覺得尷尬嗎?”


  “你這個賤女人,竟敢侮辱我!”勃然大怒的鄒秀梅一把將她的衣領揪住拎起來,然後對著她那張令人憎惡的白膩俏臉狠狠地抽了兩個耳光,直打的小薇頭暈眼花站立不穩。“真是給臉不要臉!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你這種不知自重的賤貨,居然由著你在我麵前嘚瑟半天!”


  田友華也義不容辭地站起身來,聯想到自身的遭遇便對陳小薇恨的咬牙切齒;出於友情的援助,在她趔趄著立足未穩之際,使出渾身的氣力對著她的小腹猛踹一腳。


  陳小薇頓時覺得腹部劇痛,像血肉被撕裂開來一般地疼,她不由自主地雙手捧腹,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傾倒在杯盞森列的茶幾上,她脆弱的一直沒受重視的腰肢便重重的砍在結實的桌沿上,這次抽筋斷骨撕心裂肺的疼痛令她沒能忍住淒厲的慘叫:“啊!……”


  聽到異常動靜的陽陽突然打開房門衝出來,不顧一切地哭著撲向她:“媽媽!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茶幾被撞翻轟然倒地,一片狼藉,滾燙的茶水一瀉無遺地潑灑在她裸露的臉龐脖頸和手腕上,……小薇忍不住痛苦的驚叫連連,掙紮著欲爬起身來。可是盛怒之下揍紅了眼的兩個女人怎給她喘息之機?她們雨點般密集地拳打腳踢著她的腹部和腰身,一邊怒不可遏地咒罵她:


  “你這種女人就是欠揍!欺負我們良家婦女,就該給你一點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勾引人家老公!……”


  陽陽涕淚橫流地哭著撲倒在母親遭受毆打淩辱的身上,無助的叫嚷著說:“你們別打我媽媽!別打我媽媽!……”


  處於本能意識,小薇警覺的忍著疼痛翻身將兒子摟在懷裏,緊緊地護住他,警告喪失理智的野蠻女人說:“你們怎樣對我都可以,但是別傷害我的孩子!如果高天知道你們動了他的孩子,不會善罷甘休的!”


  田友華覺得心裏的怒火騰地又被她激起一層火焰,手指著小薇厲聲道:“你敢威脅我們?今天就是打死你們娘倆,我看誰來問罪!打你們就像打過街老鼠,可是為民除害!”


  但深深了解丈夫脾性的鄒秀梅畏怯冷靜地拉住幾近瘋狂的女友說:“算了,別打了!到此為止吧!今天給她的教訓也夠了!希望她好自為之,別再傷天害理!”


  撿起沙發上的皮包,拉扯著身強力壯十分戀戰的田友華匆匆離去。


  “媽媽,你要不要緊?”剩下母子倆在屋裏時,陽陽抽泣著費力的欲扶起陳小薇來,一邊關切地詢問說。


  為了安慰孩子,小薇勉強微笑著欲掙紮起身,但渾身上下無一不痛,尤其腰腹部的疼痛令她動彈不得。她覺得下身似有溫熱的液體流出,粘稠一片,下意識地伸手一摸,竟是滿手鮮紅的血液。她頓時感到頭暈心慌,粗重地喘息著喃喃的對陽陽說:“快給爸爸打電話,媽媽不行了!”


  平時舉止伶俐的陽陽被嚇得魂飛魄散,慌忙地四處尋找她的手機,然後手指顫栗地撥通高天的電話,泣不成聲地絕望叫喊道:“爸爸,你快回來,……媽媽被人打得流血了!媽媽快不行了!……”


  一刻鍾後高天飛車疾馳回家,進門看到陳小薇淒慘地倒在掀翻的茶幾旁,他們年幼的兒子坐在她的身旁驚恐萬狀地嚎啕大哭,她身下乳黃色花紋的地毯上分明呈現著一灘殷紅的血漬。


  高天悲愴地疾步向前,扶起血泊之中飽受蹂躪的柔弱女人,含淚憤恨地說:“小薇,這是誰幹的?是誰膽敢到別人家裏行凶打人?”


  陳小薇不禁悲從中來,含笑帶淚地說:“我早就勸你對我們母子放手!你快回家去吧!再不回家,鄒老師連我們的兒子都不會放過!你走吧,別管我!”


  恍然大悟的高天臉上立時浮現出憎恨之色,以極強的意誌忍耐著滿腔怒火,他柔聲撫慰道:“你別說傻話了,我們去醫院吧!”


  途中小薇因為身體的重創和精神摧殘以及下體不明出血的恐慌,竟一度陷入昏迷。陽陽在車裏不停的哭泣呼喚母親,令高天肝膽欲裂心慌意亂,於是更加惱恨妻子對她的傷害。


  不知道她的身體表象應該送往哪個科室,於是他驅車直奔醫院的急救中心。身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將爺倆推拒門外等候,這當兒高天才向陽陽詳細詢問事件的起因經過。


  “爸爸,今晚你為什麽不回家吃飯?如果你在家,媽媽就不會被那兩個女人欺負了!”


  他方想起小薇特意打電話征詢他是否回家吃飯的真正用意,可惜她當時並未表露心跡,以至於釀成慘劇!

  高天愧悔不已的默默想著,一個身材高大的醫生推門走出來,徑直走到他的麵前說:“您是病人家屬吧!”


  “是的。”高天猛然驚醒過來,連忙站起身來回答說。


  “是病人的丈夫嗎?”


  高天略一遲疑,嚴肅莊重地凝視著醫生冷峻的麵孔道:“是!”


  “她流產了。”


  “什麽?!”高天宛若聽到晴天霹靂,呆愣著竟有點反應不過來,心頭卻明顯的感到沉痛的打擊。


  “她懷有兩個多月的身孕,您不知道嗎?”醫生疑惑而略帶責備口吻的說。


  “不,我從未聽她說起過這事。”高天麵色蒼白不由自主地喃喃說,“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吧!否則怎麽會不對我說呢?這麽重要的事情!”


  醫生提高聲音怪責地對他說:“也許她不想讓你知道吧!也未可知。但是現在流產了,很遺憾!”


  高天頹然跌坐在身後的長椅裏,萬分苦惱地雙手抱頭,揉搓著頭臉和烏黑濃密的頭發。


  “另外病人的麵部頸部被開水燙傷,好在程度較輕,這時燒傷科醫生正在為她處理皮膚問題。“挺立在他麵前的醫生並不急著走開,又語調清晰冷靜地說道。”還有一點,也是很重要的一點:病人的腰部受了重傷。請您跟我到辦公室來看一下CT掃描的結果吧!”


  高天不得不強打精神站起來,被動的尾隨著醫生向長長走廊的盡頭走去。走幾步又折回身來,牽起滿臉悲傷迷惘的陽陽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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