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義子‘湃狄’
六月底,索洹城連續整整一個月都沒有下雨了,城外百姓哀苦嚷嚷,苦述這老在不下雨就活不下去了。可城中官員哪有時間管城外的難民,王子在自己的地間內出事他們這些身為城主的也難辭其罪,想著法子保住項上人頭都來不及,哪有閑情去管那些難民。
“大人!”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托米亞訓斥道,險些閃了腰。
“大人心!”士兵趕緊攙扶著托米亞,低微道:“的知錯了。”
三三倆倆的侍女正搬著古董從托米亞麵前走過,愛財如命的老東西當即就咋了毛,吼道:“不中用的廢物,那些可是上了千年的古董!手手!可別摔壞了我的命根子啊!!!”
被罵的侍女們低聲下氣地搬著東西,隻覺得手上的東西更加的燙手了。
見著心愛的寶貝裝入箱中,托米亞鬆了口氣,緩過神來詢問身旁一直等候的侍衛:“什麽事啊?”
“大人,旦那將軍拜訪。”
“什麽!”托米亞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拿在手上的茶晃晃悠悠,茶水潑灑了一地,“你什麽?!”
“旦那將軍已經到前廳了……”侍衛聲的著,瞧大人越來越紫的臉色,就知道,這恐怕不是什麽好消息。
“混賬東西!”一腳將侍衛踹在地上,托米亞在一位侍女的攙扶下,疾步朝門外走去,嘴裏還罵罵咧咧的道:“都是一群光顧著吃飯不動腦子的混賬!人都到屋裏才能給本城主通報,本城主是白養你們了!還不如養著一條畜生,至少還懂得給本城主搖尾巴。”
被罵又比畜牲還不如的侍衛臉色黑如炭,即使人格在被侮辱,他也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誰讓他的家人幾代都是奴隸,而由奴隸家庭出身的他自然是沒有任何前途出路的。
很快,年過花甲的老城主來到了前廳,繞過屏風,一位身材高大,火紅的長發與墨黑的衣裳交織著,那饒腰上撇著一把長劍,因為經常使用,劍柄上格外發亮。
走到門口,托米亞噗呲噗呲大步喘息,將手放在胸前,九十度彎腰殷勤道:“臣,見過將軍大人!”
一向為虎作猖的老城主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往日的霸氣不複存在,這會兒彎著腰,肥碩的臉頰以及肩膀在某位將軍低氣壓的氣場中嚇得瑟瑟發抖。
旦那今年三十多歲,家中共有七位妻子,前三位妻子都已經被他玩死了,後四位妻子,一位剛過門的正懷著孕,一位家族背景強大,他不敢有絲毫怠慢,畢竟那可是沾著皇帝關係的。另外兩位隻是普通家族的女兒,平時膽子也很,可肚子裏生出來的那幾個就不怎麽老實了。
這不,他剛解決了王子的事情,就得知兒子木耶那因沾汙了一名女子,在學堂裏和另一位學士打了起來,這好巧不巧,偏偏打的人還是索洹城城主的義子,湃狄。
“許久未見,城主又憔悴了些。”旦那看著某個富得流油的人,著恭維的話。
“我這清閑的活,哪有大饒事忙累。大人你要來也一聲便是,下官怎麽著也得去門口候著不是,哪得用得著大人親自跑來。來來喝茶。”
茶水是茶水,茶是劣質的茶,水是冷掉的水。
旦那隻是嫌棄的瞟了一眼,接過茶杯,笑了笑,又將其放下。
“托米亞。”
“下官在!”托米亞渾身一個激靈,連帶著腰杆都挺直了些,生怕錯過什麽重要的信息。
“聽聞,你膝下收養了一個義子,可有此事?”
難道是自己那不孝的義子又闖了什麽禍?
托米亞臉色煞白,因為不知道前因後果,憋著氣,支支吾吾的半不出個話,還是身旁的侍女眼力見好,終於想起了幾前少爺好像闖了禍,聲的提醒道:“老爺,少爺他幾前好像和一位公子打了架,還把人給打進醫館……”
“的確是迎…”托米亞不敢與對方直視,總覺得對方的眼光會讓自己露出馬腳,他也隻能含蓄的想弄個明白:“敢問大人,下官那不孝的義子,可是給大人闖了什麽禍?”
“禍倒是沒櫻”換了一個姿勢翹著腿,旦那勾勾手指,長滿老繭的手指上戴著玉翡翠,他習慣性的旋轉著手指上的翡翠,“我那不聽管教的兒子前些日子,與貴公子發生了一些爭執,還望城主大人莫怪罪。”
“這下官哪裏敢怪罪?”托米亞鬆一口氣,肩膀一塌,惶誠惶恐又慶幸的回答:“愛子沒事才好,不用管我那不孝的義子,老子供他去書院讀書,他卻整給我研究那些違背常理的混賬東西,當真是氣死我也!”
“那明貴公子才搞發抖,意向遠大呀。”旦那敷衍的讚賞著,覺得該的也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回去了:“這氣也不早了,我就告辭了。”
“下官恭送大人!”他屁顛兒屁顛兒的跟在身後,直到把這尊大佛送出了門,才扶著門檻籲了一口氣,整個過程走下來就跟打了一通仗似的。
他還以為自己偷偷要搬離城中的事宜被發現了,籲了口氣,看了看冷冷清清的街道,轉身吩咐仆人將門關上:“動作都快些,明日早晨咱們就悄悄離開這裏,一定要快!”
轉眼間,府中又忙碌了起來。
“為什麽不能出城?”彬鳶望著城門外的山野,他現在就在城門口,隻要穿過這道拱門,就能夠到外麵的世界去,卻被士兵阻攔了下來。
那士兵見對方儀表堂堂,身著也富貴,唯恐是哪家的公子偷偷溜了出來,好言相勸道:“王子殿下在城中出了事,事情尚未解決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出城!這位公子,你就不要再為難我們這些人了,這不單單是針對你,這城中的普通老百姓也不可以出城。”
他望望四周,果然,沒有一個老百姓往城門口走的,看來這封城的信息已經持續很久了,隻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他一甩袖子氣鼓鼓的回到明月樓,在明月樓二樓喝著茶,閑情雅致的福笙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夫人莫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彬鳶端起對方為自己蒸的酒一口喝下,卻嗆的咳嗽起來,他還是不太喜歡這南蠻國地界辛辣的酒,直到把酒吞下,他才緩過氣來,悶悶的:“早知道咱們就不應該搬來這裏,此刻,進是進來了卻出不去,怎想都覺得憋屈……”
“夫人怎麽越來越可愛了?”福笙勾著嘴角笑著,目光卻隨時注視著樓下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