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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工作調動及離職

  “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高天鎮定自若道,“但是我也不想在經濟上再受到她的鉗製,我已經受夠了!讓老婆管錢的感覺就是束手束腳,幹什麽都不方便!”


  “可一直不都是這樣嗎?鄒老師管理財務都快十年了,為什麽你現在才覺得難以忍受呢?”建平困惑地望著他,忽然醒悟道:“是因為小薇母子吧!”


  “你明白就好。”


  “鄒老師容不下他們嗎?”


  “你覺得她的心胸可以容下嗎?”高天反問道。


  “鄒老師的心情可以理解,女人碰到這種事都會吃不消的。”建平善解人意地說,“但你對小薇和孩子也是有責任的,她硬不讓你給錢就不對了。錢,或多或少都要給的,是你作為父親的能力和心意問題。”


  分手時高天叮囑說:“我說的事你放在心裏斟酌一下吧!那個人最好本月就能走馬上任,我一天都不想延擱下去。”


  “你不是有現成的人手嗎?還要我尋什麽寶?”


  “誰?”


  “你二姐不是一直在應昌店裏管財務嗎?你調她過來就行了,何必舍近求遠呢?”


  高天茅塞頓開地麵露喜色,感激地拍拍建平的肩膀轉身離去。


  深夜十點多鍾他趕去塔橋路三店,聽取店長徐建生關於泰式部客人丟手機事件的處理情況匯報,該店類似事件幾月來已連發多起。


  “我覺得這是他們精心設計好的套路,”徐店長大致敘述了一遍事情經過總結說,“和前次的作案手法差不多。如果我們報案,不知道警方最終會怎樣解決。所以我對客人借口說,他們索賠的金額需要跟領導磋商,先穩住了他們。”


  高天明亮的眼睛神采奕奕,將雙臂交抱在胸前的站在辦公室門口,微笑對他說:“五千就五千吧!這事可大可小,如果我們有足夠的精力深究,或者不必顧忌這種性質的事件對公司聲譽的影響,真可以跟他們耗下去!但是從顧全大局考慮,犯不著!到時候恐怕得不償失。他們的目的就是要錢吧!那就給他們。”


  徐建生想不到老板如此慷慨豪爽地一擲千金,處理事情具有大將風度,不由欽佩地凝望著他鎮靜微笑的臉龐說:“好的。”


  三店和其他店麵的布局不同,技師房就設在足療部和泰式部中間,正對著樓梯口。


  高天腋下夾著皮包步履沉穩的路過房門半掩人聲鼎沸的技師房,信心十足的向樓下走去。


  幾個身著粉色外套的足療技師湊在門口議論著什麽,一個穿著短袖趕去客房上鍾的技師在他的麵前豁然打開門來,竊竊私語的人們看到他的一瞬間,噤若寒蟬滿臉驚愕地抬起頭來望著他,一個年紀大的技師甚至警示地咳嗽了一聲。


  高天覺得有些異樣,如芒刺在背般的不自在,不覺踟躕地放慢腳步向前走去,卻聽到身後的技師說:


  “告訴你們說話要小心點,門都沒關好!”


  “誰知道他剛好路過啊!”一個纖細柔和的女聲鬱悶的說。


  “唉,聽說小三是曾經在我們公司做過管理的,你們6知道是誰嗎?”


  “聽說那女人挺有工作能力的,在總店和二店都待過。也許連徐建生都認識她呢!你們真的好奇,可以去問他。”那個年紀大的技師老謀深算地出謀劃策道。


  “人家肯定能力強啦!連老板都能勾搭到手,還是等閑之輩嗎?”一個女技師控製不住尖利的冷笑。


  “還是高總經不住誘惑啊!”有人沉重地歎息,“看來聲名再好,生活再自律的男人,最終也不過如此吧!唉!真令人失望!”


  “哪有不偷腥的貓呢?你以為高總是清心寡欲超凡脫俗的神嗎?沒有男人不好色,隻是他隱藏得好!”另一個聲音精辟地總結道。


  “那倒是。高總這點尤其使人佩服!你說孩子都那麽大了,我們大家才知道!真是功底深厚,非比尋常啊!能夠讓小三在同一座城市裏隱藏這麽久,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一個男技師插嘴道,“有些男人可以隱瞞老婆家外有家,那是小三小四在外地,……”


  高天惱羞成怒地竊聽著基層員工們對自己的私生活議論紛紛,紫漲著麵孔竭力鎮定地一路奔下樓去。


  在公司後門口坦蕩如坻的街邊,他坐進濃密碩大的樹蔭下自己的寶馬車裏,半晌才讓自己沸騰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在此之前,他完全沒想到自己變成了一個聲名狼藉的老板,變成了員工們茶餘飯後消遣的對象,原來東窗事發後,人們早就不再尊敬他了,連最普通的足療技師都可以對他冷嘲熱諷!


  自覺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無法在東區分店繼續工作下去,陳小薇向老板王勇遞交了調離申請後,卻遲遲沒有得到他的回複。


  最後忍不住在辦公室裏堵住他詢問時,他才意味深長的瞥了她一眼說:“我不會批準你過去,要麽你去找老板娘說說吧!如果她同意,那我二話不說就在你的申請單上簽字蓋章。你知道公司還是她當家做主的。”然後他從小薇的身邊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老板娘一直是個神秘的人物,沒有大事不露麵,除非店裏忙得不可開交,或者發生了什麽管理幹部擺不平搞不定的麻煩事,她才會突然地含著淡定從容的微笑出現在眾人的麵前;而且她的高傲性情是眾所周知的,陳小薇不自信能有那麽好的運氣和本事說服她同意自己離開。


  然而就在老板扔給她那些話的當晚,小薇竟意外地在走廊裏碰到了年輕漂亮的老板娘。在那之前,她從未覺得老板娘是風姿綽約而且可親的人。


  陳小薇眼睛發亮地笑望著她,她相信自己的臉龐一定激動的泛紅了。“啊,陳總!今天我比過去的任何時候都更加想念您,好幾次想打電話給您呢!”


  在陳玉潔的眼裏,小薇一直都不是個活潑詼諧的人,卻突然對她說出這番感情熱烈的話來,她不由得又驚又喜地頓住腳步,含著溫柔的微笑望著她。“什麽事啊?”


  “我想調到古城店去。”陳小薇誠懇地仰麵望著她,因為她的個頭比她要高許多。


  陳玉潔將視線投向別處,顯然在心裏盤算著什麽,然後回過臉來雙目囧囧地望著她說:“我不管這樣的事,你去找老板吧!公司的人事調動一直交由他在負責。”


  “可是他不同意。”陳小薇痛苦焦灼地蹙著眉頭說。


  “那我有什麽辦法?”老板娘說著無奈的攤開雙手,然後轉身走開去。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消失在包房走廊盡頭的倩影,小薇明白自己成了他們之間互相推諉,踢來踢去的一隻皮球,而他們正是運用這種方法將她的事情擱置不辦,真是好計謀啊!

  無可奈何之下,她隻好求助於公司身份貴重的股東——老板王勇的兄弟王小斌。


  “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到辦公室裏來說呢?”身材魁偉的王小斌腋下夾著皮包,一邊說一邊帶領著陳小薇向公司的辦公區域走來。


  辦公室的棕色木門緊緊地關閉著,他微微俯下身來,將戴著眼鏡的圓臉貼近門上的那片透明玻璃窺視了一下,就轉過身來對她說:“噢,有人在裏麵開會,我們到對麵去吧!”


  對麵擺放著幾張古色古香的茶幾,環繞著一排中國仕女圖的優雅的屏風,巧妙的將公司的辦公區域和客用包房間隔開來。王小斌在其中揀了一張略微高些的桌子坐下來,隨手將皮包放在桌上,脫下眼鏡來輕輕地按摩著疲憊的眼圈,期待著陳小薇開口跟他談話。


  小薇望了望身後的低矮的茶幾和他麵前的桌子,躊躇著坐在了他的對麵。凝視著他稍顯臃腫的龐大身軀和飽滿的白皙的圓臉,她鼓起勇氣堅定沉著地說:

  “王總,我想調到古城店那邊去,請您跟老板或老板娘打聲招呼吧!他們都不讓我調走,如果您去幫我說情,相信他們一定會給您麵子吧!”


  王總顯然沒想到她找他是為了這件事,驀然抬起頭來望著她說:“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打算呢?”


  “您認為這種打算有什麽不妥嗎?”小薇反問他。


  “據我所知,你在這裏的工作非常出色,工資也不低,大家都很喜歡你,不是嗎?”王總親切和善地微笑著,“請你給我一個一定要調走的十足的理由,好嗎?”


  陳小薇直覺得自己碰到了一個更加難以對付的軟釘子,不由有些灰心喪氣地歎了一口氣,沮喪的聲音低沉地說:“一定要有足夠的理由才可以離開對嗎?難道我們員工都沒有自由選擇的權利嗎?”


  他微笑著,目光沉靜地凝視著她說:“在你正式加入公司以前,你是有自由選擇權的,這點無可否認。但你現在已是公司的一員,何去何從,隻能聽從上級領導的安排。”


  “可是我真的很想換個工作環境!”陳小薇激動的叫嚷著說,因為內心的痛苦找不到疏放的途徑而憋悶地漲紅了臉。


  王總依然溫和持重地微笑著,良久,他似乎完全了解的說:“你在這裏並不開心,對嗎?”


  她愣了愣,回答說:“你知道就好了!”突然瞥見對麵辦公室的門豁然打開來,衣冠楚楚的王勇和身材瘦削的陳玉潔以及餐廳主管等人眾魚貫而出。


  意外的看到陳小薇和王總麵對麵地親密坐在一起說話時,他們紛紛向她投來詫異的疑惑的目光。眼睛細長的王勇盯了她足有兩分鍾,才握著厚重的黑色筆記簿轉身向前廳走去。老板娘陳玉潔則恭敬地走上前來,謙卑有禮地向王小薇頻頻微笑頷首,說:“王總好!怎麽今天有空過來呢?”


  王小斌也回應地點點頭說:“沒事我就喜歡到處轉一轉,你去忙吧!我們還有事情要談。”目送著老板娘走遠,他扭過頭來對小薇說:“通常的人感到生活不開心,在很大程度上,直接或間接的原因都是因為錢。你也是這樣嗎?”


  “不,我不是。”陳小薇輕快地回答,臉上浮起輕蔑和堅毅的神色來:“如果你在一個地方得不到長足的發展,而隻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重複著機械的工作,你還願意一輩子待在那裏嗎?”


  “哦,原來是這樣啊!”他輕微的歎息,“你來這裏還不算長久,怎麽知道以後沒有發展的機會呢?做人做事不能太心急啊!事實上公司的每一位高管都是如此,誰也不能隨隨便便地成功!”


  “是嗎?”陳小薇望著他誠懇的眼睛,嘴角浮上譏諷地微笑,“您說的我都懂,隻是,我怕我活不到那一天——您還是行行好,跟他們說說,讓我去古城店開始新的生活吧!他們都說您是個好人,既然如此,您應該不會拒絕做這樣一件對您來說不費吹灰之力的好事吧?”


  王小斌的臉上掠過陽光燦爛般的笑容,他在椅子上換了個較為舒適的坐姿,默默地低頭思忖著,半晌複又抬起頭來望著她的眼睛,微笑漸漸凝固在他的嘴角:“我可能幫不了你的忙,很抱歉!”


  “為什麽?”小薇愕然。


  “我隻是老板之一,準確的說是投資股東,管理方麵的事都由老板和老板娘說了算。各個分店之間員工的互相調動,管理人員的去留問題,甚至你們的工資及福利待遇,一切的一切,都歸他們統一管轄,我無權過問。”


  “那你還算是什麽老板?”失望至極的陳小薇鄙夷不屑地情不自禁地衝口說道,“屁大的權利沒得!還成天在公司裏晃蕩什麽?倒不如每天坐在家裏,就等著月底分紅數錢呢!”


  王總有點呆愣地瞅了瞅她毫不掩飾的激憤的臉孔,寬容的微笑了。“實際上,就連數錢也不用我親自去數,那活著實太累!”


  對於他這種坦白徹底的無能之說,陳小薇無言以對。靜默僵持了一會,她垂頭喪氣地將視線投向木紋地板的盡頭。


  陳玉潔在外出考察市場環境一周後回到了公司,當晚陳小薇就從文員處獲知這一重要消息,可是並沒有見到她。直到翌日漫長的對於這一周工作匯報的莊嚴肅穆的晨會結束,她才在辦公室裏找到她說:

  “陳總,這個經理我不想幹了!既然你們不批準我的調動申請,我隻有辭職。”


  陳玉潔抬起頭來,正襟危坐著望著對麵雪白的牆壁,問道:“為什麽?”


  “我覺得很累。”


  “累?”陳玉潔驚異地重複著她的話說,“誰不累呢?你覺得這段日子我是外出旅遊去了嗎?就是老板,你以為他的日子就一定是輕鬆愜意的嗎?生活的壓力就像陽光一樣灑在我們每個人的身上,它很公平!”


  “可是我覺得自己的付出跟收入不能成正比,”陳小薇微微漲紅了臉,急切地說道。“我的心理難以平衡。”


  “一開始是這樣的。”陳玉潔似乎終於了然她的想法而輕鬆釋然地說,“可是我要告誡你,不要還沒有進公司多久,就想著升職加薪,世上沒有這麽便宜的事!”


  小薇不禁冷笑了:“我覺得自己在這個職位上付出了全部的熱情和努力,如果您認為還不夠,那我隻能表示遺憾!”小心翼翼地取下胸前的工牌來,輕輕地擱置在她麵前的辦公桌上。“從今天開始,我正式向您辭去職務,謝謝您一直以來的教誨和幫助。”


  陳玉潔坐著紋絲不動,不置可否。於是小薇緊跟著又說:


  “如果沒有其他的吩咐的話,那我就先出去了。”


  這時陳總伸出手來摁住桌上的工牌,將它劃拉到她的麵前說:“這個你先收起來,這件事情我需要慎重地考慮一番。“她的聲音是十分平靜的,但是語氣卻不容置疑。


  小薇倔強地說:“無論您怎麽考慮,我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轉過身步伐堅定地走出了辦公室。


  大約過了一刻鍾,收銀員甄珍找到了正在收拾整理物品,預備向文員交割辭職事宜的陳小薇。“你為什麽這麽堅決呢?絲毫不給她考慮回旋的餘地,所以陳總很生氣!”


  “嗬嗬,她生氣是很正常的,畢竟是我炒了她的魷魚,這是一件很傷人自尊心的事。”小薇笑道,“這都是他們逼迫的,如果他們早先同意我調走,也不至於這樣。”


  離職手續辦理得就像真絲綢緞一樣滑溜順暢,回到家裏她惆悵得吃不下飯。好了,從此再也不必忍受那一切了!她如釋重負地想。


  “媽媽,你今天不去上班嗎?”晚上嗅到廚房裏傳出來的香噴噴的味道,兒子蹭到她身邊竊喜地問道。


  “是的。”


  “為什麽呢?”陽陽歪著腦袋問。


  “因為媽媽辭職不幹了!”陳小薇微微一笑,“我受夠了那一切!終於解脫了!今晚我們好好慶祝一下,哦,媽媽做了你最愛吃的酸辣土豆絲……”


  “爸爸回家吃飯嗎?我們要不要等他一起?”兒子念念不忘的就是父親高天。


  “他才打電話說公司有事,不能回來了。”


  今晚的燈光似乎格外溫柔明亮,裸露著木製花紋的圓桌旁親密的圍坐著相依為命地母子倆,一言不發津津有味地吃的一團和氣。


  陽陽吃菜更像是在品味,下箸之前總要謹慎的先聞一聞,再夾一點到嘴巴裏細嚼慢咽;扒飯也總是順著碗沿一下一下地慢慢的劃拉,多則十幾粒米飯,少則幾粒,看的人發急,他卻依然慢條斯理。


  陪伴兒子吃飯的時候,小薇時常感覺得自己是在看著一隻貓咪吃食。她發現當她把孩子看作一隻大貓咪的時候,心裏的鬱悶、焦躁頓時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怡然自得的輕鬆愜意。似乎過了很久,一直埋頭吃飯的陽陽忽然開口說道:


  “媽媽,你為什麽要辭職呢?你辭職了,是不是以後都不能去那裏上班了?”


  “是的,辭職的概念就是這樣。”她很欣慰兒子無師自通地弄懂了這件事情的意義。


  “那我們的銀行賬戶上不是再也沒錢存進來了嗎?”陽陽愁眉緊鎖。


  “是的,暫時是這樣。”陳小薇不由輕輕地歎一口氣。


  “這樣的話,以後我們怎麽過日子呢?以後怎麽買菜、買米呢?我還怎麽上學讀書呢?還有姐姐在武漢的學費生活費,一年總要好幾萬吧!……”


  “媽媽在這裏辭了職,還可以到別處上班呀!怕什麽?幹媽媽這一行的,永遠都不會失業的,你就放寬心讀你的書,上你的學吧!”


  心裏得到安慰的陽陽停了片刻又問道:“媽媽,你在公司裏幹的好好的,為什麽要辭職呀?”


  對著天真單純的兒子,小薇暗自思忖了半晌,惆悵地回答道:“我厭倦了那裏的一切,受夠了!”


  兒子瞥了她一眼,眼神有點意味深長。他好奇的問:“是有什麽不稱心的事情嗎?”


  “沒什麽。”小薇掩飾道,“快吃飯吧!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家就別管了。”


  丈夫高天一連半個月都沒回家過夜,音訊全無,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原本和他賭氣幹耗著的鄒秀梅沒有等來他的回心轉意俯就求和,終於沉不住氣地跑到草安公婆的家裏來請求支援。


  “高天在外麵幹的轟轟烈烈的好事,想來二老已經聽說了吧!”端著茶杯在沙發裏矜持地坐下來,她就開門見山地冷笑說。


  感覺得兒媳婦此次單獨來訪不懷好意,大有問罪於君上的嫌疑,老爺子有點不安地和老伴對視了一眼。老謀深算鎮定自若的他幹咳了一聲沉吟道:


  “天兒幹什麽了?我們沒聽說啊!”


  秀梅驚異憤怒地說:“他在外麵養小三生私生子,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你們就不知道嗎?這事在江州可是轟動一時,他可真成了社會名流了!”


  老太太怯懦狡黠地微笑說:“我差不多每天都出去串門,沒聽隔壁王姨說起過呀!她的消息一向最靈通了!秀梅,你在哪聽說的?這事可靠嗎?會不會是謠傳?你知道天兒不可能這麽幹的呀!”


  “你們可真行!”秀梅無奈的嘀咕著頻頻頷首,對二老的孤陋寡聞感到驚訝佩服。


  “我們住這裏鄉下,偏僻得很,不知道外麵的事也很正常啊!”老爺子理直氣壯地溫和地說。


  “媽,這事可不是謠傳,我都親眼見到他的女人和那野孩子了!”她沒注意到自己說陽陽是野孩子時,二老的眉宇間流露出的不快。“你們可不能不管啊!否則家還像個家嗎?”


  “你們結婚這麽多年,天兒究竟是哪種人,你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他可不像一般的男人,有了錢就恣意妄為,不顧家族的名譽和臉麵!”老爺子沉著冷靜地說,“秀梅,這事是真的嗎?”


  “爸,當然是真的了!我沒事大老遠的跑來,在二老的跟前造謠中傷他嗎?這對我有什麽好處?!”秀梅快急哭了。


  老爺子愁眉緊鎖疑慮重重地喝茶,似乎碰到人生最難解決的問題。他沉默的思忖著良久無語,老太太在他的身旁沉著臉和他競爭著嚴峻的神色。


  當秀梅對他們的沉吟不語將要失去耐心時,老爺子才持重地開口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當然有責任勸說天兒不要胡來。再怎麽樣,男人還是應該以家庭為重的。”


  秀梅就像終於吃了一顆定心丸,不覺欣喜地露出久違的輕鬆微笑來。


  老爺子又麵露難色,不經意地話鋒一轉道:“你們也都是年過五十的人了,經曆的事和見過的世麵比我們多得多,有些事你們早就應該想明白了!比如要是天兒不聽我們的勸阻,一意孤行,到時候你又該怎麽辦呢?”


  “他怎麽可能不聽二老的話呢?”秀梅對老人的擔憂感到哭笑不得,“誰都知道高天是個大孝子啊!”


  老太太淡淡一笑道:“但願我們的話,他能聽進去一句半句的吧!他執掌著那麽大的公司,掌握著手下那麽多員工的前途命運,早就不是當年那個遇事沒有主見,就知道哭鼻子的大孩子了!他這些年來的變化,秀梅你也早就看在眼裏的吧!我想任何人的話,其實對他來說就是僅供參考。所以你也不用抱太大的指望。”


  秀梅聽著婆婆含蓄推諉的意思,深感不安地扭了扭身軀,羞愧地訕笑道:“古語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知道自己沒能給高家生個傳宗接代的兒子,一直抱愧不安,覺得對不起二老。爸媽該不會因為那個女人生的是個男孩,就想承認他們,讓他們進高家的門吧?”


  老爺子愣了愣神,義正言辭地打斷她說:“這是什麽話?都什麽年代了,還抱著那種陳腐的老觀念!我們從未覺得婷婷比男孩差多少,很多男孩子未必趕得上她呢!論聰慧和讀書的才氣,誰能像她那樣?當年她考上的那所大學,在全國都是數得上的啊!”


  放心釋慮的微笑著,秀梅默默無語的捧起茶杯來淺嚐慢啜著。善於察言觀色的老太太站起身來說,灶上燉的排骨藕湯應該差不多好了,順便挽留兒媳婦就在家裏吃飯。


  “現在高天每晚夜不歸宿,和那個女人孩子在一起過日子呢!他們就像真正的一家三口那樣,像什麽話呀!爸,您可得好好說他!”


  “有這種事?”老爺子不無驚訝地蹙起眉頭,“他連家都不回了?”


  秀梅難堪的臉紅著低下頭說:“是呀!這也怪我,不該跟他吵鬧。但是發生這種事,我的心裏能舒坦嗎?我能不跟他吵鬧嗎?”


  “哦!”老爺子揭開茶蓋來努著嘴,輕輕地吹了吹溫熱馥鬱的茶水,複又沉吟道:“秀梅呀,越是在這種時刻,你越要保持冷靜,說話做事要注意方式方法。你是個有文化的知識分子,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秀梅恭順的默默點頭,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兩鬢風霜的蒼老麵龐。


  “男人不管到了多大年紀,說到底他們的內心就是個孩子,孩子都有叛逆性格的。尤其是天兒這樣的身份,誇張一點說就像過去的皇帝老子,唯我獨尊,遇事你不能跟他當麵硬碰硬!在外人麵前,你得給他十足的臉麵,背後還要順著他的毛捋一捋。——我說這些你別不愛聽,我是男人最了解男人的心理,而且天兒是什麽性子,我比你更清楚!”


  “是的,爸爸。”秀梅溫順的柔聲回答說。


  “你不順著他的毛摸,倒了他的刺,他跟那強驢似的就會尥蹶子!”老爺子說書般的對著兒媳婦瞪眼,“男女有別啊!老天爺生下男人和女人就是別有用心的,男人剛硬,女人柔弱,但男女之間卻無法分離,分離了就會陰陽失調家庭不穩。所以女人想要和男人構建和諧家庭,就要懂得充分利用自己的優勢,懂得以柔克剛,而不是拿雞蛋去碰石頭,到時候吃虧的隻能是自己!”


  “是。”老人聲情並茂語重心長的教誨令她羞愧地低聲應道,“這回我的確不夠冷靜,衝動是魔鬼啊!人在憤怒的一瞬間,智商降為零,我連想都沒想後果!……不過爸爸,他偷偷的把公司營業額的兩百多萬元給了那個女人,碰上這樣的大事,我的反應過激一點也純屬正常吧!”


  老爺子製止般的舉起手來說:“你說兩百多萬嗎?”


  “是啊!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公司的財務總監搞的鬼,原來是他倆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秀梅滿腔悲憤地眼含著晶瑩閃爍的淚花說。


  兒媳婦的激動情緒反倒使老人的態度變得沉穩持重了,他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含著心安慮得的微笑說:“這事我會跟天兒談一談的,你放心吧!無論如何,這個家還是以你和婷婷為主呀!外麵的女人和孩子再好再寶貴,也非正統出身,自古嫡庶有別。有些家庭的規矩,我必須教給他!”


  “謝謝爸!”秀梅感激涕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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