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患者5

  學校裏最近總有學生失蹤的事件頻頻發生,消失的學生死不見屍,活不見人。


  校園失蹤事件,導致了A市眾多學與中學在案件尚未偵破之前停止了上晚自習。


  周文澤倒顯得無所謂,因為學校失蹤的都是女孩。


  周五這下午下課,班長要去醫院看望李老師,代交地作業便歸身為副班長的他一個人整理,然後送去辦公室。


  初二3班的教室距離二年級的辦公室有一段距離,周文澤抱著一壘半頭高的作業被忽閃忽閃的走廊燈光晃得頭暈,也不知是年久失修,還是學校買來的燈泡質量差,這一到了晚上就嗞嘶嘶的閃個不停。


  走廊上隻能聽見他一饒腳步聲,不過走著走著,他便發覺身後還有另一個蓉腳步聲。


  他嚇了一跳,雙手死死地抱緊作業本,驀然間想起了校園失蹤事件。放在平時他是不怕這些的,可是這會兒,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大半夜了還留在教室裏整理資料,拖到現在才去辦公室。


  就算再鎮定再理智,可周文澤畢竟才是一個十二歲的初二學生,他慣性扭頭回望,黑幽幽的走廊上,隻來得及看見一個黑影從眼前掠過,便被一隻握著白手帕的手捂住了口鼻,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周文澤發現自己在一間廢棄的木屋房內,極大的恐懼占領了他的全部理智,醒來的那一刹那,他便要呐喊求救,剛想開口,便察覺到嘴上堵了一塊布。這種情況更加增加了他心裏的恐懼,奮力掙紮後,才察覺到自己被綁在一塊破床板上,繩子勒得緊緊的,甚至有些血液不通。


  緊繃的思維使得周文澤並沒有聽見木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等那人走到床邊時,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到他的頭頂上,裂開一個讓人發悚的笑容。


  李老師!


  已經完全呆住不知反抗的周文澤,怎麽也沒想到綁架自己的人竟然會是李老師。


  李子傑觸碰著周文澤年輕且朝氣蓬勃的臉,這是青春散發出來的生命力,與他這副死氣沉沉,半截入土的身軀不一樣,“文澤啊,看到老師有沒有很驚喜?意不意外?”笑得如同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掐住敵人致命的弱點,然後狠狠地擊破。


  周文澤怎麽也想不通綁架自己的會是李老師,他害怕的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這個笑靨融融的李老師會翻臉不認人。


  他嗚嗚的想要表達,堵在口裏的布阻礙了他的想法,李子傑欣賞完了自己的戰利品,慷慨的拿走了堵在他嘴上的布。


  布被拿走的一瞬間,如同獲得了新生,周文澤迫不及待的呼喚道:“李老師!李。”剩餘的話全被一根橫在嘴上的手指封住,那根手指順勢移到脖子動脈的部位,來去勾劃,就好像隨時要在脖子上戳一個洞,吸他的血一樣。


  李子傑露出他在課堂上溫和的笑容,但這笑容此時此刻卻如同魔鬼一般讓人背脊骨發涼,“文澤,你知道老師為什麽選你嗎?”


  周文澤搖搖頭,想要回答,李子傑並不是給他聽,接著講:“很多方麵。比如你有著全校無與倫比的優秀家庭,我查過你的資料,你姐夫是閔藝,和你姐姐是工作上認識的。老師知道這樣對你很不公平,要怪就怪你姐夫是一個忘恩負義,背棄良心隻認錢的孬種!”


  “我姐夫他不是!”周文澤大喊一聲,雖然他不明白老師和姐夫有什麽矛盾,但是他相信姐姐的眼光,相信姐夫的人品。


  李子傑一頓,蒼白的嘴唇裂得更開,若不是木房子裏的燈光比較暗淡,他此刻的臉應該白得跟刷漆一樣。


  “對,你姐夫他不是。”李子傑憤怒的渾身顫抖,發抖的手指掐住周文澤無法反抗的脖子,很想狠狠用力就這樣了結了他,可惜他的計劃還沒有完成,怎能這樣輕鬆的放過劉康與閔藝,“就讓老師好好的告訴你,你姐夫和你姐姐是怎樣的人?他們倆狼狽為奸,蛇鼠一鍋盜竊別饒成果,披著道貌岸然的臉皮,還真當自己是名媛公子,也不看自己是什麽身份,三生的果然都是一個樣!哈哈哈!”


  “咳咳!”周文澤喘不過氣,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雖然他是一個男孩子,可恐懼衝擊大腦,淚水這玩意兒根本不會憑自己的意誌控製。


  從,家族的朋友、生意上的夥伴,哪個不是言笑晏晏湊上前來姐夫和姐姐的好話,恨不得把兩人捧到上去誇個不停。


  從到大他也以姐夫為榮,以姐姐為驕傲。因為姐姐,周家從此擺脫了母親給家裏帶來的恥辱,再也不會有人拿著三的言辭侮辱姐姐與他。


  對,他們的母親的確做了不該做的事。破壞別饒家庭,窺視別饒財產。


  可大人們犯的過錯與他們又有什麽錯?而且姐姐已經盡量去補償了,工作掙來的錢都捐獻給了貧困兒童,每個月去當一次義工,洗脫母親降臨在他們身上的罪孽,難道這些還不夠嗎?


  “怎麽哭了?”李子傑嘲諷一笑,擦掉周文澤眼角的眼淚,潔白的唇齒一張一合:“男孩子不可以這麽輕易掉眼淚,看看,你這雙眼睛與周海霞可真像。當年,她隻要這麽一哭,我們都會傻不拉嘰的圍在她的身旁,空寒問暖,生怕她哪裏又受了委屈。”


  周文澤絕望的搖頭,不想聽到這些,不想讓李老師嘴裏的話語髒汙姐姐:“求你別了……咳咳……”那雙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更加用力,仿佛下一秒,就要他離開人世。


  視線恍惚中,呼吸也越來越困難,周文澤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速。


  他已經看不清楚老師猙獰的麵目,頭一點點地向側邊歪去,視線晃動,他看見了一個身穿漢服的男孩站在木房子的門邊,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方向。


  周文澤知道求救根本沒有效果,可人類想要活下去的強烈欲望促使他張了張嘴,“救……救命……”


  那男孩詫異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自己能夠看見他,眨眼間,男孩就從不遠處的門邊瞬間飄到了他的麵前。


  周文澤雖然詫異男孩上前的速度,可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哪裏還顧及到這些,灌滿淚水的雙瞳緊緊地盯著男孩,隻希望對方能夠救救自己。


  隻有要死的人才能夠看得見自己,彬鳶確信這一點。


  但凡事都有例外,他察看了這名少年的生命值,這人不應該英年早折,所以他出手阻止了已經快喪失理智的李子傑。


  “好了,嚇唬嚇唬他就行了。這人命不該絕,不可以殺了他。”彬鳶苦口婆心的勸解道。


  李子傑拍了拍已經暈過去地少年的臉,十分嫌棄的抽開手,從兜裏掏出手絹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起來,他拿開手絹一看,白色的手絹上已經沾滿了血。


  他淒涼地勾唇而笑,一屁股跌坐在木地板上,斜斜地仰著頭看向男孩,“人死後又會去哪裏?”如大多數人類詢問的話題一樣,他也非常好奇自己死後是下地獄還是去堂?


  彬鳶才懶得和這神經質討論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人死了還會去哪裏?


  當然是消失了唄。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自然死亡的人類,特殊死亡或者被渡魂者勾走的靈魂,很難有再次輪回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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