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患者6

  閔氏集團,閔藝總裁的舅子被綁架地事件爆出,A市如同沸水炸了鍋,閑得快要長蜘蛛網的警局瞬間忙碌起來。


  沸沸揚揚的新聞爭先恐後地報道著,一直以來尚未解決的校園失蹤事件就已經把A市警察局逼的火燒眉毛,眼下上一件事還未解決,又出了這一檔子事。


  就在昨晚上,吳明聰去了一趟事發地點的學校考察,除了在情侶坡發現了幾對情侶外,當真是一無所獲。


  失蹤的九名女生,有貧有富,有美有醜,根本看不出凶手的作案動機到底是什麽。


  警局裏這幾特別忙,他的案子便是燙手事。


  盯著拍攝照片苦惱間,手機響了起來,是他那個整唯唯諾諾愛哭鼻子的弟弟打來的電話。


  他一陣煩躁,但身為兄長,又不得不執行兄長的義務,他按下接聽鍵,不耐煩的回了一句:“什麽事?”仿佛在應付一場酒肉飯局,語氣要有多生硬就有多生硬。


  一如既往,電話裏那個回複的聲音又帶著鼻音,光是聽聲音就知道一定又哭了。


  “哥……媽今你必須回去……”


  吳明聰咽了口氣,將照片放在檔案桌上,閉上眼揉了揉疼痛的眉心,“你就跟媽,我今加班,局子裏的事情比較多,今回不來了。”


  電話那頭開著擴音,他這句話剛講完,電話那頭便是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接著一個尖利的女聲憤怒的在另一邊咆哮道:“奶奶的八十大壽你不去了是不是?她老人家心心念念盼著你去,你是不是想氣死她老人家?警局的事情你就不能先放著嗎?警察局又不隻是你一個警察,請個假還不能讓別人代勞一下嗎?”


  含槍帶炮,火藥味十足,這便是他的母親秦璐,一個到了更年期仍然暴躁如雷的女性。


  “媽,奶奶的生日禮物我已經送過去了。我相信她老人家會喜歡的,還有現在是我工作的時間,您就不能體諒一下我現在的工作量嗎?”吳明聰耐心向母親訴自己工作有多麽重要,他就是搞不明白母親為啥不能有一點點體諒一下自己,他身為人民警察,放著受害饒案子不管,跑去給家人過壽,這像個什麽話。


  秦璐恨不得拿起扁擔抽死這個白眼狼,自從當了警察以後人就野了起來,眼看著年齡越來越大都快奔三的人,還是一個女朋友沒有?


  她替兒子找了幾個合意的對象,約好了時間,全被兒子以工作為由推了個幹幹淨淨。


  現在到好,奶奶的八十大壽他也不去,她忍無可忍,分貝飆高了幾倍,“滾出來!我和你爸還有你弟就在警察局門口!”


  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差點震破了他的耳膜,吳明聰咯噔一下從椅子上滑落,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一個輩慌慌張張的推開,“吳隊長,我剛才買午飯回來好像看到阿姨了,就在警察局門口,叔叔的車子也停在那裏。”


  看來今不出去好好談一下,老爸老媽是不會輕易的放過他了。他起身邊走邊拿起外套穿上,昨兒個一個晚上都在探索資料,現在眼角下還掛著黑眼圈,臉色有些憔悴。


  晌午的陽光穿過木屋縫隙,照射在灰塵遍地的地板上,屋內隱約還能聽到幾隻鳥兒從屋簷上飛過。


  周文澤是被餓醒的,他迷迷糊糊看向四周,那股子發黴的味道灌滿鼻腔。


  綁架他來的李子傑已經不在,那扇破舊的木門被鐵鏈緊緊地鎖住,周文澤即使被餓得頭暈腦脹,大腦裏的恐懼仍然未消退半點,清醒過來隻會增加他的恐懼。


  昨日被拿掉的帕子又塞到了嘴裏,一股子黴味滿是口腔,想吐又吐不掉,分外難受。


  他一邊嗚嗚的驚恐,一邊向四周探望,唯一能夠扭轉的腦袋看向身側,眼前的情景讓他渾身顫抖,如至冰寒。


  九具屍體圍著他,擺成一個圓形的圖案,是學校的同學,周文澤認識其中一兩個,因為在學校有過接觸,還非常的麵熟。


  她們的身體都被十分殘忍的割了許多刀,鮮血流的滿木地板都是,血液混成的圖案一直圍繞著他形成一個圈,如同巫蠱之術的祭祀一樣,透露著一股詭異。


  他害怕的想要大喊大叫,甚至想要撞暈自己眼不見才好。


  有些屍體已經發臭長蛆,惡臭味夾雜著發黴的味道,讓本來就狹的空間顯得有些窒息福

  周文澤拚命的掙脫雙手,從捆綁自己的鐵鏈中用力的拽,他隻聽到哢嚓一聲,右手手腕好像脫臼了,反正疼痛感已經麻痹了他的手臂,他已經感覺不到知覺。


  半個時,他整整脫了半個時才把自己的右手用力的拽出來,手腕磨掉了一層皮,鮮血淋淋。


  之後他又奮力的將左手扯出來,同樣磨掉了一層皮,疼痛通過神經傳播到他的大腦,加上饑餓,雙腿掙脫以後他虛脫的倒在地上,爬出了被屍體包圍的圈子。


  他休息了片刻,邊哭邊咬牙克製住自己不能發出聲音,連滾帶爬跌到門邊,怎麽也弄不開那厚重的鐵鎖。


  接著,他看到自己暈過去之前看到的那個男孩從木板牆外穿了進來,的確是穿了進來,如同這麵牆不存在一樣。


  他愣住,隨後更多的是被恐懼給支配,哆哆嗦嗦的徒牆角,害怕這個可以飄在空中地男孩和那個綁架自己的李老師是一夥的。


  沒想到這人竟然憑一己之力掙脫了束搏,彬鳶瞧著那雙掉了一層皮的手,果然是個狠角色,雖然年齡尚,卻是個可造之材。


  “你想逃出去?”彬鳶飄蕩到少年身旁,想伸手觸碰一下他慘白慘白的臉,卻被對方敏銳地躲開了。


  周文澤死死地咬住下嘴唇,嘴角已經流出一股血痕,遭遇了這麽多,他已經學會了忍氣吞聲等待最好的時期逃走。


  他不想死。


  好強烈的一股求生欲。


  彬鳶將手伸回來,也不再繼續逗樂周文澤,往木屋吊燈上這麽一坐,吊燈在空氣中便搖搖晃晃地左右擺動,像是隨時就要掉下來似的。


  兩人突然安靜,空氣中那一股屍體腐爛的味道變得越發的明顯,周文澤一點兒一點兒地向門邊挪動,挪一點點就像吊燈的方向看去,生怕那個可以飄起來地男孩發現自己的舉動。


  他雖然不懂對方為什麽沒有把自己再綁回去,既然對方不管,他便要爭取時間趕快逃出去,要是李老師提前趕回來,那他就完了。


  他聽見木屋附近有許多鳥叫聲,可想而知這個地方肯定遠離城市,李老師走地時候應該是去買食物了,這一來一去起碼也得一兩個時,他必須在這一兩個時之內逃走。


  他死命的拽著鐵鏈,用牙咬用手拖,用腳踹門,看似破破爛爛的木門,突然間堅固的固若金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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