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高價草藥
“這怎麽可能?”梁羽辭驚呼,一點都不相信。
他可是記得當初他們走的時候可給足了種子,這個月份應該長得很好才是,怎麽會顆粒無收。
“給我看看。”梁羽辭從彬鳶手中拿過信,攤平在桌子上,一個字一個字細細閱讀,生怕錯過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墨野端著筆墨紙硯回來的時候,就瞧見某個恨不得將半個身子都移到桌子上的人,盯著一張紙,恨不得把那張紙盯出洞來。
看完信的梁羽辭氣憤的吼道:“那幫子缺心鬼,竟然把種子也收去了!氣人也!”
“莫生氣,莫生氣。”彬鳶哭笑不得的安慰道:“這幾我就派人運輸一些糧食和種子過去,雖不是長久之計,但也可解燃眉之急。”
他的想法是好,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終究隻是飲梅止渴之法,沒啥效果罷了。
墨野將筆墨紙硯擺放好,沉著臉色反對道:“殿下,我們庫房裏的銀子也不是很多,再加上大部分的財產都被陛下收刮了去,恐怕也幫襯不了多少。”
一聽這話,梁羽辭整個人就不好了:“我你怎麽這麽缺心眼兒?殿下剛剛都了,隻是解燃眉之急,又不是一直要這樣。”
“你閉嘴!”墨野衝著梁羽辭翻了一個白眼,把這家夥從殿下的身旁扒開,往旁邊一推:“我看你就是閑的慌,忙你的去,殿下這裏有我照看著。”
“你!”梁羽辭氣憤的一甩衣袖,就是不走,“我可是殿下的招財童子,你沒權利趕我走,是不是殿下?”
看著這家夥衝著自己露出燦爛的笑容,彬鳶也隻能尷尬的撫著額頭笑,隻覺得這兩個缺真是一對活寶啊。
第二日一早,一批從浮桑國運送而來的草藥被一搶而空,彬鳶騎著馬趕到的時候,臨時租的鋪子門口擠滿了來自不同藥店的老板,擠擠攘攘,擁擠不堪。
墨野翻身下馬,讓彬鳶在原地等候,“殿下,我去看看。”完,便朝著擁擠的人群而去。
彬鳶擔憂的皺著眉頭,他不單單是害怕藥草被賣光了,更擔心的是逆的價格,雖然他的病已好,可商隊裏有一些普通人也染上了瘟疫正隔離著,大家都等著藥草救命,若這個時候賣草藥的商家掙黑心錢,恐怕他們也沒得辦法。
朝廷有朝廷的收藥路子,根本不必與平民百姓一同擁擠,這也苦了老百姓。
沒過一會兒,墨野沉著臉色從人群中而出,“殿下,這批藥草的價格比上個月貴了幾倍!”這不單單隻是貴了幾倍,除了達官富貴買得起,平民老百姓那不得病死。
“這個節骨眼上,彬觴到底都在想什麽?!”彬鳶拽緊馬繩,目光凝視在那些哄搶著草藥的地主們。
墨野知道殿下擔心什麽,所以才更加的心疼:“殿下!”他緊緊的拽著殿下的雙肩,壓抑的喊了一聲。
“浮桑國已經要完了!這不是你我能阻止的事情,殿下!我們努力的壓製藥草的價格,可彬觴卻在這節骨眼上把要藥價恨恨提上去了好幾倍!彬觴如今得罪的不單單是貴族,得罪的是一個國家!一個國家啊!”
彬鳶扒開墨野的手,牽著馬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賣草藥的地方,往回走:“我知道……”他一直以來都知道,他知道劇情,所以知道那個國家即使他再挽留,終究都難免會走上滅亡。
深吸一口氣,抬頭望著,蔚藍的晴空,潔白的雲朵,無法觸及,看似很遠卻又挨得很近。
挧國皇宮內,文武百官一封接著一封上奏,無一不是在控訴近日以來,浮桑國慘無壤不近情理的做法。
一位大臣上奏,橫眉瞪眼,怒氣衝衝的道:“人在做,在看!浮桑國此舉乃是寒了下的心,遭世人之唾棄。在我國被病魔纏繞之時,身為鄰國不但不伸出援手,還以價的藥品逼得我國百姓無錢買藥,活活病死,理不容!”
這位大臣完,埋著頭站進了隊伍裏,文官完了武官這邊也來了一個領頭的。
“陛下!這是一個好時機呀!”康赸身披著銀燦燦的盔甲,單膝跪地,誠懇的乞求道:“請肯陛下允許末將討伐浮桑國!末將一定不辜負陛下期望!”
朝堂之上赫然靜謐,年邁的女帝更是睜大了眼睛,她的內心從未有過此刻的澎湃,好像回到了年輕的時候翻雲覆雨的那段時間,最輝煌的那段光陰。
不,她雖老了,這個國家不老,還強著呢!
這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好人與壞人,隻有懦弱的國家被強者欺辱,女帝眯了眯眼睛,“不愧是我挧國的將軍!”
人群之中的將軍笑了笑,眼眸中含著怒火,對於血液的渴望和戰爭的崇拜,國泰平安這麽幾十年,他腰間的寶刀終於可以出鞘了。
“朕多日前就收到了來自於南蠻國王都,塔格裏王的盟約信,塔格裏王,會助我國一臂之力,拿下浮桑!”女皇蓬勃有力的聲音穿透朝堂,振奮人心。
“挧國必勝!”康赸將軍趁著朝堂之中的熱血澎湃喊了一聲,各式各樣的呼應,響徹。
“挧國必勝!陛下英明!”
“挧國必勝!陛下英明!”
“挧國必勝!陛下英明!”
回到日漸蕭條的院子內,昔日總是會看到狼崽子在院子裏各種跳脫,如今院子裏安靜的就隻剩下鳥叫了。
楚由與都安被他派去了遠途運送貨物,明年的春估計才會回來,若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更換地方,差不多是那個時間了。
下總是在變,根本沒有安家之處。
彬鳶沉默的走著,對著身後的人了一句:“我想一個人呆呆,你下去吧。”便不管墨野,獨自朝著院子後麵竹林走去,走著走著就跑了起來,跑著跑著就哭了起來。
人人都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彬鳶是那種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他無法忘記那個年邁身體卻又不好的老皇帝,這具身體的父親,給予過他父愛,被彬觴一刀砍下了頭顱的父親。
月亮很大,估計是快到十五了,那掛在雲賭月亮也淒寒了許多。
彬鳶獨自一人靠在涼亭上,望著水中波光粼粼的月色,聞著荷葉的香氣,直到一聲“鳶”打斷了發呆中的人,他回頭一望,在通往涼亭的這條石子路上,看見了,任憑著感覺向這邊走來的大哥。
“大哥,你怎麽來了?”彬鳶趕緊用袖子擦掉眼淚,兩腳一抬跳下涼亭,跑過去攙扶著彬旭:“這竹林裏怪石嶙峋的,大哥你要過來的話好歹也叫個下人。”
人攙扶到涼亭的凳子上扶坐下,彬鳶才算鬆了一口氣,為大哥倒上一杯熱茶後,往涼亭柱子上一靠,又沉默著。
捧著香味撲鼻的茶喝上一口,彬旭雖看不見,卻能夠感受到空氣中的憂傷:“聽墨野近日來的藥草又漲價了,你用高價購買的藥草低價賣出去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你聞,這空氣中的火藥味多足,離戰爭也不遠了。”